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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打起歪主意

    “那你幫我把山杏娶過來，我就不鬧了”二順子別過頭。大順子也附和：“娘上次給春花提親那家沒信了？春花沒看上呀。那老些銀子那，夠我和二順子兩人娶媳婦了。“郭大順吸吸鼻子說。”“哥說啥那，那是個傻子。你咋不娶傻媳婦那？”付春花翻著白眼衝郭大順嚷。“閉嘴，那家是個病秧子，過了門就守活寡，我才舍不得你妹子呢”刁氏拍了郭大順一下。付春花擠開郭大順坐到刁氏跟前：“娘，我大哥二哥就不娶媳婦了？”刁氏沒之聲。郭大順賭氣：“那就讓咱家斷子絕孫吧”刁氏連拍了他好幾下，心裏想得給兒子娶媳婦了，要不然還得出事。可這錢上哪裏找去，真傷神那。

    玲瓏想要回去時，看見小花了，就又和小花站到一起看起來。劉氏要去拉架，被玲瓏攔下了“娘，別去觸黴頭，他們憋著邪火，到時拿你出氣你傻呀。”劉氏點頭小聲說道：“玲瓏我看你奶這回臉麵可丟大了，你二伯沒事就粘著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她能不急嗎，你看今天讓大家損的，都沒臉麵了。“”對了，你做飯時，聽著點動靜，別再打什麽餿主意。“玲瓏趴在劉氏耳邊小聲說。付豹訕訕的看著玲瓏一聲不吭，他知道玲瓏防著他。

    劉氏這陣子感覺玲瓏一點也不像十歲的小孩子，心眼子全是防備刁氏他們的。她心疼的摸摸玲瓏的頭“哎”長歎一口氣。心裏想都是你奶搓磨的，長心眼子了。玲瓏知道劉氏想的是啥，暗自嘀咕我是快十的人了，這點子心眼都沒有我白活了。

    吃完晌午飯，刁氏拾掇了一通擰著小腳出門了，玲瓏趴在窗上看了又看，感覺一定有什麽事情要發生。平時刁氏不愛出門子，就愛在家看著他們幹活，揮著雞毛撣子過癮，今個是······？不會是給她那兩個兒子提親去了吧。玲瓏湊到劉氏跟前：“娘，我奶出門能幹啥去”，劉氏搖搖頭，這會你奶不在家你閑一會吧。玲瓏笑笑想去逗竹鼠玩，剛拿出竹子，付春花在外喊：“玲瓏，你奶讓你打豬草去。”

    原來刁老太太出了門還留了話，讓玲瓏在上山打些豬草回來。玲瓏樂不得呢，忙過來拿鬥笠。付春花看到玲瓏就生氣，見玲瓏來拿鬥笠一把搶過來“我還用呢”她挑釁味十足的看著玲瓏。劉氏拿起另一個破了邊的鬥笠想遞給玲瓏，被付春花一把打落在地上，用腳猛踩一氣又抬頭看向玲瓏。玲瓏風輕雲淡的對劉氏道”這狗瘋了，誰都攔不住。“又用指向門口：”田明哥，你咋來了？“付春花一喜，回頭去看，忽然上一空，鬥笠到了玲瓏裏。她把鬥笠戴在頭上，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付春花氣的推了劉氏一把，跑回上房。

    玲瓏早就發現付春花喜歡田明。每日玲瓏剁雞食時，都會看見付春花將頭發梳的溜光水滑的，塗上胭脂水粉，扭著小腰在院門前轉悠。一會伸長脖子向村東頭瞧著，一會走回院子用腳踢踢這，又看看那。不時回頭瞄著院門外。遠遠地看見田明，付春花會裝作不經意遇見的沒話找話的搭訕。一邊說著話，一邊扇著帕捂著嘴裝著像官家小姐一樣也。有時幹脆往人家小鮮肉塞東西，嚇得田明躲得老遠，一臉的不耐煩。後來田家小子不在自己走，總是找幾個人一起走，弄的小姑沒了會，經常拿雞鴨出氣，弄的雞飛狗跳的。玲瓏看著笑的差點沒噴了，滿眼帶著戲謔。那田家小子，在村上是數一數二的俊秀，家裏人眼光高的很，現在也為他張羅定親呢。看樣子小姑有些急呀怕訂了別人。用自不量力來形容付春花還真不為過。就小姑那長相，還真配不上人家。自己可是在洗衣服時聽田明娘說過，要給田明定個家世好長相好的姑娘。付春花有啥呀，長相架勢一樣不占。

    付春花今日讓玲瓏戲弄了，氣急敗壞的回到屋，一屁股坐在床上生著悶氣。自己入不了田明的眼，又沒財力挺著。怎樣才能嫁到田家呢？付春花暗自想著辦法。

    山的竹林高大挺拔，竹杆青綠青綠的。竹林裏摻雜著樹木，樹木的嫩葉油綠油綠的伸展著。午後的陽光從樹葉間傾瀉而下，一點也沒覺得熱。大山裏此時隻聽見飛揚的鳥鳴聲和樹葉沙沙的抖動聲。玲瓏蹲下身子聞著山散發著野花的香氣，心一下子靜了。這時山上的野菜隨處可見，漫山遍野的折耳根，蕨菜，香椿芽，野花椒芽鮮嫩嫩水靈靈。看著這些玲瓏心情都跟著好起來，放下筐挖起菜來。前世媽媽常把香椿芽，花椒芽裹了麵炸著吃，又香又脆，麻香味美。蕨菜，折耳根，可以拌著吃也可以炒，弄的油汪汪，辣酥酥的好吃的很。玲瓏咽了下口水，在這裏刁氏看的緊，娘炒菜都是先放一點點豬油，再點幾滴菜籽油來炒菜，鹽放得也少。幾乎就是清水炒菜，一點滋味都沒有難吃的很。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油星了，更別提油炸的了。咽咽唾沫真是越想越餓，肚子又響了，才吃的飯呀玲瓏一聲哀嚎。她挖出一些折耳根，用擦擦，放到嘴裏。一股腥苦味在嘴漫開，沒有作料一點也不好吃。玲瓏懷念起前世想吃就吃，想幹啥就幹啥的日子。正想著滿倉嬸子背著背簍過來“玲瓏回去了”“我還得打豬草，嬸子你先回吧”玲瓏笑著道，滿倉媳婦一人下山了。玲瓏邊想邊用掐花椒芽“噝”被花椒刺紮出了血，她不在多想，看看野菜也挖的差不多了，又收拾了一大捆豬草，才坐下休息。此時太陽已經西下，山村顯得有些朦朧。茅草房上升起嫋嫋的青煙，果樹開著紅的，粉的花。暖融融的，一塊塊油菜田開著黃燦燦的花。玲瓏想起，山際見來煙，竹窺落日。鳥向簷上飛，雲從窗裏出的古詩來，好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