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越獄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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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越獄狂魔
“瘋子”常霖聽到張順天的評論先是一驚,隨後將手中的資料翻開下一頁。
能讓張順天用這種詞來評價的人,確實少見至少在常霖認識張順天這麽長時間以來也沒見過幾次。
迫不及待地讀著手中的資料,常霖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凝重,待他完全讀完時,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年時殺害雙親,被鄰居無意間發現後又將其鄰居一家全部殺害,隨後開始逃亡。”常霖低低地自語著,額角已經滲出了些許的冷汗,“逃亡四年,四年中零零星星地又做了許多案子,其中大多數是命案。三年前在一個偏遠的村子裏失手被擒,這個村子就是你的老家吧。”
常霖說著將目光轉向了張順天。他相信關於這個張跡八的情況絕不是僅此而已,資料中對於很多細節的敘述都很隱晦,有些地方甚至是直接省略。常霖無法想象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才能令他的作案資料都不能甚至不敢詳寫。
張順天點頭,回憶著說道:“確實如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張跡八是可以逃掉的,失手被擒住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將舉報他的一家全部殺掉了!甚至連幾歲的孩子也沒放過!正是因為這件事耽誤了時間,最終他才被成功抓獲。”
“這樣一來四年中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恐怕已經不下十幾人了吧!”小愛一直在一旁聽著,至少看到資料的時候她也是驚詫不已,現在聽張順天這麽說,更是嚇得差點下巴都掉下來。
“所以才說他是個瘋子!”張順天的情緒有些激動,自己都沒發現說話時已經握緊了拳頭。
常霖皺了皺眉,從張順天的語氣中似乎是讀出了什麽一般,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開口問道:“那個被滅門的一家是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張順天沒想到常霖會這麽問,霎時間有些愣住了。呆了幾秒後,才緩緩開口答道:“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的發小。去年我回家探親時才聽說了他的死訊,然後也聽說了張跡八的事。”
常霖也沒想到張順天還遭遇過這樣的事,聽張順天這麽說,常霖才想起來去年張順天探親回來後有一段時間一直是悶悶不樂的,問他怎麽了也不說。
“這種罪行都死有餘辜了,怎麽判了死刑以後還會有緩刑?”小愛這時突然反應過來,向張順天問道。
“一開始判得確實是死刑立即執行,不過據說張跡八後來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就獲得了一年的緩刑,誰能想到入獄沒過多久張跡八就直接越獄了”張順天解釋道。
“重要的信息?”這個含糊不清地詞頓時引起了常霖的好奇心。
“是關於一個人的信息,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想來能讓這種殺人狂魔都獲得緩刑的人,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了。”
常霖點點頭,也沒在追問下去。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找出殺害林涯的凶手,其他的事情,常霖固然好奇,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後來關於張跡八越獄的事情你有聽說嗎?”常霖將手中的資料丟到一旁,認真向張順天問道。
這份資料能提供的信息也十分有限,具體的細節也隻能從張順天這個當事人口中得知了。
“他從床板上拆下的金屬片自製了一把小刀,將獄警殺死後就越獄了,可怕的是和他同一牢房的獄友張跡八也沒有放過,全部都殺了,而且死法全部都是割喉”張順天盯著常霖緩緩說道。
“這已經不能用瘋子來形容了,簡直是個殺人狂魔啊!”小愛驚呼道。
“也是擅長割喉嗎?”常霖凝重地問道。
“不是。準確的說是不僅僅是。”張順天搖搖頭,“每一次殺人時他用的方法都不一樣,可無一例外的是,現場都處理的幾乎都很完美,可以說找不到任何破綻。割喉隻是其中一種。”
“天生的殺人狂魔”常霖喃喃著,頓了一會後目光再次亮了起來,“和林涯死時的現場幾乎如出一轍,單從作案手法來說確實是找不到第二個有可能的人了。”
“可是這個張跡八和林涯又有什麽關係?好不容易越獄出來他也沒必要再頂風作案吧,而且孔家滅門案似乎也和他沒什麽關係吧?”張順天摸了摸下巴,忽然抬起頭問道。
“凶手背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可能關係到孔家滅門案,林涯或許就是知道了什麽事情才被滅口的。”常霖解釋道。
之前調查編輯部割喉案時常霖沒讓張順天參與,現在他自然是不知道這些。
張順天點了點頭,隨口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就不再多問了。剛好這時呂亦柔也吃完了飯,見常霖心情又好起來,便也湊上來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著。
“發現了一個殺人狂魔。”常霖見呂亦柔來了,難得耐心的解釋道,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叫張跡八,連環作案殺了十幾人,被捕後把獄警都殺了,然後越獄了。”
“什麽!”呂亦柔聽到這個消息的反應甚至比剛剛小愛還要激烈,直接是叫了出來。
連殺十幾人!連獄警都能殺!甚至還從死牢裏逃了出來!每一條信息都仿佛一個重磅炸彈,在呂亦柔心裏重重炸開。
從事警察這麽多年,又和張順天一直合作,呂亦柔還從未聽過有如此恐怖之人。之前用“老手”來形容這個人真的是太過謙虛了,這簡直就是個魔鬼!
“大概來說就是這樣。”常霖輕咳了一聲,令呂亦柔從驚詫中回過神來,“編輯部割喉案想要有新的進展,恐怕也隻能從這個殺人狂魔身上入手了。”
“真的能從這個人身上找到突破點嗎”呂亦柔有些懷疑地說道。
張跡八!現在呂亦柔光聽這個名字心底都不由得微微一顫。犯下這麽多命案如今還能逍遙法外,足夠說明這個人究竟有多可怕。而能控製張跡八不留痕跡地將林涯滅口,這個幕後黑手恐怕也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一向幹勁十足的呂亦柔此時一想到這些,頓時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但是常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知道張跡八的事跡後絲毫不顯得哭喪,目光中反而透露出幾分興奮的意味。
“沒關係的,至少現在有個目標。”常霖笑著寬慰呂亦柔道,“最怕的不是對手有多難纏,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
呂亦柔一時間無語,聽著常霖帶著濃厚中二氣息的寬慰頓時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但看到常霖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又沒忍住“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胳膊肘頂了一下常霖的胸口,也不再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上午未完成的工作。
張順天和小愛見常霖恢複了正常也是心情大好,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也各忙各得去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張跡八了。”常霖自語著,隨後嘴角又忽然勾起了一個自嘲般的笑容,“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啊”
到十一月天氣已經漸漸入冬,天黑的時間也比往常早了許多。雨後淺灰色的天空低低地壓著雲層,若有若無地月光從雲層中透出,在地麵的積水上映出一個惆悵的人影。
常霖叼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下午六點的光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再加上剛下過雨,街上幾乎已經空無一人。
用力吸了兩口煙,常霖皺著眉將手中的煙頭丟到了一旁,隨後捂著胸口咳了幾聲。臉上的笑容分不清是苦笑還是冷笑,常霖隻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笑得很難看。
“還是不習慣這東西啊。”常霖歎了口氣,將口袋裏剛買來的一包香煙隨手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一包煙實際上也隻吸了一根。
“不習慣就不要買啊,小時候媽媽沒教過你浪費是可恥的嗎。”呂亦柔跟在常霖身後,語氣是嗔怪又帶著些許的嘲弄。
“我媽媽是啊,如果她還活著,大概也會這樣子教訓我吧。”常霖以一副隨意的語氣說道,瞳孔中卻不自覺地流露出若有若無地悲傷。
“啊對不起!”呂亦柔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有些慌亂地向常霖道歉,但開口時除了這三個字又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麽。
“沒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常霖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話時目光還瞟向了別處,好像說起這件事時就是在隨意地聊家常一般。
呂亦柔也不再說什麽了。常霖這樣做或許能瞞過別人,但唯獨瞞不過呂亦柔。他越是說不在乎這件事,其實心裏也越放不下這件事,否則每每提起常霖的父母時常霖眼中也不會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悲傷。否則每次聽到有關當年他父母死亡的案子時,常霖更不會如此不遺餘力地追查下去,生怕放過了什麽細節。
事實上常霖對於自己的父母一直是抱有愧疚和遺憾的。但是常霖也從未放棄過希望,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自己能找到當年殺害父母的凶手,也總有一天自己會親自將這個凶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