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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章 風雨欲來（一）

    回到村子，玲瓏一進院就看見刁老太太正拿著雞蛋讓劉氏炒，刁氏掃了玲瓏一眼回了屋子。玲瓏眨眨眼，指著上房用嘴型示意劉氏“怎麽了”劉氏壓著聲說：“不知道，回來跟你大伯，小姑在屋裏嘀咕半天了。”玲瓏小聲道：“肯定有事，怕咱們聽”玲瓏點點頭，劉氏也點頭。

    雞蛋的香味剛飄出來，刁氏就拿碗盛出來，分出一些端到了東屋。自從二順子被打後，他一直躺在東屋，沒出來吃過飯，都是在東屋吃飯。除了睡覺吃飯消停一會，其餘時間哼哼的讓人心煩。娘倆嘀嘀咕咕了一陣，就聽見二順子大聲說“謝謝娘”那聲音聽著感覺他挺高興的。

    飯桌上，剩下的雞蛋被郭大順夾了一個給了刁氏。另一個他自己咬了一口，遞給了付春花。付春花白了她一眼，還是把剩下的吃了。付春花看向玲瓏洋洋得意，那意思雞蛋沒你的份。刁氏時不時的看向玲瓏，那眼光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有審視，有······算計。玲瓏跟過去看時，刁氏又避開眼光低頭吃飯。郭大順好像有什麽開心事，一個勁給刁氏夾菜。還叫娘和自己也吃，不尋常呀不尋常玲瓏暗想。付春花盯著玲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玲瓏肯定反常即為妖。這娘幾個沒什麽好心眼子，一定藏著什麽，娘是老實人又愚孝，自己得多提醒點。

    晚飯過後，劉氏和玲瓏坐在院擇菜，玲瓏支楞起耳朵，聽著上房的動靜。刁氏先把房門關上又把窗子的支竿放下，關上了窗子。玲瓏小聲說：“娘，小姑沒提我捉弄她的事也沒和我作對，這很不對勁，我好奇心爆棚。”“爆····啥棚，玲瓏你說啥那“玲瓏一捂嘴嘿嘿的樂了。”娘，剛學的話就是特別奇怪的意思。“這孩子以後別學這些怪話”劉氏寵溺的說。玲瓏聽了一會沒有聽清楚，小聲說：‘娘他們有事背著咱們，可能跟咱們牽扯'劉氏也有同感變了臉：“那咋辦，我也感覺到了，你爹又沒在家。”玲瓏躡躡腳的趴在門上聽聲，猛地一開門嘴裏說道“奶拿剪子擇菜用。”屋裏的人全都愣了，郭大順急忙拿起布蓋住什麽，刁氏擋住玲瓏的視線厲聲問道：“你幹啥“玲瓏看向她：”奶，我拿剪子擇菜。”玲瓏裝著找剪子往裏走，刁氏忙拽住她衝付春花喊道：“春花剪子拿給她”付春花從驚愣醒來。急忙跳下床把玲瓏推出房門“我給你送去，你先出去。“玲瓏不動聲色”小姑，快些”“好馬上“呯的房門關上了。

    菜擇完後，玲瓏幫著將菜焯了水才回到房。“娘，我看到他們在數銀子，好幾錠呢。”“哦，可能你奶要給你大伯，二伯娶親，借的吧”“娘，他們那人性在村裏誰借給他們？再說咋還呀。“劉氏想了想點頭。”娘，他們瞞著咱，就是不想讓咱知道，要不他們不能老拿眼睛漂咱們。“要不就是你小姑定親？”劉氏道。玲瓏沒吱聲想了一會，搖搖頭“不能，小姑想嫁的是田家，要是田家，她早就嘚瑟了，我奶也得顯擺，田明根本沒看上她。如果不是田家，她一定會鬧，現在她這麽平靜，一定不是她的事。“

    一會門外傳來付春花的喊聲：“娘找嫂有事情”劉氏和玲瓏對視一眼。“今連嫂都叫了，他們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娘你得小心些。”玲瓏看著劉氏。劉氏拍拍玲瓏，跟著付春花來到上房，玲瓏看著人進了屋子，溜到窗下想聽聽啥事。

    刁老太太今日很熱情，“老媳婦坐，跟你說件事啊，是喜事嗬······嗬！”劉氏感覺到刁氏目光的不善，囁嚅道：“啥事呀，娘你說”劉氏沒敢坐，有些防備。“啊，就是玲瓏讓人家看上了。是吳家壩的吳大興家的小子。這不給了十兩銀子，我應了，人家過兩天就來抬人。”劉氏本來低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看著刁氏，聲音變得尖銳“娘，你說的是那個病秧子，前些日子不是要給春花說嗎？怎麽變成玲瓏了？再說玲瓏才多大呀，我不應，娘你不能這麽做。“劉氏身子有些抖，聲音顫顫的繼續說“娘，銀子我們能掙，你不要這樣”她期望刁氏能被說動改變主意。刁氏瞪起角眼看了劉氏一眼：“事我都應了，玲瓏過去後興許人家病就好了呢，到時吃香喝辣的不說，還能當家做主多好。”“娘這事當初是給春花定的，你怎麽不把春花給他？”刁氏惱羞成怒的罵道“小娼婦，給你臉你不接著，實話告訴你吧，今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劉氏撲通一聲跪在刁氏麵前：”娘，玲瓏到了那這輩子就毀了，不能啊！把銀子退了吧，我當牛做馬給你掙回來，成嗎？“咚咚的磕頭聲並沒有讓刁氏心軟，她翻翻眼皮冷笑一聲”當牛做馬？能掙多少錢，自己半斤八兩你能值多少錢也不掂量掂量。別在這膈應我。“刁氏轉向郭大順；”大順，把她弄出去。“”好，娘“郭大順抓住劉氏就往外推。劉氏被推的到了下去。嘩啦一聲桌子被撞翻，桌子上的笸籮掉在地上，一把剪子正好摔在劉氏腳下。誰也沒有想到劉氏順抓過剪子對著郭大順就紮過去，郭大順一鬆躲過了，嚇得他往後退去，不敢靠前了。

    劉氏心如刀絞淚水糊住了眼睛，她指著刁氏哽咽：“牛不喝水強按頭是嗎？我不應，你們在逼我，咱們魚死網破，不信試試看。”劉氏隱忍到了極點，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她額頭爆起青筋，她指著刁氏：那麽好，你女兒嫁，我們不嫁，你總說我們心黑，誰有你心黑。”付春花聽了一跺腳衝上去就給了劉氏一巴掌“說啥呢？啊，和我比你比得了嗎，不看看你什麽德行。”“反了，反了給我打，把她的印給我按上”刁氏跳著腳噴著唾沫星子喊道。劉氏握著剪子衝著付春花紮去，嚇得她媽呀一聲躲到刁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