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媚惑之險象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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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瀟然默然未語,他不能說出紫陰珠,因為那樣就會牽扯到極陰體質和寧玉兒。

    卓貂看著雲瀟然心道:小子,甭跟老子耍花樣,老子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呢!

    “去,帶他去找找那個他所謂的朋友,找到了再帶回來,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談。”卓貂刺耳的大笑,震得大殿一陣搖晃。震得奔向雲瀟然的女子一個趔趄倒在了雲瀟然的懷裏,雲瀟然所觸之處皆是光滑細膩的皮膚,柔軟而讓人浮想聯翩,我擦,這和沒穿衣裳有區別麽,他連忙將那女子扶正,卻又是一呆,這丫的竟是八女中最美的一位,老蟾蜍也真肯舍血本啊!

    “請跟我來。”女子的聲音軟而酥,甚至比鄒啟鳳的媚功還要高明。雲瀟然有些神思不屬,卓貂看在眼裏冷笑在心上,畢竟還是年輕啊,如此的風華正茂英姿勃發老夫若能擁有這副皮囊該有多美妙!

    女子在前麵引路,雲瀟然不急不徐的跟在她的後麵,一路上廊道裏都有發光的寶石,雲瀟然越走越覺得駭然,這裏就像是一個地下的迷宮,九曲十八折,他用心的記下來時的路,雖然各個拐彎處都是一樣,但沒有他雲瀟然記不住的東西,過目不忘,前世的他就是保送上的大學。九門課程全優,文科理科任他選。隻不過這樣的他竟還是沒有留住一個女人的心。他是太不懂女人心了啊!

    前麵的女子忽然停住腳步,當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閃瞎了雲瀟然的眼,他連忙看向牆壁雕刻的那些奇詭的圖案。

    “公子何必如此。”女子的聲音就像勾魂一般,這特麽的太狐狸精了也!

    “我隻是覺得這些圖案很是奇怪,畫得人不人獸不獸,還一個個裸奔,不會就是你們主子修煉的功法吧!?”

    女子道:“公子若在此長住自然知曉,奴女不敢妄論。”奴女或奴童是西韓國性奴的自稱,這位奴女不僅容貌出眾而且談吐不俗,一點不像是出身低微的姑娘。

    “姑娘貴姓?”雲瀟然問道。

    “奴女不敢,賤名惜城,本家姓宇。”女子顫顫兢兢地回道。

    雲瀟然抬起她的下頜,仔細端詳道:“聽宇小姐談吐斯文,至少也是出自書香門第呀,何來到此啊?”

    女子一雙秋水明眸氤氳出水霧,剛想開口,忽然捂住頭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奴女不敢了,奴女遵命,奴女……”她眼現狂野,跪著挺直了上身,突如其來的伸出雙臂摟住了雲瀟然,雲瀟然不曉得這女人明明前一息還弱不禁風的樣子後一息竟能暴發出如此強大的蠻力!

    我擦,別把一張俏臉隨便亂貼,你手摸哪呢?哥可是有節操的人!汗!雲瀟然一念及此不禁為自己的額頭抹了一把汗!

    別特麽以為長得漂亮哥就吊你,哥可是有妹子的人,哎!一群妹子在等著哥浪子回頭金不換呢!哥怎能淪陷在一個騷狐狸的手上。

    不得不承認,雲瀟然的腦補很管用。他一邊是暈暈糊糊,一邊揪住了女子的胳膊,隻聽“喀嚓”一聲,竟是給折斷了!當真是心狠手辣辣手催花呀!

    可雲瀟然也很無奈,任誰被這麽一個正點的妞摟得死死的,點穴都不管用再不采取點非常措施自己可就要欲仙欲死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自足下傳來,所在的地麵竟然整塊的坍塌,雲瀟然反應極快,孤星劍在手,劍尖帶著藍芒在那奇詭圖案的牆壁上一點,借勢斜地裏竄出,身旁女子尖叫著墜落,雲瀟然鬼使神差的抽開自己的腰間佩帶,卷住女子的手腕,一扽將其扯到身邊,一攬腰身飄飛了去——

    女子偏過頭去,一雙秋水明眸映著雲瀟然的麵龐,似是瞧得癡了!就是這個男子在危急之時還要救下自己,他不知道是她要拉著他一起墜入那陷井的嗎?那無邊無際吃人的黑暗下麵有什麽她不知道,但她的第一個任務失敗了,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許他應該任由她墜下去。

    宇惜城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久沒有這樣的悸動了,好久沒有被人當作一個人來看待了!盡管這個人剛剛很粗魯地掰斷了自己的胳膊,而剛才那緊急的救贖又將胳膊上的肌肉也拉開了。雖然隻是一瞬,快到來不及眨眼,她就在他的懷抱中了,但,胳膊上傳來的疼痛是愈來愈明顯,她咬著唇強忍著,怕他分神。

    地麵的坍塌仍在繼續,到後來再沒有落腳換氣的地方了。廊道下的石板就像是脆弱的薄薄的一層懸在半空中用無數木塊拚湊起來的浮橋。一塊掉下去了,僅跟著就會接二連三的垮掉。

    雲瀟然沒功夫去看身後遠處是否會像前世的網絡遊戲一般在主角過後那些作怪木塊又一塊塊的浮上來組成了原來的浮橋,等待下一位闖關者的到來。也許在此之前也有人來過這裏,隻不過他們不是死在美人懷裏就是死在了下麵的無底洞內,也許,還有更新鮮的死法。他可不願成為開辟死亡副本的嚐試者!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往哪裏走了嗎?”雲瀟然將宇惜城放下,冷冷清清地說道。

    宇惜城搖搖頭,道:“我好疼!”

    雲瀟然這才將目光落在她的兩隻垂著的胳膊上,一隻是拽脫臼了,問題還不大,另一隻先是骨折了,後又被巨力硬扯,肉和骨都有脫離,可能會徹底廢掉。

    雲瀟然在宇惜城一聲尖叫中將脫臼的手臂端上,皺眉道:“你忍著點。”

    他左手把著她傷重的肩膀,右手握著小臂,真氣自手心流入其體內,尋找每一塊斷裂的骨茬,將它們一點點粘連拚合接實。

    約半盞茶的功夫,雲瀟然自衣裳一角撕下一塊長寬合適的白布,將宇惜城的臂肘一圈圈的固定住。方鬆了口氣道:“可以了,一個月左右便可少量活動。你這條胳膊算是保住了,記著,一會兒給我帶路,不許再亂來!”

    他後麵的話說得很嚴厲。但宇惜城的臉色卻是愈來愈柔和溫順,“你和先前的闖入者都不一樣!”她癡癡地說道:“你,把我當人!”

    雲瀟然莫名其妙,道:“廢話,你不就是個人嗎?”

    宇惜城垂下眼簾,小聲地道:“可,之前沒有人把我當人。”

    雲瀟然一怔,方道:“你要記住,首先你得把自己當人,這樣別人才會把你當人,即使別人不把你當人你自己也要把自己當人因為你本來就是個人,倘若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那麽別人即使都把你當人你也不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明白嗎?”

    宇惜城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想:公子說得可真是深奧啊,我得牢牢的記住了,慢慢的消化才行。

    “走哪條路?”雲瀟然問道。前麵一條走廊暗黑,一條卻是銀白色的。

    “走……”宇惜城猶豫了一下,道:“白色象征著光明,公子,是這邊——”她口中說著,用剛才脫臼的右臂勉強一指,雲瀟然順著她指的方向,眼中訝然,她所指的卻是與她口中說的不同。

    “你確定?”雲瀟然的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公子,你信奴女的呀!”宇惜城貼了上去,聲音嗲到了極處。

    雲瀟然皺眉,心道:又來!這女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宇惜城看到雲瀟然厭惡的神情,心中一痛,卻還是伸出手指撫在他的心口輕劃著道:“奴女別的雖不行,唯這床上之術卻是少有人及的,公子來一次不易啊,何不試試呢?”

    雲瀟然並沒有推開宇惜城,因為她在他的心口劃了一個字——“黑”。

    “公子,發什麽愣啊!我們繼續走吧!不要著急嘛!通過這條光明之路你就能見到你的朋友了啊,那邊還有一個不錯的小房間,我們,和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在那個房間裏先樂一樂,然後再去見主人也不遲。”宇惜城越說越不像話,她真的不把自己當作一個人,隻是卓貂豢養的一隻很好用的玩物罷了。

    雲瀟然的氣息有些不平穩,他看著那條黑暗的廊道,那盡頭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召喚他,去!還是不去!

    宇惜城的指又劃出了第二個字——“生”

    “主人是不會介意的,他讓奴女陪著公子,就是讓奴女攏住公子的心,留住公子的人,還有,勾住公子的魂呀!”宇惜城的話語如此直白卻又有著無窮無盡的誘惑。

    雲瀟然忽然歎道:“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既然到了這裏遲早會見到我要找的人,可是火氣一旦上來是等不得的!”他一把抱過宇惜城竄入了暗黑的廊道內。

    “公子……”宇惜城嬌.喘著叫道:“公子輕一點……啊!”

    她的聲音是那麽的婉轉誘人消魂噬骨。大殿上,石椅中蹲坐的蟾蜍一般的老者望著麵前的玉盤,其內一對璧人的影像飛快的飄入黑暗消失不見了。隻有女子那一聲聲勾人犯罪的嬌呼還在殿中餘音嫋嫋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