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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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蘇小冉上了樓,打開門,一股濃烈的煙味襲來,咳嗽著,看到桌上的煙灰缸,眉頭一挑,“你不要命啦?”
“抽煙而已,哪裏會死。”蘇小冉麵無表情把東西放下,轉身去倒了兩杯熱水,一杯,她一杯。
雙捧著冒熱氣的玻璃杯,嗬出一口白霧,蘇小冉抬起微紅的眼睛。“,我辭職了。”
“我知道。”
“我想離開這裏,帶著我爸媽回老家,重新開始。”
“那我呢?”
難掩驚訝之色,她看到了蘇小冉眼的堅決,所以感到害怕。熱水的溫度從心滲入,感覺身體的冰寒慢慢被逼出,她坐下,也拉著蘇小冉坐下。
“從你到這邊讀書開始,我們倆就一直在一起,現在你突然說要走,那我怎麽辦?”
“,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想和過去徹底告別,隻有離開這裏,我才能夠重新開始。”
“萬一他要是不同意呢?”
說的‘他’指的是辰溪,蘇小冉當然明白,隻是……
辰溪同不同意,並不重要了。再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蘇曉冉看了腕上的表,下午兩點多了,她不想再耽誤時間,起了身就要收拾東西。跟在她身後,不停念叨著不舍得她離開之類的話。
但蘇曉冉知道,沒有誰會一直和誰在一起的,既然有相聚,就會有離別。
“,我們還是會見麵的,你可以去我在的城市,我也可以……也許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蘇曉冉低著頭,這座城市,充滿了悲傷的色彩。
雖然她曾經有過歡樂,但更多的,卻是苦澀。
她以為隻有初戀才是苦澀的,可沒想到,每一段戀情,有甜蜜就會有苦澀,其實她不怕苦澀,怕就怕,太苦,無處述說。
小夢的去世的確對蘇曉冉產生了不小的打擊,而辰溪的反應也確確實實讓她於恍惚間明白了一些東西。
現在,唯有走,才是最好的路。蘇曉冉決定了,便不會再更改了。
蘇曉冉隻收拾了相對重要的東西,其他的……她不打算帶走。也就一個皮箱一個背包而已,作為一個女生,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少的可憐,悶悶地坐在一旁看著蘇曉冉收拾東西,心底開始對辰溪有了怨氣。
若不是她,蘇曉冉應該還會是以前那個蘇曉冉,雖然還是不太會照顧自己愛惜自己,可她至少是她的蘇曉冉,而現在……
東西打包好,蘇曉冉立即給父母打了電話,她沒有跟父母說明自己和辰溪的關係,隻說了想帶他們回老家看看,一會就過去接他們。
蘇媽媽正好也懷念老家了,所以很快應允了。站起來,“我去送你們吧!”
“路途遙遠,還下著雪,我們坐火車就可以了。”
蘇曉冉把搭在肩膀上,看著惆悵的容顏,她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了那麽多重要的決定。
嗬。
原來做決定並不難,難的是接受那份心情。
陪著蘇曉冉來到了蘇媽媽家裏又幫忙著把蘇爸爸抬上了車裏,從始至終,蘇家二老什麽都沒問,侯老師和新來的保姆還留在家裏,蘇曉冉很為難,她似乎沒能力把侯老師一起帶走。
侯老師看出了蘇曉冉的擔憂,倒先主動表示了自己哪裏也不想去,她是本地人,隻想一直生活在故鄉,她還說,隻要蘇曉冉能偶爾來看看她就行了。
蘇曉冉咬著牙,“我們先過去,過段時間我再過來接您!”
說完,直接上了車,車票已經買好了,正好是晚上八點鍾的車票,負責開車把他們送到火車站,一路上,蘇家二老安靜的出奇,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這一點也不符合他們平時的狀態,蘇曉冉雖然心有疑問,但也實在沒有氣力去問了。
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她很感激父母選擇在這個時候不聞不問,隻有這樣,她才能幹脆利落的離開。
到了火車站,站在外麵不願意離開,蘇曉冉幾次揮,也沒見她有任何回應。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蘇曉冉回頭跟父母說了句,而後出去,向著站著的方向走去。
“回去吧,外麵怪冷的。”
蘇曉冉看到,臉頰已經被凍僵了,兩塊紅彤彤的色彩落在上麵,看著著實不入眼,要是平時,蘇曉冉肯定會取笑的,可是現在……她們彼此之間都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你不會再回來了吧?”幾乎快要掉下眼淚了,蘇曉冉抿著嘴唇,思來想去,其實她心有了答案,也早已經知道了答案,隻是……她想聽她親口說而已。
“,我走以後,我們之間就有四百多公裏的距離了,不算遠,你一個電話我依然可以回來看你,隻是……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每天都在一起了。,答應我,一定要幸福。”
“誰稀罕你的祝福了,誰要答應你什麽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嘴邊的肌肉抽動著,嗚嗚幾聲,而後抱著蘇曉冉的肩膀不要她離開。
離別總是那麽難熬的啊。
蘇曉冉努力抬起頭,猛地吸了鼻子,咬著牙,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說著,毅然決然地轉身進入了火車站,張開嘴,對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小夢的葬禮定在明天上午。從醫院出來後,辰溪還是很久都沒緩過神來。時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寒冷的夜晚,他被堵在路上,跑到醫院來的時候卻被告知小夢已經離開了,他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今天,曆史又重演,也許是提前演繹過一遍的緣故,他竟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們對著她枯萎的容顏撕心裂肺,而他,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眼淚,早在幾年前就流幹了吧?
盡管後來有了很多的不愉快,可他仍願相信,她還是十幾歲的模樣,天真而美好。
永別,是一個殘酷的字眼,然而人真的要去習慣它的存在。
直到了深夜的時候所有人才算是安靜了下來。花母哭了一整天,白發人送黑發人,她的心已經被挖空了,此刻,她不再是精明的商人,而是那個,不知所措的可憐母親。
花顏和辰溪差不多的反應,他是沒有哭的,但眼眶很紅,似乎一直在努力抑製淚水。
除了花母之外,最撕心裂肺的要數frank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哭成這樣,也許辰溪真不知道小夢於frank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
他們兩人是有過節的,隻是小夢一直都不知道。以前兩人還曾經因為小夢打過架,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也不知為何,那日重新見到frank的時候辰溪腦海裏的血液就不聽使喚地往上竄,尤其是,當他看到frank的搭在蘇曉冉肩膀上時。
沒了,都沒了,蘇曉冉離開了,小夢也走了,好像青春白白活了一場一樣,可是,仍然有很多事情需要繼續。
比如,那進行了一半的調查,那爭奪了一半的股份。
辰溪把自己關在家裏,抱著一瓶在威士忌,半身倚靠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望著通往臥室的門。蘇曉冉在的時候,經常會叫他把門打開,說他喜歡關著門這個習慣不好,空氣不流通罷了,人也遲早會變得封閉起來的。
現在,那扇門就那麽冰冷地隔絕了兩個地方,而她,再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情而與他爭論了。
思緒重回到早晨,他剛剛下了飛,知道了小夢病重的消息,他給蘇曉冉打電話,想要征求她的同意,然後,然後可以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看一看,畢竟,那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麵了。
可是……蘇曉冉跟他說了分,再然後,當他想不顧一切回來找蘇曉冉的時候,卻接到了小夢去世的噩耗。
他一個大男人,就那樣傻傻地站在場停車場裏,不知道該往哪一個方向。
似乎,人死了就死了,也沒有必要再去看最後一眼了,可……他的的確確鬼使神差想要見她最後一麵,所以,他出現在了醫院裏。
聽說,小夢是安靜離開的,並沒有受太多的痛苦,她的容顏,出了過於憔悴和冰冷,幾乎讓人看不出她已經沒有了呼吸,好像隻是,沉沉地睡過去而已。
若不是那震懾人心弦的慟哭聲驚醒了他,也許辰溪都還覺得這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人總是如此,經曆了一次玩笑之後,就不敢接受現實了。
並沒有獲得太長時間的安靜,尖銳的鈴聲響徹了整個屋子,辰溪很不願意去接電話,但那連續響了好幾遍,他想要起身關,還自己一個情景,可他看到了到底是誰打來的了。
是。
蘇曉冉的關了,這會兒打過來,該不會是……
辰溪有些激動,接了電話,可的語氣十分的冷漠,她隻說了一句話:“你的東西都打包好了,是你自己過來拿?還是我給你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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