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看見事情鬧成這樣，紛紛起了懷疑之心。秦家和唐家在這裏是兩大家族，她們當中的許多人是這兩家的老客戶，對他們的行事為人還是很了解的。唐家的唐霖大少爺為人正直，不像是玩暗害的人。秦家的秦大少爺更是好官，從來不因自己的官職而壓迫普通老百姓。若是在路上看見需要幫助的人，他還會讓手下出手幫忙。雖然他臉上的傷痕可怕，但是為人很好。

    無論是秦家還是唐家，她們不相信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或許所有的問題都在那個做出產品的人身上？那個小丫頭不是賣菜的村女嗎？

    人群裏議論紛紛。李傾兒的容貌稱得上清雅秀美，隻要見過她的人，總能記得她的某些特征。如今各種特征結合起來，他們也認出她的身份。當認出產品的主人是個村女的時候，那些愛美的女子們產生了懷疑。既然她們不能懷疑唐家和秦家，那麽就隻有從她身上下手。

    “麗掌櫃，我們相信秦家，也相信麗掌櫃的為人。或許真是東西本身出現了問題。”有人質疑道。

    麗娘看了看旁邊的李傾兒。既然百姓們質疑東西的本身，能說話的隻有李傾兒這個製作之人。她的再多解釋也是無用的。

    李傾兒對鬧事的女人說道：“可以把你手裏的東西交給我看看嗎？東西是我做的，裏麵有什麽成份，我是最清楚不過。”

    鬧事的女人遲疑片刻。她捏緊手裏的小瓶子，還是不情不願地交出去。

    “我已經派人去請各位大夫前來，在他們趕到之前，我們就來看看這位夫人手裏的東西有沒有問題。”麗娘說道。

    李傾兒打開瓶子，放在鼻間聞了聞。味道還是那個味道，沒有變化。粗看一眼，確實是她的東西。那麽，這東西真的能讓人毀容？

    麗娘走過來，看著她說道：“是不是覺得沒有異樣？”

    李傾兒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東西還是那個東西，看起來沒有問題。不過她敢來鬧事，肯定是有備而來，不可能沒有問題。”

    麗娘從衣袖裏取出手帕，鋪在手心裏，再從李傾兒手裏拿過瓶子。她仔細地檢查著，聞了又聞，眉頭皺了皺。

    “這瓶子上麵有種淡淡的香味。”麗娘說道：“你來聞聞，這是不是你弄出來的味道？”

    李傾兒隻關注了瓶子裏麵，沒有關注瓶子外麵的情況。她放在鼻間聞了聞，捏著鼻子說道：“這個味道有問題。”

    鬧事的女人一直盯著他們的反應。當麗娘和李傾兒聞著瓶子外麵的時候，她的眼裏閃過慌亂。這時候，她撲向旁邊的石頭，吼道：“我不活了。你們這些黑心的奸商，隻顧自己賺錢，根本不顧別人的死活。我以死證明清白，免得你們冤枉好人。”

    砰！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黑影攔住鬧事的女人，將她整個人壓在地上。

    一個黑衣男子騎著馬過來。男子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退離幾步讓出一條道。他神情冷漠，臉上留著疤痕，出現後整個場麵冷寂無聲。

    緊接著出現兩輛馬車，從馬車裏走出十位大夫。其中就有李大夫和常記藥房的常大夫。每個大夫的身邊都有藥童，藥童是走過來的。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秦家這次是來真的。除了兩位民間大夫外，剩下的八位大夫來自各大家族，其中就有縣令大人的專用大夫。

    “秦家出現這樣的事情，作為秦家的當家人，我應該親自調查清楚。今天邀請十位大夫，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秦可言道。

    麗娘迎過去，行禮說道：“少爺，這裏的事情交給麗娘，麗娘會處理好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事情關乎秦家的聲譽，我必須親自弄清楚，看看誰敢往秦家的頭上撥髒水。”秦可言冷道。

    十位大夫已經開始為那個鬧事的女人診斷。診斷後，又有大夫檢查那個瓶子。沒過多久，結果出來了。

    常大夫第一個走出來說道：“那位夫人的臉確實是瓶子裏的東西造成的。老夫剛才為了證明東西的成份，親自試了一下。各位看看我的手背，現在已經出現一個血泡。由此可見，那個東西真是要不得。秦大人，誰做的這個東西，一定得抓起來嚴加懲罰。”

    李傾兒皺眉。這個常大夫為人奸滑，又喜歡金銀之物。前段時間她把枇杷膏賣給李大夫已經得罪了他，他借機對付她也是有可能的。

    其他幾個大夫看了常大夫手裏的泡，立即露出憤怒的表情。事實上，東西沒有問題，他們根本沒有查出原因。然而常大夫這麽大的證據擺在麵前，如果說沒有問題，那就是他們的醫術有問題了。他們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醫術有問題。因此，正好順著他說下去。

    隻有李大夫還在檢查那個瓶子。

    李傾兒走近他，對他說道：“李大夫，這個瓶子裏麵的東西沒有變化，但是瓶子外麵有種清淡的香味，如果不是對香味特別敏感的人怕是聞不出來的。麗娘常年與胭脂水粉打交道，她第一個聞出其中的味道。我對香味也比較敏感，也聞出了其中的不同。”

    “還有這種事情。我來聞聞看。”李大夫聽完她的話，檢查瓶子的外麵。他畢竟年紀大了，香味又太清淡，實在聞不出來。

    一隻手掌伸出來，從李大夫的手裏接過瓶子。他放在鼻間聞了聞，皺眉說道：“這是青樓裏的獨有媚香。這個香味有問題嗎？”

    “青樓裏的東西？”李傾兒用怪異的眼神打量秦可言。秦可言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原來也是那裏的常客，真是長了見識了。

    秦可言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他輕咳一聲，說道：“本官去那裏辦案，難免會有接觸。你盯著我做甚？還要不要調查這種香味的來源？”

    “秦大人盡職盡責，小女子萬分敬佩。還請秦大人賜教。這種香味是如何形成的？說不定那女子的臉就與這種香味有關。”李傾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