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五、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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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聲震撼,暴雨如注,使得這本就昏暗的天空變得更是伸不見五指。
鯤魚靜靜地懸浮在空,無一絲雨水能夠落到它的身上。
“隻是這座元鯤之島失去了鯤魚的負載後,怎麽看似一點影響都沒有?”
“據說元鯤之島本就是那北辰夫人的一個強大的靈器幻化而出,雖說星幻海內隨時天翻地覆,但仍可安如泰山。”
流浪漢範寬最後看了林風一眼,身形一晃不見,留下兩串尾音:“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當你的能力達到相應程度,敵人也可以是朋友。”
“星幻海,牛鬼蛇神出沒,步步殺,好自為之!”
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突破了一層新的障壁之後,自己的識海變得愈加浩瀚無邊,深不可測,看著足下猶如一大片浮雲的鯤魚,林風一念間便將其收入自己的識海之,鯤魚現了一個全新的陌生世界,出一聲歡悅的鳴叫,在無盡的滄溟世界自如遨遊。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真正突破到了無為層次,隻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又然蛻變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而已,也許是這個精神世界散出的氣息類似於無為境,才使得範寬產生了誤判。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產生出這樣的蛻變,完全是歸功於鯤魚前世今生的一朝遇合。
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條全新的道路,未知,風險,遇,挑戰,等等,都潛伏在那裏,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走下去,拚盡全力,殺出一片全新的自由天地。
世界微塵裏。
他忽然生出這樣一種感慨,一念之間,便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周邊的一切仍舊如故,而剛才的戰鬥仿佛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出征法會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一座壯麗的彩雲樓從元鯤之島上空冉冉升起,在一群侍女的擁簇之下,北辰夫人率先登臨雲樓之上,其後一眾修士6續進入了這座神秘的法器內部。
隨後,彩雲樓很快收縮為一個光點,波的一聲,沒入虛空深處消失不見。
在彩雲樓再度出現的時候,它的下方出現了一片廣袤的土地,其上樓宇連綿不絕,花團錦簇,鳥語花香,處處青山綠水,彌漫著濃鬱的靈氣。
北辰夫人一念間將那座彩雲樓收走,率領眾人降臨在一片綠草如茵的土地上。
“這裏是白鶴星洲,原為一處孤島,被那島主白天極以莫大意誌硬生生開辟成一片生無限的大6,端的非同小可,你們可以隨處走走,看看各處風情掌故,也可以順便結交一些星幻海各族間的朋友,法會期限內,一律禁止械鬥,隻要不違背白鶴星洲的律法,一切自可安然無恙,何況,萬一出現變故,你們的背後,還有本尊!”
北辰夫人交代幾句,在一群白鶴星洲官員的陪侍之下,向著館驛方向緩緩行去。
一群被久困於元鯤之島間的修士如蒙大赦,五成群,各尋一處角落去了,轉眼間散得幹幹淨淨。
“兄台慢走,你我二人不妨結伴同行!何況對這白鶴星洲,鄙人略有耳聞,倒可以為兄台當個導遊。”就見那青衣秀士呂洞清滿臉堆笑走過來,目光灼灼看著林風。
林風對這呂洞清本無好感,卻也不以為意,無所謂拒絕和同意,當即點了點頭。
“兄台以一己之力,率意獨行,一舉踏破元鯤之島禁製,並且境界也隨之突破,當真可喜可賀,讓鄙人感佩不已啊!”呂洞清恭維道。
“初生牛犢,血氣方剛而已,若非夫人寬宥,此刻已不知身在何處!倒是呂兄那一拜當真驚天地泣鬼神啊,若然修到極處,也許天地都不能為之承受!小可內心至今仍驚悚不已,還望呂兄日後下留情啊!”
“哪裏哪裏,你我乃同袍足,相交莫逆,此刻在這星幻海之同仇敵愾,自當一致對外!”
二人話內語意閃爍,對視間別有意味,未免幹笑幾聲。
“這白鶴星洲有一處絕妙所在,謂之逍遙居,無論是誰,都可以在其找到心至愛,從而可以忘乎所以,快樂逍遙!兄台修逍遙之術,入逍遙之居,行逍遙之事,當可逍遙於無極啊!”
說話間,那呂洞清不由分說,一把拉住林風,轉眼間穿越了無盡樓閣和人流,林風隻覺得眼前光影一閃,已來到一處瓊樓玉宇所在,就見那數十層樓閣高接霄漢,那流光溢彩、月影朦朧之,一個個身材半露、桃花羞遮的絕色麗人,正向著那一個個進出的過客拋媚嬌嗔,滿滿的一幕春光旖旎景色。
林風本對自己的一顆道心極為自信,不料卻被那呂洞清一意間挪到此處,心頭不免一震。
“修道之人亦不可免俗,常言,美色身邊過,大道心留,隻是遊戲,不必當真,何況,這逍遙居之自有不凡之處,愚兄豈能欺瞞自己家兄弟?”
說話間,那呂洞清拉著林風,無視眼前一切風月麗影鶯聲燕語,幾經周折,已然來到一處清幽無限的庭院之,遠遠望去,就見那重幃深處依稀坐著一個絕色麗影,柔弱無骨的蔥指每每起落,正彈奏著一篇婉轉琴曲,每一次的撥動,都仿佛是一聲無奈的歎息,宛如萬道柳絲撩撥一池春水。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
那歌聲依著琴韻囀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怨春去不回!
就在這一刹那,林風隻覺得肩頭上挨了輕輕的一擊,身體不由自主向前奔去,眼前光影盤旋,隻看見一個個模樣相同的清麗女子映入眼簾而來,或清純,或可愛,或嬌嗔,或哀怨,或孤高,或清雅,等等,凡這人間固有女子情狀,似乎都能包羅其,就見那些女子的光影似乎一下子衝入了林風的心底,目光不覺露出茫然之色。
林風身下腳步兀自不停,一直闖入了那如夢一般的重幃深處,就見一個如夢如幻般的嫋娜身影柔若無骨一般欺入懷,那目光似嗔似憐似怪似怨,欲語無言,欲訴還休,隻覺得一身鐵骨,轉眼間化作氣短柔腸,不由自主抱著那個女子,目光和那個女子對視,恍若癡呆木人一般。
那女子的目光轉為狠厲,一把捉住林風的衣襟,厲聲道:“你和桑傾塵究竟什麽關係?你怎麽會獲得軒轅一門的劍道傳承?你究竟是什麽人?”
此刻,就見林風呆滯的目光忽然化出一絲媚意,那一副麵孔也在恍惚間生了改變,不顧一切將那女子再度擁入懷,柔聲道:“我是誰,難道你不清楚?我們分離了這麽長的時間,想來你也是早就把我忘記了,唉!”
仰望著那副禦極九天的天下無二模樣,女子的目光頓時蓄滿了晶瑩之色,哽咽道:“昊,真的是你麽?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會親自來看我,我以為,自我離開九闕瑤宮之後,自此天人殊途,再難見到你了!如今,能夠再見你一麵,我雖死願足!”
“我怎麽會讓你去死,我們的路還很長,我們會一起回家,共享天上人間無極大道!”
那男人的目光顯得萬般柔情。
這當兒,一聲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從不遠處傳出,女子的麵色顯得極度震悚,突地推開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一陣風般退到了遠處,恨聲道:“你究竟是誰?你怎麽會猜出我的心思?”
“當你試圖揣摩我的內心之時,卻也正是我看穿你的內心的極好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這個不難!”那男人的模樣再度恢複成了林風的樣子,他剛才隻是讓媯素的殘識一時間附身,用以對付那女子動的莫測的幻術攻擊。
“無恥之徒,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女子廣袖一揮,這屋內所有的擺設一時間盤旋成無盡光影,向著林風衝擊而來,林風身影一晃升空,驀地向前方踏出了一步裂地,恍似正踏在那女子的心坎上,使得對方一副粉麵頓時變得煞白!
那升天一十八步旨在踏碎現實一切規則桎梏,境界越高,威力愈深不可測,此時林風境界再度提升,施展出來,已然不同昨日。
“星碎天崩!”
那女子幾欲咬碎銀牙,雙臂向間一合,這處設置在屋內的陣法頓時破碎開來,釋放出難以估量的毀滅浪潮!
林風一身一閃,一瞬間連續向前踏出了數步,正是那碎心、歃血、浴火、殉身、棄世,一步比一步沉重,一步比一步銳利,頓時在這女子動的攻擊浪潮硬生生蹚開了一條生路!
女子身形踉蹌向後退出十多丈,口角一甜,溢出一絲鮮血,她渾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居然能夠一舉傷害到她,她柳眉倒豎,正欲再度動攻擊之時,卻被一隻冰冷的攔住,說了聲:“夠了!”
卻正是那青衣秀士呂洞清,呂洞清冷冷看著林風道:“我也是惜才之人,臣服於我,是你唯一生路!”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嗎?”林風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彼此彼此,我一生至今,凡擋我路的人,都已命入黃泉,你也不例外!”
“是嗎?隻是,我和你永遠是不可能走到一條路上的人,所以,這一戰已不可避免。”
“你很自信,可眼下已成甕之鱉,給你最後一個會,倘若要我動,你必死!”
“來吧,我等著你的一拜!”林風目光澄澈如水。
呂洞清啞然失笑,恍恍惚惚之間,他真的向林風遙遙拜下!
一股從未遭逢的大惡之意溢滿胸膛,使得林風張口欲嘔,不覺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濃血!
呂洞清身形一晃,已來到林風丈之內,再度俯身一拜!
那九陰歲煞的衝擊根本無處躲避,林風如遭重錘,周身血噴如注,身形再也支撐不住,連退數步!
“我這人從來無情,不過,小子,今日我法外開恩,給你最後一個會,跪下,向我臣服!”
呂洞清怒喝。
誰知林風反而站直了身體,擦去嘴邊血漬,淡淡一笑道:“我林風生而至今,從未屈服過任何人的威壓,便連老天都不行,何況如你?”
“說的好!”
呂洞清仰天大笑,此刻幾步趕到近前,死死鎖定林風心神,重重俯下了身體,一拜到地!
就在這千鈞一之際,一麵不起眼的鏡子突然出現在了林風的身前,將那呂洞清的整個身體頓時映入其,如此,此刻的呂洞清無非是在向自己本人下拜!
一股難以形容的歲煞反噬之力,洶湧灌入了自以為是的呂洞清的胸膛,當即將呂洞清震出數十丈之外,口連連血噴!
“奸賊,原來你早有準備!”呂洞清恨得咬牙切齒。
“彼此彼此,我一時間心血來潮,今日隻是姑且一試,不想效果也還不錯!”林風麵上莞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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