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囂張的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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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囂張的疑犯

    “哦?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我們也惹不起咯?”張順天輕蔑地一笑。

    “可不光是你們惹不起。我現在能好好的坐在這裏和你們幾個警察說話,就是最好的證明。”陳安的語氣越發狂妄,說話時將手中的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如果你們是為這個事情來的,我想你們已經可以回去了。”

    “我一直相信惡有惡報!”呂亦柔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起身自顧自地走到了屋子外麵,看起來是氣得不輕。

    常霖低頭想了想,眉頭微皺。隨後也隻是歎著氣搖了搖頭。

    “那麽陳老板,能不能說一下你昨天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在幹什麽?”兩年前的案子常霖本就沒指望能挖出什麽東西來,他這次來找陳安的主要目的還是調查殺害林涯的凶手。

    “昨天?昨天我一直都在賭場啊,哈哈,難不成又有新的殺人案,大警官又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陳安掐掉煙頭,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嘲諷的意味,甚至還特意加重了“大警官”三個字的語氣。

    常霖搖了搖頭,表情倒是很平靜,看起來絲毫沒有被陳安的這種態度所激怒。畢竟已經當了兩年警察,經曆了大大小小這麽多事,常霖的心理素質還是遠超常人的。

    “隻是想讓你協助調查這些事,尚義編輯部的總編林涯昨天在編輯部被人殺死,你不會不知道吧?”常霖表情很平靜,語氣中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陳安本來還想再嘲諷常霖幾句,但是冷冽的語氣令他的心底不由得一顫,尷尬地笑了笑,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知為何,陳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可怕至少絕不是他這種人能隨便取笑的。

    “尚義的總編?好像有聽說,他們雜誌上刊登的那些照片我倒是看到過,至於他被殺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怎麽?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嗎?”陳安回答道。

    常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一邊詢問著陳安一邊親自為陳安錄起了口供。

    這次行動常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出來時之帶了呂亦柔和張順天二人,身邊連一個錄口供的警員都沒有,所以這種事也隻能親自來了。

    “我隻是感覺凶手和你有些聯係。”常霖抬頭瞟了一眼陳安,目光宛如利劍一般,紮向陳安的雙眼。

    “這”陳安一時語塞。

    常霖說自己和凶手“有些聯係”,隻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聽出來他就是在懷疑自己是凶手了,不然為什麽無緣無故還跑到這裏來審問自己?不過陳安畢竟也不是第一次麵對警察了,慌亂幾秒後又迅速冷靜了下來。

    “這個我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在賭場裏,在這裏的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哦對了!我還有監控錄像,監控錄像應該也可以證明我在賭場的!”陳安既然猜出常霖是什麽意思,索性也不再繞彎子,直接表明自己當時不在場。

    常霖點了點頭,隨後收起筆,站起身招呼了一下張順天:“叫上呂亦柔,我們去看錄像。”

    陳安愣了一下,未想到常霖連問都不問,直接要去看錄像。不過陳安也不太敢多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帶上常霖、呂亦柔、張順天三人走出了屋子。。

    到這時常霖才有空仔細看了看周圍環境。賭場內沒有窗子,唯有昏暗的燈光從屋頂斜斜地灑下,穿過人群時常霖仿佛能嗅到賭徒們身上的貪婪一般,頻頻皺眉。

    地麵上不時會出現積水,不知是什麽液體灑在地上形成的,大多數會被及時清掃,但也有少數保存了下來,在賭場陰暗潮濕的一角被無數鞋底攪得混濁不堪。

    “就是這裏了。”陳安說著再次推開了一扇房門。

    賭場裏特意開出的單間往往都是為了招待一些特殊的客人,每個房間都被裝飾的十分奢華,從這一點上來看,陳安背後那個人的勢力恐怕真的龐大到常霖三人無法想象。

    但是唯有這一間屋子是例外,陳安推開房門後,張順天看到屋子裏的擺設也大失所望。

    屋子裏除了兩台電腦和一大堆擰在一起的電線在,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甚至都絲毫不為過。陳安像是沒看到張順天的表情一樣,將房門敞開後走到一台電腦錢,熟練地操作起來,不多時便調出了前一天的錄像。

    “賭場裏大多數地方都有攝像頭,昨天一天我一直在賭場裏走動,這些錄像應該能看到我的身影。”陳安有些鬱悶地說道。

    常霖點點頭,也不在意陳安的表情。這種時候被莫名其妙地弄出一大堆麻煩事恐怕放在誰身上心情都不會好,隻是常霖現在也看不出陳安就行是裝的還是真的鬱悶。也說不定此刻他心裏正在為自己的早有準備而暗暗慶幸呢。

    錄像很長,畢竟是一整天的時段,而大多數時候陳安都呆在某間屋子裏,或是拿著手機在看些什麽,或是正在與人交談。

    監控錄像的內容無聊又十分冗長,張順天一直在催促著常霖快進,而常霖確實不為所動,一定程度上甚至直接無視了張順天在他耳邊的催促。看這架勢是想把十幾個小時的監控一點不露地全都看完一樣。

    比張順天更加鬱悶的則是在一旁等待的陳安了,讓他自己去忙別的把常霖他們放在這裏看錄像自然是不可能,但是若是常霖真的花上十幾個小時來看這些錄像,他就真的要在一旁等十幾個小時?

    事實上陳安除了等著,還真沒別的辦法。索性常霖不是真的將錄像一點不露地全部看完,許多沒有必要的部分他還是選擇了快進。不過就算這樣,等常霖完全看完這些錄像時,也花了近三個小時!

    “可以了。”常霖打了個哈欠,伸手拍了拍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張順天,順便提醒了一下在一旁等得生無可戀的陳安。

    “錄像共有十六個小時,其中約有十四小時四十五分鍾是陳安直接出現在錄像中的,另外一小時十五分鍾則是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呂亦柔拿著做記錄的本子念道,在常霖看錄像的這三個小時裏呂亦柔也一直在一旁做著記錄。

    張順天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整個過程好像也隻有他沒出什麽力,甚至不小心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也好在期間常霖和呂亦柔都沒有叫醒他,不然那時候真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你們兩個的精力是都用不完嗎”站在一旁幫不上什麽忙的張順天低聲嘟囔著。

    “一小時十五分鍾裏有幾次是時間較長消失。”常霖也沒管一邊的張順天,繼續向呂亦柔問道。

    “隻有一次,在下午十九點分時陳安從賭場的大廳中離開,之後消失了三十四分鍾才再次出現在攝像頭的視野中。”呂亦柔翻動著手裏本子回答道。

    “從這裏開車到尚義編輯部要多久。”常霖的語氣一絲不苟,說話的同時將錄像又調到呂亦柔說的那個時間段,雙眼緊緊盯著屏幕,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車程大約12分鍾,如果不考慮任何意外的話。”

    “也就是說陳安去尚義編輯部來回大約要24分鍾,中途還有十分鍾可以做其他事情。”常霖點了點頭,心裏暗暗盤算著十分鍾都可以做哪些事情。

    “等下常警官,昨天下午七點左右我隻是去吃晚飯,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這一點!”陳安看常霖好像直接把自己定義成了殺人犯,急忙解釋道。

    然而陳安話還未說完常霖便冷冷地打斷了他:“現在不需要你說話,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問你。”

    後半句話被堵在喉嚨裏的滋味十分不好受,但是陳安也隻能強忍著心底的不快,繼續在一旁等著。

    此時的陳安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雖然他心裏清楚眼前的幾個警察也不敢拿自己怎麽樣,但是不知為何麵對常霖時陳安總能感到一種壓抑和畏懼。陳安自己也不知道這種畏懼究竟是來自何處,或許是常霖的目光。也或許是常霖冷冽的語氣

    呂亦柔倒是沒有在意陳安的插嘴,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繼續對常霖說道:“中途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常霖再一次出現在錄像裏時衣服是幹淨了,林涯是被割喉致死,凶手身上不可能不沾有血跡,如果陳安是凶手的話,他不光要在十分鍾內殺死林涯,更要處理身上的血跡。”

    “不光如此。”常霖摸了摸下巴說道,“林涯死時作案現場處理地很完美,甚至連腳印都沒有留下,能把現場處理成這樣,恐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殺死林涯的不可能是陳安了?”呂亦柔皺了皺眉,問道。

    聽到這裏的陳安突然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給賭場每個房間都裝上了攝像頭,不然這回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