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電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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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雷電法王

    楊永興這是看出了常霖的不對,聲淚俱下中,同樣還帶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現場的記者其實都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但常霖剛才那一番話,真的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或許這就是現實吧。

    多少年後,一個絕密的檔案被翻開,一位曆史上“最偉大”的電競教授,驚現於世人麵前。他一生斂財無數,保守估計,有四五千萬。以迫害別人為由,背上了“畜生”的黑鍋,對堅持打遊戲的少年持續的進行“電療”,並聲稱,“他電療,他改過,我電療我快樂!”

    這位偉大的教授,為中國電競事業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貢獻!被世界名人榜,評選為第九十六名,雷電法王,楊永興!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就在這媒體沉默的瞬間,楊永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故作演講的模樣,把呂亦柔都給看呆了。以前父親也打過官腔,但對於官來說,他們不需要聽明麵上的話,所有的內容都在暗地裏。可楊永興的話,根本沒什麽內涵。

    “各位記者們啊!我真的很不容易,你們能想象嗎,那些家長苦苦地跪在我麵前求我,聲淚俱下。我呢?維持一個治療所多不容易啊,每年要投入多少錢?我作為專業的教授,如果不開治療所,早就發財了”楊永興說著說著,就流出了淚水。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可以看看我的財務報賬,少得可憐。你們還要罵我,還要合夥幾個媒體一起誹謗我,而我甚至連控訴的權力都沒有,起訴的金錢都沒有”楊永興一邊哭,大夥一邊沉默。

    常霖的心開始亂,有一團火在燒。他好想上前就抽這個畜生一耳光,可是他不行。

    楊永興案在全國群眾之間討論激烈,一時間,絡上浮現了許多楊永興頭像的貼圖以及段子。

    “常霖,你看到了嗎,絡的呼聲很高。”楊永興治療所內,三人實地考察,而楊永興正在治療所外應付記者。

    常霖接過手機,看到微博熱搜上有關於“楊永興”的搜索拍在前麵,說道:“這就是絡的現狀,媒體就算被控製了,絡也不能被控製。”

    “那你說,是好還是壞呢?”呂亦柔帶上白手套,喃喃道。

    “至少現在看來,是好的。”

    三人帶上口罩,進入第一案發現場。犯人張良的殺人地點有兩個,寢室和副院長的辦公室。在寢室裏,屍體剛被抬走不久,現場一片狼藉,鮮血彌漫,腥味十足。

    呂亦柔低頭一看,甚至還有些肉碎掛在地上。

    張天順對這慘不忍睹的景象歎了口氣,向常霖發問:“我們主要偵查什麽?”

    “先看現場,”常霖半蹲在地,觀察床底下的灰塵堆積,用手指頭摸了一下,“你看,這寢室有多久沒搞過衛生了?你們沒發現嗎,楊永興治療所很不幹淨。”

    “確實。”呂亦柔點點頭,隨後張天順拿出了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之後短暫地溝通之後,然後被掛斷。

    “當地的公安說,永興治療所的工作人員很少,主要是安保人員。張良殺人當晚,正好是交班點,看來蓄謀已久。”

    “當然。”常霖淡然道,從現場物證裏拿來一個礦泉水瓶,解釋說:“這個寢室一共十六個人居住,我手上拿的這個瓶子,一般是半夜,寢室裏的幾個霸淩用來小便的。”

    他將水瓶放下,拖著自己的下巴,皺眉思考:“每到半夜,張良就會被叫醒羞辱,用裝過尿的瓶子打水,再被主要激怒他的小屁孩把水倒在地上,讓張良舔幹淨。”

    “一小時前,兄弟們去看了他一次,張良交代,這些人的行為是受到楊永興指示,他們不僅能在治療所裏過上不錯的生活,甚至還有實質性的獎勵。”

    “實質性的獎勵?”呂亦柔好奇地問,“說說看?”

    “咳咳。”

    張天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下呂亦柔的肩頭,把她扯到一邊,小聲說:“這裏還有女孩子被送過來,你明白了吧”

    呂亦柔很震驚,而常霖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麽,向下一個案發地點走去。

    兩人跟上,來到第二案發地點,張良作案時,直接衝到了副所長的辦公桌前,將他按在椅子上,連捅一百五十多刀致死。所以現在,辦公桌上還有已經泛黑了的血液,正在往地上滴落。

    呂亦柔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悲哀,說:“這現場處理也太草率了”

    “不能怪別人,”張天順搶過話,和呂亦柔解釋,“楊永興在當地經常出事,大家都習慣了。最近幾年安寧了不少,楊永興背地裏聯係了幾家明海的神經病院,有很大的幕後合作。”

    想起了神經病院,張天順又有些在意,問常霖,說那精神病院會不會也有問題?

    常霖哪裏知道,他一辦起案子來,誰的話也聽不全。此時正全身心的投入在張良的角色裏,一下跑到門口,一下又跑到辦公桌前。

    “不對勁”常霖麵色沉著,因為沒休息好,顯得他的皮膚蒼白。他一遍一遍地喃喃自語“不對勁”,張天順見此,也跟著沉思起來,卻沒發現哪裏有問題。

    呂亦柔做起了現場勘察,在辦公桌旁找到很多被害人的頭發,甚至還有其他女生或女人的長發,集中在辦公桌下。

    常霖一擺手,隨後把兩人拉走,張天順驚了個呆,連忙把他的手給鬆開。

    “幹嘛?還沒勘察完呢,我們申請了三個小時。”

    “快走。”常霖隻說了這一句。

    呂亦柔和張天順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見常霖麵色慘白,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麽。在臨走之前,呂亦柔說了一句“等等”,隨後像一隻老虎一樣地衝到了桌角。

    “這裏有個腳印,還有頭發?”

    呂亦柔細心地把頭發拿起,放在手裏搓了搓。男人的發梢和女人的不一樣,而每個人的發質都有本質上的差別,作為一個有經驗的法醫,呂亦柔很快就判斷出來,這是第三個人的頭發。

    呂亦柔抬起頭說:“拿回去提取n吧,可能是個有價值的線索。”

    常霖箭步上前,拉了她一把:“趕緊走,先回局裏,路上說。”

    兩人一愣,等三人出了門,楊永興還在接受采訪。幾個記者看到常霖帶頭,皆有些害怕,不敢上前,隻拿攝像頭拍了一下。楊永興眼角撇過,自認為沒事了,嘴角輕蔑地揚起了一個微笑。

    到了警車上,常霖一言不發。他讓張天順開車,自己有些困,閉眼就要睡。這讓呂亦柔有些掃興,打了他一下:“不是說有什麽線索嗎?”

    常霖還是沒有說話,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

    呂亦柔和張天順對視了一眼,不敢再問,可心裏不好受,感覺毛毛的。汽車裏的氣氛越來越壓抑,等到了警局門口,常霖頃刻間睜開眼,呂亦柔這才發現他沒睡。她的手裏拿著一個小袋子,裏麵是剛剛采集到的發絲。

    “警長。”看到常霖,路過的警員打了個招呼,剛準備交班,卻被常霖給拉住。

    常霖皺著眉頭問:“我們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搞什麽”張天順莫名其妙地問道,那警員的頭上打滿了三個問號,拿出手機給局裏的同事匯報了一下問題,隨後搖了搖頭。

    見警員搖頭,常霖才把他放走,一路無話,回到辦公室裏,大家為楊永興的案子忙個不停,呂亦柔和張天順坐在常霖辦公桌前,麵麵相覷,等著常霖開口。

    “今晚我們都住在警局裏吧,我預感,會有大事發生。”常霖抬眼說。

    “好啊,我和我爸說一下就行了,不過,總得有個理由?”呂亦柔問道,張天順也跟著附和。

    “小江,交接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常霖朝遠處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警員吼道。

    小江摸了摸鼻子,小跑上前,小聲地附在他耳邊說:“警長,特案組一般來,領導都要接見請他們吃飯的”

    “行了,兄弟們都回去睡覺吧,”常霖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隨後他大聲說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九點鍾準時在警局集合守夜,我們可能有大事要做。”

    “是!”一幹警員幹淨利落地點頭。

    “唉,”張天順想了想,常霖可能有什麽事情沒有確定,暫時不敢開口,並沒有自討沒趣。他上前拍了常霖一下,示意他早點休息。

    “我先睡了,你們也是,好好吃飯,晚上大家一起守夜。亦柔,你爸呢?”

    呂亦柔皺眉,打開手機一看,她老爹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亦柔啊,今晚我們要陪特案組喝酒,你們就先休息,把楊永興的案子結了,交給當地和明海市協同處理,別太累了。

    “唉,真不靠譜!”雖然張天順不懂常霖正在想什麽,但他卻能說出常霖心中的吐槽。

    常霖很疲憊,算上來回,他也有將近四十個小時沒睡了,也不鋪墊,直接趴在桌子前,定了個鬧鍾就睡了下來。

    呂亦柔見此,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隨後和張天順出去吃飯。

    常霖做了個昏沉的夢,夢到的還是他的以前,那個殺手,和他慘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