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飄搖,朱紅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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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木卿看在眼裏,心中冷哼:這樣的你又能撐多久,我就算給寧玉兒解藥,完事以後,難道不會再喂她控魂丹。這本來就是我見到她每次都會做的,還用你讓我發誓?雲瀟然恐怕除了會泡妞就沒長什麽大腦,難為我還把他當成勁敵!幾句話就忽悠了,倒是省了我不少的氣力呢!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心中各種惡毒整人的刑罰一閃而過。似乎還略有些遺憾。

    “吾以命魂發誓,見到寧玉兒立即給她控魂丹的解藥,若解藥是假的,抑或我芹木卿此言不誠,命魂崩,心智滅!”他說完,舉起的右手掌心數行古篆字一閃即逝。

    雲瀟然微笑,道:“先向南行十裏,我會告訴你行走的路線。”

    芹木卿抓起雲瀟然,對洛淩歡道:“洛城主,木卿這就別過了,若有差遣城主可以隨時聯絡我。”

    “不敢提差遣,隻是日後還要多多依仗先生。”洛淩歡不無擔憂地說道:“先生要保重啊!”

    “嗯!我知道了。”芹木卿抓著雲瀟然,施展輕功而去。他去的方向卻是向北,在林子外東北角上住著獵戶橄大壯的一家,半年前橄大壯的妻子被爬出林子的毒蛇咬了,是一條從沒見過的花斑毒蛇頭生四角。過去的解毒方法試過都沒有用,橄大壯和母親商量湊了錢到城裏先後請了幾位大夫都是搖頭歎息,表示同情卻無能為力,讓他們盡早準備喪事。

    芹木卿恰巧經過,聞得林中竟有此等極品毒蛇,不由得獵奇心起。花了大量的時間去誘捕那條四角花斑蛇。將其裝入甕中,取其顎下毒液,配以佐料給大壯妻服用,翌日就下了床,兩日後便如常人一般。橄大壯逢人便誇芹木卿是神醫,一家人感恩戴德。

    再見芹木卿,他手扶一位病人,想找一輛馬車。橄大壯二話不說,便將自家的馬兒套了輛平時運貨的車,還一個勁兒地抱歉說臨時所為太過簡陋,請恩人不要介意。

    芹木卿笑笑,遞給他五兩銀子,把雲瀟然放在板車上驅著拉車的馬兒按雲瀟然所指路線駛去……

    雲瀟然內心一歎,這家夥做事滴水不漏,本以為他急切間會帶著自己施展輕功趕路,這樣等他到時,自是消耗很大。

    “隻是平凡的一家人,為何要殺了?”雲瀟然淡淡地說道。

    “死了的人才會永遠忠誠。”芹木卿回道。

    雲瀟然道:“他們甚至都不清楚你的身份,能說什麽?”

    “可他們都看到了你我的相貌。”

    “你可以不去找他們的!”

    “但我已經去找了,因為我需要有人幫我弄一輛馬車,越快越好!”

    雲瀟然沉默,半晌他又道:“其實忠誠隻有活著的人才懂。”

    芹木卿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拉車的馬,道:“她們對你都很忠誠,包括寧玉兒是吧?”

    雲瀟然淡淡地道:“人與人的交往是要以心換心的。”

    “哼!跟我說這個?你不覺得你太可笑了嗎?”芹木卿譏嘲地道:“你又對誰有過忠誠?”

    雲瀟然又開始咳起來,他咳得很劇烈,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了一般,對愛情的忠誠嗎?他早給了前世,這一世,他沒有愛情!

    芹木卿聽著雲瀟然的咳聲,蹙起了眉頭,服用了那粒毒藥後,他的反應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和所知的醫道範疇。就隻是咳嗎?

    不應該是從內髒開始一寸寸地變成化石,再到腦髓——那綠色丹藥裏可是孕育著一個化石蠱的啊!

    這小子的身體究竟是什麽做的,反應也太奇葩了?

    芹木卿曾做過不止一次的試驗,一粒化石丹入口,不到十息,服用者渾身痙攣,雙目失神,嘶嚎呻吟各自不同,相同的是不出兩日,都會悄無聲息,以不同的姿態化作了人形石雕。

    然後,他經心培養的化石蠱成蟲就會自宿主的天靈蓋破一個圓洞出來。他將這些成蠱存放在一個特製的容器裏留有後用。

    以人伺蠱,有傷天和。芹木卿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著這種隱密的勾當。一直以來竟是沒有人察覺。可見他的心機有多深沉,心思有多周密,心腸有多歹毒!

    芹木卿甚至在想處理完寧玉兒的事,回去後要將雲瀟然的身體割開看看,為何化石蠱沒有破殼而出,或者有其它的原因,總之,芹木卿此時心癢難耐,空閑的左手中指和食指習慣性的摩挲著,想像著駢指劃破雲瀟然的皮肉,尋找化石蠱爬過的痕跡,而雲瀟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這些,是不是會很恐懼?感知都在會很疼吧?!

    “嘿嘿!”芹木卿不知不覺笑出聲來,那是一種幾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雲瀟然聽了咳得便是更加的厲害。

    ……

    沿途經過小鎮,又換了兩匹馬,那販馬人,在芹木卿走了一柱香的功夫,突兀地栽倒於集市上,不巧有一名捕快經過,報了官,仵作驗屍結果出來係中風而死,死因正常,通知家人領回。

    這樣的事前後發生了三起,以橄大壯家為最悲劇,死後一日一夜才被發現,三個大人連同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死狀很明顯,皆是被毒蛇咬在咽喉來不及救治而亡。

    ………………

    行至未時,芹木卿有些不耐煩地道:“雲瀟然,你都帶著我在這處山林中轉悠了一個多時辰了,你,不會是在拖延時間吧!”

    雲瀟然道:“從左邊的小徑下去,很快就到了!”

    芹木卿望著那條小徑,僅容一輛馬車通過,兩邊長滿樹木,茂盛的枝葉在小徑的上方伸展彼此糾結。投在駛入的馬車內的光影斑斑駁駁。

    ……

    樹陰下,一些矮生的灌木與野生的花草遮掩著的一塊豎起的巨石,仿若和山體連接著。

    隻要有人橫著推開巨石,裏麵就是一處很不錯的居所。

    雲瀟然毫無保留地指引芹木卿進了山洞。

    寧玉兒穿著整齊的坐在床榻邊上,大大的眼睛依然毫無神采,但不知為何見到雲瀟然時有了一點明亮,再見到雲瀟然身旁的芹木卿時卻是畏縮地朝床裏挪了挪。

    芹木卿兩步到了她的身前,握住她的手道:“玉兒!”

    寧玉兒的手動了動,似乎想從他的掌握之中抽出來,眼神越過他俯下的肩求助似的瞅向搖搖欲墜的雲瀟然。

    芹木卿坐在了榻上,取出了解藥喂入了她的口中,寧玉兒偏過頭去試圖躲避。芹木卿的眼中陰霾一閃而過,將嘴湊了上去,舌尖探入她的丹唇,將要吐出的解藥往內送了進去。

    他摟著寧玉兒動作親狎,看似色急卻渾身戒備,隻要雲瀟然出手,他便將寧玉兒擋在身前,就算雲瀟然不顧忌寧玉兒,自己也可以借此脫身。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的試探了。

    雲瀟然暗自歎息,其實芹木卿若不是居心不良,他也想玉成他們,可惜“鬼才”是妖,自己幾年來自認無情心狠,卻是不及他這一路上的所為之萬一。

    寧玉兒驀然驚醒,用力推拒,大眼睛裏充滿了霧水。

    芹木卿抬起頭意猶未盡地道:“玉兒,你可是我的人了,何必再裝清純呢?尤其是在我的麵前。”

    “雲哥哥!你,怎麽了?”寧玉兒望著依壁而立的雲瀟然。他的臉色很憔悴,嘴角有血痕,身上好多處的傷啊!讓人觸目驚心。

    “我沒事。”雲瀟然舒心的一笑,道:“聽你再叫聲雲哥哥,才發現,嗬!原來這個稱呼對我來說也不是可有可無的!”

    “是嗎?雲哥哥,你真的在乎我嗎?”寧玉兒的眼中有了一絲淒楚。

    “嗯!”雲瀟然的眼裏流露出了憐惜和無奈,劍,在鞘內,手,卻沒有握著劍柄。內視體內亂七八糟,尤其是那兩粒藥吞服之後。續元丹確是助他有了些許體力,但那粒所謂的毒藥一開始就被魔心攝了去。讓他有種特不妙的感覺。

    “你的雲哥哥是來勸你的。”芹木卿柔聲說道:“他勸你嫁給我。”

    寧玉兒聞言,看著雲瀟然道:“你要我嫁給他?”

    雲瀟然道:“芹木卿喜歡你也有能力照顧你一生一世,女子總是要有一個歸宿,你若一心一意的對他,他也不會用藥物控製你……”

    “這是你說的!”寧玉兒垂下了推拒的手臂,任由芹木卿摟抱著自己,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從麵頰上滾落。

    “當然是他說的!他是我的奴仆,難道不該為他主人的婚事出些力嗎?”芹木卿厚顏無恥地說道。

    “奴仆?”寧玉兒的身子輕顫,頭腦一陣眩暈,她道:“我討厭你的這個奴仆,你把他轟走,我從此以後要跟你好好過日子,領你去見我爹。”

    芹木卿轉對雲瀟然道:“既然我的玉兒已經討厭你了,不如我殺了你給玉兒解氣!”

    他起身,寧玉兒卻一把反摟住他的腰道:“不,木卿,我好怕,我不想看到血。”

    “他的身上已經流很多血了,不過你不願看到,我會小心的……”芹木卿把她的手拿開。

    寧玉兒急了,摟著他的手用力朝著死穴按去。

    芹木卿早有防備,將她的手擰到了背後推倒在床上,罵道:“賤人!”

    手指輕輕一劃,便將她完好的裙衫自頸至臀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連同其內的小衣,露出雪白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