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遲來的中毒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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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遲來的中毒真相
“看那一群人的樣子,似乎不是燕雲本土的人,不過,能在宮裏走動,都是能查清楚底細的,等會兒我回了府,派人來查查就知道了。”
月流盈有些神不守舍:“好。”
“看你這樣子,我真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這樣吧,時候還早,我帶你去其他地方走走如何?”
“好。”
墨垚看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大概也知道方才的事對她的影響頗大,就是不知道那人對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禍,是好是壞。
結論還未出,月流盈強迫自己不再去想,省得敵人還未揪出,自己就先得抑鬱症而亡了。
“墨大哥,太後把你留下來說了什麽?”
“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把你誇上了天。”
“別開玩笑了,我說正經的。”她又不是萬人迷,哪有那麽大的魅力。
墨垚搖著扇子:“我就是說正經的,太後似乎很中意你,還問我何時成親。”
成親!!
“你不會答應了吧?”完了完了,上天保佑莊主大人什麽都不知道,否則她小命休矣。
看她擺著一張大難臨頭的苦瓜臉,墨垚忍不住大笑:“我怎麽可能會答應,請你幫忙已是感激,我是不會讓你兩難的。”
呼月流盈長舒一口氣。
“那你怎麽說?”
“我道成親還早,再相處一段時間看看。現在找了你不過是消除太後亂點鴛鴦譜的心,等過些日子我去槿國參加你和煜世子的婚禮,順道再在槿國住上一段時間。日子久了,太後也就不會再這麽操心了。”
“嘖嘖,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準。”
“沒辦法,總不能把自己的婚姻全權交給長輩來處理。”墨垚訕笑,“對了,你方才與長公主聊得似乎很合得來。”
“她是個好人,貴為公主沒有一點點的嬌氣,與我說話也是你我相稱,隻是久居深宮,言語中多少顯得有些蒼涼,可惜我不能同情她。”
“恩?”
月流盈歎一口氣:“她喜歡的人正是我喜歡的人,我隻能祝福她以後有個好歸宿。”
墨垚衝她笑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命中定數如此,強求不得。”
“嗬嗬,聽起來好像佛家真言。”月流盈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本來,樂觀才是她的天性,再苦再難的事就算你嘔血成林黛玉也無濟於事。
“我師父倒和佛家有些淵源。”
“你師父是個和尚?”怪哉,這年頭怎麽大家拜師學藝都喜歡找和尚,淩大莊主是這樣,墨大哥也是這樣,難不成少林武學獨步天下在這裏也同樣適用?
墨垚背靠在馬車內壁,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定格:“不,他不是和尚,我師承的乃是槿國汝塵真人。”
“你大老遠跑去槿國學武,看樣子這個什麽真人倒有兩把刷子。”
簡小侯爺一頭霧水:“師父連拂塵都沒有,怎會有刷子?”
月流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笑得在馬車內直打滾,弄得墨垚不明所以。“對對對,你師父沒有刷子,沒有刷子,哈哈,笑死我了。”
沒想到墨大哥還有講冷笑話的潛力。
墨垚無可奈何地扶住她:“有哪家姑娘會笑得像你這般豪放的?再不停下,我怕你直接滾到馬車下去。”
“好好好,不笑了。”
月流盈穩住身子停住笑,不斷地往外麵探頭探腦,看看路上的新事物。
墨垚輕笑著喊了停車,一撩衣擺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轎簾掀開,露出月流盈不自覺皺起的小臉和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神。
“我們在這裏下車嗎?”
“不是,你先下來。”墨垚伸出手來扶她,像鄰家哥哥一般溫柔而又耐心。
月流盈順著他的手下了車,才到地麵就見墨垚將手扣成環放在嘴邊吹響,隨即就有一匹駿馬小跑過來。
墨垚翻身上了馬,一手抓住韁繩一手空出來遞給她,爽朗地就說兩個字:“上馬。”
那種談笑風生的豪氣讓月流盈心裏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痛快和莫名的擔憂瞬間都衝得幹幹淨淨,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借勢也翻身上了馬。
馬車停的地方正是郊外,景美人又少,依山傍水,視野遼闊。有成群結隊的水鴨在湖裏嬉戲玩耍,湖中央荷葉依托,蝴蝶翩翩起起落落,詩情畫意叫人心曠神怡。
墨垚揮著馬鞭,小心翼翼地護著身前女子:“有什麽煩心的事就拋到一邊去亦或是喊出來,心裏會好受許多。”
馬兒歡快地撒著腳丫子往前跑,月流盈衝著這空曠之地張開雙臂大聲喊道:“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會怕的,有本事放馬過來!啊讓煩惱什麽的通通見鬼去吧!”
墨垚被震得差點驚嚇到:“沒想到你吼起來,有這麽大的爆發力。”
月流盈現在的心情出奇地好:“那是,本小姐可是有女高音的潛力。”
馬兒跑起來帶著一股舒爽的涼風,軟軟的,柔柔的,拂在麵上逗得月流盈笑意盈盈。
“籲”跑了好一會,墨垚在一個竹屋前拉緊了韁繩。
“這裏是哪兒?”
“我師父的住所。”
“你師父?”
“對。”墨垚扶她下馬。
“可你師父不是什麽槿國的汝塵真人嗎,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墨垚指了指:“這裏麵住的就是。”
月流盈智商有點短暫緊缺:“可是這裏是燕雲,怎麽會”
墨垚栓好馬,告訴她:“我師父在燕雲也有住所,偶爾會來這住一些日子。”
早說嘛,還以為他拜了不知多少師父,這兒一個那兒一個。
月流盈跟著他進了竹屋,“師父,徒兒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是阿垚回來了。”
阿垚,這個稱謂倒是親切極了。
待汝塵真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時,月流盈驚得一下捂住小嘴巴,“你你你你不是那個窮書生嗎?怎麽換了一身馬甲,成真人道士了,不會是冒牌的吧。”
墨垚顯然是個典型的師父腦殘粉,尊師重教,拉了拉月流盈的衣袖皺眉道:“流盈,不得無禮。”
月流盈嘟囔著小嘴:“可他明明就是窮書生嘛。”
“哈哈哈,阿垚,你勿怪罪這個小丫頭,是為師當初四處雲遊時換了身裝扮,小丫頭怪異也是情理之中。說起來,那時出門吃飯忘記帶錢,客棧老板又不許我將酒壺抵押,多虧了小姑娘掏銀子替我墊上,這才出了客棧。”
墨垚這才放下拉著月流盈衣袖的手,湊到她耳邊柔聲道:“師父是長輩,不可再語出狂言。”
月流盈眨著眼睛,算是應下了,她本來就不是莫名其妙的無禮之人,方才隻不過是一時震驚,口不擇言。
“小丫頭,上次多謝解圍,本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沒想到如此有緣。”
上次的心結還記在心中,月流盈想了許久也沒有搞懂,“不知可否請教真人一個問題。”
汝塵真人似乎知道她要說些什麽,“你我在客棧相遇時你並未認出我來,足以證明你已忘卻過往事端。既如此,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又何必去回想過去不愉快的事情。”
不愉快?是原身發生的故事嗎?
“真人,我想知道你所說的那件我已然放下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不然,老有一個疙瘩藏在心裏,也著實乖難受的。
“小丫頭真是執著,萬一你想起又重蹈覆轍該如何是好?”
月流盈甩著身上的流蘇嬉皮笑臉:“我如今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是過去的好幾倍了,真人單說無妨,我聽過就當煙雲隨風散去,不會記掛在心裏的。”
“也罷也罷,既然小姑娘想求一個真相,我便成全了你。”汝塵真人依舊喜歡穿白色衣裳,隻是這衣服比上次的那套白色儒衫精華了不知多少。
“阿垚。”
“師父。”
“你先出去轉轉,為師有些話要對小姑娘說。”
墨垚看了她一眼,然後才恭敬地向汝塵真人頷首:“是,師父。”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真人慢慢地來回走著,順便慢條斯理地告訴她:“約莫大半年前,我路過燕雲,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山間小道上遇見了你。那時我練功走火入魔吐了一地的血,所幸遇見你救了我一命。於是,我便答應完成你一個心願。原本以為你會希望拜我為師,習練武功,沒想到你竟開口向我問是否有無藥可解的毒藥。我雖不知你要做什麽,但是既然答應了你我自是不會不守諾言。”
“於是,我將冥夏交給了你。”
“冥夏?這名字好熟。”啊,她想起來了,當初原身一命嗚呼不就是中了冥夏之毒,然後才有了她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故事。
汝塵真人有些沉重:“冥夏,是天下奇毒。雖然樣子像極了一顆美味的糖果,但隻要是服用的人半個時辰之內都將魂歸西天,無藥可解。十七年前有場“白啟之戰”,燕雲的戰神將軍正是死於這種毒藥,即便神仙降世也無任何辦法。”
“你是說,冥夏是我自己從你這要來的?”
“正是,你拿走藥後留下一句話,若不能忠孝兩全,倒不如徹底解脫。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古怪,沒想到後來在槿國就聽說月家小姐中了冥夏而死。”
“我自己給自己吃了絕世毒藥?”沒有人要害她,沒有人要毒死她,是原身自己一心求死,不願再麵對這世間的一切?
“說是絕世毒藥也不盡然,至少你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汝塵真人淡淡笑著:“說實話我很好奇,為什麽你竟能夠起死回生,還因此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