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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大年十

    晚上玲瓏將衣服送給小花，兩個小姑娘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像一對姐妹花。玲瓏顯得樸實大方，小花溫溫柔柔。兩人背對著門站著喊來花嬸子快來看：“你猜猜哪一個是我。“小花嬸子擦擦，跑過來：”嗯，猜猜看，呦，你們兩個一模一樣這咋猜呀。“小花嬸站在門口笑了。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憋著誰都不出聲。花嬸子看了一會拽過一個：”這是玲瓏“玲瓏噗的一笑：”嬸子你猜錯了，我踮腳了和小花姐一般高。“說完調皮的嘻嘻的笑起來。

    你這孩子別鬧了，我去拿饃，你待會去吧。“玲瓏伸出舌頭，扮個鬼臉跟在花嬸子身後。花嬸子拿過一個竹簸箕裝上十幾個大饃：“玲瓏你帶回去吧，這些夠吃了。”玲瓏端拉著簸箕蹦跳著回家了。

    玲瓏進門時，付虎正好抱著一個小子逗弄，另一個劉氏正在喂奶。“爹，過幾天請花嬸子來幫著做飯吧，我也不會做飯，要不人家來了咱們連頓飯都不備下，不像話。”付虎抱緊孩子回頭：“行，我去說，你放心吧。“玲瓏把饃用袋子裝上，放到盆子裏扣上。回到屋裏，玲瓏端水要給兩個小娃娃洗澡。付虎笨笨腳的托著軟軟的，滑溜溜的小身子，玲瓏撩水往小家夥的身上澆。那小子很愛洗澡，小使勁的摳住盆沿，瞪著大眼睛抿嘴樂。可是洗頭時鬧起了脾氣，哇哇哭著很不配合。沒轍隻好擦擦想抱起來，可是那小子抓著盆沿不放，一給他撩水，他又樂了，想抱開他又哭。沒辦法也不管他哭不哭了。強行抱開給他套上衣服。小家夥哼哼唧唧的吐著泡泡，一會就忘了哭。

    又抱起另一個，那個安靜的很，睜著眼睛看著付虎，不是的將小拳頭放在嘴裏吮吸，就是啊，啊的出聲，像是在說話一樣。兩個小家夥洗舒服了，玩了一會就都睡了。

    這幾日劉氏吃胖了，臉圓潤了許多，她摸著肚子：“我胖了一大圈，衣服都緊了。”付虎趕緊說：“胖了好，胖了好，說明我們伺候的好，嗬嗬。”那眼神飄飄的往劉氏胸前瞄，氣的劉氏拍他一下：“倒水去，沒個正經的。”付虎嬉笑的端起水盆子出去倒水。

    第二日就是十了，一大早爺倆將春聯貼上，又在米缸，門上窗上都貼了福字，又把大紅的燈籠掛在院門口。付虎特意把兩個走馬燈掛在園子裏，裏麵繪著五穀豐登和五子拜壽。村上陸陸續續的傳來爆竹聲，這個時候是小孩子們最樂的時候，他們穿著新衣服，兜裏揣著糖，嘴裏嚼著肉，裏拿著鞭炮。五一夥擁在一起，比誰的炮仗多，誰的糖瓜甜。你擁我擠笑鬧一團。

    小花嬸子過來的很早，今天的年夜飯在玲瓏家吃，兩個小姑娘幫襯著小花嬸子做菜，洗菜切菜，兩個灶一起忙，蒸的菜在一個灶上，炒菜燉菜在另一個灶上。煎炒烹炸，熱氣騰騰，吱吱啦啦的忙活的熱火朝天，清蒸排骨，粉蒸肉，辣雞，甜藕燉排骨，鑲碗，炒青菜，涼拌鴨肉，泡椒魚還有雞湯。小花嬸子腰間別著一塊油跡斑斑圍裙，揮舞著菜刀，鍋鏟。忙得不亦樂乎。這裏過年和婚喪嫁娶都要做九個菜，寓意長長久久。

    今天開飯也早，小花和玲瓏躲在屋裏，換上衣服，戴上頭花，高高興興的坐在桌前吃飯。劉氏就可憐了，清湯寡水的，沒有什麽滋味，但是小花嬸子還是給她做了四個菜，黃芪燉母雞，花生豬腳湯，白水蘿卜，鯽魚薏米粥。都是些清淡的營養湯粥之類的。劉氏眼巴巴的望著玲瓏他們吃飯，饞的直咽口水，玲瓏盛了一小碗排骨燉藕，送到劉氏碗裏，劉氏將排骨吃了，將湯全部都喝了一幹二淨，意猶未盡的舔著嘴看著付虎：“我還想吃點”“不行”四人異口同音的看著她，“不行拉倒“劉氏不眨眼睛的瞄著桌上的菜，努力不讓自己失態。

    玲瓏早就把小不點的耳朵堵上了，外麵的炮聲太響了，玲瓏怕驚著他們。倆小子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那幾個人吃飯，小舌頭吐出來哼哼著，劉氏抱起兒子：“你也饞了是不是，我們不理他們。”劉氏借發著牢騷。

    玲瓏夾起一塊辣雞，張著嘴剛要吃，回頭看見劉氏正看著她，笑了一下故意晃了晃然後仰起頭塞在嘴裏，立刻滿腮滿嘴的嚼著，玲瓏用擦了一下油乎乎的嘴，含混不清的的說：“娘，等你做完月子再吃啊，嘻嘻。”小花嬸也夾起一塊兩麵焦黃的粉蒸肉，衝著劉氏遞過去，劉氏剛要用嘴接著，花嬸子就把肉收回來放在自己碗，劉氏被逗得哭笑不得，極力隱忍著，鬱悶的抱著孩子假裝喂奶。付虎喝的酒酣耳熱，端起雞湯想解解酒，吱······吱的吧嗒著嘴想引起劉氏的注意。可是劉氏根本沒看頭：“雞湯我早就喝膩了我不饞”付虎一笑：“媳婦，要是加過酸菜的呢？”“啊，我想嚐一點，就一口。”付虎搖著頭：“不行，裏麵有泡椒。”劉氏垂下頭：“不理你們，就會拿我開心。”說著又笑起來：“說好了，做完月子給我吃啊！”

    小花嬸子看著倆個小姑娘穿的一模一樣，對劉氏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裝，這倆孩子這麽一捯飭還真好看。“小花先跳起來：”我吃完了，玲瓏快些我們玩去。“玲瓏也馬上放下碗筷，咽著嘴裏的肉：”花嬸子你辛苦些收拾碗筷，我們去玩了。“說著拉著小花就往外跑。小花嬸將碗筷拾掇幹淨，付虎也擦幹淨地，人坐在一起嘮嗑。

    外麵已經黑了，家家亮起了紅燈籠，個大人鬥起牌來，嘻嘻哈哈樂哉樂哉。兩個小娃娃睡的迷迷糊糊，偶爾被震天的炮聲弄的皺下眉頭。玲瓏和小花拍著，看著半大小子們放鞭炮，一束束煙火閃耀夜空，照亮了小小的上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