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他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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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撂下酒杯道:“羅二哥,前幾日您和大哥的爭端,其實吧,也沒什麽,咱們都是一家人,吵過鬧過後還不是要像親兄弟一樣?”
“大哥這幾天氣也消了,尋思著讓我來告訴您一聲,過幾天大家一起喝個酒,男人嘛,還不都是這樣?前一天爭得要死要活,酒一下肚立馬就成了生死兄弟。”
羅飛拍拍倚在肩頭的女孩,女孩聽話的起身離去,“鯊魚,我怎麽敢生大哥的氣?隻是,大哥這次的做法,實在,實在是有失考量,恐怕會給咱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毒品這個目標實在太大了,別的不說,黃,賭,政府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毒,唉,任何時候搞這個都是送死的買賣。”
鯊魚還想說什麽,這時,褲兜裏一陣手機震動。
“羅二哥,我出去接個電話。”
衛生間裏,鯊魚摁通了接聽鍵,“喂,黑狼。”
電話那頭隨之響起粗獷狠厲的聲音,“鯊魚,你可得查清楚了,那個姓夜的真的不會插手?”
“不會,我打聽到的可靠消息,怎麽。狼崽子,你被嚇破膽了?”
那頭的男人有些不服氣,“誰特麽被嚇破膽了,我不是為免麻煩麽,他要是站在我麵前,我…”
“行了行了,沒別的事就掛了。”
鯊魚沒空聽他吹牛逼,匆匆關掉電話。
冷光氙氣大燈中視野已經漸漸脫離鬧市,映入眼中的光線也開始慢慢暗淡,邁巴赫62s頎長的尊貴外形,如同一個幽靈在黑夜中極速馳騁。
“小張,快點開。”
後座的女孩心中有些無名的不安,一心隻想快些回到別墅。
“好的,龍總。”
司機一邊應著,一邊加大油門。
突然,車子劇烈顛簸一下,似乎碾壓到什麽東西,隨即車外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女孩和司機臉色陡然急變,“糟了,是不是軋到人了?”
一聲車門打開,龍寒急忙下車查看。
奇怪的是,車下,周圍,毫無異樣。
周圍稀落的小商鋪,年頭老舊的小窗子透出的光線一如往日慘淡,就像人煞白的臉色。
心懷重重疑竇的女孩,再次返回車上,黑暗中剛剛坐定,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尋常,車廂的空氣裏多了原本沒有的氣息!
一個地獄惡鬼般刻意掩飾的沙啞聲音突兀響起,“龍總,您好。”
女孩被嚇了一跳,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就在自己的旁邊,一個強健的模糊男人輪廓不知何時出現。
龍寒下意識的看向駕駛位,小張歪在一邊,白紙一樣的月光下,太陽穴上赫然一個拇指粗的猙獰血洞。
“啊!”女孩頓時花容失色,蜷縮著向後,要打開車門。
“嘿嘿,別費力氣,車門我已經鎖了。”
“你,你要幹什麽?”
“桀桀!”男人吹了吹消音手槍的槍口,那裏還帶著剛剛擊發的餘溫。
“龍總,您是個聰明人,我想要幹什麽,還看不出來麽?”
女孩怔了怔,心重重一沉,頓時明白。
人固有一死,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你要殺了我,對麽?”
黑狼有些驚訝,就算是男人,此時此景,也會有太多人驚慌失措,甚至涕泗橫流的求饒,可是這個女人…
男人把冰冷無情的槍口抵在女孩的茭白清玉的額頭,“對。”
女孩認命的閉上眼睛,“動手吧。”
此時黑狼反倒憐香惜玉起來,“嘖嘖,這麽極品的女人,要不是有命令,我真是不願意殺了你。”
“唉,紅玉香消啊。”
手指勾住的扳機漸漸被拉動。
瀕死的此刻,龍寒的心頭竟沒來由的冒出那個男人的身影姿態,音容笑貌。
隨即,她苦澀的打消念頭,想到他又能怎樣呢,就算他在的話,也不會救自己的吧。
擊發幾乎打在子彈的底火上,時間已經不能再用一瞬來形容。
一刹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
就在這比一念還小許多的時間裏,車後窗突然整塊玻璃被掏出一個大洞,惡魔一樣的爪子,將槍膛攥成淒慘的扁狀,甚至手紋都清晰的印上,即將射出的子彈也被淒慘的撅成好幾個彎,泯滅掉剛才嗜血的猖狂。
黑狼呆住,龍寒也呆住。
這可是無縫鋼槍身啊,不是易拉罐,怎麽會!
前幾日,他不相信天食園那晚人手能握斷槍口,現在,他信了。
如果說,此時的黑狼形似惡鬼,那麽車後蹲著的男人,便是惡魔,漠視人鬼六道眾生的惡魔。
黑狼一點點擰動脖子,轉向車後窗,透過破洞,那個男人嘴角掛著尋常一樣的笑意。
但此時此景下,黑狼無名升起膽寒陣陣。
“你,”黑狼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又是哢嚓一聲,車後的男人拽著他的衣領,撞碎了整塊玻璃,提在自己麵前。
麵前黑狼粗糙凶戾的麵容驚懼的反複扭曲,怎麽也拚不出一個正常的表情。
男人輕描淡寫的吐露幾字,“對不起,再見。”
隨手一擲,黑狼的軀體似乎被賦予炮彈一樣的速度,筆直的朝一個黑暗角落裏飛去,幾乎在同時,發出一聲體腔血肉爆出的響聲,隨即大把讓人作嘔的血腥蘑菇雲一樣升起。
不知從何處,又出來四個黑衣男人,手拿砍刀,或是執槍。
夜流星的頭機械的轉過去,無情無喜的眸子中,讀不出一點信息。
猛的仰麵,兩柄刀刃擦過劉海的發絲,掀起冷厲的微風。
夜流星像是多長眼睛一般,再次翻起,兩顆無聲子彈穿過他剛才的位置,射向夜幕中無盡的蒼遠。
落地在槍手周圍,抬手兩掌,對方各自飛進一處角落,又是噗噗破碎兩聲。
回過身,就像搶小孩子東西一樣毫不費力的奪下兩把鋼刀,臂膀運勁一轉,正如是一把剪刀,兩顆頭顱,哢哢兩聲,飛出好遠,迸起兩團血霧。
不到幾秒,五具碎屍,一氣嗬成。
幸虧有了黑夜的掩護,否則這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就是對看者的折磨。
男人一步步走向車後窗邊,深諳的眼睛對視在女孩餘驚未消的清瞳上。
看了一會兒,他轉身就走。
男人很會搭訕,他一直自詡與美女搭訕是自己的特長。
可是此時,他實在想不出搭訕的話頭,離去是他想到的的最好對白。
他甚至想不清楚自己今天來這幹什麽,人家龍總的事,哪輪得著自己這麽個無業遊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