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僅是他蘇醒的祭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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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我來這裏是為了找北冥的身體,我為什麽會到這裏?
    那個白發男人他送我進來的。
    他和北冥幽是一夥的嗎?為了不讓我找回北冥的身體?可為什麽要必需要結婚?剛剛那算結婚嗎?
    我趴在地上想得腦袋抽抽的疼,北冥幽這樣做到底有什麽目的?腦海裏一片胡思亂想,當想到昨天秋菊高興的笑咧著嘴,舉著布袋去春香麵前炫耀,我痛苦的嗚咽出聲。
    出發前,閻王特地交待我,沒看到北冥的身體千萬不要解開這個布袋。
    可如今……我親自將它解開了,想到繩索被我解開時掌心的冰涼。
    那是北冥的魂魄啊。
    想到昨晚的夢,那個背影分明是北冥,他不轉身看我,一定是生氣了。
    我突然站起身,慌亂的在周圍看著。
    結果一眼看去,愣住。
    我隻看到高聳入雲的階梯,底下是波濤洶湧的海浪,四周是喜慶的紅,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慶。
    左右兩旁每隔五個台階都站了一個青麵獠牙的鬼,手裏提著燈籠。
    這一幕,無數次的出現在我夢中,如今真真實實的出現在我眼前,我一直以為這一幕是我與北冥的婚禮。
    原來……原來不是我所認為的。
    我視線從一張張麵目猙獰的鬼臉望過去,不由望向了漆黑的盡頭。
    北冥,他會不會在那兒等著我?
    “安安,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北冥幽聲音低低的喚我。
    他的眼裏看向我時有著偽裝的溫柔還有審視的打量。
    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如果可以,我此刻恨不得剝他的皮,拆他的骨。但我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北冥給我的式神與我之間好像也失去了聯係。
    “我怕。”我忍下心裏的惡心,對他虛與委蛇的笑了笑,任他牽著我的手向我我夢中的高處走去。
    盡頭,北冥的身體就躺在那兒。
    可他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跟隨著他機械般的邁著步伐,隨著距離的接近,我身體裏的血液仿佛都熱了起來。
    在失去記憶的情形下北冥的魂魄被我放了出去,雖然不清楚會發生什麽。可此刻身體裏熟悉的感覺差點讓我喜極而泣。
    北冥,他一定就在上麵等我。
    當我懷著激動的心終於上來時,眼前空蕩蕩的,除了眼前一道氣勢恢宏的石門外,沒有我想看到的。
    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
    我把北冥的魂魄弄丟了……
    我內心著急,北冥幽卻是直接丟開了我的手,嘴裏發出低低的嗬嗬的聲音。
    “這是我們的……婚房嗎?”我故作若無其事,鎮定的問。
    北冥幽聞言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他沉默的張開手,在他的掌心頓時出現一把鑰匙,是北冥交給我的鑰匙,他什麽時候拿走的?雖然疑問,可想到我們的目的都是進入到裏麵,我壓下心裏的興奮,看著他將鑰匙鑲了進去。
    耳邊轟隆聲響,緊閉的石門向兩邊緩緩開啟。
    幾乎是開啟的瞬間,北冥幽伸手抓著我的身體向前一扔,我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對他破口大罵,罵得還不重樣。
    他聽了眼睛眯起,猛地看我。
    北冥幽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瞪著我,“你沒喝血?!”
    “你姑奶奶我吐了!”他越生氣,我越樂,如果情況允許我恨不得叉腰狂笑,氣死他!
    可此刻我哪管得著他黑青的臉色,我滿心滿眼都盯著離我越來越近的玉台上了,那兒躺著我心心念念愛人的身體,而且空氣中好像有股力量將我向北冥的身體帶去。當我的腳終於踩到地麵,站到玉台旁邊我忍不住感慨,終於找到他的身體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激動的去握他垂落在身側的手,冰得我直打哆嗦。
    “你以為隻要吐了就沒事了嗎?那血隻要沾上就能發生作用。”
    北冥幽陰冷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可他嘴裏所說的作用我無瑕顧及了。
    “北冥,我把你的魂魄弄丟了……你如果聽到了叫它過來好不好,北冥……北冥……”我握著他冰冷的手,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明知道這是他沉睡的身體,他什麽都聽不到。
    我肩上突然一重,身體瞬間動彈不得。
    北冥幽無聲無息的站在我身旁,他的視線筆直的看著躺在玉台上的北冥,眼底的狂喜毫不掩藏的湧出。
    “簡安,等他醒了他會成為我的工具,他的力量將為我所用,而你……”北冥幽頓了頓,突然大聲笑了起來,“你一個人類竟然相信他的真心,傻丫頭,你知道你是他的什麽嗎?”
    我瞪著他,隻當他是條瘋狗。
    “他魂歸身體後人間再沒一個叫簡安的了,他騙你的真心,要的是你的命啊。”他無所謂的笑笑,將北冥的手從我手裏拿了出來放好,大發慈悲的看著我緩緩說道:“傻丫頭,你僅是他蘇醒的祭祀品而已。”
    我張著眼平靜的看著他,不理會他的挑唆。
    而他,顯然也沒閑情和我扯這些。
    說完,我的身體被北冥幽拉著站了起來,他抬高我的手臂,我手腕頓時被他劃了道口子,體內沸騰的血好像突然找到了出口急速的湧出,滴落。當它落在北冥手上時,隻見北冥身體上方突然出現一個圓形的陣法圖案,裏麵是密密麻麻看不清畫得是什麽。在它顯現出來時,北冥幽揚手在我手上掃過,流血的口子頓時被封住了,好像我沒受過傷一樣,隨著恢複的還有我的身體。
    “你想幹什麽?”
    “我們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要他醒來。”他看著上方的圖騰可惜的歎了聲,道:“我們北冥一族,從未有過祭祀者存活下來的先例,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我不是祭祀者。”我強調道,北冥說過不會讓我出現任何意外。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閉上了眼睛,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什麽,像是和尚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