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任何東西都重要，因為我愛你。

    一

    “報黑無常大人，冥王大人的塔羅牌惡魔逃跑了！最後發現她的地方是一所中學！”

    “又跑了？惡魔這家夥。”子夜頗為無奈地扶額，“白冥，我們混進學校。”

    冥王碧泉有一套塔羅牌，作為她的助手一起幫她批奏折，而“惡魔”是最經常逃跑的那個。

    “師範附屬中學初三二班。”子夜不得不改變他萬年不變的著裝，換校服。

    “這兩位是我們的新同學，子夜和白冥。”

    以中英混血兒的身份混進了這個班級，剛剛好有兩個同學轉走了，子夜和白冥就填了這個空缺。

    子夜坐倒數第三排，白冥比子夜高半個頭，坐子夜後麵。旁邊是一個和白冥一樣高的男生，戴著眼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身似乎有悲傷的味道。

    這裏，的確有“惡魔”的味道，隻是很微弱，被其他人的味道掩蓋了。

    “你好，請問你們班轉走的兩個同學是因為什麽？”子夜站在一個同學麵前，禮貌地問。

    “沒有，一個是死於車禍，叫薇，就是坐你坐的那個位置的，另一個因為什麽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子夜向他同桌看了看，他的口袋裏，是塔羅牌？

    二

    “惡魔你玩夠了沒。”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子夜對“惡魔”說。

    “我…;…;”“惡魔”難得一見的心虛，一團白氣凝結成一個女孩子的形狀。

    這裏人多，子夜用妖力抽出塔羅牌，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像在三年前已經過世了，你應該是借用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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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盛氣淩人的“惡魔”低下了頭，“我，確實是用了薇的身體…;…;”

    “而且你還喜歡了那個男生，應該也是原主喜歡的人吧。”子夜很無情地斷絕了“惡魔”的想念，“你必須回到冥界，多少人等著你才能轉世。”

    “那…;…;我可以與翎道別嗎？”“惡魔”提出最後一個要求。

    “最好是晚，白天陽氣重，你成不了人形。”子夜一甩袖子，看似無情，其實挺貼心的丟給了“惡魔”最後的期限。

    之後的一整節課，子夜都沒聽，都在聽“惡魔”講她和翎的故事。

    “薇第一次見到翎是二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公交車小女生吵吵嚷嚷的，就他一個很安靜很高冷地不理她們。”虛化的“惡魔”坐在桌子，溫柔地看著旁邊的翎。

    三

    “之後薇參加的各種作文賽都有翎的名字，她四年級的時候參加一個全國作文賽，還和翎一起領獎呢！”

    “五六年級他們在同一個班，薇暗戀翎，但是她沒勇氣向翎告白，翎問她喜歡誰，她連姓都不肯告訴他，她害怕被拒絕。”

    “後來還是翎的激將法讓薇招供了，薇一生氣就用告訴他了，他們承認互相喜歡。”

    “薇語文數學都很好，學了六年美術，但是英語學不起來，每次都是碰運氣，剛剛好考個不好也不差的分數應付家人。”

    “翎呢，語數英都非常好，但是美術實在不行，每次的繪畫作業都是靠薇補去的，畫一朵花還沒有幼兒園小朋友畫得好看。”

    “所以，翎幫薇補英語，薇幫翎補美術，剛剛好互補，他們倆成績也有提高。”

    “不過薇總是課睡覺，老師因為她成績好就不管她，但是翎會盯著她不讓她睡，薇總是會怨翎兩句，然後聽課。”

    “真是一對歡喜冤家。”“惡魔”從頭到尾，眼神沒有離開過翎一秒鍾。

    四

    傍晚時分，放學了，子夜叫住翎，“我有事找你。”把翎帶到沒人的地方。

    “惡魔”早已經化成人形，靜靜地等著翎。

    “薇…;…;”翎很欣喜，聲音又有點顫抖。

    “翎，我要離開了，真正的薇在三年前就已經死去了，我隻是借用了她的身體。”

    “我不在了，你要努力啊，學習不許退步，我看得到的，美術幾年後也有考試了，你自己去練練，還有不要一直玩手機，你眼睛本來就不好…;…;”“惡魔”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

    “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哦。”“惡魔”慢慢虛幻，變成一張塔羅牌，麵的惡魔微笑著，像在誘惑人們墮入深淵。

    “逆位的惡魔，代表告別過去，和別離。”子夜看著癡癡地翎，默默把他關於“惡魔”的記憶拿出來。

    等到他轉世的時候，再還給他吧。

    五

    “惡魔”歸位，冥界恢複了正常，子夜也抹去了初三二班對他和白冥的記憶。

    翎的生活也很正常，隻是他轉到了“明夜”門前，竟然成了這裏的常客了。

    “你說，惡魔是不是有點傻。”

    子夜悠閑自在地喝著茶，看著園中凋謝的荼蘼。

    春天，早已經結束了。

    愛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