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信封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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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黑信封的邀請

    “你說好好的,那家人也不傻,怎麽就會有這一事故呢。”張順天聳肩嬉皮笑臉地對常霖說道,看來他是對書刊上地故事略有耳聞。

    “什麽事?”常霖皺眉,從收發室一路到辦公室,都聽到他們這幫人說什麽“孔家事件”、“無人生還”、“肆意殺戮”之類的,聽得他三叉神經疼。

    “就是今天剛出爐的尚義啊,說的是姓孔的一家人在一個森黑的雨夜互相殺戮,然後全家人都死了。”難得常霖對一件事情感興趣,小愛連忙湊上前解釋道。

    確實極為荒誕。常霖敲了敲桌麵,“集合,開會。”

    “好家夥,你是怎麽發現這條思路的?”張順天不免有些驚訝。

    所有人都聚集在常霖的辦公桌,呂亦柔則是側坐在一旁,略微昂首聽著他說話。

    所有的現有的線索都是指向故意連環殺人,但是這也可能是凶手造成的假象,想要引導他們到錯誤的地方去。

    “真的是好聰明的家夥。”常霖把思路又思索了一遍,隻覺得不寒而栗。

    凶手這般聰明,肯定會耐不住寂寞再次出手。因為這樣才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凶手的變態心理就是想要萬眾矚目。指不定這一會他就是喝著啤酒,看著新聞報道說變態連環殺人案的事情,這無疑會更加讓他覺得興奮。

    殺人真是太有趣了。

    他肯定會在某一個角落這般感慨道。

    “無止境地殺戮,對他來說就是人生的意義。”常霖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衛員舉著一封黑色的信進來了。“常警長!”

    常霖接過黑色信封,“怎麽了?咋咋呼呼的。”

    “這封信我不過是上了個廁所的空隙,就突然出現在在掛手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警衛員有些懊惱。

    常霖看了信封內容之後麵色微變,現在他心裏唯一祈禱的是,這封信上的內容隻是尚義的某個粉絲寫到警局來的。

    “把那本尚義拿過來。”常霖冷聲喝斥道。

    張順天接過那封信,麵色逐漸發沉,“馬上調出剛才的監控錄像,收發室的還有警局門口的。”

    常霖目光一掃尚義的內容,唇色都要發白了。“現在,一隊人馬跟著張順天去追捕來收發室送信的人,還有一部分就跟著我和呂亦柔前往郊區清夢別墅區67號。鑒證科的人做一下字跡對比,務必把送信人給我抓住了!”

    坐在車上,常霖的腦海裏一直回想信上的內容。

    “親愛的警官:

    這是一封邀請信,邀請你來方義市郊區清夢別墅區67號,觀賞屠殺罪惡一幕。序幕為爭奪的意義,第一小幕是誰偷了這個家的愛?”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封信,其中荒誕的語言卻是令人驀然生慌。

    呂亦柔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但是也猜測到了一些,她不停地翻看尚義上的內容,力求從中尋找蛛絲馬跡。

    “雨夜,一切的線索都被雨神給帶走了。警方趕到的時候,孔家的門窗大開,室內進了雨”呂亦柔一字一句地念下去,麵色卻愈發趨於平靜。

    “進了雨?一切的線索都被破壞了。”小愛喃喃自語。

    常霖卻是淡笑一聲,“呂法醫可不是一般人。”

    警車很快就來到了清夢別墅區67號。大家都是屏著氣,來到別墅門前,但是一陣隱隱約約的腐爛的味道已經傳播到很遠。

    常霖等人摁了許久的門鈴,隨即就破門而入。

    “一共八具屍體。”呂亦柔上前檢查,饒是她做了法醫那麽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狀。

    “最早的一具屍體是在今天八點死的。八具屍體的肝溫相差大概是0。3度左右。”一名見習法醫測量了肝溫。

    八個人的身體全部都是體無完膚,而且還有兩具屍體的眼珠子都被挖掉了。但是他們的屍體呈現出一個圓形,圓心的中心是一副別致的撲克牌,類似於真心話大冒險,但是上邊的冒險卻是極為殘酷。

    “挖掉你左邊的人的眼睛。”

    “割下你最討厭的人的耳朵。”

    “去吻你右邊的人的傷口。”

    “剪下自己三分之二的舌頭,並且歡呼。”

    “簡直是慘無人道。”小愛看得直發慌,“這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常霖從浴室門口出來,冰冷的五官看不出是什麽神色,“應該是九個人。”看到眾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重複了一遍,“二樓的浴室還掛著一個人的頭。”

    常霖說得極為平靜,可是聽的人都已經毛骨悚然。

    “掛著一個人的頭?”小愛捂住嘴巴,幾乎都要吐了。

    呂亦柔目光下意識地一寒,“要吐出去,不要壞破壞了現場。”說完,帶上工具箱上了二樓,就要進浴室的時候卻被常霖給攔下來。

    “場麵有些可怖,還是讓男生來吧。”常霖麵露為難地說。

    呂亦柔麵無表情地推開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這是一個法醫要履行的義務。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專業的,我更怕他們破壞了現場。”

    常霖深知她女漢子的性格,歎了一口氣,側過身子讓她進去。

    常霖正要下樓,卻被呂亦柔喊住,“你,進來幫忙吧。”

    呂亦柔進門的時候妥實被嚇了一跳。一個人頭好巧不巧掛在洗手台的正上方,若是不夠仔細,還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常霖踩上馬桶蓋,借此踏上洗手台,取下了人頭。

    這還沒完。呂亦柔拉開洗浴間的簾子,看見一具無頭屍躺坐在水裏,頭部和脖頸已經分離。而那水已經犯渾,帶著刺鼻的臭腥味。

    “搬出去。”呂亦柔好半天才緩緩而道。

    常霖知道呂亦柔是害怕了,他又手肘揉了揉呂亦柔的頭發,“怕什麽,檢察官同誌放心,一切正常。隻是死人而已,無需擔憂。”

    呂亦柔聽了常霖這幾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俏皮話,麵色帶上幾分笑意,“把屍體搬出去吧。小心不要磕碰了,這屍體應該泡了有兩天了。而且是熱水泡的。”

    “為什麽?”有警員守在門口,這些無頭屍他們都見慣了的。連忙搭把手把屍體裝進袋子裏。

    “死者的頭部和頸部已經分離了。”呂亦柔淡聲道,“可能是想造成屍體死亡時間的假象。”

    “為什麽?”大家還是不解。

    常霖見呂亦柔不大舒服的樣子,便出聲解釋道,“洗澡的時候如果你是用熱水泡澡就會發現,你置於熱水上和熱水下的皮膚是不同程度的紅色。特別是水下的皮膚,比較通紅。而凶手之所以割下死者的腦袋,是為了不讓死者露出來的頸部有破綻。”

    “但是凶手還是有些疏忽,因為死者的右手小拇指在死後,是自然性地往上翹起。”呂亦柔對常霖投去感激的眼神。

    “是了,死者名字叫孔任國,是一名戲劇大師。”小愛拿過警員調查出來的資料遞給常霖,“這應該是職業習慣。”

    “天恢恢疏而不漏,僅是這一點破綻,就足以證明,這起案件並不是書上所說的密室圍殺。”常霖鬆下一口氣。

    如果尚義上的內容和這起案子一摸一樣,那麽必然會引起市民的恐慌。哪怕是有一丁點的不一樣,也能夠讓市民放心了。

    “孔家這九口人,真的是”呂亦柔微微縮肩,有些長籲短歎地無奈笑笑,“真是瘋狂。”

    采證的工作雖然繁瑣但是很快就完成了。

    常霖站在陽台,向遠方眺望。呂亦柔見此,就走到他的身邊,“這次的案子也很棘手?”

    雖是這麽問,但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常霖抿唇,良久才回應道,“讓我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為什麽凶手要把自己給暴露出來?”

    “早就已經超出了殺人的意義。”呂亦柔眸光也是微沉。

    常霖頻頻點頭,“凶手不單單是在殺人泄憤了。”

    “說什麽密室殺人,但是窗戶什麽的全部都是大開的,凶手有千百種方法混進來。比如傭人司機什麽的”呂亦柔略微思索。

    “傭人!”常霖的腦海閃過一絲精光,“對啊,就是傭人!”

    “什麽意思?”雖然說呂亦柔是獨立檢察官,但是還是比較注重法醫工作,而不是刑偵推理。

    “你看室內這些家具,被擦拭得很幹淨。”常霖一把拉過呂亦柔,帶她去看孔家的擺設。

    櫃子上的書架什麽的都擺放得很整齊,但是書桌卻是有些淩亂。還有一支被擱置在書旁的筆,顯然是有人正在寫著字,卻被叫了出去。

    “寫幾個字都能把書桌弄得淩亂的人,怎麽可能會把書櫃上的書擺放得那麽整齊?”常霖勾唇道,“如果是入室殺人,為了找什麽東西而把書桌的東西翻得那麽亂,為什麽不翻翻書櫃?一般人可是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櫃而不是桌子上哦。”

    “也就是說,書櫃上的東西是傭人擺放好的?”呂亦柔雖然不知道常霖究竟在推理什麽,但是聯係前後一下子就明了了。

    “那麽凶手就有可能混跡在傭人裏?”小愛雖是在問常霖,卻把目光落在常霖牽著呂亦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