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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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安馨,你說話太”李澤樹把我放下來,笑得一臉哭笑不得。
“太直白?接受不了?”我反問道,伸手捶了下他胸口,“別鬧,李澤樹!你是醫生哎!人體哪個構造你們不懂!”
“你真想知道?”李澤樹看著我,光笑。
“嗯,有沒有三十次?”我笑嘻嘻地問。
清冷的月光下,李澤樹白皙的臉微微泛紅,他伸出五個手指頭,表情羞澀得像個女生。
“五次?還是五十次?”我打破沙鍋問到底。
李澤樹的臉更紅了,羞澀的模樣讓人好想捏一把。和他一對比,我發現自己特沒羞恥心。
“前者。”李澤樹說完,又繼續蹲在我麵前,“上來吧!這是我第一次背女孩子。”
“五次啊”我自然而然爬上他的背,要多惋惜有多惋惜地說,“既然都撞破了,幹嘛不多來幾次,不然留給下一個人開墾,多虧。”
李澤樹又一個趔趄,這回差點兒把我扔下去。
“換個話題。”他氣喘籲籲把我放進車的副駕駛,忍無可忍對我說。
“哦,好,”我若無其事應了一句,“那你一共上過幾個女人?”
“安馨”李澤樹坐上駕駛室,生無可戀望著我,“能不能聊點兒健康的、有營養的話題?這大晚上的,你在暗示我犯罪?”
“當然不是。”我迅速搖頭。
“你啊,也是個慫貨。”他看出來我一下虛了,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隨後開著車帶著我回家。
“你想聊什麽?說吧!”我說。
“我想知道你的故事。安馨,我覺得你的故事比我的有趣的多。”李澤樹說。
“我都忘了。”我懶懶靠在座椅上,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淡淡說道。
李澤樹識相地沒有繼續問下去,我的腳依然隱隱作痛,但是我沒哼聲。
李澤樹開著車帶著我回家,把我背上樓,放在沙發上,找來急救箱,給我消腫。
“你腿這樣,明天上班怎麽辦?”李澤樹說。
“明天估計就好了,我不能不去上班了。再不去,老女人非把我踢走不可。”我說。
“那明天我送你。”李澤樹說。
“不用,你要是再送我,那我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連忙拒絕。
李澤樹一臉擔憂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看著看他,他的臉突然在慢慢靠近,他的五官在我麵前慢慢放大,他漸漸閉上眼睛。
我突然意識到他想幹嘛,我嚇得連忙歪頭。
他的嘴親到我的後腦勺,這讓我們都有點兒尷尬。
“你幹嘛呢?你難道還真想犯罪?”我說。
“我想吻你。”他蹲在地上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別了,我是一個不祥的女人。”我推開他,一瘸一拐走進臥室。
我知道李澤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從客廳到臥室。
我也知道如果我回頭,他會追上來,把我抱進臥室接下來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可是我沒有回頭,因為我不想和他開始。
和蘇凜的一切不過是意外,那時候我昏了頭可是今天,我雖然也喝了酒,但還是清醒。
酒精讓我睡了個好覺,隔天一早,我被棒子的電話打醒。
“幫我預約掛號,我帶她過來。”棒子說。
“真有了?”我問。
“嗯,別提了,昨晚哭了一晚上。沒辦法,我總不可能現在讓她生。”棒子說。
“我那錢你拿去吧,給人家點營養費,別虧待了別人。”我說。
“沒事,我有。”棒子又說。
“你有個屁,拿去!不然不和你好!”我對著電話吼。
“好好知道了!一會兒醫院見了再說!”棒子不耐煩把電話掛了。
我知道他其實是不好意思拿我的錢,但現在他已經沒辦法。10萬,對一個學生不是小數目。
我從床上爬起來,腿依然要老命的疼,一落地,疼得抽筋。
我咬牙洗漱好,拖著一條快要殘的腿,就這麽出了門。這個點還早,李澤樹沒料到我這麽快起床。
他跑步去了,科學作息,典型的學霸作風。
這樣也好,避免了昨晚的尷尬。我拖著病腿溜出門,艱難挪移到大馬路上,攔了個出租車,直奔醫院。
我給棒子找好醫生,掛好號,約好時間,然後又回藥房報道。
這麽折騰下來,腳踝越腫越高,疼得我要命,還不敢喊,怕喊了老女人會不爽。
沒多久後棒子就帶著那小學妹出現了,我趁機溜出藥房,一瘸一拐走到他們身邊。
小學妹還在哭哭啼啼,棒子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愁眉苦臉看著我:“安馨,你安慰安慰她,我說了一晚上了,她還是說怕,哭的厲害。”
這事兒我怎麽安慰啊!真是會給我出難題!
我直接往棒子胸口捶了一拳:“還不特麽都怪你!你說你幹的這是人幹的事兒麽?以後可負點責任吧!這對女人多傷身體知不知道啊!”
我這麽一說,小學妹才終於不哭了:“就是,安馨姐,你說我以後會不會做不了媽媽了啊?我好害怕啊!”
“別怕別怕,等下做無痛的,你躺上去麻藥一打,你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你醒了,一切就過去了,就像一場夢一樣。”我說。
我和棒子七哄八哄,終於把她送進手術室。等送她進去之後,棒子才發現我瘸著一條腿,問我怎麽了。
我說昨晚崴了腳,這沒良心的混蛋居然來了一句“活該!”
我忍痛踹了他一腳,然後把我的銀行卡丟給他,然後二話不說就滾進電梯裏。
客套和寒暄這一套,我和棒子之間不必有,也永遠不需要有。
我回去藥房工作,又被老女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罵完我好脾氣衝著她笑笑。
突然太陽打西邊出來,老女人對我說了句:“裏麵冰庫裏有冰袋,自己拿著敷敷。”
我沒想到,老女人居然會關心我,真是吃了一驚。
“朱主任謝謝你!我愛你!”我對她做了個鬼臉,在她的一頓白眼中跑進冰庫,取了個冰袋,痛痛快快敷在腳上,順便偷了下懶。
電話這時候響起來,是小學妹的主治醫生打過來的:“安馨,你來一下,有個情況和你說。”
我於是趁著老女人不注意,屁顛屁顛又瘸著腿去了9樓婦產科。
小學妹的主治醫生和我關係還算不錯,我走進去,她關上門對我說:“安馨,你這朋友沒說實話啊。你看這記錄,這都是第三次做人流了”
醫生把電腦記錄讓我看,我一看,還真是。
“這個她才19歲啊,會不會弄錯了?”我腦海裏立馬映射出小學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弱弱問道。
“這記錄都在這兒呢,這還隻是咱們醫院的,沒準去別的醫院也有過。現在的小孩子啊,你別看年紀早熟著呢。上次我這兒一個17歲的小姑娘,小小年紀就流了四五次。”醫生說道,隨後說,“我叫你來也就是告訴你這麽個情況,我看你和那男孩子關係挺好,你得和他說說,以後得注意點兒,別動不動讓女人懷孕,對她身體傷害大著呢。”
我黑著臉離開醫生的辦公室,我本來想直接告訴棒子,他可能背了黑鍋。
可是我走出醫生辦公室,看到棒子像捧一團棉花一樣小心翼翼把小學妹捧出手術室,臉上的表情那樣心疼又虔誠,像是捧著自己這一生最珍愛的寶貝一樣。
那一刻,我明白,棒子動了真心了。
我所有想說的,想吐槽的,想調侃的話通通都憋了回去。
我看著棒子就這樣捧著一個可能並不純潔的小學妹在我麵前離開。
我很想告訴他真相,但是我怕破壞了他心目中的那份純潔與美好。
於是,我選擇了緘默,我目送著他們離開,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棒子,好好照顧她。”
那一刻我有些羨慕那個小學妹,羨慕她遇到棒子這樣的男人,希望她能夠珍惜。
我有些心酸,大概是因為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我給楊雪打了電話,我說:“楊雪,周子睿愛你嗎?”
“愛個鬼,愛睡我還差不多。”楊雪的語氣活脫脫像個潑婦。
我又說:“楊雪,你覺得蘇凜愛我嗎?”
“你直接問他好了,他在我旁邊。”楊雪說完,下一秒電話裏就傳來蘇凜一聲清晰地“喂”。
我突然就膽怯了,我膽怯得直接掛了電話,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
我的電話一直響,一連響了三次。
我拿著電話接起來,電話那頭是蘇凜的咆哮聲:“安馨,你他媽幹嘛不接電話?”
“我接你妹的電話,我他媽不認識你。”我也對著電話吼,吼得我幾乎忘記我在醫院。
“你他媽在哪兒?”他問我。
“我他媽愛在哪兒在哪兒,要你管。”我掛了電話。
我不但掛了電話,而且還很有骨氣關了機。我有一種預感他會來找我,我天真到以為關了機他就不會找到我。
結果當我下班瘸著腿走出門的時候,他開著他的大路虎,在我們醫院的門口攔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