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黎明初生,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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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夫,戴威爾,現在,讓我看看你們現在的計劃是如何實施的吧”,阿德裏安說完,便迅速衝下了城門側邊的二樓處,擺好油桶,向城頭上的二人打了個暗號。

    二人看見後,互相點頭示意,提起了油桶便往兩側各跨幾步,眼神中充滿著希冀。

    “一!二!三!送你們的見麵禮物!怪物們!”,道夫一聲咆哮,城牆邊的喪屍堆上,大麵積的香油落下,將城牆根處澆的個一片膩滑,喪屍們堆在一起,經過了油的洗禮,再也扒不住對方,慢慢的,一堆僵屍便滑了下去,喪屍堆鬆散、下降了。

    “戴威爾”,道夫走到戴威爾身邊拍了拍肩,“接下來可要靠你的火箭了,帕拉汶的圍城危機,就在你這幾根箭上了”,說完,道夫鬆懈了一口長氣,“咚”一聲坐在了地上,看起來他已十分勞累了。

    “看我的吧,這有什麽,隻要我一眨眼、一放弓的事情,他們,將會成為我們迎接今日黎明的祭品”,戴威爾將箭頭抹上油,取下柱上的火把,一把點燃了箭頭,搭箭於弓上。他右手一拉弦,箭勢洶湧,他將準頭瞄準在了最中心的喪屍身上,他一眯眼,右手一鬆,隻聽的‘咻’一聲,箭矢飛竄,隻見得昏暗中一束火光飛躍,箭頭便狠狠紮在喪屍身上,而箭頭的火焰也迅速點燃了那些被油浸染的喪屍,一時間,皮肉被火燒焦的味、皮甲燒爛的焦味瞬間彌漫,嗆得士兵好一陣咳嗽,頃刻間,喪屍堆便如柴火堆一般燃燒了起來,烈火猛躥,喪屍們被燒得四處爬行,低沉吼聲卻仍然此起彼伏,場麵形勢猶如烈火燎原,帕拉汶城牆外,一片火海,一片灰燼。

    “你!上城牆看看!城牆處發生了什麽事情!”,艾倫聽到了一陣火焰灼熾聲,不顧城門處喪屍的推擠,命令一名弓弩手察看情況。

    片刻之後,那名弓弩手便匆匆跑下塔樓,“報報報報告隊長!!城牆處的喪屍堆被燃燒殆盡了!!城牆邊的喪屍也深陷火海!城外的喪屍起碼少了三分之二有多!!”,艾倫聽到如此消息,喜出望外,忙問道為什麽會有火焰出現。弓弩手回答道:“我剛剛在城牆上看到城牆頂上有三個人影在那站著,其中一位長得虎背熊腰,看那個身材就是阿德裏安!”,那名弓弩手又想了想,開始一邊回憶一邊推理:“剛剛我看見道夫和戴威爾一直在對著草叢竊竊私語,然後將在城牆過道坐著的阿德裏安叫了過來,三個人從草叢中搬走了很多瓶瓶罐罐,當時的我正疲累不堪,連眼皮都快撐不住了,所以也無暇顧及他們在幹什麽,這麽看來,他們肯定是取走了油罐!”。

    “帕拉汶終於!!要得救了?。。。”,就在艾倫和眾士兵認為終於可以喘口氣,正要歡欣慶祝的時候。

    那堵敷的嚴嚴實實的土牆,被突然變得狂躁的喪屍們一舉衝破了。

    “隊。。隊長!!快跑!!”,門口的站崗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喪屍堆壓倒,瞬間,便淹沒在一片喪屍的啃噬聲當中,喪屍堆中,他掙紮的舉起右手,慢慢地緊握,擺出了斯瓦迪亞軍禮的樣子,再沒有放下來過。

    “隊長!我們來抵擋住他!你快進入城內!”,剩下的士兵們見到形勢如此,紛紛抽出了腰間的短兵,誓與喪屍們奮戰,他們雖然心驚膽顫,但在他們的心中,都靠著一個信念支撐下去——他們所保護的背後,就是他們的國家與人民!

    此時,道夫、戴威爾、阿德裏安匆匆下樓,站回了隊列裏。

    “今天,這幫怪物不滅!我艾倫怎麽能有臉退下!誓與帕拉汶共存亡!!”艾倫怒吼道,他迅速拿起了箏形盾和修補了的釘頭錘,與士兵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阿德裏安站在他的旁邊,手上拿著早已開翹了的斧頭,有了阿德裏安,艾倫的心裏似乎也放心了很多。同時,在艾倫的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他剛成年的兒子的樣子,他的家庭的場景,想到這裏,他的雙臂震顫,也似乎再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士兵們也備受鼓舞,互相注視了一會,像是在做著最後的道別。

    喪屍衝進了狹長的城門處,被艾倫所帶領的士兵們的長槍結合短兵,最後弓弩手放箭收尾的陣型打了個迎頭痛擊。

    糾纏了幾個來回,士兵們的體力也逐漸堅持不住了,可喪屍們仍然狂熱的往前推擠,艾倫隊伍的戰線也在逐漸的往後退,盾牌陣型在喪屍的啃咬撓抓下也在逐漸地分散。

    突然,隨著陣型中一名隊員的盾牌掉落在地上,陣型開始越來越鬆散。

    “隊長!我的手臂被抓傷了!快叫後麵的兄弟們頂上來!”一名隊員痛苦不堪,他們的皮甲在喪屍的利爪麵前形同虛設,不出十幾秒,那個隊員的傷口處便逐漸發黑,裏麵的血管和肌肉開始萎縮。

    “保護好他!阿德裏安!頂上!”艾倫手中拿著短劍不停的將盾牌陣縫隙中的手斬下,一邊臨時舉著盾扛住,直到傷員被護送撤下,阿德裏安來頂上,他才鑽到中間位置,抽起釘頭錘,使勁打擊喪屍的頭部,這段過程隻有短短的幾十秒,但是對每一個戰士來說,都猶如使了一輩子的力氣一樣艱辛。

    “隊長!隊長!後麵好像有一陣馬蹄聲!”弓弩手在射箭的時候,倏爾聽到帕拉汶的長街上有一陣馬蹄聲傳來。

    “是誰?!”艾倫正忙於砸碎那幫喪屍的頭顱,隻匆匆往後瞥了一眼,而這一瞥,心中便充滿了無限的感動與辛酸——那是哈倫哥斯伯爵的馬!後麵跟著的,還有哈勞斯國王的親衛隊騎士的盔甲!都在朝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快閃開!”,哈倫哥斯一個急停、縱身下馬,抽出裝載在馬上的手半劍和鋼盾,命令著隨行軍醫和幾個幫手將原先抵擋的將士們帶到城樓內,並帶領著身後的斯瓦迪亞最頂尖的重步兵向前發動移動鐵壁般的衝擊,就在一瞬的刀劍金屬的鳴響聲發出後,一排排的喪屍猶如草碎般退敗。

    後麵一排排的重裝弓弩手,也就是哈勞斯的親衛,伺機而動,站在後排高處,齊齊射出箭矢,箭箭命中頭部,將喪屍潮又一次打的潰敗。

    艾倫在一旁看得呆滯——這,就是斯瓦迪亞抗擊羅多克第一壁壘領主的力量!

    “別激動,坐下!”隨著一聲教訓,艾倫晃過神來,他看著旁邊的這位軍醫,感到詫異,他覺得這位軍醫的聲音似乎非常異樣——相對於這裏的軍人們的雄壯聲音來說,非常的尖銳,艾倫揉了揉在黑夜長時間作戰的眼睛後,這才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這位軍醫的臉龐——原來這位軍醫竟是一位優雅的女士!

    “請別。。請別碰我。”艾倫掙紮著不讓她檢查,也許是因為這位軍醫和她周圍的人的麵相十分陌生,著裝稀奇。可同時他的眼神又被她的一頭白發所吸引。“先生,配合一下,我們是一支義軍,——準確的來說,我們的部隊隻有醫生,所以,請相信我們對待傷員的一視同仁,喏,我的後麵,那些身披白色鬥篷的,都是義醫。”艾倫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過道上,一片片白色的衣物在晃來晃去,艾倫這才稍微放心了點。

    “你的身上沒有大傷口,隻是需要稍作休息,這裏是一點草木灰和酒,疼就擦拭一下,我先去照顧其他傷員了,我叫尼達,如果有需要,叫我一聲,我是專門負責你們前陣隊員的,好好躺下,我先走了。”等到了艾倫回過神後,城門處的戰士們快要把喪屍斬殺殆盡了。

    經過了重步兵的短波攻勢與弓弩手的箭矢射擊來回之間,就在那箭雨紛紛射出之下,最後的幾隻喪屍被穿顱而過,應聲倒下。

    就在喪屍倒下的瞬間,也意味著宣告這次防衛戰勝利的瞬間,戰士們看到了,城門外,朝陽初升,代表著希望的光耀,照映在了每一個戰士被鮮血侵染的盔甲上、兵器上、和露出欣慰的臉上,被安排到一旁的戰士們喜極而泣,慶幸自己活過了今晚,他們互相凝望著,這輩子,這一隊人,因為今晚,而永遠的凝聚在了一起。

    然而,使萬物初生的春潮的蔓延,是無止盡的,春潮的滋生,也是富含力量的,因此,即使是在大陸的深處,也不能,也無法避開春潮的“寵幸”——春潮,使一場由於小型集團戰後餘下的無名屍首,變為大規模爆發的“瘟疫怪物”,而它們,即將侵襲整片卡拉迪亞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