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時光都無法抹去那傷痕，因為有一個人，倔強地銘記著。

    一

    又靠在他身睡著了，白冥溫柔地戳戳子夜的臉，力道很輕，不會打擾子夜休息。

    “又睡著了？真是的，除了剛見麵是醒著的，親愛的子夜一直都在睡覺。”青羽又飛回來了，身後是天使安謎。

    “不過很少看到他像對子黎那樣對別人，你算一個。”安謎難得說了一句話，“其實白無常子黎隕落也是預料之中的，當年流放的神企圖謀反，在那一次戰爭中，子黎曾經暴走過一次，失手殺了自己的繼承人。”

    “對啊，我記得子黎喜歡的是一個時妖呢，當時是親愛的子夜把她殺了，真是可惜啊。”青羽輕佻地，毫不在意地揭開了別人的傷疤，“據說她的遺物還被子黎收藏起來。”

    “給我講講，可以嗎？”白冥看了看子夜，眼中是溢滿的溫柔。

    “可以啊，但是作為條件…;…;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嘛。”青羽笑眯眯地想和白冥談條件，被安謎敲了敲頭。

    “我來吧。”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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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混亂的年代，人類在打仗，神明也在打仗。

    而且還多了一個拖後腿的時妖，子夜有點煩，而且這個時妖是子黎撿回來的，他看得出來，子黎很喜歡這個時妖。

    由時間形成的妖怪，可以抽取別人的時間，這就是時妖的力量，可是在戰場，沒有時間可以供時妖發揮自己的力量。

    看著專心哄時妖開心的子黎，子夜歎了一口氣，希望子黎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喜歡一個來路不明的時妖。

    和一次那個人類女子翡玉不一樣，這個時妖跟了他們也有幾百年了，如果子黎真的產生感情…;…;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回到無常府，時妖去睡了。

    “哥…;…;”看著咳嗽的子黎，子夜想說什麽，又被子黎止住了。

    “我知道你是提醒我的，放心吧，你哥我自有分寸。”子黎笑著摸了摸子夜的頭。

    子夜雖然不知道子黎說的“自有分寸”，底線在哪裏，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子黎。

    子黎最近身體好像不太好，而且子夜聞到了毒的味道，但是子黎本身就是用毒之人，身有毒藥的味道不足為奇。

    隻是，心中好像莫名空了一塊，像是要失去一個人一樣。子夜有點不安。

    三

    那個時妖果然是不可信的，竟然是謀反者派來的臥底，看來他們的準備真是充分啊。

    子黎和子夜背靠背，警惕地看著包圍他們的敵人。

    “子夜，你走，把子黎留下。”時妖眼裏不加掩飾的關心深深刺痛了子黎，子夜感覺到子黎顫抖了一下。

    “全滅？”子夜把自己的刀抽出來，在手轉了幾圈，敵人馬畏懼地退了幾步，畢竟黑無常的“冬雪怨”誰都受不起。

    過了一會兒，子黎才應一聲，地麵開始發顫，鎖鏈鋪天蓋地，被子黎召喚出來，敵人倉皇逃跑。

    一道黑影在鎖鏈之，逃跑的敵人最後看到的，隻會是“冬雪怨”閃閃的刀光。

    子黎咳得厲害，鎖鏈開始消失，子夜也閃回了子黎身邊。

    “哥…;…;這是，情蠱？”子夜看著子黎咳出的黑血，氣壓越發壓抑。

    情蠱，可以讓受術者死心塌地地愛施術者，而且受施術者控製。

    “子夜，我喜歡你。”子夜走近時妖，把手指抵在她的額頭，時妖愣了一下，再也沒機會講話了。

    她的身體變成了時妖鏈，被子夜撈起來，子夜吃力地架起子黎，離開了。

    四

    子黎現在很危險，瀕臨暴走邊緣，被冥王碧泉用鎖鏈鎖起來，外麵還施了一層禁錮，由子夜守著他。

    子夜看著手中的時妖鏈，思考了很久，還是把它給子黎戴。

    子黎睜開眼睛，裏麵已經不是璀璨的金色，是深深的猩紅色。

    隻是一隻時妖而已，為什麽，子黎對她的感情就那麽深。

    太陽神前來挑事，子黎趁其不備，逃走了。

    在後一天的戰場，子黎出現在謀反者的隊伍裏，子夜作為唯一與子黎抗衡的人，隻能成為子黎的敵人。

    子夜和子黎都像說好了似的，完美地躲開對方的攻擊。

    因為他們是兄弟啊，都知道對方下一步會做什麽，雖然子黎已經失了神智，但是那刻在骨子裏的熟悉是不會變的。

    可子夜沒想到，子黎竟然會對他的繼承人下手。

    一根鎖鏈朝著他的繼承人三月去了，等三月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躲閃不及。

    他哥哥發現了身後的情況，把三月推開了，鎖鏈刺穿了那抹白色，給他染了血色。

    同時，子夜也因為分神被子黎的鎖鏈刺穿了身體，在昏迷之前，他感覺自己的眼睛有點潮濕。

    自己失算的，究竟是他的心，還是他的情？

    五

    “安謎你漏了一點，三月的哥哥其實就是白無常的繼承人哦，當時子黎失手錯殺了他之後，就沒有再攻擊別人了。”青羽有點遺憾地聳聳肩，“那個繼承人挺好的，就這樣死了。”

    在子夜夢中，被鎖鏈刺穿的那個人，由三月的哥哥，變成了那天的子黎。

    原來，早有預兆啊。

    情深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