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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 種稻不容易（二）

    刁氏家的水田周圍已經占了很多人。大家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因為這場大雨刁氏家的稻子受災嚴重，因為她家的稻子長的細弱，稻子倒了很多，多半稻秧都黃了，耷拉著葉子，加上積水又多，水稻浸在水裏，有的芯已經成了黃褐色死掉了，捏一下莖竿已經癟了。刁氏把還能補救的扶好了：這該死的老天爺不讓人活呀，老二去把水放了，還傻看著幹啥呀？老大快點。“刁氏的小腳陷在田裏，拔出來都困難。使了半天勁才拔出一隻腳，趕緊的去拔另一隻腳。

    以前從不下地的的刁氏今個拚了老命下地了，鄉鄰有的勸道：“刁嫂子，別栽了，栽活了也結不多少稻粒。拾掇拾掇種點別的興許還能有些收成，咋地不能餓著。“田明娘看熱鬧似的撇著嘴：”人家願意種，你們別管閑事。”“老田家的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說風涼話，沒看見這稻穗才這麽點？“喜子最看不慣田明娘軟的欺負硬的怕樣子。

    刁氏心裏明鏡似的，可就是死要麵子：“我種我家的的田，你管得著嗎，還有這麽多天那，你咋知道就長不好了？讓開別在我家這說道四的，”郭大順，郭二順把稻子扶好了不讓它們倒下，也不管那些稻葉黃了的葉子爛還是不爛反正，扶住不到就行。這哥倆隻要是幹活就糊弄，幹其他的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

    玲瓏撇嘴，刁氏真是看不清形式，你強給誰看？收成是你自己的。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如果她聽人家勸現在種點別的，今冬還不至於挨餓，填飽肚子還不成問題。等她毛幹爪淨的時候，有她後悔的。哎，替古人擔憂呀。玲瓏順便又看看別人家的稻子，雖然也有倒伏的，但是也不是很多，損失的不嚴重。還是自己家的好，種的不是很密實，根紮的又深。不像那郭家那對活寶，以為種的密實點，收成就會多呀，那哥倆也太逗了，簡直就是白癡嗎。

    天晴了，村民們都下地拾掇稻田去了。吃完了飯，付虎又到田裏巡查去了，沒見什麽異常就繞到刁氏的田裏看見他們還在拾掇地也沒吱聲。不是付虎不想吱聲，實在是刁氏拿著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不但不聽還會惹來一身騷。誰會觸那黴頭呀。

    因為天熱，麵發的很快。劉氏把麵放在桌上使勁揉勻了，下好麵劑子，玲瓏負者擀包子皮，劉氏包。她左拿皮，右捏褶，邊轉邊捏，一會就包了一屜。玲瓏一會就擀了一摞麵皮，她也拿起麵皮學劉氏包，可是劉氏已經包了個了，玲瓏一個沒弄好，餡料包不進去都露出來，捏也捏不上褶子有大有小。玲瓏挓挲著不會弄了。劉氏笑的夠嗆：“慢慢弄，餡料要邊捏褶邊往裏按，麵皮捏的時候要輕輕地拽著點，對就這樣才能包好。”玲瓏看明白了，又拿起一個皮，把餡料放上邊包邊按，右邊捏邊拽。“啊，娘看我包的好看吧。“玲瓏樂的開心，有點小嘚瑟。她加快擀皮速度，倒出時間包包子，兩頭玩的不亦樂乎。劉氏看她玩的開心也沒管她，把包子放到屜蒸起來，一會滿園子飄出包子的香味。

    付虎拿起包子就塞在嘴裏：“好長時間沒吃包子了，太香了。”玲瓏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嗯，爹你吃的是我包的。”“玲瓏會包包子了？”玲瓏使勁的點頭。

    大雨並沒有影響玲瓏家的稻子，稻子拔出的莖端有的已經毛茸茸的，有的剛剛看見密集的小粒粒。又過去天，劍葉有的露頭，有已經的破口，幼穗開始長出穗軸和枝梗。此時穗頸伸長，一個個稻穗完全長出。因為肥水足，穗子出的整齊，葉子清秀濃綠，挺而不披，一株一株鬆散矮壯，青綠色的穗子挺立其間。有的潁穀裂開露出裏麵紫色的雌蕊和黃色稻的雄蕊，水稻已進入揚花授粉期，付虎長長吐出一口氣，好在水稻揚花時沒有再下雨。再過幾天水稻就灌漿了。“這稻子長的是真好，你那蚯蚓糞是真好用，有勁啊。”付虎邊看邊說。

    這段時間，付虎每天都在田裏忙乎。他想起刁氏的田有些感慨：“丫頭，這田呀得分種分養才行，種上了不管白搭呀。”“可不，他們以為這地好種呀，不怕吃飯撿大碗，就怕幹活愛偷懶。”玲瓏用試著水高：“馬上要灌漿了，這水呀早幾日要以濕為主不能太幹，薄水養護得潤著兩天，水見幹再灌薄水才能保證漿灌得滿。灌漿後幾日反過來以幹為主，曬個兩日再灌薄水養著。這個時候要細心可馬虎不得呀。”付虎停下聽的認真，玲瓏知道爹是將稻子當孩子養那。

    再說刁氏那日回到家後，將她那幾個孩子都罵了個遍：“一個個不省心的王八犢子，稻子種成這樣還有臉吃飯？等著挨餓吧，我怎麽這麽苦命不省心呢！老天爺呀，你不開眼那，讓那喪盡天良的人發家，對我們本本分分的人不公啊。“說不羨慕，嫉妒那是說假話。看見付虎家越過越好，刁氏白抓撓肝氣的夜裏都睡不著覺，恨不能把那些東西都抓過來收入囊。畢竟依賴慣了，冷不丁的拐棍沒了，心裏她能不恨嗎。

    郭大順囁嚅了半天：“娘，老家稻子收成肯定好，到時候去要些他還能不給？”付春花諷刺的笑了：“他家眼裏還有你這個大哥嗎？人家恨不能多你遠遠的。連我這個親妹子都幹整治，你算那顆蔥？”郭二順用筷子扒拉著青菜，半天也沒往嘴裏放：”娘，這菜能不能多些油，稀了光湯的拿我們當鴨子那。“他賭氣的扔下筷子回屋了。刁氏虎起眼：”愛吃不吃，老他們以前吃的比這還稀那，活也沒少幹。你們呢？一個大子也掙不回來，還有臉說？你們個不頂一個老，連那個死丫崽子都不如。春花你就想著吃啥，穿啥，抹啥。那死丫崽子想著給家掙錢。一百多兩銀子夠起幾間大房子了······。”刁氏在那捶胸頓足，那哥個溜出屋不想聽她的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