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逃跑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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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逃跑進行時
淩齊燁才剛躺下眯一會,墨垚就不請自入,撩了袍子徑自坐在一旁:“抓到了兩個來曆不明的人,你可是要審?”
“來曆不明?”
“他們有牌子在身,但行軍冊裏沒有他們的名字。”
“叫什麽?”淩齊燁在榻上直起身子。
“不知道,你要見嗎?”
淩齊燁揮手,“不必了,讓千絕去解決便好。桌上有份剛送來的信函,你看看。”
墨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拍地合上信函,墨垚眸中盡是冷意,“南陵攻城了?”
“不然你以為她們把大軍拉到邊關,是去聊天談話等我們過去一舉殲滅的嗎?”
墨垚又踱步過來,“素聞南陵國的紅甲軍驍勇善戰,沒想到果真如此,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淩齊燁正想說什麽,聽到外麵有人通報:“世子,人帶到了。”
千絕朝姿勢未變的淩大莊主一欠身:“少主,屬下這就去處理。”
“嗯。”
月流盈一路被帶到淩大莊主的營帳前,心裏忍不住有點慌亂。不一會兒的路程,她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最壞的莫過於莊主大人氣慘了,暴打她一頓再任她自生自滅地回京。
許小倩整張臉早就已經歪得嘴巴不是嘴巴,鼻子不是鼻子。
她求救般地看著月流盈,後者回她一個阿彌陀佛自求多福的眼神,許小倩這下更加憂傷了。
等待的時間雖短,卻異常揪心,月流盈百無聊賴地低頭用腳踢著腳邊的小石子,頓時有種小痞子的傲嬌樣。
許小倩正忐忑著,不想裏邊突然出來一人,高大的身子遮去她麵前所有的光線,然後一聲清冷的下令:“跟我來。”
月流盈傻眼抬頭,啥?來審她們的是千絕?
也對,莊主大人日理萬機,堂堂一位軍委領導似乎沒什麽必要來見他們這種小人物。
若是千絕來審,或許情況要好上許多吧!
月流盈暗想。
身後壓著她的小兵看似瘦瘦弱弱,力氣倒是很大,將她兩手反扣,磕得她脊梁骨生疼生疼。
嘶真特麽疼!
她都被包成粽子了,還被這麽暴力對待,下層群眾果然是沒有人權的。
跟著千絕一直走,路程有點長,七拐八拐好似看不到盡頭。
許小倩這會臉上少了幾分憂慮,她撇著兩秀氣的眉頭,然後一皺:“我們還有多久能到,趕得回去吃晚飯嗎?”
語氣頗為平淡,卻讓千絕險些一頓。
他審過無數罪犯,包括主犯從犯嫌疑對象,卻從未有人在他要審訊前狀似天真地問,能不能趕上吃飯?
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過,千絕目光一沉,倘是故意做此姿態
“如果順利,自然是能吃上飯的。”
“噢。”許小倩甚是走心地敷衍一應。
月流盈看她一直往自己肚子瞧,恨鐵不成鋼道:“你不是剛剛才吃的四喜薄餅和兩個大饅頭?”
許小倩很無辜:“我又餓了。”
月流盈盡量走進她,柔聲道:“幸好我還留了碗白米粥和一份四喜薄餅,夠你吃了。”
許小倩口水都快流出:“大哥,你真好。”
千絕雞皮疙瘩都要起來,明明是男人粗曠的聲音,偏偏讓人聽出了一種撒嬌的意味。
一個大男人,撒嬌?
千絕惡寒!
月流盈側首,“我自然是要對你好的。”
千絕真想怒摔,這兩人在他麵前公然上演兄弟情深,是當他一個大活人不存在?
看他們一點心慌意亂的樣子也無,眸中亦是一片清明,旁邊那人更是天真淳樸,不像是奸細該有的沉穩與內斂。
隻是,善於偽裝之術的人不在少數,難保這兩人
到了,“你們退下吧。”
兩個小兵依言退下。
月流盈一雙慧眸圓溜溜地到處轉,這裏刑具倒是挺全,想來效果應該也是不錯。
“說吧,你們也瞧見了,實話實說還能少些折磨。”千絕直盯盯地看著她們兩。
“能先解綁嗎?”月流盈示意自己已經被勒得發紅的手腕。
“別給我耍花樣!”千絕此時一點人情味也無。
他是暗閣之首,這麽多年的職業生涯已經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動不該有的同情之心。
對有可能是你敵人的人同情,那是最愚蠢的表現!
月流盈手腕自己難受地動了動,好吧,此時的千絕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鬆綁之事想來是不大可能了。
“我們倆兄弟自問入職以來不曾有犯錯記錄,為人正派,行事磊落,上對得起皇上,下對得起百姓同胞,不知你還想讓我們說什麽?”
這種說話方式怎麽聽著有點熟悉?
“名字?”
“嶽英,嶽小千。”他問得簡單,月流盈也沒有廢話。
“你們的軍牌。”若是假的,他一眼便能看出。
月流盈努了一下嘴,“腰間別著。”
千絕一把拽下,放在手心細看,怪哉,確是真的。
“為什麽你們在行軍冊上沒有名字?”
月流盈複又把之前說的那套搬出來。
千絕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著一個長鞭。
往下一甩,製止了她的長篇大論。
月流盈上身捆著,下身卻是自由,偏首一側,躲開了那一鞭。
千絕的臉色有些不好。
“你是夥頭軍的人?”問的是月流盈。
“是。”
“之前火頭軍發生了一件事,你可知道。”
月流盈很直白:“知道啊!”
千絕一愣,顯然沒料想到她竟這般配合。
“這件事在還未水落石出前一律對外封閉,你又是如何得知?”
“因為,那本就是我發現的。”月流盈說這話時就和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風輕雲淡。
千絕想起,那天玉叔提及的那個功臣似乎就是喚作“嶽英”。
“你”
“我知道,你們無非是懷疑我們兩人是否有異心?”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你無須危言恐嚇,也無須嚴刑供,我們二人沒有任何惡意,也不會做出傷害槿國的事來,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們兄弟身上。”
許小倩適時添一句:“就是。”
“你既然說自己無辜,那你可知道幕後之人的消息。”
“我一個小小的火頭軍小成員怎麽”
又是一鞭子下來。
月流盈躲閃之餘亦在心裏編排,丫的,好你個千絕,幾日不見,倒是越來越暴力,越來越凶殘。
殊不知,今天已經是他人生審訊以來最溫和最反常的一次。
“我說我說,你那鞭子離我遠點。”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毀容的。
“嗯?”
“火頭軍裏有些人手腳確實有些不幹淨。”
“比如”
月流盈目光流轉,“比如東營”
千絕思索一番,慢騰騰地收起手中長鞭,“你們且在這裏等著。”
月流盈有種不詳的預告,心下一動,趕緊小跑攔住他:“你要去做什麽?”
“讓開!”千絕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膽大包天的小兵。
月流盈小心翼翼問:“你走了,我們這般捆著怎麽辦?”
“總會有解開的一天。”千絕說完就越過她離去。
死千絕!這麽不近人情小心將來娶不到老婆!
帳內再沒有外人,許小倩湊到月流盈身邊神秘兮兮道:“流盈,我們現在要逃嗎?”
月流盈小臉皺成一團,“我們這般模樣,怎麽逃?”
許小倩奸笑一聲,腳尖一點,一把小利刃瞬間而出,明晃晃的刀鋒似乎在閃著光。
“你居然還備著這種神器!”
“師父說山下人心險惡,要我多備著東西防範未然。”
“前輩好謀算!”
月流盈透過簾子縫隙往外看,瞧見外頭有兩個守著的小兵,又輕聲踱回來。
“千絕估計去稟告莊主大人了,要是讓你師兄過來,恐怕免不了會被發現,我們現在隻好先躲起來。”
許小倩點頭,略顯艱難地割斷月流盈身上的繩子。
月流盈獲得自由後也顧不上揉捏手腕,趕緊又替許小倩鬆綁。
“把這繩子收一收,莫被發現了。”說話輕聲細語。
“流盈,外麵那兩個人怎麽辦?”
“我身上有一包蒙汗藥,接下來就看你的本事了。”月流盈揚起一抹笑。
許小倩內心的活躍因子又被勾起,接過月流盈的藥,笑得不亦樂乎不懷好意,“放心吧,這兩個小兵我要是都搞不定,也該以死謝罪了。”
許小倩與月流盈裝作依舊受製的模樣,故似痛哭地呻吟叫喚。
外邊的兩人麵麵相覷,終於決定進入一探究竟。
“你們兩個安分點,再耍花樣別怪我們不客氣。”
“大哥,我弟弟好像舊疾發作了。”月流盈蹙著眉。
“什麽舊疾?”那兩人似乎很不耐煩。
許小倩應景地又叫了幾聲。
“我我是不是我”許小倩自行變換了自己的脈息,讓人看起來虛脫不已,整張臉蒼白無力,似乎很是嚴重。
那兩人終是有些相信,對視一眼後蹲下,正要伸手去觸碰許小倩,卻見那原本病怏怏的小人兒手一揚,兩小兵瞬間倒地,失去一切知覺。
“快,趕緊換上他們的衣服。”
“流盈,我們這樣逃得出去嗎?”
“先別說話,你跟我走便是。”
掀了營帳,兩人低著頭往人少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