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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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爸帶著小貓艱難求生  齊樂和齊寧走了整整七天, 多數時間依靠溪水果腹。好不容易撞上大運,捕殺一隻受傷的小型異獸, 不等大快朵頤,就被某隻不要臉的原生種猛禽搶劫。

    看看對方的個頭,對比一下自己,齊樂果斷選擇撤退。

    獵物沒了可以再抓, 不小心受傷可能會丟命。

    忍字頭上一把刀,他忍!

    餓著肚子繼續向前, 父子倆好運告罄, 再沒遇上落單的獵物,反倒接連遇上兩群喪屍,一群正在搜尋食物, 吼叫聲能傳出五裏;一波默不出聲的拔足狂奔,明顯正在逃命。

    遠遠聽到吼叫聲,齊樂未做半點遲疑, 叼起齊寧撒丫子就跑。有樹上樹, 沒有樹, 找個破損的建築物也能應付。

    好在父子倆體積小,目標不大,每次都能避開喪屍群,算是有驚無險。

    經過連番考驗,齊樂的身手愈發敏捷, 叼貓的業務日趨熟練。齊寧有了默契, 總能第一時間縮起四爪, 團成個毛球,盡量為齊樂減少阻礙。

    到第八天,父子倆又累又餓,腳爪被熱砂燙得生疼。

    遠遠望見一座城鎮的廢墟,齊樂剛想走近看看,就見兩隻異獸從一座廢棄的加油站衝出來,吼叫著向他撲了上來。

    異獸肩高接近一米,外形似大型犬,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毛發,骨骼粗壯,牙齒異常鋒利,渾濁的口涎滴滴答答掛在嘴邊,腥臭撲鼻。

    齊樂的行動快於思考,叼起齊寧直線狂奔。

    個頭、力氣、數量都不是對手,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逃命中不忘回頭,發現甩不掉,立刻將速度飆升到極限,更是三繞兩繞遠遠避開主幹道。

    齊樂並不曉得,此時此刻,他的速度快得超出想象,身後留下盡是殘影。

    不知跑了多久,異獸的叫聲逐漸遠離,致命的危機感慢慢消退。齊樂放慢速度,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空蕩蕩,再不見異獸的影子。

    呼——

    放下齊寧,齊樂長出一口氣,四肢癱軟,差點口吐白沫累趴在地上。

    “爸爸,沒事吧?”齊寧湊近齊樂,舔了舔他的鼻子。

    齊樂動動耳朵,撐起身子,示意自己沒事。

    “爸爸,那裏有東西。”

    齊寧指著前方一個黑影,本能的靠近齊樂。

    “什麽東西?”

    齊樂吃了一驚,以為又是異獸,正準備第二輪逃命。跑了兩步覺得不對,定睛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麽異獸,而是一艘墜毀的飛船。

    飛船呈橢圓形,半埋在土裏。露在地麵上的部分十分破舊,布滿大大小小的黑色彈痕,以及寬窄不一的裂縫。

    有些裂縫上嵌有金屬板,明顯是經過人力修補。隻是手藝不過關,選用的金屬板也是顏色不同、形狀各異,讓殘破的船身更顯得醜陋怪異。

    齊樂帶著齊寧靠近,繞著飛船走過一圈。

    從種種跡象推斷,這裏很可能是類似“庇護所”或者“安全屋”的地方。隻是年代久遠,飛船外部殘破,頂部的艙門被封死,不像有人生活在裏麵。一路走來,類似的地方,父子倆見過兩三處,無一例外都被遺棄。

    齊樂想了想,讓齊寧留在原地,自己躍上飛船頂部,從船艙的裂縫向內張望。

    視線所及一片黑暗,沒有感受到危險,但也不能保證安全。

    齊樂有些猶豫。

    天色已經不早,風中傳來喪屍的吼叫。從過往的經驗看,帶著齊寧走夜路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方圓數裏之內,這是唯一的庇護所。

    錯過這裏,難道要露宿野外?

    斟酌片刻,齊樂迅速回到地麵,找到幾塊石頭,準備扔進去試試看。真有喪屍困在裏麵,肯定會被聲音驚動,再跑也來得及。

    齊樂一通忙活,齊寧滿臉不解。

    “爸爸?”

    “乖,留在這裏,有危險立刻大聲叫。”叮囑過兒子,齊樂飛身爬上艙頂,順著裂縫將石塊丟了進去。

    當、當、當。

    幾聲鈍響,石塊落到艙底。

    齊樂豎起耳朵細聽,除了石塊落地的聲音,並沒有刺耳的吼叫聲傳來。為保萬無一失,齊樂從不同的裂縫試驗,始終沒有危險預兆。

    確定飛船中空無一“人”,齊樂立刻招呼齊寧。

    “快過來。”

    血紅的殘陽即將沉入地平線,天色越來越暗。每逢這個時候,喪屍都格外活躍。

    齊樂不想用自己和齊寧的生命冒險。早點進入船艙,將缺口堵住,他和齊寧都能睡個好覺。

    整整三天沒吃東西,他還能勉強支撐,齊寧已經快到極限。今夜積攢□□力,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吃的。

    沒有蛇,沒有兔子,有隻老鼠也成。

    下不去嘴?

    他現在是隻貓,沒什麽下不去嘴!

    齊寧體力消耗太大,完全是依靠齊樂才爬上艙頂,自己爬進艙室完全不可能。齊樂試著叼起齊寧,發現會妨礙行動,幹脆伏-下-身,示意齊寧爬到自己背上。

    “上來,抓牢。”

    聽話的點點頭,齊寧探出爪子,牢牢扣住齊樂背上的皮毛。

    小貓的爪子照樣鋒利。

    抓下去的瞬間,那酸爽,簡直無法形容。

    “兒子,輕點。”齊樂嘶了一聲。

    齊寧試著放鬆,既不會被甩掉也不會抓痛齊樂,隨後老實的趴著,說道:“爸爸,我好了。”

    “恩。”

    齊樂轉動耳朵,一邊留心身後,一邊順著艙頂的裂縫向下滑。鋒利的前爪劃過金屬板,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

    落到地麵時,柔軟的腳墊烙下梅花印,一陣灰塵揚起。始終安靜無聲。

    艙室內很黑,對父子倆卻不成問題。

    目光掃過四周,齊樂躍上一張落滿灰塵的金屬椅,放下齊寧,自顧自走向艙門的位置,查看門是否從裏麵鎖住。

    “呆在那裏別動。”

    攔住要向下跳的齊寧,齊樂四下裏檢查,仔細嗅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沒有發現其他的出入口,這才略微放鬆,再次躍上金屬椅,用尾巴掃了掃,示意齊寧靠近。

    “今晚睡在這裏。”

    齊寧乖巧的點頭,舔了舔齊樂的下巴。幾天長途跋涉,又累又餓,如果不能好好休息,他未必能繼續支撐下去。

    齊樂安頓好兒子,自己卻沒有著急休息,而是打起精神,繼續保持警惕。

    突然,船艙外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緊接著,刺目的亮光穿透牆壁的裂縫,照亮整個船艙。

    “爸爸?”齊寧被驚醒,不安的看著齊樂。

    “別害怕,待在這裏,我上去看看。”

    說話間,齊樂迅速爬上艙頂,看向亮光傳來的地方。

    太陽已經落山,一輪明月高懸。

    繁星點綴夜空,組成一條炫目的銀河。

    月光下,黑色的浪潮洶湧襲來,伴隨著嘈雜的哢噠聲,讓人頭皮發麻,從脊背生出涼意。

    這片恐怖的黑潮,正是遷徙中的龐大蟻群。

    蟻群前方,十餘隻異獸正疲於奔命,不求跑得最快,隻求不被落在最後,其中就有差點把齊樂當口糧的兩隻。

    齊樂看得真切,分毫沒有風水輪流轉的念頭,有的隻是恐懼,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懼。

    終於有異獸因體力不支摔倒,立刻被蟻群吞沒。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頃刻不見蹤影。

    蟻群捕獵時,兩道銀色的光影出現在半空,似流星劃過黑暗,過處接連有光旋飛落。爆裂聲一陣接著一陣,成百上千的行軍蟻被掀飛,在半空停滯兩秒,繼而重重摔在地上。

    奈何蟻群的數量過於龐大,隻要蟻後平安無事,再多的損失都是不痛不癢。更有兵蟻集合起來,向半空-噴-射-帶著酸性的-毒-液,逼迫光影退後。

    最後一隻異獸被黑潮吞沒,蟻群停止前進,不停揮動觸角,互相傳遞信息,警惕著上方的敵人。

    光影的速度開始減慢,最終停在半空。

    雙方像隔著一道透明的屏障,都在評估對方的實力,以計劃下一步行動。

    看清光影裏究竟是什麽,齊樂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那都不是預想中的小型戰艦,而是兩個活生生的“人”!

    相似的銀色長袍,長發垂過腰際,肩上扛著類似光炮的武器。雖然兩人背對齊樂,始終看不清長相,但從彪悍的戰鬥力和隱約可見的尖耳推斷,這兩位很可能就是烏鴉妹子嘴裏的“異族”。

    “開什麽宇宙玩笑……”

    齊樂抖了抖,小心的退回船艙,不想被外邊那兩位發現。

    剛剛落地,立刻有毛團撲到懷裏。

    “爸爸,外邊是怎麽回事?”

    “沒事,別害怕。”齊樂蹭了蹭齊寧的耳朵,即是安慰齊寧也是安慰自己,“咱們不會被發現,不用害怕。”

    感受到氣氛的緊張,齊寧縮成一團,緊緊的靠在齊樂懷裏,始終不肯離開半步。

    齊樂繃緊神經,從喪屍想到異獸,從異獸想到異族,腦子裏亂成一團。

    單純聽烏鴉妹子講述,並沒有太多的真實感。如今親眼看到,受到的震撼非同小可。如果高等異族都是這個戰鬥級別,難怪妹子要再三告誡。

    遇上這種不能用常理衡量的種族,湊上去純粹找死,除了撒丫子跑沒有其他選擇。

    不過,貌似那兩位滅掉不少行軍蟻。

    齊樂心頭一動。

    要是能吃的話,他和兒子的下頓飯就有了著落。隻是不知道,外邊兩位會留多久,什麽時候才會離開……

    齊樂抱著齊寧,心中默默祈禱,那兩位最好快走,千萬別留下過夜。

    飛船外,蟻群捕捉到足夠的獵物,沒有戀戰,如來時般匆匆退去。

    兩名異族落到地麵,收起武器,其中一人開口道:“希雅爾,那邊似乎有東西。”

    “不用理會。”被喚作希雅爾的異族轉過身,鉑金色的長發束在腦後,冰藍色的雙眼不含半分情感。挺直的鼻梁下,嘴唇同膚色一樣蒼白。

    “這裏是十一區和十二區的分界,原生種正在大量遷徙,出現什麽都不奇怪。”

    “可……”

    “命令是清理邊界。”希雅爾拉起鬥篷,“十一區被劃為這次的獵場,母星的飛船五天後抵達,時間有限。”

    “聽說這次都是軍校學員。”桑德斯挑起褐色的長眉,語氣中盡是嘲諷,“何必大費周章的驅逐原生蟻,留下更能檢驗這些學員的戰鬥力。”

    “這是命令。”希雅爾打開腕上的追蹤器,語氣沒有半點波動,“清理邊界之後,盡速啟動屏障,避免更多原生種和異獸外逃。”

    “好吧。”桑德斯聳了聳肩,收起難得的好奇心,追在希雅爾身後,向另一處出現蟻群的廢墟飛馳而去。

    他的確想要這頓免費的大餐,但直覺告訴他,耐心很有必要。冒失的衝出去,很可能得不償失,最後大餐沒撈到,反倒成了別人的目標。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整整一刻鍾過去,什麽都沒有發生。

    異獸沒有,喪屍也沒有。

    齊樂不由得產生懷疑。

    莫非行軍蟻不能吃?

    如果真是這樣,他和兒子的下頓飯該怎麽辦?

    正沮喪時,一陣古怪的聲音突然傳來,齊樂豎起耳朵,睜大雙眼,借助朦朧的月光,發現距離飛船大概五十米,幹裂的土塊陸續被掀開,現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地洞。

    從上空俯瞰,地洞分布得相當整齊,連大小都十分類似。所有的洞口排列起來,以半截枯萎的斷木為中心,從內向外構成成大小不同的圓環。

    洞內傳出尖銳的叫聲,由模糊變得清晰,十分有規律。

    緊接著,黑色的小腦袋探出地麵,圓乎乎的臉頰,突出嘴唇的門牙,大尾巴背在身後,三角形的耳朵高高豎起,耳尖是兩縷灰黑色的長毛。

    鬆鼠?

    樣子有些像,出場的方式卻不太對。

    齊樂知道有“地鬆鼠”這種生物,但是眼前這些,明顯該是住在樹上的品種。

    鬆鼠一隻接一隻出現,沒有著急靠近行軍蟻,而是停留在洞口處,發出高低不同的叫聲,有的尖銳,有的低沉,有的像是口哨,還有的像是鴿子的咕咕聲。

    實在很難想象,這是一群鬆鼠發出的聲音。

    交流持續了數分鍾,鬆鼠們終於達成一致。

    幾隻個頭最大的分散在四周,盡量尋找高處眺望,提防可能出現的天敵。餘下的瞅準目標,以最快的速度衝進蟻群,或咬或抱,將食物帶回地洞。

    有的鬆鼠實在太餓,根本等不及藏起來,直接咬碎蟻殼在洞口開吃。

    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一些來不及吞咽的碎肉散落在地。更多的鬆鼠加入用餐行列。放哨的鬆鼠不滿尖叫,立刻有吃飽的鬆鼠丟掉蟻殼,上前代替警戒。

    見到這一幕,齊樂終於確定,這些行軍蟻不但可以吃,而且味道還很不錯。

    湧出地洞的鬆鼠越來越多,本來有序的行動變得混亂。

    負責警戒的鬆鼠大聲叫著,不停地跺著腳,似乎在斥責新來的不守規矩。被斥責的針鋒相對,掃著大尾巴,甚至還揮了幾下爪子。

    齊樂這才發現,幾波鬆鼠顏色不同,個頭也有區別。有的是純黑,有的是赤紅,還有些是灰褐色,少部□□上還帶著條紋,更類似花栗鼠。

    不同種群的鬆鼠聚到一起,彼此間算不上友好。尤其是赤紅和灰褐的種類,明顯存在積怨,擦身而過都要呲牙。

    抱怨歸抱怨,不滿歸不滿,先來者沒有獨占食物,後來者也沒有被驅趕。

    為避免發生爭鬥,鬆鼠們各自劃定地盤,以種群為單位,快速搜集食物。成年鬆鼠吃飽不算,地洞裏還有幼崽。這些行軍蟻是難得的美餐,為了爭鬥浪費力氣實在太蠢。

    經過幾百年的進化,藍星的鬆鼠習性發行改變,由晝行改為夜行,更變成徹頭徹尾的食肉動物。

    哺乳的天性依舊存在,但小鬆鼠降生一周就能跟著媽媽吃肉。

    飛船四周之所以如此幹淨,完全是這群鬆鼠的緣故。除了部分原生種群,他們幾乎什麽都吃。餓急了,連喪屍都不放過。

    隻是後一種情形少之又少。

    多數時間他們會躲開喪屍,或是對侵入領地的屍群進行驅逐。

    究其原因,實在是低級喪屍的味道太差,進化喪屍又不容易捕捉,有其他選擇,沒誰樂意對這類族群下手。當然,不挑食的原生蟻群和少數異獸除外。

    鬆鼠的數量不少,蟻屍的數量更多。

    每隻行軍蟻都有成人手臂長短,個頭大的超過一米,鬆鼠們費盡力氣,搬走的也不過是個零頭。到最後,每隻鬆鼠都滿載而歸,蟻屍的數量卻像是根本沒有減少。

    突然,放哨的鬆鼠發出高叫,尖銳的聲音響徹夜空。

    鬆鼠們立刻警覺,多數丟掉蟻屍,開始四散奔逃。少數豎起頸後的毛發,對半空中的黑影威脅低吼。

    夜色中,十餘隻倉鴞盤旋在半空,翼展接近三米,比齊樂見過的烏鴉更為龐大。

    倉鴞的體積雖大,行動卻是無聲無息。盯準地麵的獵物,自半空俯衝而下,尖銳的腳爪死死紮進獵物的脊柱,能輕易撕開獵物的皮毛。

    鬆鼠披著鮮血,掙紮中發出刺耳的尖叫。

    倉鴞越來越多,最後竟多達三十餘隻,在夜空中盤旋,聲勢驚人。旁觀的齊樂都感到頭皮發麻。

    被逼到絕路,鬆鼠不再逃跑,而是緊緊湊到一起,不同種群的也能聯合起來,亮出鋒利的前爪,共同對抗恐怖的宿敵。

    尖叫聲、呼嘯聲、掙紮聲和骨裂聲交織在一起。

    有倉鴞被鬆鼠抓傷,憤怒的嘯聲響徹夜空。更多的倉鴞出現,隊伍中還夾雜著幾隻鷹隼。

    遭遇上百隻猛禽圍攻,鬆鼠很快落入下風,不得不放棄抵抗,又一次四散奔逃。有鬆鼠成功跑到洞口,卻被堵在洞前的食物拖累,一起被捕獵者抓上半空。

    猛禽喜歡吃鬆鼠,對行軍蟻半點不感興趣。

    不斷有行軍蟻從半空墜落,散落在飛船四周。更有幾隻落點精準,差點砸在齊樂頭頂。

    什麽叫天上掉餡餅?

    這就是!

    齊樂心中狂喜,卻不敢太過大意。

    天曉得自己會不會列進倉鴞的食譜。

    靜靜等候許久,確認多數猛禽已經飛遠,齊樂試著探出前爪,撥動行軍蟻的屍體。沒有感受到危險,立刻咬住行軍蟻的一條後腿,奮力向船艙裏拖動。

    哢噠一聲,行軍蟻卡在裂縫中間,齊樂近乎吊在半空。看看懸在上方的口糧,齊樂心一橫,四爪在半空撲騰,利用自身的重量,生生將行軍蟻墜進船艙。

    啪的一聲,行軍蟻摔在地上。

    成功!

    齊樂喘勻了氣,再次爬上艙頂,向另一隻行軍蟻發起進攻。

    留下的倉鴞並不多,注意力都集中鬆鼠身上,並未發現飛船處的異動。齊樂依舊不敢大意,隻對距離最近的獵物下手。

    一隻、兩隻、三隻……搬到第五隻,齊樂終於力氣耗盡,癱軟在船艙裏。

    齊寧跳下金屬椅,走到還算完整的一具蟻屍前,先挖開行軍蟻的腦袋,又挖開行軍蟻的胸腔,仔細翻找之後,撥拉出一顆火紅色的晶核。實在咬不住,隻能用前爪推著,一直推到齊樂跟前。

    “爸爸吃。”

    齊樂感動得淚流滿麵。

    “你吃。”

    齊寧搖搖頭,將晶核留在齊樂跟前,又朝著另一隻行軍蟻下爪。

    知道自己的情況,齊樂沒再猶豫,咬碎晶核,三兩口吞下肚。

    和之前的經驗不同,這股力量極其霸道,刹那之間,胃裏像有火焰在燒。灼熱感之後,是一種難言的舒暢,仿佛有暖流湧向四肢百骸。

    齊樂眯起雙眼,抻直身體,舒服得想要-呻-吟。

    齊寧找到三顆晶核,全部推到齊樂跟前。

    小臉染上灰塵,大眼睛中卻滿是期待。

    齊樂恢複力氣,支起身,看一眼頭頂,又低頭舔了舔齊寧的耳朵,隨即將一顆晶核咬碎,分兩次喂進他的嘴裏。

    晶核的威力著實不小,小貓攤在地上,喵喵的叫著,繼而又團成一團,來回的翻滾,毛茸茸的爪子在半空撲騰,活像是吃了貓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