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山。

    電話響了。

    鈴音其實並不大，可在封一寒和曹忠幾人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炸雷，轟隆隆的響。

    快，快接電話。”

    用不著曹忠催促，封一寒已經以畢生最快的速度抓起電話，確認是鵬城打來的後，老頭立即按下了接聽和免提鍵，一貫的雷厲風行。“說。”

    死了……”

    電話那邊剛張嘴，話沒說一半，封一寒直接站起身來，暴跳如雷。“誰特麽死了？說清楚點。”

    是燕長空，燕長空死了，輝爺一刀把他給斬了。”電話那頭，那人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後麵的話，封一寒曹忠他們一句也沒聽見，幾個人站在那，驚呆了。

    封一寒，曹忠，封彪，曹虎，四個人，放佛遭雷劈了，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與旁邊那些喧囂的張家山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放佛置身於兩個不同的維度空間。

    那可是燕長空，封一寒曹忠他們仰望了數十年的存在，張輝一刀剁了……

    逆天了。”

    你家師尊要逆天了。”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許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曹忠終於活了過來。他揮了揮拳頭，恨不能親上鵬城見證張輝締造奇跡。

    哈哈哈！”

    封一寒暢懷大笑，吩咐封彪。“孫子，去麟川老宅，把我那瓶58年的茅台拿來，今天老頭子我要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

    58年的茅台酒啊！就這麽一瓶酒，一百五十萬，足以在東襄縣買三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還能富餘。

    那瓶酒可沒把封彪饞壞了，一直惦記很久。“老爺子，我能陪著您盡興不？”

    封一寒還沒吱聲呢！曹忠先紅了臉。“滾一邊去，要喝喝馬尿去，封老爺子的那瓶酒，我可是惦了二十多年了，哪有你的份。”

    就在這個時候，張家山後山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惹的眾人紛紛扭頭朝著後山張望。

    封一寒他們幾個還好一些，張家山人的臉都白了。

    不用說，肯定又是奧迪跟三爪黑蛟幹起來了。

    自打那黑龍……村裏人都管三爪黑蛟稱之為黑龍。

    自打黑龍進村後，就盤踞在村子後山的那口水庫裏邊，也就是張發根承包的那口水庫。

    動物的領地意識很強，奧迪在張家山稱王稱霸慣了，村裏的狗見著奧迪頭上那四個環，立即就要前肢匍匐在地上，以示尊敬。

    結果蹦出這麽一條長蟲，闖進它奧迪的領域。

    奧迪當然不能答應，隔三差五的就找黑龍幹仗，弄的是天翻地覆，好幾座山頭都給它們掀翻了。基本上，奧迪沒贏過，每次下山給黑龍撓一狗臉的血。

    曹忠搖頭苦笑，羨慕個半死。“你們家師尊是個牲口，養的這些個畜生，也都特娘的是個妖孽。”

    曹忠實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沒別的意思，就是特麽太震驚了。跟張輝這麽一比，覺乎著自己半輩子活狗身上去了。

    封一寒理解曹忠心中所想，但還是沉著一張臉，怒斥道：“老朋友，慎言！”

    說啥都可以，但不能侮辱張輝。

    ……

    這會兒吃驚的可不僅僅隻是封一寒和曹忠。

    整個華夏，但凡有武者的地方，都在議論，麟南張輝這四個字，幾乎在短短幾天時間內，風傳整個華夏。

    要知道，時下的漠家軍相當於明朝時期的錦衣衛。

    小堂會便是錦衣衛選拔賽。

    但凡隻要是個武者，誰人不關注。

    每一屆的小堂會，都是武者的焦點所在，每一屆小堂會結束後，都會引起一番議論。

    誰誰誰搶到一號別墅。

    誰誰誰在聖山留名。

    一號別墅，聖山留名，這兩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聖山留名，哪怕是在聖山一米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身份地位立即暴漲。

    即使不願意加入漠家軍，也有無數的家族，勢力會拋出橄欖枝。就算是去給人當保鏢，那工資待遇也截然不同。

    沒留名之前，可能一年十萬薪酬，在一米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身價直接以百萬計算。

    這就是差距。

    往常，誰要在一米之上留個名，便已經十分了得，足以吹噓半生。

    誰要是在三米之上留名，我勒個擦，那要一飛衝天了，不單單是自己，連帶著家人也要雞犬升天。

    往上，那就更不用說了。

    據說當年華東燕家三人在八米之上留下名字的時候，舉國震驚。就這事兒，足足議論了幾十年，到今天，提起聖山石碑，眾人腦子裏麵立即會想到燕長空他們幾個人。

    漠北的九米之上，反倒很少人去議論，因為明擺著，漠北是前朝第一，到今天，他也是華夏第一人。

    無人可超越。

    不管是漠北的實力，還是他的天賦，以及他老人家在聖山之上留下的名字。

    很多武者認為，前，興許有古人比漠北更強，但是後，隻怕是再無來者。

    隨著科技騰飛發展，武道漸漸沒落，鮮有人能像過去的人一樣，吃得了這個苦。

    所以，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漠北的九米之上，便是一個時代的裏程碑，往後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估計也沒人能夠超越他。

    可是現在……華夏炸鍋了。

    麟南張輝知道嗎？人家一人獨占聖山石碑，那石碑上的人全部被除名，包括漠北。”

    你也聽說了？說真的，我一直懷疑，這孫子是不是在炒作？或者說以訛傳訛？不然此間怎麽會有如此妖孽？是吧！天底下哪有人能超出漠北。還一人獨占聖山石碑，我看是扯犢子吧！”

    一麻臉武者話音剛落，立即有一幫人站起來駁斥。“切！你懷疑個屁，孤陋寡聞不怪你，出來丟人現眼就遭人恥笑了。麟南輝爺，試問天下，還有幾人不知？聖山留名算什麽，搶占一號別墅算了，人家連秦鬆燕長空那一號人都殺了。”

    就是，不隻是秦鬆燕長空，聽說這一屆小堂會死了不少天才和高手，那些人多半都死在他手裏。”

    立即有人附和。“沒錯，邵吟風和燕子飛就是他殺的。”

    又有人站起身來，說道：“知道江南唐家有三寶嗎？山河璽，判官筆，天元棋盤，全部落入張輝手裏了。聽說唐成恩當場就哭了，眼淚鼻涕一大把，哭的那叫一個悲慟。”

    其中一個武者，撫胸長歎，一臉懊惱之色。“哎！悔不當初啊！早知道這一屆小堂會這麽熱鬧，當初說什麽也要去鵬城一瞻輝爺尊容。”

    其餘那些武者，何嚐不是心馳神往。

    華東，華北，華南，華中，西南，東北，港台……各地區，各個武者雲集的茶館，麻將館，咖啡，甚至地下黑拳，但凡有武者的地方，就在討論‘麟南張輝’。

    不僅僅隻是武者，聽說連華夏高層都震動了。

    至於漠北知不知道，大概僅有他所處的那個圈子中的人，才得以清楚。

    總而言之，這一屆小堂會可以說是百年來，最轟轟烈烈的一次。而張輝之名，也是盛極一時，名動華夏大江南北。

    尤其是麟南洪城兩地，那些曾經有緣見過張輝一麵，或者對張輝知之甚解的武者，更是震驚萬分。其中，鎮西王府和齊雲山老周家的殘餘，在收到消息之後，徹底斷絕了複仇的念想。

    還有，東襄縣趙昊天，聽說收到消息後，當天晚上趙昊天喝的是酩酊大醉，爛醉如泥。

    後來直接送醫院洗胃去了。

    這一屆小堂會，其他武者的風頭盡數掩蓋在張輝的光耀之下，便是唐文軒的七米之上，也似乎沒什麽人知曉。基本上可以說，這一屆小堂會幾乎是為張輝而設的舞台，奠定他一代天驕之譽。

    與此同時，鼇塵給予張輝的高度評價，也傳遍大江南北。

    提起張輝，眾人腦子裏麵立即會蹦出鼇塵的那句話——張輝之後，再無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