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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百章 賣馬

    邱縣令緩過一口氣，慚愧的擺著啞聲道：“多謝老爺子，下官不能起身拜謝了。”這時大夫人“撲通”呀一聲跪在地上，衝著錢老爺子磕了個響頭：“謝錢老救命之恩，讓我們老爺撿回一條命來。”錢老爺子急忙擺擺，扶起大夫人說:“哎，不敢當，不敢當此大禮，夫人啊你請起。”

    老爺子扶起大夫人，歎口氣說：“邱老爺，大夫人，實話跟你們講，我救了老爺你的命，可我救不回我們大小姐的命，她吃了你們兒子的藥後，抬回去我給她吃了催吐的藥，按理說早應該醒了，可是到你們來時她還沒醒，我也求求你們，快點找到你們兒子，問問他給我們小姐吃了啥了，我也好救我們小姐呀。”邱縣令歡樂呀一口氣急道：“此話怎講，難道那逆子他要害小姐不成？”錢老爺子搖頭：“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我們大小姐現在躺在那沒有醒來。”

    錢老爺子指著天說：“人積德行善，行凶作惡老天都看著呢。我們少爺他大義，讓我來救您的命，可是就現在兩家的情形我們不來，你能說出來啥？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們東家說治病救人是積德行善。求求縣老爺也救救我們小姐，她才十幾歲的年紀，這要是沒了，或出點什麽意外，你們兩家的仇就坐實了。”

    老爺子抖著胡子緩口氣接著說：“到那時想緩解都難了。你想我們老夫人能讓嗎？我們少爺能饒了你們嗎？可要是你們大義，把你們兒子找回來問個明白給我們小姐吃了啥，讓我救回我們小姐，即便治罪，不也是減輕不少罪責嗎？我話說到此，你們二位好好想一想。另外你們家裏沒有藥了明個就去拿些，有就算了，老朽我今個多話了，就此告辭了。”

    錢老爺子的話說的句句在理，大夫人泣不成聲，她著急的說道：“錢老爺子，您回去轉告沈公子，說我們一定抓回逆子盡快給沈家一個交代，將心比心我們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還請老爺子多說些寬解的話，我們自是感激不盡。”大夫人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塞到老爺子，錢老爺子將銀票推回去正色道：“夫人，我隻拿診費，這個我不能要，你多體諒吧。”老爺子抓起藥箱，站起身來看著邱縣令點頭。

    “那我們就等你的消息了”錢老爺子背起藥箱抬腿就走，大夫人抹抹眼淚起身相送，她衝著花兒招：“去告訴邱富一定把錢老爺子送回去。”花兒點頭飛奔而去。

    大夫人是真的感激沈家，你想邱縣令這回要是沒人救治，一命嗚呼了。邱八又在逃不在家，家裏的一幫女人還不反了天了，非得一哄而起說不準把家給搶了不可。況且平時大夫人對那些人就不怎麽好，要是有人趁亂報複……大夫人不敢想下去。她和朵兒扶著邱老爺回到房，長長出了一口氣，一顆心總算放到了肚子裏。眼下是怎麽才能找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就人家的孩子呀？大夫人是一籌莫展。

    再說邱八和石楊一路狂奔，跑到西南那家院子門前一看，院門上著鎖。兩人牽著馬車太招人眼了，邱八拽著石楊閃到沒人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這裏也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先在這躲幾天，我得想辦法回家弄些銀子跑路。現在想辦法把馬先處理了，它太招眼了。”

    石楊低聲問：“爺，把馬殺了？”邱八一拍在石楊頭上：“笨，把車卸下來扔了，馬賣了。”石楊和邱八二人將馬卸下，將車踹碎了扔到沒人的地方。

    二人牽著馬來到馬市，東瞅瞅，西看看，站在一邊，看著那些買馬的，不知道這馬怎麽個賣法。這時一個外地人操著濃重的山東口音問：“我說你們來賣馬？”邱八抱著膀歪嘴笑了：“笑話，不買馬我來幹啥，你給多少錢？”那名外地人伸出袖子拉著邱八要講價，邱八一把甩開他急頭白臉的瞪著眼：“幹嘛，你要幹嘛？”

    石楊趕緊擋住邱八笑到：“客官，別見怪，我們爺他不懂，我們有急事要用錢，才想著把馬賣了，客官你看著大概給些錢，合理我們就賣了。”那個山東老客一聽這是來了生楞子了，立即上上下下將馬看了一遍，有掰開馬嘴看了看，心裏立即樂開了花：“還成，這馬不錯了。”

    他伸出一根指頭：“客官，十兩銀子賣了。”邱八一聽，氣的當時抓住那人罵到：“你當爺是二五子呀，好糊弄？”說著掄起拳頭就砸向那人。嚇得石楊趕緊攔住，他看向山東客：“你再添十兩我們就賣。”山東客想了想伸出：“十八兩怎樣，想賣我就買，不賣就算了。”

    邱八翻翻眼皮不耐煩的點頭：“賣了賣了。”馬便宜賣了，二人收了十八兩銀子從馬市出來，繞回到那座宅子，就從後院爬牆進去。後院子是個小花園子，簡單的種了些小菜，果樹和花朵。二人走回到前院，進了屋子，邱八咣當躺在一張床上，閉起眼睛歎到：“老子感情準備了這麽多天，白忙活了，還落得個喪家犬似的，到底哪出毛病了？你說是不是誰漏了消息了？奶奶的要是被我查到我弄死他。”邱八眼露凶光，憤憤的說著。

    石楊咧咧嘴膽怯的說：“爺，不會吧，這些兄弟跟你多少年了，都沒出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那個沈家少爺可不好惹，那天我看的真真的，他武功不賴，那個雇來的跑出那麽遠，都被他飛起一腳踹倒了，真打起來我們都不是個。”石楊閉起眼睛眯了一會又說：“爺，你準備往哪裏跑？”邱八望著床慢出神，隔了好一會才說：“這我得好好想一想，現在就這麽點銀兩，到哪都不夠啊。我得想辦法回家一趟，管我娘要些銀兩出來，在做打算。”

    石楊悶聲說：“爺，你走了我咋辦，我裏沒錢，又不能做工了。”邱八點頭：“也是，我給你一些錢，你自己想法子先眯起來，等風聲過了，我再回來。”

    一會邱八的肚子咕嚕嚕的直叫，這時他才想起來從早晨到現在自己才吃了一碗麵。他拿出一兩銀子扔給石楊，摸著肚子說：“一會天黑，你去弄點吃的，小心點別被盯上。如果有尾巴你就多繞幾圈，甩了他們在回來。”

    石楊把銀子拿在裏提醒：“爺，天黑可不能點蠟燭，萬一被人看到了，我們就歇菜了。”邱八滿不在乎的說：“放心，我不點蠟燭爺睡覺，哎今早起的忒早了，我還真困了。”

    石楊心響如鼓，他惴惴不安的看看外麵的天，既怕自己走後，邱八扔下他不管，又害怕自己如果被抓了，誰撈自己呀。邱八當然不用怕了，他有他爹和哥哥護著，自己除了這條賤命，啥都沒有。他走到院子裏，看著沉得要滴水的天，心裏愈發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