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智救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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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智救人質
呂亦柔刻意不去理會常霖的失態,也不去憐憫他的過往。
她把檢驗報告遞給張順天,“這是高昌區77號街廢棄的星陽孤兒院的泥土,你們盡快過去看看,我就不去了。”
張順天爽快地應下,連忙出動了警車。看來這幾天不停地來回跑收集下雨市區、濕地還有一些水庫的泥土的功夫也沒有白費。他吩咐了一聲盡快統計兒童的流失量。
常霖和張順天趕往高昌區77號,高昌區多是山地,還沒有完全開發。有些路很不平穩,不得不下車,路途泥濘,走起來有些吃力。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一些。經過通話,兩人得知警員們下午的時候好不容易才把肇事車輛給查出來,一共有四輛。
這四輛車都是黑車,而且開車的司機都是有前科的罪犯。而就在車輛啟動的前兩天,離公安部稍遠的軍火庫被盜六把手槍,一把機關槍,三枚手榴彈。
而戒所裏的小孩子按照登記情況來看,大部分都是孤兒,起步估計大概有22個。而唯一能讓常霖和張順天放心一點的,這批孩子並沒有涉及器官買賣,他們隻是被教唆去火車站偷東西而已。
饒是常霖這樣沉穩的人都有些想罵娘,因為他們兩個人隻有張順天帶了配槍。常霖的槍在精神病院開了個槍眼子,正在風頭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兩人走到孤兒院的門口旁,正打著手勢商量對策之際,孤兒院裏頭突然一陣聲響,隨即就是一個男人罵人的聲音和一些小孩子的哭啼聲。
那些孩子越發沉默,就越是讓人著急和擔憂。張順天有些按捺不住了,掏出家夥就要衝進去。常霖連忙奪過了手槍,低聲嗬斥他道,“玩呢!兩個人對六個人,一把手槍你還想上天啊。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張順天咽了咽口水,才緩緩地平複下來。常霖朝他打了一個手勢,看著他拿著手槍退到一旁,就開始敲開門。眼下這種情況,想要硬拚取勝簡直是天方夜譚。
聽到敲門聲,裏麵孩子的哭聲立即停了下來,一個男人開了門。他的雙眼愣愣地瞪著常霖,“做什麽的?”
常霖目光掠及四周,四下的孩子都巴巴地張著大眼睛,約有二十來個,被七八個男人圍著。正中央有一個大圓桌子,所有的人都看向最前頭的那個人,他的臉上有一個蜈蚣般的疤痕。
常霖一邊大咧咧地笑,一邊推開大漢往裏走,“你們是這個孤兒院的人吧?”
頭目很快就認出常霖來,手緩緩地伸向後桌。
常霖可是報紙上的常客了,也是各個罪犯心中有些畏懼的警長。但是眼下的形勢,以一打十還想取勝,是絕不肯的,更何況這般家夥算的是心狠手辣、喪盡天良。
常霖一個箭步上前,左手扣住頭目的脖頸,右手拿到槍立即對準頭目的太陽穴。可是其餘所有在場的人也舉起了手中的手槍,對著常霖。
饒是常霖這種身經百戰的人,心中也有些發虛。但是他目光的餘角落在那些孩子身上
接下來他做了一個令人不解的動作。他把扣住頭目脖頸的手鬆開了,把槍放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的警員證也放在桌子上,兩雙手垂下來呈現無攻擊狀態。
這讓在窗外透過斑駁的窗紙偷看的張順天很是著急,明明有機會的,這個常霖究竟想做什麽?難不成還想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張順天隨即拿起一早就被調了靜音的手機給小愛發短信,讓她帶人過來,最好帶上槍支設備。
孩子不能有事,常霖也不能有事!
張順天在窗外操著心,屋子裏的人已經在頭目的示意下放下了手槍。
“就這座房子,我們警方盯了多久了你們知不知道?”常霖扯鬆了自己的領帶,讓自己不至於感到窒息,然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所有人。
其中一個脾氣比較衝的立馬衝上來,咄咄逼人地揮舞自己手中的槍。“你他媽的什麽意思?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我並沒有什麽意思。”常霖推開他。
他可以從這個人額角的冷汗看出這是一個新手,而且平時也就是偷點東西,沒做過大案子,不過倒可能因為性子過於火爆,所以過失殺人被判刑。
“大力你給我退下!”頭目抬了抬手,麵部扭曲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麵上的蜈蚣疤痕顯得可怖。“小兄弟你很有膽量,我很是欣賞你,什麽都不帶,就敢闖進這裏。但是我們這些兄弟手裏的槍可是不眨眼的。”
頭目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抬槍對準常霖。
常霖的意思很明顯,但是頭目的態度更為赫然。
常霖鎮定自若,可是這些小孩子哪裏見過這些場麵,早就已經哭爹喊娘了。
一個戴眼鏡的光頭一把抓起一個小女孩,揪著她的小辮子,惡聲惡氣地訓斥道,“你不準哭了,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小女孩嚇得渾身顫抖,可憐兮兮地望著常霖。
“叫你的人放下她。”常霖冷冷地說。
頭目笑,“常警官的本事可大了,既然你想要救她,就去救咯。”
頭目說得漫不經心,目光卻是緊緊地鎖在常霖的身上。而周圍的人全部都望著他,小孩子們也巴著小臉看向常霖。
常霖微微挑眉,一個淩空救翻到四眼光頭的身邊,光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出腳勾住光頭的腳,微微一用力,光頭就摔了個後仰。
不過是幾個眨眼之間,常霖的懷中已經多了一個小孩子,而四眼光頭狼狽地躺在地上。
邊上一人踹了四眼光頭一腳,謾罵了一聲,“廢物。”
“放他娘的狗屁,我就不信我連這個娘炮都打不過!”四眼光頭憤然起身,衝向了常霖。
常霖抱著小女孩側身一閃,躲過了他的拳頭。
“夠了,停下來。”頭目麵無表情地嗬斥住了四眼光頭,然後玩味轉了轉自己手中的手槍,“小兄弟隻身一人來這,恐怕”
“隻身一人?”常霖笑了兩聲,“你真當覺得我會把這幫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我進來,必然是有保障的。”
“什麽意思?”頭目差點被常霖麵上莫名的得意洋洋笑得雙腿發軟,但是依舊鎮定地把玩著手中的手槍。
“軍火丟失的數量足以讓你們全部被都判死刑。”常霖不緊不慢地說,“這要是沒有上頭的意思,我怎麽敢進來?楊永興一早就被我們警方抓了,為了減刑把你們都給暴露出來了。現在外麵,全都是我們的人,裏三層外三層,不多說也有四百人,幾千發子彈。”
“楊永興那老狐狸!”有人吐了一口唾沫,神色極為憤懣。
“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會出賣我們!”
可是偏生有一個人沒有上當,“大哥你別信,我們這人質二十來個,警方的人不敢輕易動手。”
頭目不語,但是麵色變幻莫測,對常霖是看了又看,恨不得從他身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常霖是誰?要是耍滑頭那可是比張順天還要厲害上幾分,加上五官一臉正氣稟然,說出來的話少有人懷疑。
“一旦這裏有任何槍響,外麵就會開槍掃射。”常霖開著頭目,一本正經地說。
“這些人質裏麵百分之八十都是孤兒,沒有人在乎他們是死是活,所有人在意的隻有一件事:你們這些殺戮者究竟有沒有被抓住。”
“我們警方大可以說是你們這些人槍殺了這些無辜的孩子。正是因為這些,所以我才敢沒做任何防護就進來,沒有防彈衣沒有手槍。即便是我死了,也獲得一個光榮刑警的名號。”
常霖聳肩,“但是你們不同,就盜取國家軍火這一條罪名,橫豎都是槍斃。我這一條爛命,遲早有一天要死在罪犯手裏,能換你們十一個人的命,算是樁不賠錢的買賣。”
聽到楊永興被抓了的眾人本就有些發慌,再看常霖說得振振有詞,幾人不免臉色微變,看向頭目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暴躁。
“我之所以進來,是因為我這兒有兩條路給你們選擇:開槍射殺我,死。或者跟我出去,活。我拿我這條命擔保,你們不會被判死刑。”常霖不怒自威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提留在孩子們的身上,對他們笑了笑。
這些人都是坐過牢的犯人,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更加明白生命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會想要死掉。
但這也是常霖押的一個賭注,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
這是極為漫長的兩分鍾。
這等待他們做抉擇的兩分鍾讓張順天覺得天地間都停止了似的。
不多久,警局的人馬就來了還是呂亦柔細心,特意讓人開了一輛開車,載了一些食物和水,這些孩子想必是吃透了苦頭。在張順天的部署下,所有人成圓形包圍圈,包圍了孤兒院,但是他們按兵不動。
門開了,隻見常霖銬著頭目出來了。
幾個眼神傳給張順天,張順天立即帶了幾個小警員上前銬住其他的從犯。呂亦柔和小愛等人女警就把那些孤兒都帶了出來。
其中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的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應該隻有四五歲,十分乖巧地被呂亦柔抱在懷裏,“剛才那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