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終入門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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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修煉國術,修煉形意,修煉八卦,都是為了開采身體的寶藏。

    當一個人能夠將身體的勁氣修煉到神意一動,勁氣自生的境地,他就有了成就先天的可能。

    薛陽前世走岔了,想要到正確路子上走得時候,元精被損壞,無法再度前進,而這一世他不需要繞一圈,他隻需要按部就班就好。

    “你說他的氣息已經練足了?”

    宮家靜堂,宮羽田翻書的指頓住,他有點難以置信。

    他的對麵,馬站的筆直,如同一杆槍一般。

    “是的,師傅,我今天早間用勁探了探,確實已經足以練接下來的拳勁了,故而我來這裏請教師父。”

    “沒想到,沒想到。”宮羽田站了起來,他背走了兩圈,臉上時而喜悅,時而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馬沒有打擾宮羽田的沉思,他的心情也是非同一般的複雜,這五個多月時間,他一步一步,盡心盡力,做好了一個師兄的本分,但是到了此刻他也不禁產生一股嫉妒的情緒。

    他是在亂葬崗被宮羽田帶回家的,自幼身子骨不好,是宮羽田後來耗費勁力和珍貴藥物將他身子骨慢慢熬了出來。

    他練氣息的時候,花費時間是十個月,這已算是了不得了,但這是因為宮羽田的勁力長期為他洗伐身體,他的氣息才練的這麽快。

    而薛陽,沒有任何人的幫助,花費的時間卻隻有一半,這樣的天資已經遠遠超過他了。

    若非這五個月朝夕相處,每一日他都親自指點薛陽運勁,隻怕他會嫉妒的發瘋,甚至可能會產生一種殺了他的衝動。

    因為地位的穩固,是建立在相對的情況之下,似薛陽這樣的進步速度,日後必然是新的宗師。

    而他,能否成為宗師卻還需要些運道。

    “馬,這些時日,他可有纏著你教打法和其他勁力的修行之法。”宮羽田沉思良久,方緩緩的問道。

    “問過劈拳的打法,其他的,他不敢。”馬冷肅著臉,如實回答。

    “他本就是練刀的,問劈拳也是理所當然。”劈拳的運勁與用刀有很多共通之處,正因為有共同,所以兩人都沒有在這一點上否定薛陽的心性。

    “師傅問過他的刀法麽,我之前觀察,他的刀路極為嚴密,快捷,是殺人技。”薛陽每日除卻練拳之外,也會練刀,長年累月,他對於刀的熱情不僅僅沒有消退,反而更足了。

    “沒有深問,他既說是家傳,我們也查不出來,那便當他家傳吧。”宮羽田重新坐在椅子上,這一刻,他重新恢複了沉靜。

    “他的刀法雖然專攻要害,殺氣重,但是卻並不是邪刀,路子還是剛正的,應該不是野路子。”

    對於薛陽的刀法,宮羽田可謂印象深刻,當初一個不注意,一條性命便搭上了。

    “嗯,我也是這樣的想法。”馬麵上表情不變,心卻有些好奇,他與宮羽田不同,宮羽田已經入了化勁,武學到了一種新的層麵,而他距離巔峰卻還很是遙遠。

    “如果,我向他詢問,他會不會告訴我。”馬心想著。

    “馬,明天他站完樁你帶他過來。”一杯茶喝了許久,直到茶水冷了,宮羽田才放下茶杯,做了最後的吩咐。

    “是。”馬點頭,筆直的走了出去。

    第二日,靜堂。

    “薛陽,你學武是為了什麽?”宮羽田坐在以往的位置,他的上已沒有茶,而是握著一把折扇,輕輕的拍打著心。

    “探求武道的真諦。”薛陽站在下首,他的身旁是站的筆挺的馬。

    “那你覺得武道的真諦是什麽?”折扇一下一下,仿佛有著某種特殊的頻率。

    “心——與道。”薛陽的這具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聲音還有些稚嫩,卻是有著異乎尋常的堅定。

    “道麽。”宮羽田定定的看著薛陽,道這種東西是一種很玄奇的存在。

    武學是道,吃飯是道,睡覺是道,生活也是道。

    這是種無法說清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見解,他也是到了這個年紀,經曆了生死浮沉才漸漸的懂了一點點,但薛陽還不過十多歲的少年。

    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隻是一個為了討生活,到處賣本事的武人而已。

    如果薛陽隻說一個道,他會覺得他是故弄玄虛,但他在道的前麵加了個心,顯然就是說,他已有了屬於自己的心意。

    形意拳脫胎自心意**拳,**拳上合的心與意合說的便是心意。

    “難道這少年已有了自己的心意?”宮羽田心不信,但是他卻從薛陽的那雙眼睛看到了絲絲生活的沉澱。

    他不知道薛陽是經曆過生死,經曆過輝煌衰落的重生之人,故而無法理解。

    “老師,我學武是為了了悟人體的奧妙,從而探究武道的至高層次,內家拳理便是探究人體的鑰匙。”薛陽看著宮羽田,那雙眼睛之滿是認真。

    他說的真誠,宮羽田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方放下折扇,站了起來。

    “今日我收你為徒,將我宮某一身所學盡數傳於你。“

    “不過,你要記著,我們學武之人不可恃強淩弱,學武是為了強身強國,若是有朝一日,你做了對不起這身功夫的事情,那我宮家自然會有人討回來。”宮羽田開始說話的時候還隻是嚴肅,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卻是須發皆張,厲聲厲氣。

    “師傅放心,我心鐵杵不磨針。”

    近半年的考驗,磨礪,宮羽田終於答應正式教他,總算功夫不負苦心人。

    “馬。”薛陽走後,靜堂隻剩下兩人。

    “師傅有吩咐?”

    “日之後,你就將形意五行拳都傳給他,至於八卦掌,由我來教他吧。”宮氏八卦陰陽並濟,馬雖學了,卻學不透,後麵的東西宮羽田也就沒教了。

    這並不是宮羽田藏私,而是馬的拳力至剛至強,體味不到身體那股柔勁。

    宮羽田的真傳隻有馬和宮若梅,他們一個八卦掌練的好,一個形意拳練的好,卻沒有一個是兩種都練到頂的。

    這一直是宮羽田心的遺憾,但現在改變這一切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