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當年的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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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當年的真相下
她立即甩了甩頭,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她望見常霖的衣兜處半露出一張紙,便以為是小田寫給他的信,“喲,小女孩寫的什麽信啊,你還這樣收著掖著的。”
常霖這才想起那個檢查單,出聲製止道“別動!”
呂亦柔卻不理會,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失了分寸的常霖,心想到至於嗎,不就是小孩子寫的信。
所以她偏偏要拿出來一探究竟。隻是一打開,她的麵色微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果單單隻是檢查單,他還好解釋一些。隻是那檢查單下邊還寫著方春林的名字。這下呂亦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你和張順天還打算自己去查案子是不是?”呂亦柔有些惱怒,掏出自己的檢察官證件,“我告訴你,我可是獨立檢察官。”
呂亦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就是心中莫名地發慌,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讓常霖和張順天兩個人獨自去調查這個案子。
何況常霖自己先前也說了,是有人針對他。她怎麽能夠放心常霖?
“獨立檢察官?”常霖麵色帶上些許笑意,“檢察官同誌你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麽麻煩和危險,我們隻是不想讓你和小愛陷入困境。再說了,我可是s的特聘組長,有權決定誰加入我們的小組,誰撤出我們的小組。”
呂亦柔瞪著常霖,腦子飛快地運轉著,哼哼地威脅道,“你要是不帶上我,我就告訴小愛。”
“而且,那個和你的名字有關對吧?”呂亦柔將計就計地猜測,見常霖麵色不變但眼睛多眨了兩下,心下就已經明了。
真是服了這個女人。常霖第一次覺得女人這種生物極為麻煩。一路的煩躁讓他開車開得不知所以,停下車居然就到了姑姑家樓下。
“你不是說送我回家的嗎?”呂亦柔不免錯愕,這個男人該不會打算殺人滅口吧?
“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我也想知道一下,我的哥哥或者弟弟到底到哪裏去了?”常霖咬牙切齒地下了車,幫她開了車門。
呂亦柔冷哼一聲,但還是極為順從地跟在他的身後上樓。
常惜見兩人成雙成對的,心下極為歡喜。但是當她接過那張曆史比常霖的年齡還要悠久的泛黃的檢查單的時候,麵色霎時蒼白。
“你怎麽會有這個單子?”常惜提心吊膽。原先她一直擔心這件事情被暴露,最近看新聞的時候知道當時接產的護士和醫生都死了,心中除了錯愕、忐忑不安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卻沒想到這命中注定的,還是被常霖發現了這件事情。
“上麵的檢查顯示,我媽懷的肯定是雙胞胎。那我哥哥或者弟弟呢?”常霖看著常惜的眼睛,不允她有任何躲避,“姑姑,我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常惜有心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心中是一陣陣的內疚。
但是常霖想著接產護士和醫生的死都和自己有關,哪裏海顧得上其他的,見常惜欲言又止,心中有些煩躁地拍了一掌桌子。
把常惜和呂亦柔兩人嚇了一跳,呂亦柔不讚同的目光落在常霖的身上,衝他緩緩地搖了搖頭。
常霖還是第一次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和姑姑發脾氣,心中也有幾分愧疚,但是對當年的事情不知情的憤懣還是堵在心口,讓他難以再次開口。他轉過頭,沒有再說話。
呂亦柔雖然是直爽的冷性子,但是跟著一個公安局的局長,對於人性的彎彎道道自然也是琢磨了個一清二楚,便拉著常惜的手道,“他也是心急過頭了。他太想要破這件案子了,這件案子和當年他父母那件案子那麽相像,死的還是接生過他的醫護人員,您讓他心上怎麽過意得去?”
“我”常惜麵色帶著躊躇不安。
“這件案子一天不破,方義市一天都是人心惶惶,您說說,這案子毫無思緒,我們能怎麽辦?”呂亦柔故作憂愁地歎了歎氣,“不瞞您說,現在這個體檢單是我們唯一的線索,常霖不願拿到警局去查,就是害怕大家多想。所以現在唯一知情的當事人隻有您了。”
“另外一個死了。”常惜猶豫再三,才緩緩說道,迅速地低下頭。
常霖不可置信地望著常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條線索又斷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為什麽接生過自己的三位醫護人員都慘死呢?常霖深知這些連環殺人案和自己有一定的關係。
第一,殺人凶手的方式和手段和當年自己父母的慘死案極為相似。第二,死者都和自己有交集。
也許原先還可以僥幸地認為,這起案子和先前的那起護士案,都是凶手模仿當年的手法,殺害了和自己有私仇的醫護人員。
但是那個“”已經代替凶手睥睨地說明了一切。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次的凶手行事似乎有些生疏了,但是手法已經越來越完美,近乎成熟。
簡直就是在培養自己變成一個殺人狂魔。常霖的眸色黯淡了幾分,心中依舊在思量和比較著。
“怎麽就會死了?”呂亦柔問道,按照常霖的狀況來看,常霖的媽媽完全可以生出兩個健康的寶寶。“是意外還是人為的?”
“是護士的疏忽,也有我的責任。”常惜雙腿有些發軟,坐了下來。
“可是我媽從來沒有提起過。”常霖有些不甘心地說,企圖套話。“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姑姑,我這麽大了,可以接受當年的真相了。”
“當時你媽媽失血過多,血庫急空。剛好你爸媽的血型對得上,你爸爸就給她輸血去了。我呢,就負責看著你們。”常惜長籲短歎,很是自責。
“可是那時候你姑父車禍,我兩頭忙得急,根本沒有時間。那個時候護士照顧有疏忽,你弟弟缺氧已經到了危重的地步她們才有所發覺,到處找不到人簽字做手術,然後你弟弟就”
回想到當時,常惜剛簽完家屬同意協定,在手術室外等著丈夫。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醫院那頭的電話又響了,前兩次常惜嫌不耐煩摁掉了,第三次響起好一會她才接了,說是孩子缺氧死了,嚇得她一路跑到產科都是顫抖的,還差點撞上了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
常惜那時候年輕,不知道孩子對於父母意味著什麽,以為大哥和大嫂說的“沒關係”就真的是沒關係了。直到後來生了小宇恒,才知道自己當時做了多大的錯事。
所以後來常霖的父母不幸去世,常惜就和老公把常霖接到家裏,他們都覺著自己家欠常霖家一條命。
“沒關係了,姑姑。”常霖替她揩去眼角的淚水,知道姑姑向來是個多愁的人,也不願她自己背負上這個枷鎖,“現在我們都挺好的,我想我爸媽也不願意看到你有太多的憂慮。是我還要多謝姑姑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讓我好歹有個家。”
撫慰好常惜,兩人就出了劉家。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張單子會牽扯到你的家事。”呂亦柔除去了一貫的冰冷,麵上帶著幾分愧疚。
當時她看到那張檢查單還頗為疑惑呢,她就從來沒有聽過神探警長常霖還有一個孿生弟弟。看來是她自己想太多,誤會常霖了。
“真正要說對不起的是我自己,讓你聽到這些不好的。”常霖淡笑,眉宇卻依舊緊皺著,似是有幾分苦惱。
如果這張單子隻是意外之中的,那麽這幾起連環殺人案的所有關鍵是什麽呢?凶手很恨醫護工作人員?
“我隻是有些不明白,凶手為什麽要對這些人下手。”見呂亦柔不解地望著自己,常霖冷著臉解釋道。
“兩名護士,一名醫生。”呂亦柔也跟著他的思緒走了。“說明這個人發生過醫療事故。”
“可是為什麽都是產科的醫生?”常霖問。
“我是不知道這個,但是我知道他們都是即將要或者已經要退休了的。”呂亦柔猜測道,“難不成凶手其實是想給我們造成一個假象,比如當年有什麽不人道的真相之類的。其實呢他隻是對幾個要退休了的醫護工作人員下手。”
“對同一個組的醫生下手?”常霖深思了一會,覺得極為可能。“也許他隻是剛好認識他們而已,沒有什麽冤仇”
“隻是為了殺戮。”呂亦柔勾唇,不管這一條線索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總算是找到一個新的思路可以偵查下去。
“真是多虧你了。”迎著街邊的風,常霖對呂亦柔道,將吹到她嘴邊的頭發撩到耳後。
呂亦柔的耳根微微泛紅,但笑不語。
方義市市局,清晨有幾分喧囂。
“你看這個,真的很搞笑啊,怎麽會有這麽弱智的文章。”幾位警員聚集在一起,幾乎三兩個人手上就拿著一本尚義。
這本雜誌是方義市的頭號市刊,而且是對市內發售,很是受歡迎。還有其他一些市的人會專門坐五六個小時到方義市市書局中心來買這本雜誌。
可是今天這本書刊卻刊登了一個荒謬的故事,類似於無人生還的島嶼故事,說的是一個家族的人起了內訌,然後聚集在一起互相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