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好好的

    趙婧本來想捅的人是君冉，可是沒想到最後捅得人會是蘇言。

    蘇言被帶走之後，就沒人管她了，外麵也下著大雨，她癱坐在地上，看著咖啡店的店員，拎著一桶水衝刷咖啡店門口的血跡，她親眼看著蘇言的血流入周邊的下水道。

    最後，不知誰報了警，警察將她帶走了。

    看著對麵坐著的警察，趙婧麵色慘白，心裏腦子裏，此刻都是蘇言。

    蘇言怎麽樣了？”

    審訊的警察看了她一眼，“他死了。”

    不可能！”趙婧猛然想要站起來，卻被椅子禁錮著，她大聲嘶吼著：“不可能！你們騙我！”

    審訊警察使勁敲了敲桌子：“你給我安靜點，你作案動機是什麽？”

    作案動機，趙婧低頭慘笑，她根本沒有想過去殺蘇言，她想要殺的是宋君冉，“蘇言不會死的，蘇言不會死的……”

    早上醒來，君冉看了眼趴在床頭睡著的程謙，又看了看窗外下的不停的雨，最終眼神落在了衣架上的血衣。

    眼神呆呆地看著病房的天花板，醒來之前，君冉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她沒有按時赴約，蘇言最終去了美國。

    醒來後，她以為一切都是夢，可是一看到那個血衣，昨天發生的一切又全部想起來了。

    程謙也醒了，一直處於淺睡眠，所以君冉微微一動，他就醒了。

    醒來之後，看著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換衣服準備出院吧。”

    君冉聽著程謙開口，轉眸看了他一眼，邊起身邊問：“蘇言，怎麽樣了。”

    程謙輕輕扶著她，在她後麵豎起一個枕頭，“昨天蘇媽過來認領屍體，她很堅強什麽都沒說，當天就將蘇言火化了，墓地我也給她找好了，所以，昨天就埋了。”

    埋了？

    她還沒有好好看看他，怎麽就埋了？

    君冉猛然想要下床，“你怎麽不攔著她！”

    君冉！”程謙緊緊地抱著她，冷靜道：“她現在還不想看見你，我知道墓地在哪兒，我會帶你去看。”

    君冉緊緊地抱著他，歎了口氣，第一次，她才發現，原來死亡可以離她這麽近。

    早上什麽都沒有吃，忽然，君冉就感覺胃裏麵一陣翻滾，意識到自己要吐了之後，連忙推開程謙跳下床，對著床頭櫃的垃圾桶一陣嘔吐。

    程謙轉身倒了杯熱水，抽出幾張紙巾。

    君冉接過，自己擦了擦嘴，又漱了漱口，最後，又喝了一大杯水，這才感覺胃裏麵微微舒服了些。

    自己剛起身，就看到程謙伸出手，想要解開自己的領口，君冉連忙握住他的手，“我自己脫就好了。”

    程謙鬆開手，轉身將她的衣服拿出來，仍在病床上，昨天他抱著君冉，被蹭了一身的血，所以，他現在穿的也是病服，君冉正換著衣服，他也在換衣服。

    程謙出來帶著君冉去了一家早餐店，簡單的買了一點早餐，吃完之後，應著君冉的要求，又去了趟警局。

    站在審訊室的門口，君冉透過窗戶，看見坐在中間的趙婧，她的衣服上是已經幹了的血跡。

    情緒也不是很好，眼神飄忽。

    沒了往日的精神，沒了在媒體麵前的光鮮亮麗。

    君冉垂眸看著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她知道蘇言死了嗎？”

    金銘手插口袋，點點頭，“知道。”

    蘇言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吧。

    金銘有些話，我想和你說。”她抬頭看著金銘，眼神意外地堅定。

    走吧。”金銘轉身離開，“去我辦公室說。”

    程謙剛想放手，不準備打擾他們，忽然就被君冉握住了，君冉走路時轉眸看了他一眼，程謙笑了笑，重新握住她的手。

    來到金銘的辦公室，君冉坐在會客專用的沙發是，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金銘問道：“金銘，趙婧犯的罪，是不是足以判她死刑。”

    金銘點頭，宋爸被雙規是鐵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再去想辦法救趙婧，趙婧的案子現在正在走程序，百分之百是要判死刑的。

    君冉低眸，咬字清晰：“可是，我不想讓她死。”說著轉頭看著程謙，“程謙，你給她弄一個精神病證明，可以讓她不用死，但是要一輩子待在精神病裏的證明。”

    這件事情，也許金銘不好辦，但是程謙一定可以辦到的。

    程謙並沒有一下子就同意，而是問她理由：“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她害怕往後的歲月，萬一自己忘了蘇言怎麽辦，她已經感覺到，程謙正慢慢占據了她的心，有沒有取代蘇言她不知道，但是，遲早有一天，她的全世界就是程謙，再也容不下蘇言。

    她不想沒有人惦念著蘇言，他不想蘇言就這樣徹底的消失。

    趙婧活著，她將會在精神病醫院度過，如果她還愛著蘇言，那麽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蘇言，如果以後她不愛了，她也活在悔恨中。

    想到這兒，君冉又忍不住濕了眼眶，她搖著頭，不想說出自己自私的想法。

    程謙最後也沒有問，倆人走出警局時，天已經微微明亮了一些，雨也停了，空氣中彌漫著濕潤。

    坐在車上，君冉有些心累，說話也有氣無力地：“程謙，我們這是去哪兒？”

    程謙言簡意賅地回答：“我們的家。”

    到了目的地，車子停在了後院的車庫中，程謙下車後，本以為君冉也會跟著下車，沒想到她竟然一動不動待在車上。

    走過去打開車門，君冉忽地撲了上來，緊緊抱著程謙的腰。

    程謙單臂放在門上，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頭，見她久久也沒有送來的跡象，程謙便問了自己想要問的話：“君冉，那天死得人是我，你會怎樣？”

    會不會像死了蘇言一樣悲傷。

    君冉鬆開他的腰，推開他，下車慢慢走著，聲音異常冷靜：“不會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死得是程謙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可是程謙這次卻像一個孩子一樣，逼迫著她問：“萬一有這麽一天呢？我也可以為了你，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會的！”君冉轉身抱著程謙，在他耳邊又道：“不會的，不會有這麽一天，程謙，我們以後都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