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的心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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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瀟然,雲公子,日已上三杆了,你若要龜縮在洞裏,與別人玩過的女人秀恩愛,你自己的女人恐怕也保不住了!”芹木卿陰陰的聲音通過內力傳入洞內,異常的清晰。

    “主人,不要出來,全是毒……”妃心語大聲的喊叫嘎然而止。

    “聽到沒有,她叫你不要出來。”芹木卿近乎變態地牢牢控製著妃心語,他沒有在她身上施展任何手段,妃心語現在很清醒,這樣的遊戲才更加的好玩。

    這個人是主人的對頭。——妃心語被抓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但似乎已經太遲了,此人的強大雖不及主人,但主人卻任由他在外麵守著而隱忍不出。

    那些毒蟲?主人原不該怕的,可這個人既然是主人的對頭,應該很了解主人,為何還要做這些無用功?!

    難道是主人受傷了?傷得連這些毒蟲都對付不了,傷得隻能放任一個外來者在自己的居所外張牙舞爪,橫行猖獗!

    妃心語的心冰涼的,她以八重巔峰的功力在此人麵前對不上半招,盡管他是偷襲,而自己也正是心神不寧的時候。

    她卻不知卿木芹的修為已經到了第十重,而雲瀟然還沒有突破第十重。他們其實是有差距的,他原不該比他強大。可他卻忌憚得他要命。謹慎得不願冒險闖進去。

    “你不出來也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何況這個女人的身材不錯,相貌也是千裏挑一的,在這樣陽光燦爛明媚的日子裏,我隻要給她下點藥就可以讓這個一心求死在我手中苦苦掙紮的丫頭歡快的為我跳支脫衣舞,你要不要也欣賞欣賞啊?”芹木卿陰柔的聲音帶著戲謔的口吻聽得洞內的寧玉兒手一哆嗦,最後一塊糕點就掉了下去,雲瀟然接住了,放到她的手心,道:“慢慢吃,別噎著,那邊有水。”

    寧玉兒見他起身,條件反射地扯住了他的衣袖。雲瀟然很是無語,這個丫頭自從遭遇了變故後,怎麽就學會像小孩子似的扯大人的衣裳了呢?

    “那個女人很重要?”寧玉兒問道。

    “她是我的屬下。”

    “比我重要?”寧玉兒仍是執著這個問題。令雲瀟然想到了她的身份,出自魔宗之人又豈會顧念別人的死活。她在這糾纏他一息,妃心語那邊就會多一分危險。

    “我欠她的,雖然和我欠你的不同!”他的話語轉冷,指在她的腕上一彈,她隻覺手一麻不自覺的鬆開了。洞口的大石打開又封死,她似乎聽到他說,別出來!

    她有些頹唐,走到洞口前,試圖也向他那樣移開巨石卻未能做到。也許是他在外麵啟動了什麽機關,將她關在了裏麵。

    她已知這個山洞原本就是他曾經的居所,他把她帶到這裏來又想方設法解了自己的毒,可是她關在這裏,和被芹木卿關在地下的囚籠裏,究竟區別有多大呢?

    魔宗被人百般寵愛的小公主,如今卻是感到孤寂了!

    “我不是好人,你嫁給我……不會幸福……”他究竟有多少女人,究竟有多少女人像自己一樣愛而不得!什麽是感情不成熟?她此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是向著他的!

    可那有什麽用,她已經是殘花敗柳,她已經無法回頭。若是當初那晚她沒有認錯了人叫錯了名字,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至少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守候!

    等待著——即便是一個永遠也等不到的結果!她可以,在她的百花穀沒有遺憾的過完她的一生。

    她有什麽資格與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們爭!芹木卿的話深深的刺傷了她,是嗬!她連他的女人都不是,她是別人的女人。她留在他的身邊隻能是一個笑話,一個讓他蒙羞的笑話。

    “雲哥哥,我要走了!”她喃喃自語道,挺起了胸脯,揚起了小臉,那個頤指氣使,驕傲跋扈,高高在上的魔宗聖女似乎又回來了。

    她靜下心來,坐在床榻上開始修煉,輔助修煉的藥都被芹木卿搜刮了去,索性她的功力並沒有減退,《聖女毒經》第六重!

    自從失去了紫陰珠,她的修為一跌到底,短短月餘憑借丹藥輔助,才恢複了七成。但紫陰珠卻沒有煉成。處子之身被破壞,至陰之體不再完美無缺,她的心也有了雜念,想再煉出一枚紫陰珠來更是難上加難。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她過去對雲瀟然強調:她是有夫君的人了,要她幫他找回李少華,他總是露出讓她困惑的笑容,邪邪的,很飄逸,瞧得她有些不自在。

    他叫她傻丫頭,其實一開始就把自己當作傻丫頭了吧!他看出她是未出閣的少女,所以在冪言城與她搭訕,而後在走火入魔前向她要求為他獻身。

    可她什麽都不懂,一定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惑,他最後凶神惡煞地讓她滾,她卻一點都不怕他,這就是上天的宿命吧!她不怕他,不自覺地親近他。然而命運在捉弄她,讓她在懂了一切之後卻已無顏再擁有他,哪怕是一朝一昔,她認了!

    雲哥哥,我會煉成《聖女毒經》,一定可以再次凝聚紫陰珠,無論有多艱難,你要挺過十日斷魂香,隻要你能活著,我便是遠在天涯,也會努力的活著,為了我的雲哥哥不再受邪魔功法的侵蝕,即使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也值得我用畢生去修煉。

    ………………

    劍光起處,靠近的毒蟲紛紛碎落。

    芹木卿自樹上跳下來,推著妃心語上前,道:“雲瀟然,你能把一山的毒物都殺絕嗎?”

    “它們都來了,是想吸食新鮮的血肉,聽說你的血中有劇毒,我接觸你時刻意的感受了一下,是你傷得太重血流得太多還是傳言有虛呢?”他接著說道:“我想都不是,是你怕我抵不過你的血毒一時死了,就沒有人給那個丫頭服用解藥了!”

    “也不知道你是太笨還是太聰明了,就沒想過我若真死在你手上可以搜一下身嗎?”芹木卿譏嘲的道:“哦!我怎麽也想不通是自己哪裏錯了!現在見到你出來才想明白,你是太在乎那丫頭,怕我萬一死了解藥不在身上或者說你根本不清楚她的症狀要怎樣解?你不敢冒這個險,寧可拿自己的命來賭我芹木卿對你的感覺。”

    芹木卿繼續道:“我還真就舍不得讓你幹幹脆脆的死了,我還真就上了你的當。不過這樣也好,和一個智慧低下的人鬥實在無趣。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放下你的劍,要麽放棄你的女人!”

    妃心語睜著眼焦急萬分,張著朱唇吐出一口氣來,喊道:“主人,千萬不要放下劍啊!”

    芹木卿解了她的啞穴,將她往毒蟲聚集的洞口推去,妃心語看到那些惡心的蠍子朝自己的腳邊爬來,兩條雙生的蛇拖著粘在一起的身子一邊腥紅一邊慘綠迅猛的遊弋過來,不由得尖叫出聲,聲音到了喉嚨卻是硬生生的收住了。

    她咬著牙,臉色煞白,神情驚恐,強迫自己把眼神從那些靠近過來的毒蟲身上拿開。

    芹木卿道:“這種蛇最喜歡舔食人的皮膚,那種感覺麻酥酥的很舒服……”

    “別在說了,求你!”妃心語顫聲說道。

    “心語,你這麽漂亮,要是以身伺蛇真是太可惜了!”芹木卿柔聲歎息道:“它們造成的傷痕很難抹去,即使你僥幸活下來,也將變成個醜八怪,再沒有男人願意多看你一眼。”

    妃心語心頭一顫,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說來也奇,有一種女人往往最在乎的不是生命而是美貌,妃心語恰恰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喜歡自然的美,喜歡主人當初對她說的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為此,她努力地培養自己芙蓉花一樣的氣質,雖然她更喜歡玫瑰。

    “你殺了我吧!”她帶著哭腔說道。

    “既然怕了,就大聲的哭喊出來。”芹木卿循循善誘地在她耳邊說道:“讓我們瞧瞧你的主人有多狠,他不值得你愛!”

    妃心語呆得一呆,看著始終未離開洞口的那束湛藍的劍光,有些傷感,有些彷徨,更多的是絕望——這樣也好,她不用擔心他為她受到芹木卿的要挾,也斷了自己的癡心妄想!

    她忽然“咯咯”的笑起來,笑得媚眼如絲,笑得動人心魄:“我隻是他的屬下,怎比得那洞中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你失算了,你永遠也贏不了我的主人,他不在乎我,就算你把我碎屍萬斷又能如何?”她嬌笑著說著狠話,仿佛是有多麽的仇恨自己!

    那一霎那,芹木卿以為這女人是瘋了。但他立即警醒,在她語聲頓住後,單手掐住了她的麵頰,妃心語的嘴裏溢出了血,差一點就咬舌自盡了!

    芹木卿氣極敗壞,他沒想要她死,隻是想要她向雲瀟然求救而已。

    一顆藥丸拋到洞口上方,裂開,一蓬白霧飄下,眾毒蟲對此如避瘟疫,紛紛後退,讓出了一塊空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