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八、天殛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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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海驚濤,狂放萬丈,從四麵八方,向劍皇豐碑衝擊而去!
哢嚓嚓,一道樹須狀的裂縫自那座劍皇豐碑底部向上延伸而去,碎石崩摧,萬道光華迸射!在那華麗的外表徹底剝離之後,終於露出了一座崎嶇不平、斑駁灰暗的滄桑碑身,任那萬道劍氣衝擊,那座碑身便如流砥柱,兀立於驚濤駭浪之,一絲不動!
虛空之,雍容華貴男子的身影再度出現,口失聲:“居然是劍皇古碑真身?怎麽可能?如此傳承聖物,怎可落入外夷小兒之,孰不可忍!”
傳聞劍皇古碑乃是上古劍皇唯一傳承,久已不知去向,後人為紀念劍皇豐功偉業,特立此豐碑,勒石銘,以為後世永遠紀念。
“無名小輩,此劍皇古碑當為我不死劍王所有,何敢肆意鳩占鵲巢?可惡!”
不死劍王此刻見到古碑傳承,如何能容錯過?此刻劍道意誌滔天釋放,於此虛空之上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剝奪劍形,轟然斬向劍皇古碑,妄圖將枯涅之相一舉震出碑體!
轟轟轟,整座神京已然被連連撼動,一時間地動山搖!
不死劍王連連發狠,他必須要在其他強到來之前,奪得劍皇古碑,否則鹿死誰,已難把控!
就見那座連連震顫的劍皇古碑,晃出紊亂光影,卻隨著那一道衝天而起的劍道意誌釋放,一舉震出千丈劍芒,如怒龍飛升!
“不可能!劍皇古碑意誌居然接受了他?不可能,本王絕不允許!”
不死劍王憤怒已極,當即祭出一腔熱血,使得這天地之間驀地昏暗,一時間,那些神京億兆生民震驚發現,這天與地間的距離居然相隔如此之近,**呼吸瞬間被遏製,一顆心狂跳至極端,紛紛不可遏製凝聚出一道道精血之氣,飛升虛空,被不死劍王祭出的一腔熱血,硬生生吸納而來,凝聚出一柄王道之劍,怒斬至那座劍皇古碑的巔峰上!
轟——
一道無比耀眼的白芒衝天而起,其內億億劍道意誌衝天呐喊,居然硬生生扛住了這一記王道之劍的轟擊!
“居然是獻祭的力量!”不死劍王內心震驚。
一道白光轟然爆裂,瞬間擴展至無邊無際,震驚四方!
“不死,何必動怒?吾等前來一起助你!”
人算不如天算!
不死劍王仰天浩歎,揮間收了那道王者之劍,麵上和顏一笑道:“有諸王前來助陣,收此劍皇古碑唾可得!”
那諸王連上不死劍王一共有九位,乃是不生、不死、不存、不滅、不易、不恒、不虛、不實和不庸九大劍王,一起坐鎮神京,鎮伏四方。
那諸王都是行家,根本不用不死劍王講述,立時神光定定注視著那座傳說的劍皇古碑,他們久諳劍道,無不癡迷,此刻垂涎之色大露,無不想據為己有。
“此物不可久露於天下,不然恐為天道所嫉!諸王當一起努力,發動九宮逆施劍陣,一舉震出那無名小輩,到時諸王一同閉關,共參此上古神跡,各位以為如何?”不庸劍王提議。
其餘劍王略一忖思,紛紛首肯,此刻錯列於那座劍皇古碑左右,劍道意誌浩瀚釋放,須臾間,九宮逆施劍陣轟然發動,萬道劍光刹那間轟入劍皇古碑之!
轟地一聲,一道耀白之芒從劍皇古碑再度衝天爆發,二十四道諸天虛影縱橫出沒,於刀光劍影之逆行閃擊諸王,卻被那神奧無比的九宮逆施劍陣紛紛迫退!
劍皇古碑不遠處,那名布衣男子驀地睜開眼睛,口歎息道:“此地已入死局,牢不可破!隻是,此相若然破碎,林風必無法幸免!我該如何幫他?”
“我與他相約共訪那九天,難道就這般無果而終?”
“不管如何,如若最後一線來臨,林風,我秦傷一定陪你共赴黃泉!”
那布衣男子此刻想得分明,慨然大笑,隻是他笑容未畢,卻突然僵在了臉上!
就見那原先方未終結的死劫當,一股怨憤之氣衝天爆發,一舉衝潰禁防,竟然硬生生要再度開出了一座彌天大劫!
“唉,這世間就沒有這小子不敢做的!”那笑容再度轉為欣慰之色,遙想當年龍遊關一戰,以靈虛境戰眾劫相,竟是何等逆天狂放!今日再睹此番勝跡,何等慶幸,何等快慰生平!
一壺老酒在,仰天引頸長吞,豪氣幹天,不時大笑!
那諸王被死劫所陷,此刻驀然變色,哪有時間關注那亦瘋亦癲的布衣男子?
死劫將成,解不開那劫死局,誰也走不脫!
“此刻死劫方未成局,諸君一起努力,定然要阻止那小子布局成功,如此,他必死無疑!”
不死劍王大聲提示,九大劍王齊齊怒吼,無盡劍罡向那座劍皇古碑狂瀉而去!
如若不是那座劍皇古碑護體,枯涅之相早就被抹殺幹淨!
這一刻,遠在北原的林風身軀一震,驀然變色,就見那體內生氣猶如潮水退卻,飛速傾瀉而去,身軀轉眼間已變成一具皮包骨頭,滿頭長發化如枯白茅草,渾如一古稀老叟!
他身形一閃而去,越過道道阻隔,轉瞬間再次來到那座封閉的奴墳之前。那道奴墳封印防內並不防外,林風符學精深,一道劍氣貫通而去,當即解了禁鎖,再度進入奴墳之。
他越過重重阻隔,再度來到了那座最為高大的骨山之上,此刻雖然遠隔千山萬水,其心意卻與枯涅之相休戚相關,死劫之意漫空釋放,就見那奴墳之內,無盡死氣滾滾而來,向林風的身體之狂瀉,哢嚓嚓,一座龐大的骨山頃刻間崩塌,硬生生被那無窮劫力吸成了一座深坑!
林風身形一晃,再至一座骨山巔峰,驅動劫力,再度瘋狂吞噬!
許多不及逃走的奴墳修士,頃刻間化作一具具白骨。那些修士萬萬沒想到會再次招惹這個煞星,猶如無主孤鶩四散逃去,惶惶不可終日!
一座座骨山相繼崩塌,奴墳之內,一時間天翻地覆!
奴墳深處,拄著枯骨之杖的那個須發皆白的老人,望著眼前一幕,目光變得尤其陰沉,口自言自語。
“李思旭,決戰之期不遠了!”
林風身側,第一本相和淨空之相一一閃現,宛若哼哈二將護持左右,無相之相竭力鎮住本體,淨空之相聚來渾厚信仰之力,加持本體,使得林風的本體從近乎潰敗之局,終於取得了一些主動。
北原之極,第二蠱相一時震惶,身形一閃,用最短時間趕到了那萬獸之窟,開始瘋狂吞噬這座無盡獸骨之地蓄積的浩瀚死氣。
感受到那座劍皇古碑湧發而來的愈發強大的死劫之力,九大劍王一時驚怒,九宮逆施劍陣震出萬道雷音,巨大的粉碎力量如潮向劍皇古碑傾泄而去,妄圖將那無名小輩一時置於死地!
上方天空,灰暗的雲層越壓越低,一道深邃無底的劫眼,將九大劍王牢牢罩住,感受到死劫將成的巨大威脅,九王各自將一滴精血注入劍陣之內,那種巨大的毀滅力量瞬間攀升十倍不止!
這一刻,那座劍皇古碑的前方,那名布衣男子突然站起身來,身形一躍,即刻進入劫眼範圍,也踏入了那隨時麵臨覆滅的九宮逆行劍陣之,一把淩厲的長槍呼嘯破空,一槍悼亡,一舉洞穿生死幽隔!
感受到一個渾如草芥的後輩的幹涉,諸王無不震怒,無盡劍芒頃刻間覆壓而來!
生死一線之際,布衣男子仰天大笑,這一刻,他身體之內,一把湛如秋水巨**刀橫空出世,一刀破滅虛空,終於將此大劫一舉促成!
哢嚓嚓,一道覆滅驚雷帶著無比震怒,轟入死劫央!
諸王內心震怒已極,間不容發之際,齊齊發動意誌封印,將這片天地造化池完全與外界隔絕,否則,這座久負盛名的皇神京定成死域!
那布衣男子功成一刻,瞑目待死,卻被一張如鬼似魅之,強行拖入劍皇古碑之!
“小輩!”
“可恨!”
“狂妄太甚!”
“莫非我當世九大劍王竟然來此殉葬不成?”
“諸君一起努力,吾等即便身死,也要滅除了這個隱患,為皇挽得一個太平!”
九大劍王深陷死劫,震怒已極,此刻九王意誌再無保留,達到了高度統一,終於再一次成功將那道九劫玄冥劍凝聚而出,轟然插入了那座滄桑的劍皇古碑之!
轟——
一道耀白之芒頃刻間將整座古碑籠罩在內,就見那片極白世界的央,隱約出現一個大人物,不怒而威,德昭日月,他白眼觀天,驀然間一指捺空而去,當即將一道驚天落下的死劫之雷硬生生化去!
“上古劍皇!”九大劍王一時失聲。
那大人物目視那周邊諸王,那諸王頓時自慚形穢,萎縮如侏儒之狀,匍匐在前,不敢稍動。
大人物探一抓,那九大劍王立時感到自身意誌被輕易剝奪而去,於那大人物頃刻間再度聚合成那柄九劫玄冥劍,大人物揮動巨劍,怒斬蒼穹,居然硬生生將那座龐大的劫眼從上空一舉劈碎!
消弭那道死劫力量,大人物將九劫玄冥劍合入體內,沒入劍皇古碑之,此時一股莫大意誌浩瀚釋放,將這座劍皇古碑附近地域硬生生封印!
九大劍王,渾如劍奴,匍匐在這座滄桑的劍皇古碑左右,不敢稍動。
此刻,遙遠的皇禁宮之內傳出一聲幽幽歎息。
這一日,皇神京之內,數之不盡的民眾一時死於非命,是以,這一年被皇民眾稱為天殛之年。那東庭,南阿,北原,以及西寺,俱感震驚,紛紛派出特使,前來皇拜謁,征詢其內緣由。
然而那消息居然封閉得極其嚴實,即便外人多方打聽,隻是隱隱知道那片天地造化池央發生了變故,卻終究猜不出其真實究竟。
即便那拜謁使者向皇諸官備加詢問,獻上諸般好禮,仍然一無所獲。
天地造化池已成禁區,擅入者死!
這是皇禁宮發出的最新一道律法規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