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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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謹言對童安好有多好?
好到白安都覺得他要是女的,遇上這樣的,就嫁了吧。
可那女人,卻好像是完全的沒有了心。
她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她可以一整天發著呆,好在,現如今總算肯好好吃飯了。傅謹言憋得慌……咳咳,男人**那方麵。
卻不願意勉強著她,他可以用一萬種方法勉強她做任何的事情,比如,吃飯。
可唯獨那件親密的事情,傅謹言就是打心裏無法接受勉強她。
每晚那女人卻好像是故意一般,要麽把一小節滑嫩的小腿蹺在他身上,要麽睡著睡著,手就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可偏偏,他每一次被欲火焚身,她卻眨巴眨巴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很是無辜地看著他……其實,那眼神,在傅謹言看來,更像是看神經病。
無奈,隻能咬牙跑去盥洗室……別問他去盥洗室做什麽,他是不會說的!
而這女人真的能夠好長時間沒有一句話的交流,她也不走出家門,她就像這房子裏的幽靈,也更像是一個天生的啞巴。
偶爾逼急了,就是那該死的三個字——吃肉肉!
吃妹的肉肉!
幾次三番,逼得傅謹言差點爆粗口。
傅謹言左思右想,想不通,為什麽會是這一句話,為什麽童安好裝瘋賣傻的口頭禪,就是——吃肉肉!
他甚至請來了心理專家,分析童安好的心裏,最後那心理醫生說,可能是真的喜歡吃肉,又可能被人長期餓著,沒有一頓肉吃,從此以後,傅謹言家的餐桌上,頓頓不離肉!
傅謹言心想,讓你吃個夠,這下你總能夠好好的說句話,交流交流吧,嘿!再逼急了……還特麽是吃肉肉!
傅謹言差點兒氣得夠嗆,不能拿那女人泄氣,就那當初那個心理醫生。
這是傅謹言和童安好的日常,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麽變化,又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點發生著化學反應。
……
童薇安神色不善。
絕沒有想到,傅謹言會跟她說出那樣的話。
童安好……有她好嗎?
“薇安,你別難受,你還有我。”許玄給童薇安端來一杯咖啡。
童薇安笑得有些牽強:“謝謝,許大哥。”
許玄眼底有一絲落寞……薇安還是不願意接受他。
“許大哥,我吃去一趟。”童薇安站起身,拿起皮包。
她不服。
她要去找童安好。
傅謹言愛的人是她童薇安,童安好一個冒牌貨,頂著她的名頭,憑什麽享受傅謹言的一切。
童薇安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
車子飛快的開向了童安好和傅謹言的別墅。
傅謹言今日剛好出差,她從許玄那裏得到消息,傅謹言要明天才會回來。
那座別墅裏。今夜隻有童安好一個人。
也好,正好可以和童安好攤牌。
很快抵達目的地。
別墅裏,童安好靜靜地盯著窗外的夜色。
思緒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又開始對她好了。
但她卻怕了,不敢再去信任了。
這段時日,無論那個男人做什麽,童安好隻是把自己保護的越來越好。
不去想,不相信,不期待。
伸出手指,對著窗戶,窗外的夜色,好像透過指縫,朝著她鋪天蓋地而來。
夜色中一道暖光閃了過去。
那是車燈。
童安好走到窗邊,向下看去。
車子裏走出的人,她再熟悉不過。
默然著,不用等樓下敲門,她知道,童薇安來找她了。
童薇安剛要敲門。
門豁然被人拉開。
露出裏麵一張木然的臉。
“你……”童薇安愣了一下。
“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
童薇安惱羞成怒,“我進謹言的家,與你何幹?”抬腳就要讓過童安好,進屋子去。
“就在這裏說,我不喜歡和你呆在一個屋簷下。”何必再客氣。
“嗬嗬!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從前裝的跟個小可憐一樣。今天謹言不在,你不裝了?”童薇安指著童安好的鼻子大罵:“你就是用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才蠱惑了謹言吧!搶走自己的姐夫,你是最下賤的女人!”
“你們結婚了嗎?”姐夫?
“就是因為你,否則傅謹言怎麽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童安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知人知麵不知心!”
傅謹言對童薇安說出怎樣的話?童安好有些好奇。卻已經不太在意。
“我是什麽樣的人呢?”童安好坦蕩地問向童薇安:“這些年替你背的黑鍋還不夠嗎?”
“什麽……什麽黑鍋?”童薇安有些緊張了:“你別胡說八道。”
童安好更覺得諷刺了……一個連自己所作所為都不敢承認的女人,竟然是她眼中曾經完美的女人。
竟然是世人眼中完美的女人。
“我累了,你走吧。從前的事情,我再也不想提起。”
童薇安不甘願,“憑什麽!是你欠我的!是你搶走我的一切!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童安好真的覺得累了,也被童薇安的話氣到了,不及多想,伸手推了童薇安一下,卻沒想到,童薇安站在台階上,被她一推,摔下了台階,腦袋好巧不巧因為慣性,撞在了一旁的鐵柵欄上。
頓時,鮮血流出。
許玄車子停在外頭,追著童薇安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童安好推童薇安的一幕。
他怒了,衝上去,一把推向童安好。
一道人影,飛快地衝了過來,長臂一攬,攬住了童安好。
“傅謹言,你還護著這個毒婦,你剛才沒看見嗎?她想要害薇安!”
傅謹言緊抿著嘴角不語,目光卻在童安好身上溜了一圈,這才看向許玄:“我說過吧,別在對她動手,後果你承受不起。”
童薇安眼裏溢出淚花,不敢置信地看著傅謹言:“謹言,她推我,她想害我啊!”
童安好不解釋,隻是孤傲的揚起下巴。
傅謹言神色微微複雜起來。
他能夠接受自己愛上童安好的事實,但對童安好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從前——抽煙喝酒,甚至很可能蓄意謀害童薇安。
他看著童安好:“不解釋?”
童安好高傲的仰著下巴,卻在那張高傲的臉背後,是她卑微的劍拔弩張。
如同拔了刺的刺蝟。
傅謹言有些失望。
但卻看向童薇安:“薇安,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選擇,對你不公平,但這是我的過錯,也是你的過錯。薇安,平心而論,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出於什麽考慮?
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他愛童安好,無論這個女人是好是壞,隻因為她是童安好。
而童薇安……或許曾有過抱歉,一張股權轉讓書,卻讓他將這份愧疚降至最低。
至少有一點,是童薇安自己跑來這裏的。
他也坦蕩地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感,對童薇安有愧疚,卻無法在明知愛上了童安好那個女人的情況下,再去勉強自己和童薇安在一起。
有一些人,相處了,就戀上了,好像天生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而有一些人,隻以為那是愛情,卻不過是海市蜃樓,騙了自己的眼睛。
傅謹言慶幸的是,那名神秘的陌爵爺,會忽然地來他公司拜訪,點醒了自己。同時也湧現出佩服,陌司夜陌爵爺,那男人,應該是對安好有情的吧。可就是這樣子,這位陌爵爺卻來點醒自己。
當他問為什麽這麽做的事情。
那位陌爵爺笑的有些無奈,有些落寞:“至始至終,她的眼中都隻有你。如果我早十年認識她,一定不會什麽都不做,放棄了。”不是什麽都不做就放棄了,而是不管做什麽,都顯得多餘。
傅謹言看向了童薇安:
“薇安,你想要什麽,都可以,當初已經說好了,我把傅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移到你的名下,算作是對你的補償。
你也承認了,接受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鬧?”
說實話,傅謹言提出以百分之二十的傅氏股份,換童薇安的放棄和諒解,當童薇安接受了那份協議。在那時候,傅謹言那點對童薇安的愧疚,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百分之二十的傅氏股份固然價值連城,可他就是莫名的覺得,如果以百分之二十的傅氏股份,換取童安好那個女人放棄這段感情……他就是莫名的自信,莫名的信任,童安好絕對不會接受。
人有心,就可感受真情實感。
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換取他和童安好平靜的生活一輩子,他覺得,值!
童安好震驚了!
傅謹言給了童薇安傅氏財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為什麽?
就……為了和自己在一起?
許玄聽到這件事情,也是震驚無比地望著童薇安……他心目中的女神,為了錢放棄了多年的感情?
童薇安聽到傅謹言提到這一段,仿佛受了刺激。
“謹言,你聽我說,我更愛你。”她語無倫次,隻覺得傅謹言看童安好的眼神裏,藏著說不出的濃情愛意,她嫉妒,她忍不住孤注一擲地叫道:
“謹言,你不可以和安好在一起,當初酒吧裏的那場大火,就是她放的!你知道的,她最愛抽煙了,她就是個小太妹……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是她放的火啊。”
童安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從小一起長大的童薇安,會如此的無恥。
傅謹言眯了眼,當這件事,從當事受害人嘴裏說出,對他的衝擊無比的大。
心內起伏不定。
許玄一時也忘記了童薇安收了傅謹言的股份的事情。
童安好靜靜地看著傅謹言,他眼中的不信任,深深地刺痛了她。
原來……她還是在意啊。
原來……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啊。
“你信我嗎?”她緩緩開口,這是她今晚,在傅謹言出現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傅謹言沉默不語,幽深的眸子裏有著動搖。
想要信任,但這麽大的事情……童薇安說謊?
就這麽片刻的猶豫,童安好緩緩勾起了唇角,“等一下。我進屋穿件衣服。”
她走進屋子,走進廚房,一桶一桶被她這些時日刻意藏起來的食用油,被她潑到地上。
門外的人,終於察覺不對勁,想要衝進屋子的時候,那女人已經筆直的站在了門口,離他們不遠。
她的周圍,似乎都是液體。
童安好掏出打火機。
“傅謹言,抽煙的不是我,泡吧的不是我,那一場大火,也不是我引起的,是誰引起的,你去問問你身邊站著的那個人。”
她指向了童薇安。反正,她累了,她什麽都不在乎了,沒有道理背著惡名死去。
打火機哢擦一聲,火苗竄了出來。
傅謹言終於察覺,地上的液體是什麽。
臉色驟變!
“安好!不要!”
“傅謹言,你別過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童安好滿臉的疲憊:“當初,你說燒死在大火裏的為什麽不是我,為什麽死的是薇安。
我那時候就在想,如果我可以替薇安去死的話,我想,我會很幸福。至少,不會經曆這之後的種種。
你知道嗎?
你真的不會演戲,你前一刻還憎恨著我,下一刻卻突然的對我好。可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看我的時候,永遠是冷冰冰的。
可我傻啊,我想相信啊。
我對自己說:為了你的笑,我可以甘心做童薇安的影子。
可是傅謹言,你知道嗎?
那身黑旗袍的孝服,那個肮髒的地方,我有多害怕?
你的報複太狠了。
我哪兒敢再去愛你呢。
傅謹言,你一定不知道。薇安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她說,正主回來了,我該功成身退,我在想……我往哪裏退呢?
我已經成了墓碑上的一個死人了。
你一定更不知道,安第斯精神病院有多可怕,周圍全是瘋子。
第一天進去,我被瘋子追著打。
要是不聽話,我會被電擊治療,會被注射鎮定劑。
你知道嗎?
人的尊嚴,在那裏,被剝奪的一幹二淨。
護工想要綁著我,就綁著我。想要拽我頭發,就拽我頭發。”
“你別說了!”他後悔了!後悔眼睜睜看著她被童父帶走。
“不,我還沒說完。”
童安好的臉,如同一潭死水:“我太累了,想要休息了,啊……我剛好,還欠你一場葬身大火。”
“安好!乖!別鬧,把打火機放下,你出來,我們一輩子好好的。”他緊張地說。
童安好搖搖頭,剛好,天空流星劃過,很快淹沒無蹤,童安好的眼睛裏,有了一絲光芒:“傅謹言,你看,有流星啊……可以許願的,對吧?”
“對,對對對。”現在童安好說什麽,傅謹言都說“對”。
童安好笑了:“我想許一個願望,”她笑的無比純真,傅謹言貪婪的看著她的那抹笑,童安好天真爛漫的說:“我想許一個願,忘記你。”
笑著,臉龐滑下淚水。
打火機落下,火勢竄起。
傅謹言瘋狂的撲了上去。
許玄連忙拉住。
“放開我!放開!”
許玄眼睜睜看著傅謹言竄進了火堆了。
他猛然看向童薇安,童薇安嬌俏的臉,慘白一片……“她說的,都是真的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我……我不知道的!我,沒有想過真的要她去死,我沒有想過要害死她的。”童薇安慌亂的掉眼淚:“許大哥,你信我,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她的,我不知道她會這麽極端。”
許玄滿眼的失望。
傅謹言衝進了火堆裏。
他的安好,緊緊的抱在懷中,火勢剛起來,他整個身子全部籠罩在她身上,所有的火舌,舔在他的身上。
很疼,很痛,很熱,很嗆。
許玄已經開始打火警電話。
傅謹言抱著童安好衝了出去。
他身上臉上都受了傷。
“醫院!快!”
許玄一愣,連忙去開車,幾人飛快的往最近的醫院去。
“安好,安好,沒事的,沒事的,我在這裏。”
明明,重傷的是他。
而她,並沒有那麽重的傷。
“安好,是我不好,我願意相信你。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愛的就是童安好。”男人自己受了重傷,卻拚命安慰著女人。
童安好的眼淚滑了下來……她是否,可以再次信任一次?
許多年後
s市有一對夫妻,成了整個s市的佳話。
童安好以“冷香”贏得了世界調香大師安妮東的認可。
傅謹言以絕對的資產優勢,站足了立場。
可這,並不是這對夫妻成為世人佳話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傅氏財團的傅謹言,是個不折不扣不分場合的寵妻狂奴!
天天按照一天三頓外加宵夜的頻率,在微博上秀各種恩愛……後來,不止秀恩愛,還秀娃。
惹得眾怒,各種評論區下吐槽。
當然,這是屬於童安好和傅謹言的故事。
童薇安因為故意縱火,也付出了相對的代價。
故事到了這裏,是否就該結束?
錯了。
你試試看,一個被人傷得再也無法去信任別人的女人,她會是多麽的多疑,多麽的難以再次相信別人。
傅謹言還躺在床上,童安好靜靜望著那張俊美的容顏,此刻憔悴蒼白,她看了一會兒,垂眼想起那時他說的話:
“安好,是我不好,我願意相信你。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愛的就是童安好。”
多麽好聽的情話……她該信嗎?
她能信嗎?
不,不!
一定……一定又是一場戲目而已,這人,隻等著她淪陷,隻等著戲弄她,隻等著看她的笑話。
這人,這人對她做的事情,曆曆在目,這人怎麽會愛她童安好?
這人分明對她說過: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
一定……一定是她還不夠倒黴。
傅謹言背部和手臂,都有灼傷,卻沒有生命危險。那張臉,很不巧,額頭上有一小塊燒傷,但醫生說,後期能夠通過整容手術,修複好。
再三確認這人並沒有生命危險,童安好趁著夜色,在黎明之即,悄然離開了醫院,離開了病床上的男人。
她已經……不能夠再去承受他任何一次的戲弄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她說,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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