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太多，就會麻木自己。

    一

    在“明夜”的後院裏。

    子夜站在一棵樹下，秋日的陽光輕柔地敷在他臉，把不健康的蒼白染了一點點的溫暖。

    “白冥，你知道這是什麽植物嗎？”子夜翹的丹鳳眼微微看向白冥。

    白冥茫然地搖搖頭。

    “這是當年我種下的木蘭花，它的一朵花，被我哥送給了花木蘭。”

    “替父從軍的花木蘭？”

    “不然呢？”丹鳳眼像是被秋日的陽光軟化了似的，美得驚心動魄。

    外麵傳來一聲馬嘶聲。

    “背地裏說我什麽呢？”進來一個英氣逼人的女子，一身暗紅色的盔甲，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瞳孔黑裏透著紅色，是個極漂亮，英姿颯爽的女將軍。

    “戰神花木蘭，我哥送你的木蘭花，還留著吧。”

    二

    花木蘭支著腦袋，望著窗外擁擠的人流。

    “聽說皇要選人參軍，每家每戶都要挑一個男丁去呢！”

    “可不是嘛！那軍帖都貼出來了。”

    兩個婦人嘰嘰喳喳走了過去，她們的對話花木蘭聽得清清楚楚。

    花木蘭看了看臥病在床，年事已高的父親，又聽見年幼的弟弟在後院嬉戲的歡笑聲，心中愁得不得了。

    父親已經老了，弟弟還小，家裏沒有可以參軍的男人了。

    若自己為男兒身就好了。

    對了，自己可以女扮男裝，這樣就可以替父親參軍了！

    花木蘭靈機一動，為自己想出這好辦法而高興，與母親說了。

    母親又是憐惜，又是流淚，“去吧。”

    花木蘭穿男裝，待軍官到來。

    “女扮男裝，可沒那麽容易。”窗台的陰影眨了眨眼睛，露出金色的瞳孔，是一個黑衣男子。

    “別盡說大實話，人家一片孝心。”窗台的月光也眨了眨眼，變成一個白衣男子，笑眯眯地摸了摸黑衣男子的頭，又轉向花木蘭，“你的勇氣，我很欣賞。”他伸出手，手心裏是一朵木蘭花。“木蘭花熱愛高尚的靈魂，它會保護你，幫你實現願望。”

    9正p版：…s

    花木蘭接過那朵木蘭花，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花木蘭想了想，還是把木蘭花藏進袖中。

    三

    花木蘭女扮男裝，竟無人發現。她就隨著部隊，離開了家鄉。

    她悄悄地把袖中的木蘭花拿出來，嗅著木蘭花的清香，花木蘭心中的不安少了幾分。

    畢竟，她可是女扮男裝，是欺之罪，要處死的。一想到明天就見不到爹娘，身邊不再是熟悉的人，花木蘭又有些感傷。

    和衣睡下，花木蘭裹緊了被子。

    一個不是很平靜的夜晚過去了。

    太陽才露出來，教官叫醒了新兵們，喝令他們馬穿好衣服。

    花木蘭很早就醒來了，她是穿著裏衣睡的，所以隻需要套盔甲就可以了。

    看見第一個出來的花木蘭，教官眼中露出一絲欣賞。

    待半個時辰後，教官召集新兵，開始訓練。這些姿勢，小時候父親有教過花木蘭，她做起來自是熟練。

    她挑了一件稱手的長劍，揮得虎虎生威，致命又美麗。新兵裏沒人是她的對手。

    四

    手中長劍揮舞，沒一個人膽敢接近她。

    花木蘭一側身，微微鬆手，長劍像箭一樣刺穿了敵人的身體，再一回轉，劍狠狠地劈在背後偷襲者的臉。在這戰場，花木蘭被幾百人包圍著，卻毫不示弱，殺人就像是跳舞一樣優雅，卻致命。

    真是痛快。花木蘭紅了眼睛，身的盔甲已經被敵人的血染成一種妖豔的紅，長劍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

    “有本事過來啊。”花木蘭笑得猙獰可怖，那麽多人衝來，卻沒有一個人，在她身留下一道小小的傷痕。

    敵人看著花木蘭，她似乎就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

    “哎，竟然變成這樣了，還好有木蘭花壓製著。”

    一對黑白雙子從天而降。

    “哥，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黑衣男子抽出刀，一步滑向花木蘭，形似鬼魅。花木蘭一劍砍向他脖子，被黑衣男子架住，卸去了劍勢，黑衣男子借勢揮了一刀，吸引花木蘭的注意，便一步滑走。

    攤在他手心的，是那朵沒有一點枯萎跡象，數十年不曾變的木蘭花。

    “這是，我的。”花木蘭紅紅的眼睛有一點光亮。

    “你是誰，為什麽這朵木蘭花是你的。”黑衣男子冷地逼問。

    “我…;…;”

    黑衣男子放下木蘭花，留下失魂落魄的花木蘭。

    五

    “若不是你們，我可能就是地獄裏的一隻鬼了。”花木蘭笑笑。

    “當時不知道為什麽，你沾了怨氣，不讓你是不會變成那樣的。”

    子夜看著木蘭花，微微地出神。

    這是他種下的木蘭花，但是是，兩個人一起照顧的…;…;

    子夜咬了咬唇，逼自己回到現實，把細微的不自然收起來。

    白冥一直看著。

    靈魂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