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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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許依依的臉上仍舊帶著得體的笑容,看著許青山朗聲說道:“今日我家本無事,隻是有幾個客人遠道而來,在我家演了幾場戲,臨走時,無意帶走了我們家幾件寶物。
可是後來,可能是幾位客人發現了,便打發了他們下的幾個丫鬟送了過來,隻是卻留下了這個頭飾,我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據我所知,我的娘親曾經為了這個東西,遭過一罪……
所以這一次,我們倒是不敢再留下了,故到貴府來,還請老爺爺將此物轉交給那人,以免以後發生不必要的糾紛,到時候要再發生什麽事情,鬧得大家失了裏子麵子可就不好了。”
許依依這麽說著,許青山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雖然許依依的話並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惹出的事,可是他怎麽會聽不明白?
那個“再”字就表示著,他們定是已經鬧了一出了,現在還想留著這個禍害,再鬧一次。想到這裏,許青山的臉不由得就板了起來,他握緊了的頭飾,勉強壓下心的火氣,把許依依等人送出了府去之後,便喊人喚來了老媳婦下的一個丫鬟。
“說,你們主子今日到哪裏去了?”許青山板著臉問著那個丫鬟。
丫鬟渾身顫抖,一動都不敢動,她抬起頭害怕地看了一眼屋的陣勢,本來還想幫老媳婦隱瞞幾分,可是當她看到屋內還有幾個打在旁邊站著的時候,頓時軟了腿,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老實地說了出來,“……少奶奶……今……今日去……去了清……清園。”
丫鬟的話一說出來,許青山頓時將拍在了桌子上,“真是好大的膽子!”他這麽吼了一聲,“還有些什麽人去了,你都給我一一說出來。”
他這麽吼著,丫鬟嚇得渾身一震,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將今日去了清園的人全部都說了出來,而許青山卻越聽臉色越黑。“你們這麽多人到那裏去,都去幹了什麽了?”
“我……我……”丫鬟“我”了幾聲,實在是嚇不過了,頓時一頭磕在了地板上,“奴……奴婢,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許青山更加震怒,一揮就將桌上的茶杯給摔倒了地上去了,“你們一同去的怎麽會不知道?難道你還想嚐嚐板子的滋味不成?好!來人,將這個滑頭的丫頭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許青山這麽說著,丫鬟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使勁地朝許青山磕著頭,“老爺,老爺您聽我說,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們剛走到清園的門前,就……就被二少奶奶攔住了,她威脅著不讓我們進去,我……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裏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聽到丫鬟這麽說,許青山到是詫異了幾分,“你說你們這些丫鬟都沒有進去?”
“是。”丫鬟見老爺子沒讓人再打她了,頓時激動地猛然點起頭來,而許青山見著她這個模樣,心更加煩躁,揮了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先把此人帶下去,你們去把媳婦、四媳婦都給我喚來。”
許青山這麽說著,下人應了一聲,便喚人去了,而他自己則坐在主位上,有些愣神。最近許府裏邊總沒個平靜的日子,讓他有些煩不勝煩,“哎!”許青山歎息了一聲,坐在主位上,臉色有些頹然。
老、老四媳婦很快就趕過來了,當許青山將那頭飾交給老媳婦的時候,她頓時變了臉色。“公公,這……”老媳婦還想說些什麽,許青山見到她這反應,已經沒了什麽耐性再聽他們說了。
他不耐煩地讓人將他們兩人帶了下去,“每人關禁閉一個月。”許青山冷冷地說了一句,老、老四媳婦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您說什麽?您竟然為了那個不相幹的人關我們禁閉?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我們許府的臉麵還往哪裏放?我們還怎麽在別人麵前立足?”老四媳婦這麽嚎叫著。
許青山卻走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將老四媳婦的頭打到了一邊。
“你還說什麽臉麵?”許青山氣憤地吼著,“你還有什麽臉麵可講?我們許府的臉麵早就被你們兩人丟光了,深夜都有官兵找上門來,你們以為是誰惹出來的事?哼!關你們一個月還是輕了的,如果你們再敢惹是生非,到時候就別說我給你臉,你不要臉。”
許青山甩下這麽兩句話就轉身走了。
而老、老四媳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都暗暗沉了眼,咬緊了牙。老四媳婦將火全部發到了老媳婦的身上,她一個大步跨了過去,一把抓住了老媳婦的衣領,“都是你!”老四媳婦吼著,“如果不是你那個什麽嫁妝,怎麽會惹出今天的事?”
聽到老四媳婦這麽說,老媳婦也忍不住了,她今日受了一肚子的氣,才剛躺下一會兒,就被公公派人喊醒,到這兒來訓了一頓,她怎麽還忍得下去?
所以她使勁地揮開了老四媳婦的,呸了她一聲,才恨恨地說道:“說什麽我惹的禍?要不是你先前設計要害我,我又怎麽會到那鬼地方去,惹出這一身騷?
老四,我可告訴你,你說話之前最好先過過腦子,想明白了再說,否則你要是說出了什麽不聽的話,冤枉了我,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老媳婦這麽說著,狠狠地踩了老四媳婦一腳便直挺挺地從她的身邊走了,而老四媳婦捧著自己被踩痛了的腳,在原地氣得大摔東西。
兩邊的丫鬟此時都縮在一邊不敢說話,老四媳婦見了更是大恨,她喚了身邊的一個丫鬟走到了身邊,一揚便是一個大耳光抽在了那個丫鬟的臉上,“給我滾!”
她這麽吼著,那個丫鬟委委屈屈地捧著臉退下了,而其他丫鬟見著這一幕卻是透體生寒。青瓷本還想上前扶住自家小姐,可是見著這一幕,她也不敢動了,隻得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站在那裏,直等著老四媳婦氣消了,這才敢上前去,扶著她走了。
隻是一路上,老四媳婦還免不了要哭爹喊娘的,直鬧得整個許府都沒了睡意,她才氣呼呼地走到了自己房間,關上門將那晚歸的四爺又狠狠地臭罵了一頓,這才回了房睡覺。
青瓷在邊上看著自家小姐的所作所為,雖然有心想要勸慰幾句,可是看著小姐的臉,她還是理智地將口的話咽了下去,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發起火來,她是說什麽都不管用的,所以她幹脆閉了嘴,將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好之後,才回了自己房間。
而老媳婦那邊,雖然沒什麽大的動靜,可是屋內那幾個可憐的茶杯還是不能幸免,全部摔到了地上去了,碧玉在旁邊看著,也不敢勸,隻得吩咐下人將事情全部收拾好了,這才進來,細細地伺候了自家小姐一番。
老媳婦默默地看著她做這裏做那裏,最終狠狠地將拍在了桌子上,咬牙說道:“清雅、許依依,我和你們沒完!”
如此,許府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晚。
而清雅和墨竹走出許府之後,便慎重地和斧頭道了謝。斧頭本想把他們送回去的,可是許依依就是不肯,她本來就麻煩人家在外邊等了這麽長時間,如果現在還要讓他送他們回去的話,那麽他明天就不用去當差了,站在那裏準能夠打盹。
這麽想著,許依依便堅決回絕了斧頭的提議,帶著墨竹回家裏去了,至於這許府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她隻知道反正老、老四媳婦都不可能會放過他們,那麽她還不如先下為強,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再去討好什麽的也是白搭。
就這樣,許依依拍拍屁股走了,而老、老四媳婦卻因為她,禁閉了一個月。
第二天,許依依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到學校去,而清雅和墨竹則有些精神不振,他們到底沒有許依依那樣好的身體條件,熬了一個晚上到底是撐不住了,所以勉勉強強幫許依依做好早餐之後,墨竹提著神送許依依去了學堂,自己便回了清園,準備打個盹而休息一下。
而許依依在學堂裏邊,心情很是有幾分激動。她可記得她和斧頭叔叔說好,今日要到那大夫的墳地裏去看看的。所以她飛快地將莫離交代好的任務完成之後,就跑了出去。而莫離看著她飛奔出去的背影,眼既有幾分落寞,又帶著幾分笑意。
他不知道這個叫做許依依的小女孩到底有多少種性格,也不知道到底哪種性格才最像她,他隻知道許依依這丫頭定是又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了。所以他失笑著搖了搖頭,也沒太在意,繼續打理著學院裏邊的事情,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已經離開他熟悉的環境很多很多年了,曾經的那個莫離早已不再,曾經熟悉的環境也已經變得陌生,望著這片純淨的天空,莫離終於放開了邊的書本,一個飛身躺在了樹枝上,望著遠處的天空,微微有些愣神。
而原本呆在學堂裏邊的其他學生,此時也已經離去了。他們走時,本想和先生打個招呼,可是卻沒有見到莫離,最終隻好作罷,隻有一人微微看了樹梢一眼,最終也什麽都沒說,靜靜地離去了。
而莫離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微微一笑。此時他什麽都不想做,也什麽都不想想,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起曾經的一切了,可是今日見到許依依飛奔出去的身影,卻不由得讓他再次想起了從前,也這不由得讓他變得沉默。
他伸慢慢拍了拍身旁的樹枝,看著那一處空白,突然微微歎息了一聲,“風兒,你還好嗎?”
風輕輕地吹拂過他的身邊,可是卻沒有誰能夠回答他的話。莫離落寞地將收了回來,望著遠處,漸漸閉上了雙眼。
而許依依此時已經奔到了府衙裏,斧頭叔叔正跟在星辰的身邊,似乎在稟告著些什麽,見到許依依走了進來,兩人都不由得停下了話頭。星辰狠狠地瞪了許依依一眼,“你真是有夠胡鬧的。”
星辰這麽說著,許依依頓時想起昨晚上,讓斧頭叔叔陪著她去許府大鬧的事情,頓時低下了頭,慢慢地蹭到了星辰的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委屈地說著:“星辰叔叔,對不起嗎?昨天……昨天我也是怕娘親和墨竹姑姑受了委屈,所以……所以才會讓斧頭叔叔跟我一起去的,星辰叔叔,你……你就別生氣了嗎,許依依……許依依跟你道歉,好不好?”
這麽說著,許依依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了星辰,星辰見著她這可憐的小模樣,哪怕心再有氣,此時也發不出來了,不由得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呀你!”他無奈地說了一句,而許依依卻破涕為笑,她使勁地拉了幾下星辰的衣袖,朝著他討好地笑了起來。
星辰不由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好,我不怪你,但是斧頭他犯了錯,我罰他總成了吧?”星辰無奈地說著,就要去處罰斧頭。
許依依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焦急地說道:“也……也不行。”
“為什麽?”星辰問的很是有幾分莫名其妙,臉上雖然滿是惱怒,但是眼卻帶著幾分笑意,許依依見了,也顧不上星辰叔叔到底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生氣,反正今天她是保護斧頭叔叔保護定了,所以她在星辰身邊轉了幾圈,才說道:“斧頭叔叔是為了不讓這裏的百姓被惡人欺負去了,所以才去的。星辰叔叔,你不僅不能夠怪斧頭叔叔,還應該嘉獎他才行。”
許依依這麽說著,星辰倒是被她說的笑了起來,“按照你這麽說,那我下的人半夜闖入別人的家裏,我不能罰他們還得獎勵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