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不用任何理由。

    一

    “阿夜，哪裏來的曲奇？”

    “青羽送過來的，不過好多粉。”子夜放下吃了一半的曲奇，一臉嫌棄地拍了拍身的餅幹屑。

    “你一口塞進去就不會這樣了。”白冥也嚐了嚐曲奇，味道還不錯。

    “還是玫瑰曲奇好吃，這個太膩了。”

    “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白冥輕笑，點了點子夜的額頭，“不過玫瑰曲奇是什麽？”

    “那個德國麵包師做的。”

    “曲奇餅幹的浪漫傳說是真的？主角不會是你吧。”白冥微笑著說。

    “當時我是逃到德國，才遇到了那個麵包師。”子夜倒是認真地回憶起來。

    “然後又被錯認成女子了？”白冥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月牙一樣。

    二

    若不是因為道士和陰陽師的追捕，子夜才不會來德國這個奇怪的國家。

    德國人忌諱數字13，又視13日星期五為不祥，又不喜歡紅色，紅黑相間以及褐色，尤其厭惡墨綠色，討厭菊花、薔薇圖案和蝙蝠圖案。

    送花時又禁止送菊花、玫瑰、薔薇，隻數和花朵數不能是還13或者雙數，鮮花不能用紙包紮。禁止送太個人化的物品。禮品包裝紙不可以用黑色、白色和棕色，也不能用彩帶包紮。

    子夜看著自己一身黑色的衣服，剛才他匆匆路過一個大街，差點因為自己穿著黑色的衣服被抓起來。所以雖然德國人才濟濟，但是子夜實在不欣賞這裏的風俗。

    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子夜也不會講德語，隻能去圖書館找老妖怪了。他是一個路癡，又不好問路，找了很久，直到天黑了才找到圖書館。

    圖書館已經關門了，子夜的身體虛幻了一下，輕而易舉地穿過去了。他挑起一本小學語文課本，飄在半空中看起來。別人眼裏，隻有子夜的半身漂浮在空中，還悠閑自在地看著書，下半身隻是一團黑霧，朦朦朧朧地籠罩著子夜。

    “德語真是奇怪的東西。”子夜飄到一口大笨鍾前麵，問它，“這個單詞怎麽念？”

    “這個念null，意思是零。”

    德語真是奇怪的東西啊。子夜的注意力全在大笨鍾妖怪，沒注意有人在看他。

    三

    克裏斯汀已經是第五次見到那個隻有半身的人了，但是他竟然不害怕。

    克裏斯汀其實是附近的麵包師，隻是這裏的管理這裏的老爺子老了，代替他管理管理這個圖書館。

    一頭德國少見的黑發像瀑布一樣，直直垂到虛幻的“腰”，如玉一樣的麵孔，眉是眉，眼是眼，不同於他們德國人的五官深邃，“她”的五官溫潤，像水做的一樣。純正的金色眼睛細長，不是平常人的琥珀色，金燦燦的像兩輪太陽，身邊朦朧的黑霧給“她”添了一點神秘感。

    “嗯？”克裏斯汀懷中的白貓跳下來，朝著那人跑過去。

    子夜無意間看到跑過來的白貓，合書本，把白貓抱起來，撓了撓白貓的耳朵，他其實是一個毛絨控。

    “這裏，不會有人吧。”子夜吐出輕輕的話語，輕到剛落下話音就消散在空氣中，“還是還給那個人吧。”

    沒想到子夜剛剛拐出來，就撞見克裏斯汀，兩個人愣愣地沉默著。

    “utenbend”倒是子夜先打破了沉默，他不熟練地道了個晚好，本來還想問克裏斯汀是不是他的貓，但是子夜還不會說。

    克裏斯汀伸出手，做了一個索要的動作，子夜明白了，把懷裏的白貓給他。

    “einnamehristine”子夜看著克裏斯汀，隻能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

    四

    於是，克裏斯汀每天晚都帶著自己烤的麵包過來。

    他好像喜歡這個隻有半身的女子了，就算“她”不是人。

    克裏斯汀發現子夜較那些麵包，更喜歡鬆鬆脆脆的小餅幹，克裏斯汀開始潛心研究小餅幹。

    太甜了。克裏斯汀嚐了一口，嫌棄地搖搖頭，如果加點其他的可能會更好。

    “chiebeose”克裏斯汀突然想起來子夜說過，“她”喜歡玫瑰花。

    4

    克裏斯汀特意摘了新鮮的玫瑰，把它們的花瓣曬成幹，加入了他研製的小餅幹裏麵。

    味道好極了，小小的餅幹甜而不膩，鬆脆中帶著玫瑰的清甜。

    克裏斯汀欣喜若狂，把小餅幹連著玫瑰花給了子夜。

    子夜看著玫瑰花，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克裏斯汀的意思。

    又被人當成女子了嗎？

    “chann”克裏斯汀看著子夜挑的丹鳳眼，不氣也不惱，感覺隻有驚豔。

    該回去了呢，在這裏也待了蠻久的。

    子夜離開了，黑色的背影透著一點孤獨。

    五

    “你接受了那個玫瑰曲奇？”看著子夜誠實地點頭，白冥微笑著塞給子夜一塊曲奇，然後湊去。

    看著白冥放大的俊臉，子夜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是一時間看呆了。

    白冥也咬了那一塊曲奇，並且順理成章地親了去。

    子夜想推開白冥，可是白冥才不會讓子夜溜走呢，手按住子夜的頭，加深這個吻。

    白冥咬下曲奇的一半，把另一半推給了子夜，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子夜，還捏了捏子夜紅紅的臉。

    子夜臉紅紅的，也沒有說什麽。

    曲奇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