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離奇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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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離奇命案
“嗯?”呂亦柔用紙巾擦拭她臉上的灰塵,幫她紮好小辮子,然後再溫柔地喂她吃麵包喝牛奶,“慢點啊。”
不遠處的常霖看著呂亦柔,有些許分神。
“好家夥,毫發未損就拿下這幫家夥。”一旁的張順天攬住他的肩頭,“兄弟我實打實佩服你。”
小愛瞪著油嘴滑舌的張順天,示意他趕緊講。
張順天硬著頭皮咳嗽一聲,“那什麽,最近哥幾個累得慌,好說歹說也要喝個小酒慶祝一下吧,你看你,整天繃著精神,對身體也不好。”
常霖一身便衣,卻掩蓋不了他身上的一本正經。他微微皺眉,低聲道,“究竟是誰對小愛上心?”
張順天麵不改色,“反正您老人家現在也是單身,給個機會嘛。”
常霖懶得理會他,上了車。
這算是常霖入行以來第一次參加慶功宴,左邊坐著小愛,右邊坐著呂亦柔,這兩位是警局兩大美女,奈何常霖視而不見,一個勁地和張順天撞杯。
呂亦柔低頭吃菜,動作雍容高雅得像是貴族,一言一行都是溫文爾雅帶著幾分賢淑,和平日裏工作的冰冷女王判若兩人。
小愛則是褪去了平日工作的嚴謹,活生生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她不停地給常霖夾菜,其中的心意大多數人已經明了,曖昧的目光不停地左右打量兩人。
隻是臉皮厚的常霖一個勁地喝酒,對小愛夾來的菜一口不動。
看著小愛有些失落的目光,別說是張順天,饒是呂亦柔這樣的女漢子都覺著有些不忍,用手肘推了推常霖。
常霖微微抿唇,接過小愛遞過來的酒,話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我剛才和罪犯對峙,現在精神狀態不大好,不想吃東西。”雖然是一個蹩腳的理由,但是常霖說的時候麵不改色,說得煞有介事。
小愛隱去了麵上的低落,笑得很是燦爛,“沒事,待會我讓老板打包吃的,警長你帶回去之後餓了就熱一熱。”
常霖點頭應下,然後把麵前豐盛的飯菜移到張順天麵前,“別浪費了。”
喝得微醉的常霖開不了車了,隻有呂亦柔順路,於是送他回去。常霖的酒品不錯,喝醉了就乖乖地睡在副駕駛,微醺的酒氣在車裏散開,呂亦柔幾乎是一路窒息地將他送到常惜家。
因為她不知道常霖的家在哪,可是送到常惜家樓下的時候,常霖死活不肯起身,非要呂亦柔送他到海邊。
海邊漫著日落,餘暉灑滿了海麵。銜接的天邊是粉藍的雲朵,開出無數朵妙曼的花瓣。
這是呂亦柔第一次在方義市看海,心中莫名帶著幾分歡喜,很是高興。
她一回頭,便看見早已酒醒的常霖依靠在車旁,目光落在那海邊,不知道在思索什麽,但是那副專心的模樣讓呂亦柔有些許心動,隨之臉頰便飄上幾分粉紅。
常霖看著那緩緩落幕的黃昏,心裏麵隻剩下安心。以前每次遇到心煩的事,爸爸就會帶他來這裏看日落,十幾年下來,這落日變了又變,那些回憶卻在他的腦海裏一次次上演。
爸,媽。你們還好嗎?我現在過得很好,我一定會查出當年的真相。
迎著落日的風景,兩人揣著各自的心思緘默著。
距離綁架案告破已經一周了,常霖理所當然地受到了上頭的表揚,還有一些父母帶著孩子登門拜訪致謝,那些表彰的錦旗幾乎要掛滿辦公區了。
隻是這方義市還沒有平複多久,又發生了兩起起命案。
這一次,是一個退休的主治醫生和一個已經退休的護士,兩起命案的案發時間相隔之間隻有三天。
蹊蹺的是,這兩起命案的死者和之前的那一起慘死案的受害者有一個很大的共同點,就是全部出自平安醫院的老資格醫護人員,平日裏都算是受人敬重的。
甚至是與其他人沒有過沒有任何的口角。
死得蹊蹺。
“平安醫院?”張順天實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我和小愛去查過了,這三個人在工作崗位上都是受人尊敬的一把手,工作都是勤勤懇懇的。工作近三四十年,從來沒有和家屬病患吵過嘴,更別說有什麽糾紛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更為詭譎三個工作勤懇、與人和睦的醫院工作者,死於同一種手法的凶殺。這無疑引起了市民的恐慌,更是挑釁了公安局的權威。
不多時,上頭就成立了特案小組,代號為s,鑒於先前的楊永興一案是常霖帶隊偵破,所以這一次上頭決定,s的案子還給方義市管轄。
而小組長就是常霖無疑了。
但是案子的棘手程度超乎外界的想象沒有任何線索。
“方春林死的那天,正好下雨。整棟樓都停電了,物業管理員一家一家地去送蠟燭,然後發現了方春林。”小愛很是認真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檔案本,不敢對視常霖。
“物業管理員說,當時刮著很大的風,方春林身子骨不好,還摔了一跤,是他把方春林送到家門口的,所以確定方春林還在家裏。但是管理員沒有聽到方春林的聲音,怕方春林摔倒了,就去業務處拿了備用鑰匙”張順天解釋道。
常霖抿唇,頻頻點頭,但是眉頭依舊深鎖著。
“凶手很是細心,而且有預謀。”呂亦柔沉吟半響,“就好像,他生來就是為了殺戮。”
這幾乎是最貼切凶手的描寫了:他生來就是為了殺戮。
“很完美。”常霖補充道,“他的殺戮不僅僅是為了快感,更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
然而這樣的人,通常會因為自己的自作聰明而漏了馬腳。
他應該是很享受這個過程。常霖的眸光微沉,隨即便布置了任務,“小愛和單浩,你去給業務管理員做筆錄,盡量把當天出入有異常的人給調查出來。”
“呂法醫,你負責解剖這兩具屍體,做一下對比。進行一下側寫,想想有沒有可能,死者在掙紮的過程中,留下了凶手的線索。”
“順天,你帶一隊人,跟我去看看案發現場。”
幾人應聲而去,常霖和張順天等人也來到了金橋花園。
兩人到達凶案現場,帶好了手套腳套就進入了室內。屍體已經被呂亦柔帶回警局,隻剩淩亂不堪的擺設。
“這就是獨居者的悲哀啊。”張順天有些感慨,“要不是那物業管理員,也不知道方春林的屍體什麽時候才會被人發現。”
“後天。”常霖捏著貼在冰箱上的房租繳納單,朝張順天揚了揚。
“冰箱這裏的一角有些凹陷,有劃痕,還有少量的水跡,我猜”常霖環顧了四下,窗戶死鎖著,窗簾也被拉上了。因此可以推測室內長期處於一個悶熱陰暗的壞境。
這裏應該是有過激烈的打鬥,方春林或者凶手被摁住死死地撞傷了冰箱,然後衣服沾帶的雨水就附在冰箱表層。因為一直沒有開過窗戶,一直處於潮濕的狀態,所以這一點水漬沒有散去。
“應該是雨水。”常霖說道,拉開了窗簾。
法醫人員用棉簽滾了一圈凹陷角,放進試管裏帶回去做鑒證。
窗戶是關著的,但是並沒有上鎖。可淋了雨,即便是有鞋印之類的,也會被衝刷得一幹二淨。
“真是天公不作美。”張順天擦試了一下自己額上的汗珠,有些氣喘籲籲的樣子。
“你幹嘛去了?”常霖問道。
“剛從外邊回來,太陽很大”
也許先前他們覺得凶手太過於張狂是一個錯誤的設定?
常霖有些錯愕。究竟是什麽人,才會這麽精打細算地謀劃殺害另一個人?
“也許他不是因為快感而殺戮兩個人。”常霖道,望著張順天不解的神色,苦笑了一聲,“而是天公作美,把殺戮的時間安排得那麽緊湊。”
張順天立即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心中幾分駭然。
常霖的目光落在冰箱旁的書架上,書架上置放著幾本書。其中有一本是經常被翻閱的書籍,書邊已經卷角,封麵還有幾道反複性的皺褶。
看來這本書對於方春林意義很深,所以他才會連睡覺都要帶著,然後不經意地壓褶了。他打開這本書,原來是一本宗教信仰的書籍,常霖有些不以為意。
但是下一瞬他就有些呆滯了,因為他在裏邊翻到一張已經泛黃的b超檢查表。上邊的參加檢查的人是他最熟悉不過的一個人:範友麗。而簽署責任協議的人是,常義鴻。
前者是他母親的名字,後者是他父親的名字。上邊的日期比自己的出生日期要早上三個月,而自己正是平安醫院出生的。要說這張體檢表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常霖說服不了自己。
所以不過是幾個眨眼的瞬間,他就把檢查表收到衣兜裏,決定待會就去姑姑家問個清楚。
“這些花,應該有個花瓶才對。”張順天指著散落在地上的花,出聲道。
因為這兩起案子以及之前的一起案子和常霖父母的慘死案簡直是如出一轍,所以深怕常霖會崩潰的張順天一直把重心放在常霖身上。
見他好像收起了什麽,張順天也沒有喝止,知道常霖向來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就大聲說了一句,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常霖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無聲地說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