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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催促聲中，夏芮絲就已經是帶著琴.格蕾走進了晶壁中。而伴隨著晶壁的消散，史塔克確認了史密斯.周沒有跟進上任何的動作，他當即就是在心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出來。

    能做的他都已經做了，而現在是時候迎接他自己的命運了。雖然說有些短暫，但是不得不說的是，能在這種情況下擺了史密斯.周這個幕後大黑手這麽一道，真的是一件非常爽快的事情。如果不是說怕牽扯到無辜，他還真的想把這一切紀錄下來，然後分享到推特上。相信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史密斯.周一定會成為一個舉世皆知的大笑柄。

    可惜，做不到就是了。心裏小小的這麽遺憾了一下，史塔克聳了聳肩膀，就對著史密斯.周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而還沒有等他說什麽，史密斯.周就已經是猛地一伸手，將他隔空抓舉了起來。

    “怎麽，你很得意是嗎？在這種事情攪渾了我的好事，把我的計劃打亂的一團糟，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當然，難道這還不夠嗎？”盡管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連說話都有些艱難。但是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無所謂的史塔克已然是保持著他那個有些放肆的笑容。“試想一下，本來應該被你一腳踢開的勢頭，突然間像是一頭瘋狗一樣跳起來咬了你一口。哪怕隻是蹭破了一點皮，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情也一定是能給你一個驚喜的吧。”

    “驚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史密斯.周麵無表情地聽取著史塔克的說辭，而在他說完了這些之後，他也隻是冷笑了一聲，就這麽反問了起來。

    而對於反問，史塔克的回答則是理所當然。

    “這不是當然的事情嗎？比起不做任何的反抗，毫無作為的消逝，這種哪怕是死也從敵人身上撕下一塊肉的老狗一般的舉動，才是最符合我設定的選項。我可是托尼.史塔克，不是什麽人都能欺辱的廢物。想要從我這裏奪走什麽，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史塔克關於老狗的說法讓史密斯.周心中冷笑，他放下了史塔克，任由他喘著粗氣對自己竭聲大笑。而等到他笑累了，笑得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麽好笑的地方的時候，他才張開了嘴，這樣對著史塔克說道。

    “很好。你想要驚喜，那麽我就給你一個驚喜。我會告訴你，的這個做法到底是多麽的無知而且無謂。你以為你崩掉了我一嘴牙，而我卻會用現實來告訴你，你什麽都沒有做到。”

    “你想要做什麽？”一個不好的預感從史塔克的心裏蔓生出來，他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開始對史密斯.周發出質問。而對於質問，史密斯.周則是雙掌一合，宛如拉扯一團密集的線團那樣，從自己的雙掌之中拉扯出一團氤氳的光芒來。

    這無疑是一種法術，則是施展這種法術的同時，他也是對著史塔克這樣講述了起來。

    “難道古一沒有告訴過你嗎？她的法術，大都可是我教的。你已經見識過了她的神通，既然如此，就應該能夠明白，在那樣的法師麵前沒有什麽是不能做到的。同樣的道理，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我說了，我會讓你之前的謀劃都變成一個笑話。而這，就是我的依據！”

    他這麽說著，五指就已經是猛然間翕張了起來。而伴隨著他雙手上的這一種開合的動作，那氤氳的光芒立刻就像是一個放大的網絡狀球體，擴散並且爆裂了開來。

    光影效果不錯，但是卻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和古一最終所製造的那種移山轉嶽，遮天蔽日的法術效果相比，史密斯.周如今所施展的這些，簡直就像是一個魔術師的把戲一樣，除了視覺上感覺好看，根本沒有一點實際意義上的作用。

    這是玩崩了的意思嗎？史塔克等了半晌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動靜，這讓他不由得以最惡意的想法，揣測起了史密斯.周失敗的可能來。當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就是了。史密斯.周好歹也是昔日的初代至尊法師，不可能說連一個法術都玩弄不好。所以眼下出現這種情況，隻能說是另有玄機的。

    史塔克感受不到這種玄機的所在，是因為在他眼裏，史密斯.周所施展的法術就應該是那種類似於古一那種驚天動地的，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抗的手段。這其實是一個有些偏頗的想法，因為法術這東西，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毀滅而被創造出來的。

    毀滅隻是一種手段，一種護持己身，衛法弘道的手段。而法術的根本則應該是對自我的提升，以及對外在世界的和諧與統一。

    史密斯.周要是想，他當然可以做到那種驚天動地，讓日月都換了新天的地步。但是他沒有必要那麽做，因為他要對付的到底不是什麽強大到必須使盡渾身解數的敵人，而是一群既不能打，又不能罵，隻能以委婉手段來把控的特殊人群。對於這樣的人，他隻能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於無聲處聽驚雷，於無形處見真章。這是他所施展的這個法術的奧義所在。所謂斡旋造化，本身就不需要做出什麽誇張到極致的大動作。深入細裏，由宏觀而晉入微觀層麵的變化，這才是這個天罡三十六變之首該具備的神義。

    史塔克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東方式哲學教育，更沒有經曆過法師們才會有的基礎世界觀塑造，所以他真的很難理解，史密斯.周到底在這一刻做了什麽。而等他能夠通過自己的肉眼，通過自己的認知理解的時候，他才會陡然地意識到，事情到底是有多麽的糟糕。

    首先出現在他麵前的情況是一副完全違背常理的場景。因為他的轟擊而崩塌的穹頂此刻正在緩慢的修複。無數的碎石，分裂的裝飾物，甚至說是崩解成灰塵狀的石膏粉末，都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力量的牽引一樣，向著穹頂原本所在的方向匯聚過去。

    史塔克的攻擊是經過超級計算機的嚴謹計算的，那一炮轟過去，穹頂以什麽樣的方式瓦解，各個板塊會向著什麽方向崩裂。大小，規模，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計算之中。而眼下的場景則是好像把一切給重演了一遍一樣，隻不過是以倒退的方式來進行的罷了。

    時間倒流？對於眼前的一切，史塔克腦子裏隻能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因為他根本想不到有什麽辦法能夠做到眼下的這種程度。尤其是當他親眼看到穹頂修複如此，連上麵那些帶有宗教色彩的壁畫都恢複的一模一樣的時候，他就越發地肯定了這個想法。

    對於這樣的手段感到了不可思議，這是肯定的。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玩弄時間。然而，在這樣不可思議的感覺之餘，他更深切感受到的則是史密斯.周的肆無忌憚以及瘋狂。

    作為一個物理學方麵的天才，他很清楚時間這個東西在世界運行當中所具備的特殊意義。可以說，任何一段時間的扭曲和變化都可能導致整個世界的整體在運行當中出現嚴重性的錯誤。而這種錯誤，說是毀滅性的那是一點都不帶誇張的。

    而長久以來，麵對這個世界上出現的種種災難，人類中的科學家為什麽沒有想過通過時間扭轉來重塑這一切，而是對於時間一直保持著一個觀望態度。並不是因為他們在條件上滿足不了時間穿梭的硬性需求，而是因為他們非常了解，這種改變過去的行為對時間本身的破壞到底具備怎麽樣巨大的不確定性。

    沒有人能夠肯定的說出哪怕一小個片段的時間被扭曲和瓦解會讓整個世界發生什麽樣的變化。是天崩地裂還是人類滅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這中間有著無窮的變量，而在這衍生出無窮變量中有多少是人類能夠接受的，有多少是人類所無法承受的。真的是隻有時間本身才知道。

    史塔克聽過不止一次有人向他建議，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改變過去，改變美國曾經的悲慘遭遇。而他一直拒絕的原因就在這裏。過去就是過去，那是改變不了的。隨便伸手觸及時間，危害的隻能是他們的現在還有未來。

    他明白這樣的道理，而他相信，作為同樣是能洞悉世界的魔法，掌握著這門無比精深技藝的法師們也應該是能理解的才對。隻有瘋子，才會這樣的肆無忌憚，而眼前的史密斯.周，在他眼裏已經是變成了一個瘋子。

    “你瘋了嗎？你這是在倒流時間，你這是在給我們，給這個世界製造麻煩！難道你就這麽想要引發災難，哪怕說這個災難對你一點也沒有好處？”

    “倒流時間？你真的是這麽以為的嗎？還是說，你那聰明的大腦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隻能想到如此貧乏的一個解釋？”

    史密斯.周無情地恥笑著史塔克的愚蠢，把他這種根本不了解情況的自以為是當做是了一個笑話。固然，成為一個笑話並不會讓人感到高興，但是此時此刻，聽到史密斯.周這麽說，史塔克卻隻會感到慶幸。

    不管史密斯.周在搞什麽鬼，總比他因為一時激憤而去玩弄時間的來得強。他可不想因為發生這種事情，而讓全世界的人跟著一塊倒黴。因為真要是那樣的話，他怎麽遭也算是一個幫凶。

    不是這種情況在，這最好不過。不過，如果不是時間倒流這種可能的話，那麽又會是因為什麽，才導致了如此神奇的一幕發生呢？

    史塔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哪怕是死，他也希望是當一個明白鬼。所以，擺著一顆求知的心，他有些焦慮的就對著史密斯.周追問了起來。

    “你到底做了什麽？如果不是時間倒流，這一切怎麽可能恢複成這個樣子？”

    史塔克不明白的地方就在這裏。因為就如同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一樣的雪花一般，在這種真實的事物中，也不可能出現一模一樣的產物。不管是牆壁也好，裝飾類的藝術作品也罷。就算是讓原作者來按圖索驥的複製，都不可能恢複成原本分毫不差的模樣。而現在他通過掃描分析的結果卻是完全一樣，自然也就難怪，他會把這當做是時間倒流之類的結果。

    “為什麽不可能？隻需要小小的改變一下規則，這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史密斯.周明白史塔克的不解。而本身就是想要通過彰顯力量來加劇史塔克心中絕望心理的他，自然也是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對他和盤托出的。所以他扯了扯嘴角，就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對著史塔克解釋了起來。

    “這麽和你說吧，史塔克。從常規的角度上來說，物質的崩解就應該是從完整分裂成不完整的過程。完整的形態是起源，而分裂瓦解之後的形態是結果。而我把這個規則顛倒了一下，也就是說崩解過後不完整的狀態是起源，而那個完整的狀態就是結果。然後，就好像是拋起來的石頭會順著地心引力下落一樣自然。一切就這麽的簡單......”

    “這不可能？”聽著史密斯.周的講述，史塔克不僅沒有恍然大悟，反而心中更加的震驚以及不可置信。這種手段簡直是顛覆他對世界的根本認知，顛覆基本的物理常識，別說是他，換做是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物理學家可能都無法接受和理解。

    就好像是對於常人來說，黑不是黑，白不是白，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一樣。所認知世界的根本都發生了改變，自然是輕易間難以接受的。

    史塔克還算是好，他隻是簡單的震驚，而沒有陷入到對這種情況的深入探究中。雖然他的確是非常地想要了解史密斯.周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步的，他的法術運作原理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心裏還是很明白的，這到底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他改變了常規的物理規則，不可能說僅僅隻是為了修複一個被破壞的穹頂。真要是如此，那就不是一個大材小用能夠形容得了的了。怕是用核彈打蚊子才能做最貼切的比喻。而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世界上都不應該有這樣的傻子。所以，他這麽做肯定是還有什麽別的變故。

    會是什麽呢？史塔克心中還在做著這方麵的設想，而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

    如同開玩笑一般的，幾個紫色的晶壁憑空地浮現在了大廳之中，然後一而再，再而三地，之前從這裏離開的女人們就已經是先後地從晶壁裏走了出來。

    或是驚訝，或是愕然，或是恐懼。麵對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女人們神色各異，卻總歸是逃不出這個大概的範疇。她們能猜出這是史密斯.周的手段，但是和史塔克一樣，她們同樣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麽樣做到這一點的。

    而且，有些奇怪。既然他能在這方麵做這樣的手腳，那麽為什麽和一開始的時候相比，她們中少了一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