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這雨也該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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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這雨也該停了
初晨的太陽升來,金銘加了一夜的班,現在終於算是忙完手頭中的工作,拿起茶杯倒了半杯熱水,混合著昨夜的冷茶,微微冷卻後,就喝了下去,暖暖胃。
他拿起整理好的筆錄,簡單翻閱了一遍,走出辦公室,來到趙婧所處的審訊室。
打開門走進去,金銘就看到趴著的人頭。
微黃淩亂的發絲,看起來很枯燥。
他走過去,微微屈指,敲響趙婧的桌麵,聲音不含有半絲情感,“這是昨天你的筆錄,看看有什麽不同,簽字吧。”
趙婧散漫地掃了眼他手中的文件,毫不在意,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開口:“我拒簽!”
金銘眸色暗了暗,眉目間泛著冷意,沉聲道:“理由?”
“疲勞審訊。”趙婧蒼白地唇微微一扯。
“疲勞審訊”金銘低聲重複了一遍,而後挑了挑了眉毛,勾唇笑道:“疲勞審訊的規定是:審訊時間超過十二小時,昨天,我們隻審訊了五小時。”
趙靜沒有看他,眼神落在自己修整的指甲上麵,淡淡道:“但是我在警局待著的那幾個小時沒有睡。”
“我們傳喚你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故意留了時間給你睡覺,你不睡我還能怎樣。”金銘略一停頓,說出她當時內心的不堪:“心裏有鬼睡不著吧。”
趙婧冷聲道:“我聽不等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關係,你隻需要在上麵確認無誤後簽個字。”金銘說著就翻到最後簽字的那一頁,還很貼心地拿著筆,想要遞給她。
趙婧沒有立刻反擊,手指輕輕互相交叉,拇指互相輕點,“我要見我的律師。”
“你以為這是在美國,拍美國大片嗎?”金明毫不留情地諷刺她。
趙婧低頭靜默了幾秒,而後抬眸看著金銘,嘴角微微彎出自嘲地笑:“你別忘了,我現在是誰的妻子”
金銘低頭認真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有些鄙夷也有些憐憫,不過轉眼想想也釋然了些,對於她的憐憫也蕩然無存,“趙婧,李乾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哈哈”趙婧仰天大笑,眼眶紅潤,終究眼角流出淚來,一字一頓道:“他活該,死不足惜!”
趙婧今天遭遇的一切隻能說是自作自受,如果她沒有想要讓君冉嫁給李乾,並和趙媽出了那樣的主意,如果她沒有在婚禮上做出那樣的事情,並聯合記者報道,如果她沒有在最後關頭跳樓,也許一切都不一樣。
九年前的事情,這麽多年過去了,君冉並不想太過追究,錯就錯在,趙婧一次次地不斷惹怒君冉,讓她新仇加舊恨,一並反擊。
趙婧認命般拿過口供,又接過他遞過來的簽字筆,認真翻閱自己錄的口供,而後若有所思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似乎是在問自己,但是,又好像在問金銘。
“愛一個人沒有錯,無論你愛的方式是什麽,傷害了別人就錯了。”金銘略有感慨,眼神迷茫地看著趙婧。
趙婧“唰唰”幾下在上麵,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大名。
金銘接過,後退了一步,門口緊接著進來昨天審訊的警察,走到趙婧椅子旁,拿出鑰匙打開上麵的鎖。
趙婧得以離開。
出了警局大門,眼前是一條寬敞無比的大道,四月上旬的帝都,雖然沒了冬天的冰冷,但是早上卻依舊有著濃濃的寒意,燦爛地陽光,刺得她睜不看眼,趙婧側身看著右側的警察局,良久,微微勾唇冷笑
她慢慢往前走著,身後映著她黑暗的影子。
帝都逐漸上演一場,腥風血雨,這是一場殘酷沒有硝煙的戰役,代表著權利地更替,無數人將敗落喪命於此。
n鬥一向是這樣殘酷,一朝升起,一朝落。
四月二十號,清晨,各大電視台新聞頻道,紛紛報道了一則新聞:
台:“現在是帝都時間四月二十號,農曆三月二十四號,昨日四月十九號,深夜十一點四十五分,帝都反腐人員,在華燈會所抓到三個在職官員誘奸十歲兒童,十一歲兒童和十三歲兒童,這三名兒童是好娃娃福利院的孤兒,其院長涉嫌強迫兒童賣淫”
b台:“據悉,好娃娃福利院中所有的兒童,都被迫涉嫌最小保守在一歲,最大不高於十五歲”
台:“這些年,好娃娃福利院的孤兒,到底流落在哪裏,他們都被哪些家庭收養,她們的人生又會如何,據我台記者調查,好娃娃福利院,那些被領養的孤兒最後下落不明”
各個電視台第一時間播放了這則消息,這些消息同時占據了報紙上的頭條,一時間,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這則消息。
那些孤兒,第一時間被國家保護起來,防止被記者調查詢問,保護其**。
那些被領養的孤兒,到底是真正領養了,還是被販賣,國家一時也沒有頭緒,心中有了猜疑,但是猜疑並不等於證據,沒有確鑿地證據,便不能定罪。
但是他們唯一能確定的是,那些被所謂的好心人,領養的兒童,現在活著的肯定是生不如死。
李乾鋃鐺入獄,數罪並罰,情節較重,被判死刑。
宋爸因涉嫌賄賂,停職察看。
與之相關的官員,情節較輕者,被判三年有期徒刑,較重無期或死刑
葉家也因此受到重創,並沒有明確罪行指標,但從世家之首淪為墊底。
君冉再次回來時,一切都塵埃落定。
帝都已經連續下了好長時間的雨,窗子分速開著,到了城市繁華地區這才慢了下來,君冉感覺車廂悶了些許,看著窗外細細碎碎的小雨,落下車窗,一瞬間,清涼的風撲麵迎來,夾雜著細碎的雨絲,格外地清爽,放眼望去,整座城市被暗沉的天空籠罩著。
周圍坑窪的地方蓄滿了誰,源源不斷的汙水從上坡處流入下坡進入下水道。
看來這雨也下了好長時間了,抿了抿唇,君冉看著前麵開車的保鏢,開口問道:“這雨下了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了”君冉看著窗外陰暗地天空喃喃自語道:“一個星期了雨也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