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不同的感覺

    這麽些年了，自從他認識了許依依之後，他已經暗暗地喜歡她這麽多年了，可是這麽多年裏，她的目光甚至連一次都沒有停留過在他的身上。她每次都隻是相敬如賓地和他說著話，似乎一絲一毫都不想逾越半分，而星辰每次見到她的疏遠，以及她眼隱藏的傷。

    他都想將她湧入懷，可惜，好可惜，每一次的相見，他們都隻能以默然來結尾，最終等到現在的時刻，他們還是沒有邁出任何一步。

    想到這裏，星辰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他真的不想，真的不想就這樣看著清雅痛苦地離開他的身邊，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可是他又能夠做什麽？清雅不喜歡他，又怎麽會願意跟著他走？而如果清雅不願意跟著他走？他又怎麽阻止她離開他的身邊，投入別人的懷抱？

    這麽想著，星辰感覺自己的心都撕裂了一般的疼，他狠狠地抓住桌腳，想要讓自己稍微平靜一點，可是內心的躁動卻久久不能平息。星辰最終還是煩躁地站起，走到了院，一個轉身往屋頂飛去……

    今天的天是黑沉沉的，而星星也早已隱匿了他們的身影，坐在屋頂，望著這沉靜的天空，星辰的心亂成了一鍋粥，再也理不清頭緒。

    此時此刻，他真的想背一壇酒上來，也許他便不會如此惆悵，可是……他又怎麽能夠讓自己失去理智？他不能就這樣放讓清雅離開他的身邊，隻是……清雅呢？她是否也願意？還有許依依……當她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之後，是否就會逃離自己遠遠的？然後一輩子都不願意再靠近我？

    這麽想著，星辰的心便更加苦澀了起來……

    就在星辰無比糾結的時候，莫離卻從街角的一處拐彎處走了出來，見到屋頂上的星辰，莫離的眼眸一閃，也一個飛身上了屋頂。拋給星辰一個酒壇，莫離便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怎麽了？有煩心事？”莫離清冷地問著，眼似乎帶著幾分了然，但更多的是痛苦。

    而星辰有些愣愣地看著他，似乎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有些驚奇，“你不是在學堂嗎？”星辰有些反應不過來，莫離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幾天，你和許依依如此照顧我，我要是再不好起來，那不是白白浪費了你們兩的心意嗎？”莫離有些自嘲地說著。

    星辰看著他嘴角的那一抹苦笑，微微有些明白了過來，“是不是和風兒有關？”

    “說什麽有關無關？她已經死了這麽久了，不管這其還有什麽事情，我也應該想通了，好了，不說我的事情了，說說你吧！說說你今天是怎麽了？竟然連屋頂都上來了，我可記得你似乎很多年都不曾如此了，隻除了你離開家鄉的那一晚，你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

    莫離關心地問著。

    星辰聽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黯然，他猶豫地看了莫離一眼，見著他依舊神色如常，最終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將目光投向天上的月亮，見著那月光朦朧地灑落下來，才說道：“我似乎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了。”星辰如此說著，再次長歎了一聲。

    而莫離聽了他的話之後，眼卻閃過了幾絲驚訝，“你有喜歡的人了？”莫離如此問著，星辰沉默地點了點頭。

    莫離微微閉上了眼，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之後，才說道：“是誰？讓我猜猜？是不是就是許依依丫頭的娘親清雅？”莫離如此問著，星辰卻是驚訝地看著他，“你……你怎麽會知道？”

    “這有什麽好難猜的？你在這青石鎮裏總共和幾個女人有過接觸？不外乎就是那麽幾個人，而這幾個人當能愛卻不能相愛的，便隻有這麽一個，所以我能夠猜出來也不足為奇。

    不過呢，你喜歡上了她，卻是真的不應該。你應該看得出來她的心一直都是在她死去的夫君身上的，一個女人一旦用了情，那就輕易不會舍去，如今你這麽做，不是讓自己陷入無法挽回的境地嗎？”

    莫離有些語重心長地說著，星辰卻痛苦地將臉埋入了自己的掌，“我又何嚐不知道這些道理，隻是你也知道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們就是想擋也擋不住。

    清雅是一個好女人，我看得出來，在我見到她的第一麵開始，我就已經為她動心了，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而已，直到後來，我越來越喜歡許依依，漸漸在心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我才陡然醒悟，我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將他們看成了我的家人了。

    莫離你說，這是不是就是老天作為我當初任性出走的懲罰？”

    星辰有些黯然地說著，莫離卻沉默地拍了拍他肩膀，最終才緩緩開口說道：“如果說要懲罰，老天最先懲罰的不應該是我嗎？

    星辰，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即便當初你狠心從那個家裏逃出來了，你的心還是很軟的，哪怕你父親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你還是從未怪過他……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你的心一定還裝著你的父親的，哪怕你曾經再怎麽怨，再怎麽恨，那也隻不過是你表麵上逃避的言辭而已，你的心其實一直都在盼望著，他終究有一天能夠親自過來，請你回去……

    隻是星辰，愛情和親情是不同的。

    愛一個人理當刻骨銘心，生死相隨，可是親情卻不同，親情可以細水長流，可以溫暖如春，但是它卻承載不住愛情的火熱，與瘋狂。

    所以星辰，我希望你在想起清雅的時候，能夠好好地想想你對清雅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

    有時候，當一個人處於永恒的孤寂的時候，是容易把親情當成愛情的，但是你要知道，愛情和親情終究是兩種不同的感情，你不要把他們兩者混淆了，最終到了最後卻後悔一生。

    所以星辰，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考慮，你和清雅之間真的合適嗎？

    你要知道，這世上，單相思是最痛苦的，也是最折磨人的，我知道清雅是一個好女人，是這個世界上都難得一尋的好女人，但是你要知道，當一個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的時候，你的生活也將永遠陷入無可挽回的境地，哪怕那個女人再怎麽善良，再怎麽不想傷害你。

    心的距離還是會使你們兩人越走越遠，最終不得不走到無法挽回的位置去，所以……

    星辰，你真的願意見到你和清雅最終走向永遠的毀滅嗎？”

    莫離沉重地說著，星辰聽了，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他狠狠地往自己的口灌了一口酒，也不管那多出來的酒順著脖子流了下來，反而喝得更加起興。

    莫離見了，也不阻止他，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也開始喝起悶酒來。

    等到兩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星辰才緩緩再次開了口，“莫離，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會和我說這樣的一番話，但是莫離，已經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我已經愛上了清雅，是真的愛上，不是親情，是愛情，我知道。

    每當我想起她的時候，我的心都會跳動地非常快，而每當我見到她不高興的時候，我的心也會跟著她的蹙眉而揪緊，而當我知道她注定要嫁給別人的時候，我的心早已痛不欲生了。

    莫離，我想我是真的愛上清雅了，愛上了那個一直清清淡淡，卻一舉一動無不異於常人的清雅。

    我知道她的心早已有了別人，我也知道即便我提出了求親，她也不一定回到答應，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嚐試一下，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將這個清清淡淡的人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能忍受她和別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瓜葛，我也不能忍受再看著她在那個家受苦。

    每每見到許府的人，還曾試圖去欺負她的時候，我的心就如刀刮了一樣的疼，我多麽想，多麽想就這樣跑到所有人的麵前，告訴他們清雅是我的，是我的女人，可是我不能，我隻能靠著和許依依的關係，在危來臨的時候，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幫他們一把。

    可是我還是太過於無能了，很多次，當我趕到的時候，事情卻已經結束了。

    見著清雅那陡然變得憂傷的臉，我的心就會很痛很痛，我有時候會整晚整晚地睡不著，就為了想她一個女人，而有時候我又會整晚整晚地興奮，也是為了想她一個女人。

    所以這一次，見到她竟然被別人逼著，要去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不受控製地在咆哮了，我真的不能忍受看著她再在別人的欺壓下活著，我不能忍受看著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然後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寧願將她強搶到我的身邊，給她一點寧靜，給她一點幸福，哪怕我此生都不能夠擁有她，但隻要她能夠高興，我便已無悔。

    所以，莫離，我是真的真的愛上了，今生今世第一次愛上。

    清雅便是我愛上了的女人，所以我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我也知道她的心還裝著許空，但是莫離，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控製不了。莫離，你說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我真的真的不能讓她就這麽從我的身邊離開，我不能就這麽看著，所以莫離……你說……你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星辰如此說著，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莫離聽了，卻徹底地沉默了下來，他也是經曆過愛情的人，他最能夠明白戀愛人的痛苦，隻是看著星辰，自己最好的好友，又想了想清雅，許依依最親的娘親，莫離突然之間難以抉擇起來。

    他是真的不想見到星辰和清雅越走越遠的，隻是看著星辰痛苦的臉，莫離心的那番話最終說不出口了。

    他隻能無聲地看著頭頂的月亮，最終一挽星辰的肩，無聲地和他喝起酒來……

    等到最後，星辰醉了，他自己也醉了的時候，莫離才迷迷糊糊地將星辰抱下了房頂，然後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如此執著的話，那麽就放心大膽地去追求吧！哪怕最後失敗了，我們也會在背後支持你。”

    莫離如此說著，便一頭栽倒在了星辰的床上，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呼呼大睡了起來……

    等到第二天早上，兩個大男人醒來之後，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都忍不住扶額哀嚎起來，“天哪，我……你，我們怎麽會睡在這裏？”星辰有些頭痛地問著。

    莫離也是一臉的茫然，“我似乎也不太記得了，我隻記得我找你一起喝酒……然後……然後我們似乎談了很多，隻是後來到底是怎樣了，我也不太記得了。”莫離如此說著，一臉的懊惱。

    星辰聽了，不由得拍了自己一巴掌，從床上快速起身，將衣裳整理好之後，便轉身說道：“不管是怎麽回事，總之我們現在還是速度快點吧，等下你還要去學堂給學生上課，而我呢……也需要到府衙去處理一些公，所以……如果你現在還爬的起來的話，現在就起來吧！”

    星辰這麽說著，給了莫離一個無奈的神色。

    莫離聽了星辰的話之後，也是臉色大變，一個挺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這麽說起來，我倒是想起來了，我今天還約了學生出去采風的。完了完了，都是你，昨晚上說些什麽胡話，搞得我現在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莫離的嘴帶著抱怨，星辰極為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有些歎氣地說道：“重點不在這裏好不好？如果昨晚上不是你硬要拉著我喝酒，我至於這樣嗎？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們再吵下去也沒用了，我現在就去廚房燒幾壺水出來，你還是先在我這裏收拾好了再回去吧！免得讓你的學生見到你這副醉酒後的模樣，影響你在眾人心目的形象。

    至於我，隻好在今天推遲一點再去府衙了，反正我這個縣太爺平日裏也沒什麽人管，隻得幫你做一次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