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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顧忌

    但如果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你可不可以過了明天再來處理這些事情，你要知道許府裏邊的人為了我們的事情已經忙了好大一陣子了，現在你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讓他們怎麽自處？難道你就真的連一刻都等不了了嗎？”

    許鶴這麽說著，臉上的不滿表現地十分明顯。

    而娘聽了他這番話之後，卻被他給噎得心口直發堵，她一心一意為了他好，可是他現在不僅不領情，反而過來責怪她，這事情要是放在以前，她定是要找他鬧一場的，但是現在，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她也明白許鶴就是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

    所以，如果她還寄希望他能夠憐惜自己一點，那肯定是白搭，所以娘也不生氣，反而紅著眼眶，委屈地看了許鶴一眼，“郎，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來的嗎？”

    娘委委屈屈地說著，許鶴見了，原本心還有的怒氣，在看到娘那通紅的眼眶之後，也不由得舒緩了一些，他有些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娘一眼，語氣也不那麽衝了，隻是有些無奈地說道：

    “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隻是你看……明日就是我和碧玉以及雅兒成親的日子了，你這樣……讓我也有些難辦啊！”

    許鶴無奈地說著，娘聽了，心雖然一陣冷笑，但是她的臉上卻更加委屈了起來，“可是……郎，我……我也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情啊！要知道雅兒妹妹失了孩子，我也很心痛，先不說雅兒妹妹和郎之間的情誼，就是雅兒妹妹肚的孩子到底是我們許府的血脈，我怎麽忍心看著他連出世都沒有，就這樣沒了呢？

    郎，我是真的控製不了自己了。

    這麽些年來，我想為郎再生幾個孩子想得都快發瘋了，現在雅兒妹妹好不容易實現了我這個姐姐的心願，我怎麽能夠不關心呢？

    本來我還期盼著等到雅兒妹妹進了許府了，我就能夠看到那個小寶寶了，可是誰知道，雅兒妹妹人還在府外，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郎……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都不知道我還能夠做些什麽了。

    這些日子為了你們的親事，我忙上忙下，裏裏外外，就是想給你和雅兒妹妹以及碧玉妹妹一個難忘的親事，可是現在竟然有這麽一件事情堵在心口，我就是想睡也睡不著啊！

    郎，我知道我這樣做會讓你有些為難，但是郎，我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害死了雅兒妹妹肚孩子的人到底是誰，我真想將她生生撕碎了，看看她是否還有幾分良心？郎，我……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我……我怕我自己再不弄清楚的話，我就要快支撐不下去了。”

    娘這麽說著，臉色蒼白，身子一震搖晃，似乎真的如她所說的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似的，看得許鶴一陣心痛。“娘。”許鶴心痛地喊了一聲。娘卻輕輕地推開了他伸過來的，似沉默又似心痛地看了他一眼。

    許鶴見了，當場心就軟了，他固執地摟住了娘的身子，不再讓她掙脫。而娘窩在許鶴的懷，又是一陣委屈，隻是她的眼淚始終在眼眶轉著，一直都沒有落下，而許鶴見到她這個模樣，心更加心疼。

    “娘。”許鶴喃喃地喊著，摸著她的臉，眼出現了一抹真正的關心，而娘見了他這個樣子，心的冷笑就更加厲害了，她本來以為許鶴還算是一個上得來台麵的男子漢，卻不知，這個男人竟然因為女人幾個小小的把戲，就失去了他一開始的立場。

    這樣的男人，即使你給他再高的權位，給他再多的金錢，那也是白搭，因為他根本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永遠都不知道什麽事情值得他去做，而什麽事情又不值得他去做。像這樣的男人，她娘要來又有何用？

    這麽想著，娘低低淺淺地給了許鶴一個溫婉的笑容之後，便沉下了臉，而許鶴見著娘臉上那一抹笑容，卻更加地沉浸在了對她的心疼之，甚至都忘記了他來時的目的。

    而就在此時，紙鳶卻帶著碧珠走了進來了。

    見到這一幕，紙鳶不由得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而娘聽到紙鳶的咳嗽之後，便掙紮著想要從許鶴的懷離開，臉上更是浮現了一抹紅暈。而許鶴見著娘這難得一見的嬌羞的模樣，心卻更加來了興趣。

    他不僅沒有放開娘的腰，反而摟得更緊了，娘不由得一陣嬌嗔，可是許鶴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娘，你不是要審問人嗎？為夫今日就陪你在這裏審問審問，也讓為夫看看我娘子當主母的風采。”

    許鶴這麽說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娘心雖然不願，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讓下人見到了她和許鶴這番親熱的模樣，雖說不是很合禮數，但是對於現在的她卻是有大大的好處的，所以她也隻是假意推辭了幾下，便任由許鶴為所欲為了。

    而許鶴見到娘妥協了，心更加高興，就是紙鳶帶著碧珠進來了，他也沒有惱怒，反而一臉和氣地看了碧珠一眼，“你就是那個做了錯事的小丫頭？”許鶴這麽問著。

    碧珠被他的話嚇了一大跳，也來不及解釋，馬上就跪了下來，“回……回爺的話，奴婢沒有做過。”碧珠這麽說著，娘也從許鶴的懷抬起了頭，她也不急著審問，反而帶著一些意味地看了許鶴一眼，“不知郎是否認得這個小丫頭？”

    娘這麽問著，許鶴聽了倒是來了興趣，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碧珠幾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太認得了，怎麽？這個丫頭難道還有什麽來曆不成？”

    “也不是有什麽來曆。”娘淡淡地開了口，“隻是我從一個丫鬟的口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想著也許郎或許會認識這麽一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可是不成想到，就連郎也沒有注意，看來這丫頭平日裏打的那些個主意，想必是白想了。”娘這麽說著，似乎在為這個丫鬟歎息。

    而許鶴聽了，卻更加感興趣了，他伸捏了捏娘的臉蛋，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問道：“娘這麽說，可是有什麽故事要和為夫說說？為夫平日裏雖不是特別喜歡聽故事，但是娘說的，為夫一定會聽。”

    許鶴調笑地說著，娘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惱，反而真的帶著幾分說故事的意味開始說了起來，“夫君想要聽故事，做娘子的怎麽能不說呢？

    不過這個丫頭的故事還真有幾分特別的，夫君且不妨真的聽上一聽。”娘這麽說著，便將碧珠的來曆以及平日裏做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而許鶴在一邊聽著，越聽，他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等到娘終於說完了的時候，許鶴的臉上已經帶上一層薄怒了……

    “好個膽大包天的丫頭，竟然膽敢在許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是否認為你原先是母親身邊一個小小的二等丫頭，就認為你可以在許府為所欲為了？

    說！你這麽處心積慮地頂替廚房丫頭到我們麵前來是為了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許鶴滿含怒氣地說著。

    碧珠聽了，卻是嚇得臉色都蒼白了，她顫抖著身子跪在那裏，頭都不敢抬起來，但是她仍舊掙紮著將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回爺的話，奴婢……奴婢真的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奴婢……奴婢隻是想……”

    “想什麽？”娘喝聲問道。

    碧珠的身子又是一陣搖晃，但她絲毫都不敢遲疑，反而更加急切地說道：“奴婢隻是想多在主子們麵前露露臉，想著如果有一天讓主子們看順了眼，便留了奴婢在主子們身邊伺候著，奴婢……奴婢真的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碧珠哭泣地說著，許鶴的臉色卻絲毫都沒有舒緩，反而更加難看了起來，“在主子們麵前露露臉？還真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你本就是跟在母親身邊的一個丫鬟，平日裏你要是不做錯了什麽事情，這府有誰會給你難堪？可是你卻連這個還不滿，竟然還將目的打到了別的主子身上，那我母親留你在身邊又有何用？

    我們許府本就最是討厭那些個心兩意的人了，現在你不僅犯了許府的大忌，反而還不知悔改地說你沒錯，看來我今日要是不處決了你，還真是說不過去了。”許鶴這麽說著，已經動了殺。

    而碧珠卻被許鶴這一番給嚇得魂都快沒了，她使勁地往地上磕著頭，向許鶴求饒，可是許鶴眼卻絲毫輕易都沒有，反而冷然一片。

    娘在旁邊看了，雖然覺得這一幕很是搞笑，但她的倆上還是帶著幾分不忍，“郎，這……這丫頭也不過是一時之間想歪了，也許……”娘這麽說著，看似在勸慰。

    可是許鶴聽了，卻更加不留情麵，“一時之間想歪了，哼！她一個小小的丫頭一時之間想歪了就可以賣了自己的主子，以後要是她再有一丁半點的想法，那我們許府不就要毀在她的上了？

    娘，我知你平日裏最是和善，見到丫鬟、小廝們犯了錯也不忍心過多地責罰，但是此事不同往事，這樣的事情如果不嚴肅處理的話，恐怕會給人留下話柄，並且這樣的丫頭本就不應該留在府的，你也別多想了，這件事情我意已決，你就別再插了。”

    許鶴這麽說著，就要讓人講碧珠給架出去，可是這一次娘卻仍舊阻擾了他。“郎……”娘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許鶴這一次倒是有些奇怪了，他不解的看了娘一眼，“娘，你這是怎麽了？今日怎麽如此維護起這個丫頭來了？”

    聽到許鶴的問話，娘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尷尬，但她還是將自己心的話說了出來，“郎，不是我想阻止你，這樣的丫頭如果是我的人，我也定不會饒了她的，隻是現在這個丫頭已經是碧玉妹妹身邊的一等丫頭了，這件事情要是不知會碧玉妹妹一聲，我怕到時候碧玉妹妹會和我置氣，我也不想讓碧玉妹妹誤會啊！”

    娘這麽說著，語氣一片坦誠，許鶴聽了之後，卻皺起了眉頭，“碧玉？”許鶴稍微沉吟了一聲，“你等下派人知會她一聲不就成了嗎？怎麽？難道她還敢跟你生氣不成？”

    “這個……”娘的臉上有幾分猶豫，許鶴見著，眼眸卻突然轉深，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抹冷覺的氣息。娘見了，心一喜，但她的戲還是要唱下去的，所以她也不多說話，隻是用著十分委屈的聲音說了一聲，“可是……我剛才在翠綠那個丫頭嘴知道，這個碧珠是碧玉的遠方表妹，這件事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恐怕碧玉妹妹是會傷心的。”

    娘委委屈屈地將心的話說了出來，許鶴聽了，心的猜疑卻更甚了，他不禁若有深思地看了碧珠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娘，微微沉吟了一下，便說道：“娘子這麽說也沒錯，隻是這件事既然牽涉到了碧玉，那麽我們就再看看吧！看看這其是否還有什麽別的緣由。”

    許鶴這麽說著，便讓人放開了架著的碧珠。而碧珠被他們扔到地上的時候，不由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有些輕蔑地看了娘一眼，在她的心裏，娘這樣委屈讓步，就是她怕了自己的碧玉姐姐的緣故，所以現在見到許鶴不僅不急著處置她了，反而思考了起來。

    她的心就更加膨脹了，心想著：“哼！什麽少奶奶，現在見到我那表姐，不還是要委曲求全？哼！我就知道，這許府以後定是我表姐的，誰都搶不走！”

    碧珠這麽想著，臉上就越發不屑了起來。

    而許鶴見著她臉上的神色，身上的寒意更甚。他本來還對娘的話有幾分顧忌，想著娘這麽做到底是有什麽目的，但是現在見到碧珠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都敢對娘如此不敬，許鶴心的顧忌馬上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