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6章 歎息

    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清雅和許依依在心都暗暗警惕。不過好在今日的事情總算是圓滿結束了，清雅和許依依都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而墨竹也正好從屋走了出來。

    幾人相視一笑，將大廳收拾了一下之後，便都休息去了。

    而許府內，老四媳婦卻是摔了好些個盤子，老媳婦也氣得狠狠教訓了她下的那幫丫頭一次。頓時攪得整個許府雞犬不寧。老爺子聽說了，也沒什麽反應。

    他們要鬧就隨他們鬧去唄，反正他們不鬧到自己這裏，他就懶得理他們。而且這樣一來，許府裏其他人便也沉默了。反正老爺子都懶得管了，他們這些人還關心個什麽勁？所以老、老四媳婦這麽鬧了一陣，除了他們的丈夫回去看了兩眼之外，便再也沒有什麽人來問候一聲了，頓時又把他們兩氣得個倒嗆。

    “清雅！許依依！”老媳婦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的那份協議被她抓得都快要字跡模糊了，可是她一點都不在乎。自從她嫁到許府之後，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受過這樣的屈辱，可是今日那個賤、人還有死丫頭竟然敢如此捉弄她，這讓她怎麽吞得下這口氣？

    所以，老媳婦狠狠地將協議撕地粉碎之後，便喚來了自己的心腹，她那個心腹丫頭就是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個，如今這個丫頭走進來，老媳婦看著她，目光一閃，喚她走上前來，才摸了摸她的臉蛋，輕聲問了一句，“還疼嗎？”

    那個丫鬟有些受寵若驚，她趕緊低下了頭，感動地說道：“謝謝少奶奶的關心，奴……奴婢，不……不疼了。”丫鬟這麽說著，老媳婦的臉上閃過一道厭惡，但是很快便消逝了，她故作憐惜地拉住了丫鬟的，語氣輕柔地說道：“紅兒，我知道今日讓你受了委屈了，隻是那個時候我也是情非得已，你……不會怪我吧？”

    聽到老媳婦這麽說，紅兒直接跪了下來，“少奶奶這麽說就是折殺奴婢了，奴婢知道少奶奶今日受了委屈，奴婢怪隻怪那個叫做清雅的女人還有她的孩子許依依，奴婢絕不敢怪罪少奶奶，還請少奶奶不要說這樣的話，否則會讓奴婢心生不安的。”

    紅兒這麽說著，臉上一片真誠，老媳婦見了，眼閃過一道滿意，她輕輕地抬，扶起紅兒之後，才將自己的收了回來，用絹擦了擦，掩去心的厭惡，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紅兒趕緊抬起了頭，有些擔憂地看著老媳婦，“少奶奶。”她輕輕地喚了一聲，“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和奴婢說？”

    老媳婦再次歎息了一聲，看著紅兒的眼有著微微的愁苦，“哎！你也知道，我從來就是個溫婉的性子，有什麽事情總不想和別人去爭，和別人去搶。總想著啊，隻要自己委屈一點，求得整個家庭的幸福平和就夠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我一心退讓，別人卻要把我往絕路裏逼，你說……哎！反正這日子我……我是不知道該怎麽過了。”

    老媳婦這麽說著，眼閃著淚光，紅兒見了之後有些足無措，她微微低著頭站在那裏，看著老媳婦，咬了咬嘴唇，而老媳婦見到她這個樣子，用絹擦了擦眼角，才帶著幾分笑意地看著紅兒，拍了拍她的，輕聲說道：“哎！你說我這年紀大了，便喜歡感歎了，其實這也沒什麽的，反正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哪還能不能活了不成。

    紅兒啊，你就當我今日什麽話都沒有說過吧！否則要是再因為我惹來什麽麻煩事兒，我可就是這許府裏最大的罪人了。你明不明白？”

    “奴婢……”紅兒怔怔地看著老媳婦，眼帶著淚，她低下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奴婢明白。

    隻是……少奶奶……您這樣會不會太過於委屈？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但是……但是今日之事本就是那兩個女人的錯，少奶奶為什麽要這麽委曲求全。他們……他們不是已經被趕出許府了嗎？他們憑什麽還這麽囂張？”

    紅兒這麽說著，臉上十分氣憤，為老媳婦抱屈。

    老媳婦聽到她這一番話，嘴上一笑，但是語氣仍舊委委屈屈的，她故作驚訝地捂住了紅兒的嘴，小聲地在她的耳邊說道：“哎！你這傻丫頭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呢？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可怎生是好？要知道這許府的老爺子可是十分疼愛清雅和許依依的，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被他聽到了，可是要受罰的，你就不怕嗎？”

    “奴……奴婢不怕。”紅兒帶著幾分固執，梗著脖子說了出來，而老媳婦則是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良久才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哎，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在許府也呆了不少日子裏，怎麽就不知道保全自己呢？哎！”

    老媳婦又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紅兒卻已經跪在了地上，她紅著眼睛看著老媳婦，堅定地說著：“少奶奶，奴婢知道您心疼奴婢，不舍地奴婢做錯事，受懲罰，可是奴婢卻不忍心看到少奶奶受這樣的委屈。

    少奶奶，奴婢在許府已經呆了好幾個年頭了，奴婢知道這府裏隻有少奶奶對奴婢最好，奴婢的這條命就是少奶奶的，隻是少奶奶，奴婢不能看到您這樣受委屈，您怕老爺會因為清雅和許依依的事情怪罪您，可是奴婢不怕，奴婢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可是奴婢卻願意為少奶奶做任何事情。

    奴婢願意為少奶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紅兒這麽說著，老媳婦也掉下了幾滴淚來，她站起來將紅兒扶起來之後，一把抱住了她，“紅兒。”老媳婦的嘴喊著，語氣帶著幾分不舍，而紅兒則哭倒在了她的肩膀上，“少奶奶。”

    兩人抱成了一團，紅兒是哭得熱淚盈眶，而老媳婦卻除了剛開始的那幾滴淚之外，便再也沒有掉過一滴淚，她輕輕地拍了拍紅兒的背，一邊安慰著，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做。

    今日之事，她已經記在了心裏，可是她卻不會笨到親自去討回公道，因為正如清雅那個賤、人所說，此事一旦被別人知道的話，那麽她就真的什麽裏子麵子都沒有了，而且還要承受老爺子的怒火。

    所以現在的她便隻能憑借下人的力量去扳回這一局，隻是到底該怎麽去扳回這一局，又該讓什麽人去扳，卻是一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為了這件事情，老媳婦想了大半個時辰，終於讓她想起了紅兒這個人來。紅兒是她來到許府之後，親自買的一個丫鬟，雖然此人有時候有些癡傻，可是真心卻不容質疑，如此，老媳婦才策劃了今日這一出，為隻為了在清園那邊留個眼線，今後如有什麽事情，她也好早做準備。

    如此，老媳婦和紅兒丫頭便達成了統一戰線，等到兩人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之後，紅兒不好意思地從老媳婦的懷掙脫了出去，而老媳婦麵上仍舊悲悲傷傷的，但是絹卻看似不經意地在紅兒靠過的地方擦了幾下，眼那抹厭惡才稍微淡了些。

    紅兒卻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見。

    老媳婦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她擦了幾下之後，便抬起了頭，看了站在那邊低著頭的紅兒一眼，眼精光一閃，便又從抽屜拿了幾串珠花給了紅兒，讓她好生收了起來。

    紅兒見此再次跪了下去，淚花在眼打轉，“少奶奶。”她動、情地喊著，老媳婦則是微笑著看著她，也沒多說話，隻是讓她站了起來，吩咐她以後不要在她麵前這麽多禮。紅兒一聽這話，心更加感動，當場便表了衷心，老媳婦聽了，眼雖然仍是淡淡的，但心卻好歹生出了一絲歡喜來，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和清雅、許依依之間還遠沒有完。

    兩人就這樣又閑話了一段時間，等到紅兒的臉上終於也再沒什麽異常時，老媳婦才喚了紅兒去喊了其他人過來，其他的幾個丫頭剛剛才被她教訓過，進來的時候都是委委屈屈的。

    老媳婦見了，嘴邊又是一笑，等到丫鬟們都站好之後，她才朗聲說道：“我知道今日是委屈了各位了，隻是事情有輕重緩急，有些時候為了大家的安危，我這個做少奶奶的也不得不這麽做。

    所以，紅兒！你等下下去時，且到賬房處領一些銀子，分些給你的姐妹們，也請大家好好喝幾杯。”

    老媳婦這麽吩咐著，所有的丫鬟都驚訝地抬起了頭來，他們千恩萬謝地朝著老媳婦道了謝。老媳婦卻隻是揮了揮讓他們下去了，隻交代紅兒要將事情辦好，紅兒一一應了，才恭敬地走了下去。

    等到眾人都散去之後，老媳婦才換了碧玉過來，碧玉是她從娘家帶來的丫鬟，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卻是從小跟著她的，對她十分衷心。如今見碧玉走了進來，老媳婦的臉上才流露出了幾絲真正的情感，碧玉見了，趕緊過去給她揉了揉肩頭，“小姐今日怕是累了吧？”

    碧玉這麽問著，老媳婦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哎！今日之事是我大意了，我本以為那清雅和許依依不過是孤兒寡母，沒什麽依靠，才這樣貿貿然就去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兩竟然厲害到了如此地步，以後這事情我們怕是要從長計議了。”

    老媳婦這麽說著，碧玉也點了點頭，“小姐說的不錯，這清雅和許依依如今氣焰高漲，我們要扳倒他們可不是輕易的事情，不過今日小姐收了紅兒，怕是已經有什麽打算了吧？”

    聽到碧玉這麽問著，老媳婦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笑容，“那當然，雖然我們現在還鬥不過他們，可是要給他們製造一點小麻煩還是可以的，依我看紅兒這人雖然不是很靈，但是難得她有那份衷心，我也不怕她會招出我來，不過碧玉，這麽一來可能就要委屈你了……”

    老媳婦似歎息般地說了一聲，碧玉卻隻是溫柔地在老媳婦的肩背處輕揉著。

    “小姐說這話可是真的折損碧玉了，碧玉從來就未覺得委屈過，碧玉知道小姐的難處，碧玉隻希望小姐往後都快快樂樂的，這樣碧玉便心滿意足了。”

    碧玉這麽說著，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真摯的期盼，老見了，微微歎息了一聲，才輕輕拉住了她的，“好碧玉，往後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那碧玉就多謝小姐了。”碧玉也隻低低地應了一聲，在服侍了自家小姐睡了之後，她才輕輕地推門走了出去，望著這屋外的夜空，微微有了一聲歎息。

    而老四媳婦那邊，此時也是深夜未眠，她趴在床上，看著坐在床邊的丫鬟青瓷，再次歎息了一聲，“青瓷，你說這清雅和許依依怎麽就變得這麽厲害了？”

    “青瓷不知。”青瓷低低地說了一聲，幫老四壓好被子之後，才又再說道：“青瓷隻知少奶奶經過這次事情之後，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依我看，不如我們先在旁邊靜觀兩日，等到事情對我們有利的時候，我們再出擊，不知小姐您，看著怎麽樣？”

    青瓷這麽說著，老四媳婦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現在我們鬥是鬥不過清雅他們的，而老那個老狐狸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打算，我雖然衝動是衝動了點，但是我也不傻，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們就先按兵不動幾日，看看老那邊有什麽反應。”

    老四媳婦這麽說完，青瓷的嘴邊露出了幾分笑容，“小姐能夠這麽想就對了。”她這麽說著，老四媳婦朝著她微微一笑，等到青瓷在門邊一處矮榻上睡下之後，老四媳婦才又輕輕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