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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體力不支

    碧玉也知道這話本不應該由奴婢來說。隻是少奶奶……”

    碧玉突然抬起了頭看著娘，“您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苦太苦了，奴婢真的不忍心見到少奶奶再這樣傷心，所以少奶奶您就原諒爺一次吧！

    其實奴婢也知道爺的心還是有您的，隻是這些日子，少奶奶一直都不願意將爺留在身邊，讓爺放不下麵子，所以才造成了這個樣子，所以，少奶奶……您……您就對爺再忍一忍吧！”

    碧玉這麽說著，看著娘的眼滿是誠懇。

    娘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丫鬟，突然之間心有些震撼。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丫鬟對自己竟然如此用心，隻是……娘不由得緩緩閉上了眼睛。

    碧玉說的這些她自己又何嚐不懂，隻是她現在已經和許鶴鬧到了這一地步，真的還有轉圜的餘地嗎？娘的心口微微有些發疼。

    而碧玉仍舊跪在那裏看著娘，娘最終還是張開了眼睛，扶起了跪在她麵前的碧玉，“你起來吧！”娘這麽說著，語氣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心到底在想些什麽。

    碧玉恭敬地站了起來，輕輕地退到了一邊。娘伸讓她將今天買的藥拿了出來，“明日……”娘微微有些沉吟，神色複雜地看了碧玉一眼。碧玉隻是恭敬地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娘拿著藥包的微微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放到了碧玉的裏，“明日的事情你讓別人去做吧！明日你就跟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去見爺。”

    娘這麽說著，眼眸微微一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碧玉詫異地抬頭，娘卻隻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你不要多想，我隻是有些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去冒這個險。雖然在一開始我便已經將你們的安危放在了心裏，但是現在我卻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我知道你的心有我這個主子，這便已經夠了。明日的事情，你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做，至於你就跟在我身邊吧！到時候我另有安排，隻是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

    娘這麽說著，嘴邊微微溢出了幾絲歎息。

    碧玉忐忑地看著少奶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娘此時已經打發她離去了。

    等到碧玉終於走出去之後，娘緊箍著的才緩緩鬆開，神色莫辨地看了一眼碧玉離去的方向，最終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碧玉啊碧玉，希望你以後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這麽說著，娘緩緩躺了下來，思考著明日的行動。

    她本就不是個蠢女人，這幾日這麽失常，也隻不過是因為她被許鶴以及這吃人的許府欺壓地久了，一下子徹底爆發了出來，隻是在爆發之後，她也跟著冷靜了下來。明日的行動說重要其實也不重要，說不重要其實也重要。

    如果碧玉之前沒有對著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那麽明日的行動肯定是十分重要的，因為她絕對不容許那裏出現任何的失誤。可是在碧玉說了這麽一番話之後，娘卻知道，明日的行動，將會出現另外一番情景。

    那個狐狸精死了當然好，可是即便那個狐狸精沒死，她亦有了新招。

    許鶴不是想要納妾嗎？那個老太婆不是看不慣自己這麽拘著許鶴嗎？既然如此，那麽她就大方一次給他們看，她倒要看看屆時許鶴以及那個老太婆還有什麽理由來問她的罪！

    如此，娘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幾絲冷笑出來，看了看自己好看的指，娘的臉上越發地得意，“你們不就是想讓我難堪，想要奪了我現在的這個位子嗎？那我倒要看看美色當前，你許鶴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麽正經，有沒有你說的那麽忠厚老實！”

    就這樣，娘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等到第二天早上，娘清早就喚了碧玉進來。“少奶奶。”進來的時候，碧玉恭敬地朝著少奶奶行了一個禮。

    少奶奶卻是親切地扶起了她，“從此以後，在我麵前，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多禮。”少奶奶這麽說著，碧玉的眼頓時浮現出了幾抹淚花，“少奶奶。”碧玉感動地喊著，少奶奶卻隻是輕柔地握住了她的，然後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梳妝台前。

    碧玉見了，不由得猛地直起了身子，想要站起來，少奶奶卻壓住了她，“別動。”少奶奶這麽說著，碧玉雖然心忐忑，但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抗，隻得老老實實坐了下來，隻是坐著的時候，她也不敢做了大半個屁股，隻是坐了凳子小小的一角，整個人坐在那裏，倒顯得比站著的時候更加難受。

    娘見了她這個模樣，眼光華流轉，嘴邊便帶起了笑容來，“怎生得在我麵前如此緊張起來了？你昨日的勇氣去了哪裏了？”娘調笑著說著。

    碧玉的臉頓時變得通紅，“少奶奶……您就不要折辱奴婢了。”碧玉低聲說著，看都不敢看少奶奶一眼，少奶奶卻是笑著安撫著拍了拍她的，“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了，等下我們還有事情，現在你快將自己打扮好，不要誤了我的事。”少奶奶這麽說著，便將自己的首飾盒子拿到了碧玉的麵前。

    碧玉見了，不由得徹底地呆了，“……少奶奶，您……您這是？”

    聽到碧玉的疑問，娘隻是笑著挑選了一支好看的珠花插在了碧玉的頭上，“噓，什麽都不要問了，趕緊打扮吧！現在的時間可不早了。”

    “可……可是……”碧玉的臉上仍舊一片著急，她怎麽敢用少奶奶的東西呢？

    娘見著碧玉臉上的局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將首飾盒再次一擺，“這裏邊的東西可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送給你的，難道你不喜歡嗎？”說著說著，娘的臉上便裝出了幾絲怒氣出來，嘟著嘴巴看著碧玉。

    碧玉見了不由得更加急了，“少奶奶，奴……奴婢沒有。奴婢隻是覺得，奴婢受……受不起。”碧玉這麽說著，低下了頭去，臉上帶著幾絲惶恐。

    娘見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哎！你這孩子……好了好了，我也不逼你了，隻是今日這些首飾已經送給你了，你戴不戴都隨了你吧！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喜歡，卻不想讓你如此為難，到底還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娘這麽說著，臉上露出了幾絲落寞。碧玉見了，心不由得更慌了。

    她趕緊拿起了首飾盒的一串珠花戴在了頭上，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少奶奶，“少奶奶，碧玉……碧玉不是那個意思，碧玉隻是覺得少奶奶對碧玉太好了，讓碧玉有些受寵若驚，碧玉心底有些不安。”

    “你這傻孩子。”聽到碧玉這麽說，娘反而笑了，她一指點在了碧玉的額頭上，伸拉起了她，“好了好了，我也不逼迫你了，隻是現在時日也不早了，你且隨我到接上去，我想郎也應該要回來了。”

    娘這麽說著，拉著碧玉就走。

    碧玉被少奶奶拉著，心底更加有些不安，“少奶奶。”碧玉還想說些什麽，娘卻沒有給她那個會，隻拉著她一路往前去。

    等到兩人，還有隱藏在暗處的一幫人終於來到許鶴必定要經過的路上的時候，娘才放開了碧玉的，“好了，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吧！”娘這麽說著，碧玉微微鬆了一口氣，隻是看著那條筆直的路，心隱隱還是有些不安。

    等到許鶴終於出現的時候，娘按照先前就排練好的戲碼，帶著碧玉走到了街頭。而那些隱藏在巷子裏邊的人，此時也走了出來，一個個蒙著臉，穿著黑衣，攔住了娘等人的路，“要想活命，就把你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留下。”那人甕聲甕氣地說著。

    娘裝作驚恐的樣子，死命地抵抗了起來，而那人的劍也“不經意”地擦破了娘的衣袖，碧玉頓時驚叫了起來。

    就是這聲驚叫吸引了許鶴的注意，他開始還一個人在街上悠閑地走著，可是卻沒有想到，還沒等到他走到拐角處，就碰到了有人在欺負兩個弱女子。見到這種情況，許鶴隻感覺自己的心頭升起了一團火，特別是當看到那人劫持的還是自己府裏的人的時候，就更加憤怒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想要將碧玉從那些人救下來，可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娘的臉孔，見到她的麵容，許鶴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而此時，那個黑衣人的劍也再次刺到了娘另外一條臂上，頓時鮮血直流。

    許鶴見了，瞳孔縮了縮，但仍舊沒有上前去。而碧玉這個時候卻裝作剛好發現了許鶴的身影一般，直接朝著他的方向奔了過去，“爺，爺。”碧玉焦急地喊著，把許鶴的魂也給喊了回來。

    許鶴的身子不由得一頓，碧玉頭上的秀發已經在打鬥被劍刺地有些淩亂了，幾縷秀發垂到了臉頰邊，看上去不由得更加多了幾分柔弱之感，而碧玉原先的皮膚就是白白淨淨的，如今再加上她眼的害怕以及無意表現出來的作為女子的柔情，莫名地讓許鶴看得心頭一動。

    等到碧玉死命地想要推開身邊的人往他這邊走過來的時候，許鶴的心也莫名地升起了幾分保護欲。“碧玉。”許鶴喊了一聲，碧玉卻是淚眼朦朧地看了他一眼，“爺。”碧玉也激動地喊著。

    許鶴聽了碧玉的叫喊聲，身子更是一麻。他從來都不知道娘身邊還有這麽一個妙人兒，以前他見到娘就煩，所以她身邊的人，他也不曾多看幾眼，可是現在見到碧玉，見到她那柔弱不堪一擊的樣子，許鶴的心卻隱隱動了起來。

    他不再猶豫，開始往黑衣人那邊攻擊過去，黑衣人見到主角過來了，似乎也知道許鶴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一般，也使勁地往許鶴這邊攻打了過來。

    很快兩幫人馬就打到了一起，而碧玉夾在間，不由得更加著急。

    雖然她知道這些人都是少奶奶找來的，但是少奶奶身上的傷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而現在的危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所以由不得碧玉不著急。

    隻是讓碧玉不知道的是，這些人確實是她根據娘的要求找到的，可是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撥了，原來的那一撥被娘打發了去，而這一波來到這裏是為了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盡量將碧玉以及許鶴圈在間，對他們兩發動攻擊。

    至於這麽做的目的，娘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其實隻要仔細看看碧玉今日的打扮，就能夠猜出來。

    不錯，娘就是想要將碧玉帶到許鶴身邊，做她的妾。要說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個狐狸精不是一心想要進到這許府來嗎？而且還不斷地挑撥著她和許鶴之間的感情，那麽她也可以給她找點麻煩。

    她一個人鬥不過她，那也不妨礙她多找幾個幫一起來對付她。

    碧玉是娘經過層層考驗後，留下來的人，既然她有如此衷心，那麽送到許鶴身邊又有什麽關係？反正碧玉的一條命始終都握在自己裏，娘就不怕她會仗著許鶴的寵愛翻了天去。所以娘才策劃了幾天的這一幕。

    當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是不想這麽做的，隻是誰叫那個老太婆也同意了許鶴納妾呢？所以娘不得不先做出一些舉動。

    許鶴不是想納妾嗎？他們不是嫌棄自己沒有給許府添一個壯丁嗎？那麽她現在就大方地給許鶴納一房妾，她倒要看看到時候許鶴以及那個老妖婆還有什麽話可說。

    而且清雅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掉，她可不願意見到自己後院起火。這許鶴既然已經對她沒了情誼，那麽她就是死也要先一步將這許府的大權握在自己的裏。公公不是想將許府留給了清雅嗎？那麽她現在就先解決了許鶴這個威脅，然後再全力以赴去對付她。

    她就不信，這許府最後不能由她來做主。

    如此，娘便趁著這些人全力攻擊許鶴以及他身邊的碧玉的時候，裝作體力不支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