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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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傾兒走向北辰易。北辰易背對著她,正在雕刻木椅的花紋。李傾兒在他的麵前站著,他抬起頭,淡淡地看著他說道:“出來了?”
“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李傾兒看著北辰易的眼睛說道。
“沒有。”北辰易垂著頭,繼續忙碌手裏的活計。“如果我恢複記憶,你是不是就要趕我離開?”
“你這樣問,是不是代表著你確實恢複記憶了?”李傾兒了然地看著北辰易。“既然恢複記憶,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何還不離開?我們家的人救了你,你可別把麻煩帶到我們這裏。”
北辰易放下手裏的東西。他深邃地看著李傾兒,那雙如利劍般的眸子猶如千把刀劍刺得她。他抿著嘴,冷道:“你怕我?”
“我怕麻煩。”李傾兒認真地看著北辰易。“如果你恢複記憶,應該清楚我們家的人對你不薄。我們是小戶人家,哪裏經得起大風大浪?以我的個性,我是不願意麻煩上身的。可是看見受傷的你,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救了。就憑這點,你也應該顧及一下我們的安危。”
李峰從匠人那裏走過來,看見李傾兒和北辰易在說話,李峰笑道:“你這丫頭,剛出來就找北辰,連親爹都忘了?”
“爹,你別亂說,小心其他人誤會。你女兒的名聲已經夠臭了,難道還想讓我更臭不成?”李傾兒沒好氣地說道:“北辰是我們家的貴客。總有一天,這位貴客會離開的。你說是不是?北辰。”
北辰易看著李傾兒。他的眼裏閃過冷光。雖然隻是一晃而逝,但是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李峰察覺兩人的氣氛不對勁,略帶擔憂地說道:“丫丫,北辰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你別欺負他。行了!以後爹不亂開玩笑了。”
“爹,你真夠偏心的。”李傾兒無奈地說道:“以前你就特別慣著北辰。
還有娘,她也是整天把北辰當親生的,我們全是撿來的。”
提起這個敏感的話題,李峰的表情有些僵硬。李傾兒是撿來的,這是許多人知道的事情。李峰不想李傾兒誤會什麽。
李傾兒隻是開玩笑。當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也知道自己說得不對。她不好意思地說道:“爹,我去找師父問點事,先走了。”
李峰看著李傾兒離開,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拍了拍北辰易的肩膀,安慰他道:“北辰,丫丫還沒有開竅,你再等等她。”
北辰易沉默。開竅是什麽東西?看來這個男人真的誤會了。他怎麽可能對一個村女有特殊的想法?他……可是要幹大事的。
在遙遠的京城,那裏有等著他回去的人。他的前麵是一片血腥,那個數次警告他,讓他別帶來麻煩的村姑怎麽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李峰已經習慣他的沉默。在這個家裏,除了李傾兒能夠得到北辰易的正眼外,也隻有方氏能夠讓北辰易聽話。
李峰走後,北辰易看著手裏的木椅發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沒有馬上回京城,明明已經聯係好了自己的人。他到底在等什麽?
李傾兒在村裏走動著。當一道瘋瘋癲癲的身影擋在她的麵前時,她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個渾身散發臭味的男人。
“好美……美人兒,親一個……”瘋男人就是李大山。李大山明明被青嫂接到城裏去了,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裏出現。看來青嫂根本管不住李大山。而瘋了的李大山還有以前的記憶,所以順著記憶回到李家村了。
李傾兒原本就厭惡李大山這樣的男人,自從他害了李峰之後,對他更是恨之入骨。如今看見瘋了的他,她雙臂抱胸,冷冷地說道:“傻子,你擋我的路做什麽?”
“你長得美,我要親。
”李大山流著口水,傻呼呼地說道:“你讓我親一個,我就讓你走。”
“傻成這樣還不改色性。今天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真以為別人都是軟柿子。”李傾兒說著,從空間裏取出一個瓶子,朝李大山噴了一下。
那是她新製的毒液,隻要碰上一點,或者聞著氣味就會全身發癢,就像有千萬個蟲子在咬似的。
李傾兒製作的大多數毒液都是這種噴霧型的。這樣方便取用,還不用擔心誤傷自己。
李大山離李傾兒很近,聞到噴液的氣味後整個人變得驚恐起來。他不停地抓著皮膚,皮膚很快就出現許多傷痕。
“好難受……”李大山尖叫道。
李傾兒看著李大山跑開。她冷哼道:“你這種敗類,殺了才是讓你解脫,就是要讓你這樣不生不死地活著。”
當李傾兒趕到皇甫慶的住處時,皇甫慶正在院子裏練功。他現在已經能夠正常的活動,甚至可以重新修練劍法加強鍛煉身手。
“殿下恢複得不錯,看樣子很快就會離開這個小村子了。”李傾兒在門口拍手說道。
皇甫慶停下手裏的劍法。他回頭看向李傾兒,眼裏閃過柔和的目光。汗水從他的額間淌過,李傾兒遞了一塊帕子過去,他接著擦拭著。那一刻,皇甫慶居然想要李傾兒親自為他擦拭。她的手那麽白嫩,勝過他府裏的妃子,摸起來一定很有感覺。
李傾兒覺得後背發冷。剛才那一瞬間,她覺得這裏有不幹淨的東西,讓她整個人特別難受。
“這裏是小村子,但是本太子發現小村子的安寧生活能夠讓人上癮。不知為何,竟不想離開這裏了。”皇甫慶發自內心地感歎道。
“太子殿下不想離開,並不代表著不會離開。
雖然鄉下的安寧生活讓你覺得安樂,但是你不是居於安樂的人。”李傾兒微笑道。
“李姑娘很了解我。怎麽?你願意跟我去京城了?”皇甫慶促狹地看著李傾兒。
“我喜歡安樂的生活,也是居於安樂的人。所以,我目前還沒有想過去那麽遙遠的地方。俗話說,京城那種地方隨便踩死一個就是七品官,我一個農女去那種地方不是找死嗎?”李傾兒調皮地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