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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開地

    刁氏也將稻種浸了，她推開東屋的門大喊著：“大順、二順準備準備下地把油菜茬子刨除來，太陽老高了。“二順子正翹著二郎腿搖著腳丫子，他轉頭：”娘，我渾身都疼，讓大哥去吧“大順出了屋子：‘那地是該整了，可我一人弄不完呀。”刁氏點頭：“春花、豹兒你們都去，我也去。”大順扛起鋤頭走在前麵：”娘，你在家吧，一會送點飯就成。“”也成，讓二順在家再休一天，明天也下地。”付春花、付豹拿上工具跟在大順後麵都出門下地去了。地裏是油菜茬子，需要刨除來在整平了地，施好底肥灌了淺水後才能插秧。到了地裏，人散開幹活，才幹了一會，大順就扔下鎬頭，捶著臂躺在了地邊，他招招：“你倆也歇會，太累了，嗓子眼都幹了。“他咽了咽唾沫：”分家了，沒人能幹這樣的活，咱們都是半吊子。“付豹沒吱聲，喝了點水站起身白了大順一眼繼續幹活。他有些恨這個家，好好的為什麽這樣了。付春花扔掉鋤頭：‘誰家姑娘翻地，臉都曬痛了。”她死命的踢著土塊，弄的鞋裏灌進了土又坐到地上，脫下鞋狠狠的摔打起來。

    來旺家的地緊挨著付家，他們已經翻了大半。看到倒在地頭的郭大順直搖頭：’今年付家的地要瞎呀，看來看去沒一個能幹活的人，這家分糟了。”

    此時，付春花兩眼放光，她看見田明正在田頭喝水。剛要再起來打招呼，田明背過身去裝作沒看見。付春花嘎巴嘎巴嘴沒發出聲，放下撅起嘴又坐在地上。眼睛向著田明那瞄著，尋找會搭訕。

    到了第五天，刁氏家的地才刨了一半，氣的刁氏拿著鞋追著大順二順打：“想磨蹭道什麽時候，不想有糧食吃了是吧，都快著點吧，”這次在刁氏親自監督下總算把地裏的油菜茬子清幹淨了。

    一連兩日，石頭地那頭，夫妻二人將石頭一塊塊的刨鬆，小的直接搬開，大的二人一起抬著放到就近的地頭。雖然很累，但是很開心。想到這地開出來就是自己家的了，就有說不出的高興，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田頭的石頭越來越多，地裏的石頭漸漸見少，付虎抓起一把土，放在裏捧著，看著：“秀，這地的土還不算遭，隻要施足了底肥問題不大。地裏還剩幾塊特別大的石頭，夫妻二人抬不動，隻能請人幫忙了。天色見晚，二人收拾停當歸家了。

    翌日，付虎找來好兄弟大栓，二楞幫著把大石塊搬開，大栓看看付虎用拳頭懟了他一下：“好兄弟，地有了雖然不多，但是種些口糧還是夠的。村裏人也就是兄弟你才能想到開這片石頭地，不容易呀。“二楞搓搓上的泥：‘兄弟，還有什麽事？要是沒事了我們就回了。”付虎拍拍二人：“有空到家裏喝酒，就不說客氣話了，回吧。”劉氏趕緊的說：’大栓，二楞子，有空了嫂子炒了菜在家等你們。“兄弟二人揮揮告辭了。石頭都清沒了，地也翻的差不多了。付虎把肥運到地裏，施了一遍底肥。夫妻二人將水渠挖好。蓄水槽也砌好，在最上麵留了進水孔，間偏上一點留了兩個排水孔，平時不用水時，水就從這裏排走，保持一定的水位。最下麵出水孔衝著石頭地是用來灌溉的，用時打開，不用時堵上就行。個孔在個方向，各司其職。付虎請來裏政司馬明，丈量了那塊開出來的地大約有六畝多一點，請他到衙門去報備，拿來紅契，這地就是自己家的了。付虎拿銀子給司馬明用於打點，千恩萬謝的送走了他，回家等消息了。

    種子殼泡的有些發白了，玲瓏將水稻種裝進布袋裏，放在溫水催芽，刁氏看見了噗呲一聲笑了，不過她沒吱聲。玲瓏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刁氏暗想這小丫頭片子，什麽也不會又用鹽水泡、又用熱水燙，還不把種子給燙死了？燙死了好。刁氏開心精神也好多了，小腳顛顛的也快了，她就是不想看到玲瓏家好。她就想讓他們知道離了刁氏，你們活不了。

    付虎回到家看到玲瓏拿著鬥笠反來複去地看，一會有用比劃著，一會動動鬥笠。他很納悶湊上前去看也沒看明白：”丫頭幹嘛哪？“玲瓏指著鬥笠：“想弄一個跟這個一樣的編法的竹漏子能弄嗎？留的眼能漏下種子就行。”玲瓏看著爹很是期待。付虎立馬拿來竹子劈開，去掉裏麵的芯，隻留竹皮，煮軟了按著玲瓏地意思編起來，到了晚上就編得了。玲瓏一直等在邊上，看到編好了心急的拿過來，“我試試”她抓過一把稻子灑在上麵輕輕一逛，稻子均勻的掉在地上。玲瓏高興的舉起竹漏子“成了，爹太好了。”劉氏看向付虎“你說咱們玲瓏這是咋想的，太省事了，主要的是勻。也不是很難的事，主要是沒人想得到。“

    玲瓏向向獻寶似的，拿起那袋稻種：“爹，你看看種子催得咋樣。”付虎看著稻種微微鼓起的牙尖；“不錯嗎，好得很，明天就可以播種了。”

    第二天，一家口都來到地裏，付虎先平整出兩塊苗床，用竹板刮平了，玲瓏把稻種放在竹漏子上輕輕一逛，稻種均勻的一顆一顆的落在苗床上，劉氏跟在後邊用竹抹子把稻種抹在濕泥。付虎用竹條搭起拱棚，蓋上草簾子苗床就弄好了，一家人盼著稻苗長大。利用這段空閑，付虎細細的平了一遍田，又把田裏灌上了水。

    播種這段時間，下了好幾天的雨，天氣照往年冷，苗也長的慢。玲瓏站在窗前打了一個哆嗦：”爹，今年天氣不好太冷了，稻苗恐怕出的照往年差。“付虎也擔心，田裏雖然泥濘，他還是穿上蓑衣出來看看啥情況。還真別說自己家的苗出的還是不錯的，這才放下心來。一早玲瓏看到付虎又要出去馬上跟著出來；“不下雨了，我跟爹出來溜溜，爹，白天就把草簾掀開吧，晚上了再蓋上。這樣可以保溫不至於凍壞稻苗。”“好，我們去溜溜。”刁氏家的苗出的最不好，因為天冷有的苗凍了，爛在苗床上。白色的毛粘在好苗上，又沒及時清理越爛越多，有的苗長到一半就死掉了。付虎有些心痛，地在刁氏他們上種瞎了，可也沒辦法。這幾天天暖過來了，苗床上的苗一天一個樣，綠油油，一棵棵壯實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