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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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怪隻怪我家那窩囊廢,跟了他這麽長時間就沒見他做成幾件事情過,平日裏,有了事情就隻知道往我這裏鑽,我這到底是嫁了人了,還是進了倒黴窩了?哎!”說到這裏,老四媳婦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語氣帶著濃濃的委屈。
青瓷聽到自家小姐這麽說,也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他們家這位爺,說的不好聽點,可真不是個東西,但是即便再不是東西,她家小姐嫁都嫁了,如今就是後悔也是白搭了,所以,青瓷也隻好低低勸著自家小姐想通一點,“小姐,爺以後怕還是會好起來的,您……不要太傷心。”
青瓷這麽說著,老四媳婦的嘴邊卻露出了一絲苦笑,“還能好,怎麽好?
常人都說歲看小,歲看老,他如今都這麽大了,還能有什麽變的?依我看啊,我這一輩子就隻能是這樣了,哎!當初我就不應該應了他們這一家,雖說是當地最大的戶,可是那又怎麽樣?還不是被那個家弄得零八落,如今連他自家的兒子都護不住?
哼!依我看,這許府遲早都是要靠不住的,我看我們還是趁早作了準備,將這家產拿過來的好,隻有拿到自己裏的才是自己的,否則我是怎麽也不放心。”
老四媳婦這麽說著,眼閃過一道狠曆,青瓷見了,也隻是默默地閉上了嘴沒有做聲。等到兩人都沉默了下去之後,這許府才真正安靜了下來。隻有爺和四爺這兩位爺如今還在外邊風流快活著,不知道回府的日子……
清園……
清雅和許依依卻好好地坐在大廳裏,墨竹在一邊伺候著,老、老四媳婦已經連夜派了人將他們約定好的東西送了過來,清雅和許依依細心地清點著,麵對著他們丫鬟的咬牙切齒,隻當做沒看見。
而墨竹則拿著清雅那跟長長的棍子站在門邊,冷眼看著那些丫鬟們的來來去去,直到最後一個人都走了的時候,她才放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臂,來到了清雅和許依依身邊,“小姐,您看他們為何今晚上就把這些東西送過來了?”
聽到墨竹的提問,清雅隻是抿嘴一笑,然後才嘲諷地說道:“為什麽?還不是怕夜長夢多,明日再發生什麽變數?
哼!我也不和他們做無謂的糾纏,既然他們都已經送來了,墨竹,你等下且將這些事物好好收拾了,等以後我們要用時,再將他們拿出來,不過收拾時,你可得看仔細了,如果有標誌著許府印記的東西,千萬要謹慎,以免他們在其做什麽腳,我們這一次可是大大掃了他們的麵子,隻怕他們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清雅這麽吩咐著,許依依卻有幾分疑惑,“娘親,這是為何?”
聽到女兒的問話,清雅沉著眼看了遠處的天空一眼,才緩緩說道:“曾經他們就用過類似的法,誣陷娘親拿了他們的東西,所以這一次娘親不得不謹慎。”清雅如是說著,許依依倒是有幾分詫異,“他們竟然卑鄙到了如此地步!”
聽到許依依這麽說著,清雅卻隻能苦笑,而墨竹在一旁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眼也流露出了一抹悲傷,隻是她現在的工作絲毫都不能分心,所以她也隻得壓下心頭的苦澀,仔細辨認起頭上的物品來,萬萬不敢放鬆。
而許府的標記也很容易辨識,是一朵火紅的玫瑰花,一般都刻在物件的底部,所以墨竹隻要將每件物品都拿起來看一下,便能夠一清二楚。
時間就在人的沉默漸漸流逝了,等到夜已經很深了的時候,墨竹終於發現了一件物品很是有幾分不對勁,她將那個鑲著珠子的頭飾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她還是將它拿到了清雅的麵前,“小姐,雖然我沒有在這個上麵發現許府的標記,可是我怎麽覺得這頭飾有幾分可疑?雖然我沒怎麽見過這個頭飾,可是我就是感覺很眼熟,這蹊不蹊蹺?”
墨竹這麽說著,清雅倒是來了幾分興致,她將那頭飾接過去好好看了幾眼,突然目光一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將頭飾遞給了墨竹,輕聲問道:“你知道這頭飾是什麽來曆嗎?”
聽到小姐這麽問,墨竹老實地搖了搖頭,而清雅卻恨聲說了一句,“這頭飾是那老媳婦嫁過來的陪嫁,雖然沒有許府的標記,可是隻要是許府裏邊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
清雅的這句話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墨竹睜大眼睛看著自家小姐,腦袋有些轉不過來,而許依依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恨恨地握緊了雙,看著自家娘親,“如此說來,他們是想倒打一耙了?”
“沒錯。”清雅的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沉重,許依依心一氣,但是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仔細地看了幾眼那個頭飾,突然一笑,“娘親,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好了。”許依依這麽說著,清雅和墨竹的眼都有著幾分詫異,“你有什麽辦法?”清雅問著,許依依卻隻是狡黠地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如此,許依依便來到了院,點燃了家的煙火,雖然此時已經很晚了,但是許依依相信,斧頭叔叔一定還在那邊等著,所以許依依將煙火點燃之後,便在院等著,等著斧頭叔叔的到來。
而斧頭也果然不負重望,在許依依點燃煙花之後不久,他很快便來到了院,而原先背在背上的劍也被他緊緊地抓在了,就怕院會有什麽窮凶極惡之徒。
隻是等到他進來之後,卻隻見到許依依、清雅和墨竹人,倒是讓他狠狠地吃了一驚,有些反應不過來。斧頭呆呆地放鬆的劍,看著許依依,怔了良久之後,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輕聲問著許依依,“許依依小姐,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沒有人呢?”
聽到斧頭這麽一問,許依依倒是笑了起來,她將斧頭拉到了一旁之後,才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斧頭一聽,有些遲疑,“這……這個可以嗎?俺家老爺會不會怪俺?”斧頭這麽問著,許依依卻拍著自己的xingpu,信誓旦旦地說著,“你放心,我保證星辰叔叔不會怪你。”
許依依這麽說著,斧頭有些懷疑地看了許依依一眼,有些為難,不過當他見到許依依眼的懇求時,臉突然一橫,下定決心大聲說道:“好,既然許依依小姐都這麽說了,那麽俺斧頭就陪許依依小姐去走一趟,隻是到時候俺老爺怪罪起來的時候,許依依小姐可得為俺求求情。”斧頭粗聲粗氣地說著,許依依又是一笑,滿口答應了下來。
而斧頭見到她這模樣,也跟著傻傻一笑。
兩人就這樣準備出門去,清雅和墨竹趕緊攔住了他們,“許依依,你們準備幹什麽去呢?”清雅這麽問著,許依依卻隻是笑著看了自己娘親一眼,拉著斧頭就走出去了,而清雅和墨竹在後邊無奈地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哭笑不得。
清雅吩咐墨竹跟了上去,自己則留在了府裏,墨竹看了一眼前邊的兩人,也沒多說什麽,急急地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許依依和斧頭兩人來到了許府的大門前,許依依示意斧頭去敲門,斧頭也不客氣,他一雙大把那扇高紅大門敲得砰砰作響,沒多久,裏邊就傳出了聲音,“誰啊?這麽晚了,怎麽還不讓人睡覺?”那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睡意,幾分惱意。
斧頭一聽,將門敲得更響了,大聲說道:“俺是府衙的官差,找你們家老爺子有事,你快些給俺開門,否則要是耽誤了俺家老爺的公務,俺可拿你是問。”斧頭這麽說著,那人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將門打開了。
斧頭站在門前,還沒等那人看清,就把門一推,許依依和墨竹見狀,已經走了進去,那開門人見到許依依人,不由得有了幾分懷疑,“哎!”他伸攔住了許依依人,“你們幾人誰是官差?讓我好生瞧瞧。”
那人這麽說著,斧頭卻已經把他推到了一邊,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他,不懷好意地說道:“讓你瞧瞧?你是誰啊?你是這許府裏的當家人還是小姐、少爺啊?俺們府衙辦差,難道還得經過你的同意不成?不過……如果你說你就是這許府裏邊的老爺子,俺就給你看看俺的官印,怎麽樣?”
斧頭這麽說著,一身橫肉繃得緊緊的,看著看門人,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看門人被斧頭嚇得夠嗆,趕緊擺道:“不!不……不用。我……我不……不是。”看門人結結巴巴地說著,連滾帶爬地領著斧頭幾人走進了許府裏,並喊人往裏邊通報去了。
而許依依、斧頭還有墨竹站在那裏,嘴角帶著笑意。看門人小心翼翼地在旁邊陪著,大氣都不敢出。等到他終於看清楚了許依依和墨竹的身影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許依依小姐。”他低低地喊了一聲,不由得在額前擦了一把汗。
許依依卻隻是靜靜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完全不似曾經那般癡傻,反而多了幾分看透人心的淡然。看門人見了,心更加不安了,他不知道許依依小姐這次來是為了什麽事情,但是許依依小姐和許府的過節,他可是十分清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看門人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急,等到時間才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候,他額前的汗水已經怎麽擦都擦不完了。
他悄悄地再次看了許依依小姐一眼,見到她那淡然的眼神飄了過來,不由得渾身再次一驚,哆哆嗦嗦地將茶水和點心全部都拿上來之後,看門人快速退到了一邊,對許依依的態度也越發恭敬了起來,連帶著看著墨竹與斧頭的眼也帶了幾分敬畏。
他現在可不敢問那斧頭到底是不是官差了,反正不管他是不是官差,今日之事,他們怕也是不能善了了。
所以,看門人為了保全自己,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得小心地在旁邊陪著,隻希望這些大人物能夠忽略了他的存在,這樣,一旦出了什麽事情,他還有幾分希望,能夠在這許府繼續存活下去。
看門人這麽想著,背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漸漸浸濕了他的衣裳。而許依依和墨竹都默默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沒有說話,隻是氣憤卻突然冷凝了起來。
看門人見了,趕緊吩咐人繼續去催,要是以往,他肯定是不敢這麽做的,可是現在,到這裏來的是許依依小姐,老爺子曾經還為了有人傷害過她大動幹戈,他可不敢再對她有絲毫的怠慢,所以看門人喊了第撥人去催了之後,那些人才傳了話過來,說是老爺子過一會兒就會來了,聽到這話,看門人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窩在門邊,喘起氣來。
等到許府老爺子來到客廳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了,許依依和墨竹仍舊心平氣和地坐在那裏,斧頭則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左挪挪,右蹭蹭,總想做點什麽,可是一想到許依依和墨竹,他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坐在那裏等著,心直把許老爺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所以,等到許青山終於走進來的時候,斧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朝著許青山拱了拱,就要說話。
可是許青山走進來的時候,卻沒有去看斧頭,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坐著的許依依,讓斧頭好不尷尬。墨竹此時已經站起來了,許依依卻仍舊坐在那裏沒有動。“許依依。”許府老爺子喊了一聲。
許依依這才姍姍起身,讓斧頭叔叔先坐下之後,才朝著許老爺子一笑,“老爺爺,我們又見麵了。”
許依依這麽說著,許青山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不知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許青山問著,許依依卻隻是淡淡一笑,將放在懷的頭飾拿了出來,“不知道老爺爺是否認識此物?”
許依依問著,許青山讓下人將頭飾接了過來,放在仔細打量了一番,臉上帶著疑惑。可是當他看到頭飾底部間的珠花的時候,眼神一閃,微微動了一下之後,才將頭飾放了下來,看著許依依的眼帶著幾分思量。
“你就是為此物而來?”許青山靜靜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