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是詐屍還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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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是詐屍還是偶然?

    月流盈抬起頭來,發現太後身邊還跟了一個年輕女子,看樣子又該是太後哪家哪門的親戚,長得水靈水靈的。

    這年頭,流行多子多福,正統的皇家子孫一抓一大把,更別說那些個旁枝錯節,皇親國戚的名號不知有多少人頂著。

    就是不知道這個水靈美人是個什麽身份。

    太後她老人家打量過了,似乎很滿意月流盈這一副長相,慈愛地看向墨垚:“真是有眼光。”

    之前也有不少人誇過莊主大人有眼光,難不成自己真長得這麽好看,單是在長相上就能甩別人百八十條街?

    不不不,沒那麽誇張,至少比起太後身邊的這位,自己還強差人意。

    美人是美人,但在這山清水秀盛產美人之地,她這個美人不算墊底但也絕不突出。

    墨垚拱手向太後行禮:“姑媽喜歡就好。”

    “今年幾歲了?”

    她怎麽有種兒媳初見婆婆的感覺。

    “回太後,十七了。”

    太後顯然是個愛笑的主:“十七了,是該嫁人了。”

    這麽快就講到嫁人的問題,按照邏輯,不是應該先問她和墨垚是如何相識的嗎?

    再者,十七歲都還是做夢的年紀,若是在前世,她就算真要結婚那起碼也得到二十七歲後,這兩兩之間差了十年呢。

    月流盈不得不裝出一副嬌羞模樣:“父親是這麽說的,但母親憐愛民女,打算讓民女再晚些出嫁。”

    太後娘娘暗下臉來:“再晚些可就來不及了。”

    墨垚在一旁幫腔:“姑媽,好端端的談論這個問題做什麽?”

    太後掩嘴偷笑:“也對,哀家過慮了,小年輕一輩的想法到底是和我們這些老人家不一樣的。”

    月流盈揣摩這位老佛爺的話,似乎沒有諷刺的意思,也就乖乖待著不開口,做個安靜的賢良淑德女。

    太後又問她:“流盈丫頭是哪裏人?”

    月流盈暗喜,幸好台詞早就編好,“回太後,是槿國彝城人。”

    太後老佛爺繼續調查戶口,“家中是做什麽營生的?”

    “回太後,家父是彝城裏一座山莊的莊主,平日裏做些小買賣。”

    “家裏可還有什麽人?”

    “回太後,有爹娘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月流盈還在不斷地回太後,心想這太後不愧是打敗後宮無敵手,坐上這尊貴寶座的女人,談話聊天的能力如此之強。

    好在她動如脫兔,多少也能靜如處子,宮廷禮儀有樣學樣,沒樣瞎編亂造,蒙混著也能過關。

    太後娘娘家庭背景調查完了,竟然開始考她的功底和文藝細胞,月流盈隻覺得自己一頭漿糊攪得亂七八糟。

    她哪裏有什麽才藝可言,唱歌?不行,吼幾首兒歌是把太後老佛爺當三歲小孩子耍嗎?再怎麽樣也得來首深沉哲理有內涵的歌。可惜,她不會。

    跳舞?不不不,這玩意天生與她八字不合,她還不想待會兒表演沒成閃著了腰下不來台。

    彈琴?別開玩笑了,她連琴有多少根弦都沒有搞清楚,彈起來估計能嚇走一群的飛禽走獸。

    作詩?這個更不行,她根本就不是作詩的那塊材料,墨垚能出口成章,幾步就是一首好詩。但她耍耍嘴皮子還行,文藝範確實是天生沒有。

    月流盈想破了腦袋也沒個好點的主意,早知道今天要上演這麽一段,自己前些日子就該好好學個一兩招,能勉強入眼就行。

    “姑媽,流盈最近身體不適,這才藝方麵就免了吧,什麽時候等她身體好了,再讓她給姑媽展示,如何?”

    太後老成精的人物,哪裏會看不出來墨垚在幫襯著她,笑不露齒道:“怎麽流盈丫頭哪裏不舒服嗎?”

    月流盈突然靈光一閃:“回太後,不過是前段時間不小心得了風寒,現在已經無礙了,得太後賞識,民女就獻醜舞一段。”

    環顧大殿,地方是挺大,本想去門外朝侍衛們借把劍,但一想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刺著了誰可就難以開脫了。

    “墨大哥,可否借你手中流光玉扇一用。”

    墨垚遞出手中折扇放到她手中:“當然可以。”

    以扇為劍,月流盈將墨垚之前教給她的劍法融入一些舞蹈元素,看起來就像劍舞一般。

    轉身、翻轉、前傾、後仰、懸空邁步、側轉旋踢,瑩白玉扇配上她空靈的樣貌和一身鵝黃的錦紗衣,如夢如幻,宛若謫仙。

    墨垚是第一個拍手叫好的,偷偷傳遞她一個眼神,暗讚她此招甚妙。月流盈一個收勢站起,把玉扇原物奉還,又道了一聲:“民女獻醜。”

    太後老人家高興極了,大抵是想到自家侄子找了這麽個聰慧靈敏的女子,心下愉悅,揮了手口頭表揚她:“好好好,果然是俊敏佳人。尊正,帶流盈丫頭去到處轉轉,好生招待著,我同你墨垚表哥說說話。”

    “是,孫女告退。”空靈美人施施然向她走來。

    原來她就是燕雲的尊正長公主,看起來好像一點架子都沒有,人溫溫和和的,又長得極美,客氣地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流盈姑娘請跟我來。”

    聲音如出穀黃鶯,清脆悅耳,想想這個本來可以成為莊主大人世子妃的人,倒真不是皇帝老兒自誇,確實挺出色。

    “長公主客氣了。”

    走在皇家園林裏,她們身後還跟了一大幫子的侍衛婢女,她往後一瞧,個個垂著腦袋走路,也不怕給摔著了。

    長公主看起來是個溫柔型的女子,“你很特別。”

    什麽?

    突然詐出這麽一句,是在誇她還是在損她?

    “墨垚從來沒有帶女子到皇祖母這兒來,你是第一個。”

    原來是這個意思。

    長公主似乎開了話匣子,自顧自地說道:“方才我站在旁邊,看得出來墨垚對你很緊張,皇祖母一多說些什麽,他就立馬替你解難。我這個表哥生性不喜歡皇家規矩,一有機會就到處跑。天下之大,幾乎處處都有過他的身影。他雖是尊貴的小侯爺,卻唯獨對感情甚是專一,我曾經笑言若是有哪個女子入得了他的眼,那可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

    是啊,墨大哥重情重義,有膽有識,若不是提早遇見了淩大莊主,自己恐怕早就淪陷了。如此優秀的男人,真希望上天能賜給他一段美好的姻緣。

    月流盈嫣然一笑:“墨大哥是個性情中人,認識他是我的榮幸。”

    長公主似有感而發“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在皇家,最難能可貴的就是一番真情。”

    月流盈想起之前皇帝老兒賜婚的事情,低頭問:“長公主有過喜歡的人嗎?”

    “有。”回答得斬釘截鐵,“可惜,他不喜歡我。”

    “像長公主這樣的妙人,怎麽會有男子不喜歡?”

    “他從來沒見過我,談何喜歡,況且他家中已有未婚妻,對那未婚妻萬千寵愛在一身,即便我父皇出麵說親,亦是被委婉推拒。說實話,那個女子和你是我這一生見過的女人中最幸福的,我本不奢求自己能有一段多麽轟轟烈烈的愛情,隻願能找到一個知心人,像他待那女子和墨垚待你一樣對我就心滿意足了。”

    “長公主如此蕙質蘭心,定能如願的。”

    “借你吉言,希望如此。”

    月流盈不免想起之前飛揚跋扈的羅心郡主,同樣是天家子孫,這個尊正長公主如此善解人意巧言素心,而那楊羅心卻是蛇蠍心腸霸道專橫。真是同命不同人!

    墨垚不知和太後老佛爺說了些什麽,她與長公主才聊到一半他便出現在自己眼前。

    “走吧,送你出宮。”

    長公主估計是久居深宮沒有個知心人說話,想到她要離開甚是不舍,特別囑咐了墨垚道:“有時間就帶流盈到宮裏坐坐,看得出來,皇祖母很喜歡她。”

    “有機會一定。”

    上了轎子月流盈終於全身心放鬆下來,軟塌塌地倚在馬車上。

    “幸好莊主大人隻是個世子,要是個什麽皇帝皇子的,我鐵定老早就甩了他自在逍遙去。”

    “這種不敬的話也隻有你能隨口說出。”

    月流盈晃著小腿,無所謂道:“反正小皇帝也聽不見。”

    掀了簾子往外看,月流盈忽叫起來:“停轎停轎,快停轎。”

    “怎麽了?”

    “墨大哥,你快掐掐我。”

    “為什麽?”墨垚不明白她的自殘行為。

    “哎呀,你趕緊快掐掐我。”

    “嘶會痛。”

    墨垚沒好氣:“我掐你你當然會痛。”

    月流盈喃喃道:“那就不是在做夢了。”

    “做什麽夢?你一直在看外麵在看什麽?”

    “我我之前在一個地方遠遠的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可是他明明已經死了。剛剛我看到一群人走過,這次距離這麽近,我越發地能夠確定是他,但是怎麽可能呢?”

    墨垚冷靜地也隨她往外看去,“你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嗎?”

    “對啊。”月流盈臉色一白,覺得渾身發冷,“他是**死的,按理說都該和閻王爺混熟了,怎麽會還在這兒?”

    墨垚用如墨的黑眸盯著她:“很簡單,這件事有兩種可能,第一,剛剛那個人不是你所認識的那位。第二,你認識的那人根本就沒有死。”

    咚你認識的那人根本就沒有死!

    月流盈心差點跳到嗓子眼,手微微在發抖,敵暗我明,兩軍相較最怕的就是潛在的敵人。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給你來個一刀,靜靜地悄悄地,直接送你去見馬克思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