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章 安頓

    雅兒的話讓許鶴的心又是一熱，他眼神火熱地看了雅兒一眼，最終還是依依不舍地離去了。

    而許府裏邊，娘聽到許鶴回來的時候，竟然一動都沒動。碧玉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娘卻隻是冷哼了一聲。

    “他去主院了吧？”娘問著。碧玉小心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去幫我看看，他今日有什麽行動。”娘吩咐著，碧玉領命走了下去。

    等到她再次見到少奶奶的時候，娘正在別的丫鬟的服侍下享用晚餐，見到她走了進來，娘不由得讓旁邊的人都下去了，“怎麽樣？你家爺今日都做了些什麽？”

    “爺和往日一樣，還是先到老爺那邊去了一趟，然後去了老婦人那裏，和老婦人用了餐之後，才回了書院。”碧玉這麽說著，娘的眼神眯了起來，“那你知不知道他在老夫人那裏呆了多長時間？”

    “估計有一個時辰左右。”

    “神色如何？”娘繼續問。

    “爺進去之間，神色十分平靜，隻是在走出來之後，似乎情緒有些波動，依奴婢看來，爺似乎聽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似的，臉色十分欣喜。”碧玉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娘聽了她的這個答案，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你再去探，看看他今晚上有什麽出奇的舉動沒有。”娘這麽說著，碧玉領命再次走了下去。

    而許鶴那邊，他還在想著剛才和娘親說的那番話。

    昨晚上他和娘的事情已經鬧到了娘親那裏，今日他過去就是想在娘去鬧之前，先和娘親打個底，和她通個氣，免得到時候，自己左右為難，不好處理。

    而娘親最先聽到自己竟然要休了娘，也是勃然大怒，但是等到他將理由一一說來的時候，娘親竟然也沉默了，最終她表示，“隻要你不休了娘，你要娶妾，我沒意見。”娘親這麽說著，許鶴當然是滿心歡喜。

    他昨晚上這麽做，本就是想讓娘答應他娶了雅兒回來，本來他還害怕娘親不會答應，可是卻沒有想到，經過一晚上的鬧騰之後，娘親竟然答應了，這對許鶴來說是意外的驚喜，而娘在他的眼也越發地討嫌起來。

    “你不是很得意嗎？你不是要威脅著毀了我嗎？現在我娘都同意我娶妾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理由阻止我。”許鶴這麽想著，一點也沒有對娘愧疚的心思，得意洋洋地躺在了床上。

    而在外邊小心盯帩的碧玉聽到許鶴這句話時，頓時嚇得魂不附體，“爺要娶妾！”碧玉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才悄悄地從許鶴居住的窗外退了下來，往院外走去，碧玉不知道當少奶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怎麽樣，她隻是有些擔心，這許府，恐怕再也無寧日了……

    如此，碧玉懷著忐忑的心情再次回到了娘的身邊，而當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表現地卻十分平靜，碧玉有些彷徨地看著她，娘卻隻是一笑，“你怕什麽？他要娶妾，這府誰都知道，還要你來說？不過現在既然那個老不死的也答應了，看來我在這府還是太溫和了……

    好！既然他們許府對我不仁，那麽我也對他們不義。碧玉。”

    娘喊了一聲，碧玉趕緊走了過去，“明日你帶上幾個家丁，我要身最好的，然後讓他們跟著我走。”娘這麽說著。

    碧玉不由得有些著急，“……少奶奶，這……這樣會不會太明顯？”

    聽到碧玉這麽問，娘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在擔心什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讓你讓那些家丁扮著劫匪的樣子，明日在許鶴回來的時候，讓他們半路攔住他，不要讓他到那個賤人那裏去，然後你再帶著一個人，去那個賤人的房子裏。”

    “做……做什麽？”碧玉有些惶恐地問著。

    娘的嘴角卻是陰冷的一笑，“我要你潛進他們附近的井裏，下毒！”

    “下毒！”這兩個字一出來，碧玉不由得身子顫抖了幾下，有些緊巴巴地看著少奶奶，“這樣會……會不會有些太狠了？”碧玉顫抖著身子問著，少奶奶卻隻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如果你嫌太狠了的話，我可以考慮換個人去做，隻是……至於你嗎……”少奶奶的話說到這裏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碧玉卻明白了其的一絲，身子顫抖地更加厲害起來，她迅速地跪到了少奶奶的麵前，“奴……奴婢全聽少奶奶的差遣。”碧玉這麽說著，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向後走去。

    而碧玉在她走後，才驚疑地慢慢站了起來。

    她的腿有些發軟，似乎就要站不住了一般，趕緊將扶到了旁邊的牆壁上，而娘走入裏屋之後，也沒有喚她，隻是冷冷地坐在了那裏，聽著碧玉的喘息聲，一點一點沉下了眸子。

    碧玉這個奴婢，少奶奶其實是十分歡喜的，隻是現在見著她的模樣，娘的眼竟也露出了幾絲狠絕出來。

    這次的事情至關重要，如果這個奴婢壞了事情，那麽娘是定不會饒了她的，隻是現在自己也沒有更好的人去代替她，所以也不管這個奴婢今後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這一次，娘卻不得不先穩住了她，才好讓自己將事情給辦成。

    如此，娘在裏屋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讓另外一個婢女在碧玉回來之後，讓她告訴她到她這裏來一趟。

    那個婢女是新來的，本就有些害怕這屋裏的主子，如今少奶奶又這麽對她吩咐，她一動也不敢動，趕緊應了下來，娘也沒多看她，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走了。

    而等到娘走了之後，那個婢女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這許府裏為什麽突然之間要招丫鬟，隻是今日見到這大名鼎鼎的少奶奶，她才真正察覺到了他們做為主子的威嚴。小奴婢驚喘不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才挺直了身子，專心地看著門口，就怕錯過了碧玉進來的那一瞬間。

    而娘在裏屋，見著這一幕，眼閃過一絲思量。

    碧玉此時正在做著娘吩咐給她的事情。

    這人還是比較好找的，隻是要找些個能夠靠得住的，卻比較困難，所以碧玉也隻得千挑萬選，問了許多人之後，才將名單確定了下來。

    這劫匪也有劫匪的規矩，他們一旦接了生意，那是輕易不會漏了旁人的信息的，所以碧玉也稍稍有些放心。等到她終於將事情全部做完之後，時間也不早了，碧玉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夜空，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還記得少奶奶吩咐她的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下毒，其實碧玉是真的不想做這樣的事情的，但是為了少奶奶，同時也是為了她自己，她卻不得不這麽做。

    這麽想著，碧玉便抬腿往藥鋪裏邊走去。

    此時藥鋪都快要打烊了，藥鋪也沒什麽人，碧玉便趁著這個會閃身進到了裏邊。那打下的小童見到碧玉走了進來，微微吃了一驚，但仍舊十分得體地問著碧玉，“不知客官需要點什麽？”

    碧玉警惕地打量了周圍幾眼，見真的沒有什麽外人的時候，她才小心翼翼地將的字條遞了過去，小童接過來一看，頓時吃了一驚，“這……這……我……我恐怕不能做主。”小童這麽說著。

    碧玉微微瞥了他一眼，伸遞過去了兩錠大銀子。小童微微一愣，快速地將的銀子收了起來，才笑著朝著碧玉說了一聲，“客官稍等，我馬上就為客官將藥材準備好。”小童這麽說著，碧玉隻是冷冷哼了一聲，也沒說話，示意小童自行先去。

    小童也不介意碧玉的態度，快速地進了裏屋，小心地將藥材包裹好之後，才來到前堂，將藥材遞給了碧玉。

    碧玉接過來匆忙地看了一眼，見成色不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小童，見到他十分上道地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她才帶著藥材走出了藥鋪。

    等到碧玉回到許府的時候，小丫頭將娘的吩咐轉達給了碧玉，碧玉聽了，也沒多說話，跟她道了謝之後，便直接去了主屋。

    此時娘已經在窗邊坐定了，見到她走了進來，娘微微抬眸，“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娘輕聲問著。

    碧玉謹慎地將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娘仔細地聽著，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辦的不錯。”少奶奶這麽說著，伸從首飾盒拿出一支金釵遞給了碧玉，“這個你拿去吧，算做是對你的獎勵，還有先前那段時間，我情緒有些不穩定，讓你受委屈了，你也不要往肚子裏去。”

    少奶奶這麽說著，碧玉微微低下了頭，隻是卻沒有去接那支金釵，娘不由得沉了眼，挑眉看著碧玉，皺起了眉頭，“怎麽？難道你心還在怨我前段時間委屈了你？”

    “沒……沒有。”碧玉低低地說著，“那你是怎麽回事？”少奶奶繼續問著。

    碧玉不由得抬起了頭，一下子就跪在了少奶奶的身前，“少奶奶。”碧玉喊了一聲，少奶奶也不由得被她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麽？”說著就要去扶起碧玉。

    碧玉卻微微避開了她的，隻是眼噙著淚看著少奶奶，“少奶奶，請讓奴婢把話說完。”碧玉堅持著，娘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最終微微歎息著放下了，“好！你說吧！”娘這麽說著。

    碧玉朝著少奶奶拜了一下，才開口說道：“碧玉知道少奶奶心苦，碧玉從未怨過少奶奶，也從未怪過少奶奶，碧玉隻是有些心疼少奶奶，心疼少奶奶為了奴婢傷了自己的身子，碧玉在這裏向少奶奶說聲對不起，還請少奶奶不要見怪。

    其實，碧玉也知道，碧玉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什麽都幫不了少奶奶，可是……碧玉仍舊希望少奶奶能夠好好地，好好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碧玉從來就沒有什麽大的追求，也從來不知道這一生到底要做些什麽，但是每一次隻要見到了少奶奶，碧玉的心就能夠安心下來了。

    碧玉……碧玉是真的從心底裏感謝少奶奶，是少奶奶為碧玉安頓了家人，也是少奶奶不嫌棄碧玉的家世，伸救了碧玉，所以碧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把這條命給了少奶奶，哪怕少奶奶嫌棄了，或者厭倦了，碧玉也無任何怨言，碧玉隻求……隻求能夠在少奶奶身邊多呆些日子。

    隻是這些日子，碧玉見到少奶奶黯然神傷的樣子，讓碧玉的心很痛很痛，碧玉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為少奶奶分擔，隻是見著少奶奶這麽傷心的樣子，碧玉的心也不好過。

    所以昨日，碧玉去跟蹤了爺，就是想幫少奶奶看看那個惹了少奶奶傷心的狐狸精到底住在哪裏，碧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碧玉……碧玉隻是不想見到少奶奶傷心的樣子，碧玉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娘親的疼愛，隻有少奶奶一直對奴婢照顧有加，所以奴婢真的真的不想再見到少奶奶和爺這個樣子了。

    爺是個直腸子，對少奶奶也十分疼愛，這些日子，爺這麽對少奶奶，碧玉想一定是有什麽原因的，雖然碧玉還不知道那個狐狸精到底是誰，但是碧玉今日在外邊聽到了別人在談論少奶奶，談論少奶奶和爺的事情……”

    “碧玉便有些忍不住了。碧玉知道，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已經僭越了，但是碧玉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碧玉不知道夫妻之間到底該怎麽相處，但是碧玉也聽過，隻有將夫君留在身邊，萬沒有推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