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突然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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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突然挨揍
周子睿這個王八蛋。
我掛了電,還是之前那一身隨性的打扮,夾克衫配背心,下身破洞牛仔褲,胡話,說不上來是為什麽,我也就真的去了。
我沒換衣服亂拿了頂鴨舌帽往頭上一扣,就出發了。
當我到達蘇荷酒吧的時候,蘇凜已經喝高。
我一出現,他直接掐著我的脖子就把我往沙發上摁,他目光死死盯著我,像是看仇人一樣。
他是真的下了力氣掐我!掐得我快要窒息!
“蘇凜你放開安馨!”楊雪撲過來,拚命拉扯住蘇凜。
“讓開!”蘇凜手一揚,楊雪就飛了出去,跌在周子睿的懷裏。
蘇凜氣呼呼放開了手,指著我的鼻子冷冷地說:“安馨,你挺有種。”
“你有病!”我劇烈咳嗽著,憤憤罵道。
“是,我有病。”他冷冷看著我,從桌上拿起一杯紮啤,也不搭理我,就自顧自自己喝。
楊雪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他一來就開始喝酒,一直喝到現在。什麽也沒說,心事重重的,就讓我找你過來。”
“隨便他,別搭理他。”我說。
“蘇凜,別喝了!再喝等下吐了!”周子睿走過去,搶走蘇凜手中的酒。
蘇凜這才停下來,虎視眈眈看著我,一副很不想看到我的樣子。
不想看到我,幹嘛又叫我過來?真是有病!
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憋悶,感覺很不對味。這種時候,就得來點兒冰啤。透心涼,心才能飛揚。
我也沒搭理蘇凜,我和楊雪連吹了三瓶。
三瓶過後,酒吧的上了場,氣氛一下熱鬧起來。
“我們多久沒一起去舞池扭過了?”我問楊雪。
“我和你嗎?好久了。”楊雪看著我,蠢蠢欲動。
“走!”
我一甩頭,拉著楊雪走進了舞池。
音樂聲震耳欲聾,我和楊雪瘋狂扭腰擺臀,跳得要多嗨有多嗨。
我隨著音樂放肆搖擺,搖著搖著,突然冷不丁楊雪不見了,蘇凜站在我的麵前,他扶著我的肩膀,跟著我一起瘋狂甩頭。
我轉身,他也轉身我擺臀,他也擺臀。
他跳得不錯,很有勁道。
依稀記得,我第一次認識他那天,喝醉後我們好像也跳了舞,跳著跳著我就倒在他的懷裏,再跳著跳著,我就進他的車裏。
那天晚上也是這樣,紅男綠女,亂的一逼。
他湊在我耳邊喊:“安馨,我就喜歡你像個表子一樣!”
“滾!”我瞪了他一眼。
他就笑,他拉著我轉圈,拉著我走上最高的舞台,我們瘋狂地搖,搖得我的心髒都快要蹦出來。
等我們搖累了回到卡座的時候,楊雪已經坐在周子睿的大腿上,兩個人正在忘情的接吻。
蘇凜直接砸一個空的易拉罐過去,周子睿眼尖一下接住,這才推開了楊雪。
楊雪醉醺醺從周子睿身上起來,風情萬種躺在沙發上,露出性感小蠻腰,肚臍還鑲著兩顆鑽,在燈光下熠熠發光。
我坐過去,她一臉滿足靠在我身上。
她說:“安馨,我好像完蛋了。”
“你又沒蛋,完什麽完。”我一邊喝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感覺自己說過的話就像放p,我很想和周子睿斷掉,但是他媽就是斷不掉。他一喊我,我就屁顛屁顛沒骨氣地滾過來了。我討厭自己這副賤賤的樣子,但是我拿自己沒辦法。”楊雪說。
我還不是一樣。
明明不想招惹蘇凜,明知道他很危險,明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不會有明天。
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遇到蘇凜,有一種磁的正極遇到負極的感覺,不管怎麽逃,還是會被那一股莫大的吸力所吸引,拚了命想向他靠攏。
蘇凜喝多了。
這一次,他吐了。他跑去洗手間,吐了個天翻地覆,周子睿跟著去的。
回來的時候,蘇凜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一動不動。
退了場,音樂聲小了許多。
周子睿坐到我身邊,敬了我一杯酒:“其實蘇凜挺喜歡你的。”
“又怎樣,”我淡淡一笑,看著周子睿說,“其實楊雪也喜歡你,可你能給她什麽?”
楊雪也喝多了,醉醺醺躺在周子睿的膝蓋上。
周子睿低頭溫柔地看了楊雪一眼,笑著說:“安馨我和你說實話,如果楊雪沒有生孩子,哪怕她離婚了也沒關係,我周子睿都敢娶她!”
周子睿的話讓我的心都顫了顫。
“周子睿,要真喜歡一個人,哪有這麽多假如和條件?”我嗤之以鼻地看著周子睿。
“因為現實,安馨,現實就是如此,你不得不認。就算我能承諾給她一個未來,我的家人也不會答應,”周子睿喝了一整杯啤酒,像摸寵物一樣摸著楊雪柔軟的頭發,低著頭帶著醉意說,“我沒玩她,但是我什麽都給不了她。喜歡是一回事,可責任,是另一回事。”
“屁!那說到底,還是不愛。真要是愛一個人,什麽都不會顧及。”我依然不屑地說道。
“什麽都不顧?你認為什麽都不顧的男人值得托付?嗬嗬,”周子睿深沉地笑了笑,歎了口氣,指著蘇凜說,“我跟你說,安馨。真正做大事的男人,不可能為了女人拋家舍業,那不現實。其實我們這個年紀不要太較真就好,我能給楊雪的我不會吝嗇,我想蘇凜對你也是一樣。你是除了林瀟瀟之外,蘇凜第一個這麽上心的女人。”
“除了林瀟瀟以外”我笑得幹澀無比,我看著周子睿說,“你的意思我應該驕傲是嗎?我覺得我還沒那麽賤。”
“我知道你有性格,你要是沒性格,蘇凜也不會喜歡。隻不過有時候真的是現實所迫,你也別怪男人現實。”周子睿笑著說道,他望向楊雪的目光是真的很溫柔很溫柔。
可是,又怎麽樣。
“你別把我們想得太壞,我承認我們不是什麽好男人,但我們也不壞。玩歸玩,我們有自己的底線和準則。安馨,你別總對蘇凜這麽冷。你是第一個敢這麽傷他的女人。”周子睿看著我,目光特別真誠。
其實,從第一天晚上蘇凜睡了我還知道留錢走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並沒有特別壞。
我也知道周子睿晚上的話一大半是真的,他對楊雪的喜歡是真的。
可是我討厭這種感覺。討厭他們才是規則的製定者,討厭他們可以對我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討厭他們永遠具有絕對主動權,他們今天想睡這個明天想睡那個,都可以。
可是我和楊雪很被動,被動到隻能被選擇,被動到即便被喜歡,也依然麵臨著被放棄。
我不喜歡這種點到為止的曖魅,可是我拿現實毫無辦法。畢竟,現在的我,再也不是昔日“船老大”的獨生女。
“寡婦”加上“罪犯之女”這兩個標簽,足以讓我在椒江萬劫不複。
蘇凜不嫌棄還能跟我玩,沒有白眼沒有奚落,已經挺看得起我。
我心裏什麽都懂,因為什麽都看得透,才更覺得痛苦。
周子睿和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喝著喝著,迷迷糊糊倒在卡座上。
我也喝多了,頭天旋地轉,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後來便徹底陷入了昏睡之中。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的周圍突然圍著很多人。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身上傳來一陣陣痛感,無雙雙腳在我身上猛踢,我本能地拚命閃躲但是無處可躲,被踢得夠嗆。
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挨別人的打。
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是怎麽把我從酒吧弄到大街上,他們人太多了,踢了好久才住手,然後這幫人一窩蜂地跑了。
我睜開眼,發現我自己躺在蘇荷酒吧後麵的一條小巷裏,不遠的地方還躺著一個人,看穿的衣服像是楊雪。
天空這時候下起了綿綿細雨,我看到楊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小巷裏黑漆漆沒有路燈,顯得那樣的森嚴。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會出現。
我朝著那個方向吃力地爬過去,身上像是骨頭斷了一般要命地疼,我好不容易爬到楊雪的身邊。
我看到楊雪倒在一片血汙之中,她的頭好像磕破了,地上一灘血水。楊雪一動不動躺在雨裏,像是死了一樣。
我一下緊張不已,我拚命大喊救命,但是喊了一會兒依然沒有人來。雨水衝刷著楊雪的臉,楊雪的臉一片慘白,再這樣下去,我怕楊雪會死。
我於是吃力地站起來,拚盡全身力氣想盡辦法把楊雪背在身上。
全身要命地疼,我咬牙支撐著自己,我不能讓楊雪出事,我吃力地背著她,一步步朝著大馬路的方向走去。
當我終於到達大路邊的時候,天空已經下起漂泊大雨。我不停攔車,但是沒有車輛願意為我停下。
我不斷呼喊楊雪的名字,我一邊哭一邊喊楊雪你不能死,楊雪躺在我背上一動不動,最後我絕望地跪在路上,就在那一瞬間,有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
好心人扶著我和楊雪上了車,把我們送去醫院,幫我掛了號遞給我紙巾讓我擦臉,好心人不停詢問我事情的經過問我要不要報警。
我麻木地坐在長椅上,身上濕漉漉的,我不停地說“謝謝”,然後暈倒在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