4.驚!皇侄緣何激情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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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想去小解。”季冉拽著季夫人的袖子輕聲說道。
季夫人嗔怪的瞥了季冉一眼,倒沒相信她是要小解,隻當她太嬌氣,約莫是跪不住了,但宮裏那麽多雙眼睛她也不好說什麽,且季冉這麽大了,她又不能陪著,隻能點點頭,“去吧。”
季冉起身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目光落在那奏折上好幾次才離開。
她要拿到那份奏折,她一定要拿到。
雖說傅以柔這個身份對她來說已經是前塵,可一些東西,就像是她胸口撓癢的小螞蟻,搔得她不得不去碰觸。
在長公主的靈柩麵前光冕堂皇的偷走一份故人留下的東西,聽起來極為荒謬,可就算是荒謬,並不代表辦不到,而且想偷這個東西的人又是這整個宮殿原先的主人。
隻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要明目張膽的拿,的確要想個法子了。
季冉心中突突的跳著,一路上轉轉悠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好法子,倒是在後殿的小路上,看到了一眾哭喪的奴才才有了好辦法。
“那邊那位公公,請你過來。”季冉的目光在中間一位公公身上一留說道。
長公主生前最為寵愛的太監小桔子哭得正傷心,雖然瞥了季冉一眼,但跟沒聽見一樣,跪著哭得厲害。
季冉皺眉一瞪,“哪位公公叫做小桔子,我丟了東西,前殿的人說要我找個叫小桔子的公公領路,他對殿內的路比較熟。”
小桔子聽了自己被點名了才下意識奴性十足的站了起來,可站起來他又後悔了,丟東西找誰不行,非要找他帶路?況且他早不在這裏當差了,拿他被這殿內的牛鬼蛇神使喚,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你便是小桔子公公吧,真是麻煩您了,我丟了我娘留給我的手鐲,這對我來說十分重要,若是能找到,小女自當感激不盡。”季冉看小桔子的表情不對了,怕他還不搭理她,立刻走到小桔子身邊頭也不抬自顧自的說著就走。
小桔子這個人好多管閑事,別人謝他幾句比什麽都管用,季冉知道他脾氣秉性,自然能牽著他的鼻子把他領走了。
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後,季冉突然回頭怒喝,“小桔子!”
小桔子被嚇了一跳,這大小姐發火的氣勢和長公主像極了,聽了季冉接下來的話後,他更是腿軟的差點跪下。
“你這小混蛋連本宮都不認得了嗎?我是你主子,千萬別亂叫喚,不然砍了你的頭。”季冉微微蹙眉,撐著肩膀,一副長公主生前驕縱跋扈的架勢。
“你你你你你……”
“你什麽你,具體本宮為什麽變成這個樣子現在沒法和你多說,你要驗證我是不是真的傅以柔也好辦,我們說點隻有我們倆知道的事情,我五歲那年被你看丟了,母後賞了你二十個板子,我吵著給你上藥,結果數夠了你屁股上的十五個皮開肉綻的疤才肯睡覺,我八歲那年東西滾到了床底下,你為了給我去取腦袋撞到了床板上,撞暈了出了個大包,那時候屋裏就你我兩個人,你醒了的時候看見我把外衫脫了給你蓋上了,感動的都快哭了。”
小桔子聽完季冉的話徹底傻眼了,“主子你怎麽沒死……”
季冉認真說道:“小桔子你還記得我臨跳荷花池前囑咐你辦的事嗎?現在魏權的折子就在我棺材旁邊放著,你現在假裝去幫我收拾下葬的東西,想辦法把那折子拿出來。”
雖然以三十多年對小桔子這生性膽小怕事的性子的了解,他不可能出賣她把她複活的事情說出去,但也很有可能因為偷折子這件事被抓起來,可就算這是舍身冒險,哪怕是大白天下被人當做妖怪,甚至於死,她也定要拿到魏權的折子。
她命可以不要,但魏權的折子,她一定要看。
季冉的心忍不住又開始酸痛了起來,眉頭緊蹙。
小桔子辦事臨走前不舍的看了一眼季冉,囑咐道:“主子,您好歹再活了一回,有些事情,就不該放在心上了。”
小桔子生來就在這個宮裏當奴才,這輩子除了當奴才也沒什麽別的興趣了,以至於知道麵前這個臉頰圓潤的少女竟然是自己死去的主子後多了也不問,甘心的就給她辦事去了。做奴才的天生就是給主子辦事的,事情辦好了他才有成就感,更何況是對自己這麽好的長公主。
小桔子是相信鬼神之力的,所以他猜這次主子能死而複生很可能是因為被坑得死不瞑目才又回來的,而回來要辦的事,最重要的應該就是看魏權的折子了。
沒錯,季冉的死並算不上單純,甚至連太後的死都算不上幹淨。
其實這宮裏宮外很多人希望長公主死,一人捅了一刀,長公主沒辦法才被逼死的。
就在長公主準備投池的前一刻,和親賜婚的聖旨已經到了門口了,太後才剛剛下葬,長公主就要孤身一人嫁往那蠻夷之地,與其被那些荒野蠻族折磨,還不如死在宮裏輕巧。
若說是誰害的,你說這聖旨是皇上下的,和親之事是大臣議的,其中還有皇後推波助瀾的助力,你說長公主是誰害死的?
小桔子想著想著就走到了殿前,可到了殿前卻為難了,哭靈一眾奴才都認識他,他也看見了黃色的折子就在那贈物箱裏,可就是不好拿。
好在小桔子看到了宣人的太監,這人和他關係還不錯,在這裏算是掌事,和他說說話,應該好拿到奏折的。
小桔子想到便貓著腰走到公公麵前低聲說道:“公公,我是長公主原先身邊的奴才,看著公主的靈柩前顯亂,我這心裏過不去。”
掌事太監抬頭看了看贈物箱的確要滿了,又往裏探了探,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便說道:“去把前麵的東西端下去換個新的,敢手腳不幹淨我非要你好看。”
雖是這麽說,但掌事太監心裏也想著這個小桔子也算是念舊主的,伺候的確周到,連棺材前麵亂了都不舒服。
小桔子得了令,立即就把奏折偷了出來,一路上惴惴不安的想著長公主的出現,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到宮裏。
“拿出來了嗎?”季冉在後院的角落等了半天了,看見小桔子走過來著急問道。
小桔子從胸口抽出折子遞給季冉,“主子,你這是回來了嗎?以後還能在宮裏做我主子了嗎?”
季冉放好了折子,看著小桔子哭喪的臉向後退了一步,留了些距離給他,正色說道:“小桔子,人間的生離死別是很正常的,傅以柔已經死了,你就別讓她再死第二回了,現在我叫季冉,注定不會再屬於這裏了。”
小桔子又開始抹眼淚,“主子我隻是有點難過。”
季冉安慰的拍了拍他,“以後沒準我還有用到你的地方呢,你就心裏想著隻是被我派去做別的宮的暗樁好了。”
小桔子不死心:“主子,你真能再回來嘛?”
季冉搖頭,“難說,不過也不是絕對不會回來,未來的事兒誰說的準呢,你就把身子養好了,多走動關係,等著我回來用你好了,我回來這件事誰都不能亂說,不然我們都不能活命。”
季冉故意沒把話說死,怕傷到小桔子的心,不如讓他這樣有些盼頭的過日子,小桔子知道季冉現在身份為難,也沒在多說話留她,立刻讓開路讓她離去。
季冉懷裏揣著折子,就像揣著個燙手山芋,想看又不能看,心裏癢的難受。
結果思前想後一不留神,季冉在個拱門前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季冉猛地嚇了一跳,再一抬頭又是一驚。
這不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兔崽子傅崇言嗎?他今兒來了也是要給她哭喪吧,大冷的□□服穿著這麽薄,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提醒,鞋子沾上泥了自己也沒看見,少個人跟著照顧著就是不行,她早說給他納個妾或是取個妻立事,他就是不聽,孩子大了自己有了主意,就是沒往常小時候可愛了。
季冉總覺得自己在皇侄麵前又操不完的心,不過被傅崇言撞到了,低著頭就想了一堆有的沒的。
不過傅崇言也根本沒搭理她,瞧都懶得瞧一眼繞過便領著一眾奴才轉身要走,連聽季冉福身致歉的功夫都沒有。
“冉冉!”
經久不見季冉回來的季夫人急得不得了,最後隻好領著季蓉從靈堂出來找季冉,找了一會的功夫才發現了她,結果就看見了她衝撞了五皇子那一幕,整個人嚇了一跳。
傅崇言本都已經和季冉擦肩而過,聽到“冉冉”兩個字,突然就定住了,轉身後,臉色陰沉的不得了。
“冉冉?”傅崇言的語氣好似遏製著極大的怒意,眼神冰冷刺骨的轉向了季冉。
季冉還在低著頭,晃神間脖子就被人捏住了,季冉驚訝的抬頭,看見傅崇言陰冷的看著她,手勁隨著他眼中刻骨的仇恨越捏越緊。
季冉心口跟著一痛,看著自己從小養大的皇侄突然換了一副麵貌,如今怒不可遏的仇視她,還將她的生死隨意捏在手中,心中就說不出來的痛楚。
“殿下,萬萬不可。”傅崇言身後的太監見情況不妙,立刻出言提醒。
傅崇言似乎已經喪失了理智,陰森森的盯著季冉的雙眼,手勁一再的加強。
直至季冉被捏的熱淚盈眶,甚至惡心的吐出了一點舌頭,傅崇言的眼神像是碰觸到了什麽般,才隱隱收回目光,鬆開了雙手。
季冉猛得吸了口氣,虛軟的倒在了地上,緊接著邊犯嘔邊深呼吸。
季夫人被剛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走到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
“奴家是吏部尚書的內人,這是小女季冉,快給五皇子殿下道歉。”季夫人語氣急切且顫抖。
季冉明白宮裏的規矩,也想給傅崇言跪下致歉,奈何她現在虛弱的隻能低頭半趴在地上,想說話卻隻能咳嗽。
傅崇言冷笑一聲,“吏部尚書?季鴻翔?”
季夫人聽著傅崇言陰陽怪氣的語氣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低著頭也拽著季蓉跟著跪了下來,“是。”
季冉看見了傅崇言繡著祥雲花紋的鞋尖,知道他靠近她走了一步。
“你叫冉冉?”傅崇言似乎並沒記起昨日她攔他馬的事。
季冉穩著氣息微微點頭。
於是傅崇言就在季冉的麵前駐足了許久,亦不說話,單單站著。
又過了小會兒,話也不說便走了。
季冉可算是知道了季夫人描述傅崇言所說的那句脾氣古怪是什麽意思,可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起碼不是現在這樣,無緣無故的隨便捏死個陌生人。
說起來,亦不算是無故,她還是傅以柔的時候,有個別人不敢叫的小名就叫冉冉。
可別人不敢叫,並不代表他傅崇言大爺不敢,自從傅崇言這小子長大了些,懂事之後便不叫她長公主了,私下裏就愛冉冉、冉冉的叫個沒完。
如今他這般失心瘋,大概也是就著冉冉的名字,又想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