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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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無人生還
“那這樣看來,很有可能是他知道常霖是老劉的同事,所以就打擊報複。”呂亦柔臉上一片冰冷。
“的確,現在看來最有犯罪動機的就是劉威了”呂浩山也認可了這個觀點。
“不過劉威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背後捅刀子的人。”常霖卻並不十分認同。
“常警官還同情犯人?”呂亦柔對常霖的行為很是不能理解。
“沒有證據之前任何人都不應該被稱為犯人。”雖然並不想把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弄僵。但是直覺告訴自己劉威是清白的。
“是與不是等人帶過來就知道了。”呂浩山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趕緊打圓場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局裏還有很多事情。”說完就起身要離開。
張順天也順勢離開,小愛要回去整理屍檢報告,順勢拖走了麵色不善的呂亦柔。
一會兒的功夫,病房裏又恢複了沉靜。
安靜下來的常霖一個人靜靜地躺著。腦海裏又想起了那個夢,常霖不是一個信奉鬼神的人,但不知怎麽,就是覺得這個夢似乎在預示著什麽未來將會發生的事。
常霖醒來的第二天就出院了。常霖是個警察,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好很多。傷口愈合的也快。所以即使出院也沒什麽大問題。
一出院,常霖直接打車直奔警局。因為怕被反對,所以常霖誰也沒通知,以至於當本該在醫院休息的人出現在眼前時,大家都驚訝不已。
倒是呂亦柔非常淡定。就像一早就知道常霖今天會回來,所以才在這等著的一樣,一見到常霖就迎了上去遞了一打文件。
“你說對了,劉威不是襲擊你的人。你那天走了之後,吧裏有兩個人因為遊戲角色的事打了起來,劉威一直在維持秩序,整個吧的人都能作證。”盡管不太情願,但呂亦柔確實是在心裏小小佩服了一下常霖。
“意料之中。”常霖接過文件就放在了一邊,不是很在意。
“老劉呢?”這才是常霖覺得危險的人物。
“不知道,很多天沒來警局了。”呂亦柔知道,兩人那晚在診所裏的推測恐怕是對的。
至此,常霖受傷的事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大家去解決。
下午兩點。常霖正在打瞌睡,被突如起來的一巴掌拍醒了。捂著腦袋正要罵人,回頭看見正瞪著他的呂亦柔,頓時什麽火氣都沒了。
“你還有閑心睡覺!”呂亦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這不是大病初愈,身體虛弱麽?”常霖企圖博取同情。
“身體虛弱就回醫院多躺兩天。”呂亦柔完全不買賬。
“快走吧,方芳那邊又出問題了。”麵對常霖的一臉幽怨,呂亦柔並不想買賬。
“怎麽了?”提到這個案件的關鍵人物,常霖也變得正經起來。
“情況還不清楚,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常霖和呂亦柔趕到心裏診所時,方芳已經神智不清,整個人縮在牆角,眼睛就緊緊的提防著周圍的護士。瑟瑟發抖,嘴裏還念念有詞。
張震在一旁盡量的安撫她的情緒,但效果甚微。
見常霖二人進來,示意了一下護士,就起身出來,將二人帶到辦公室。
“張醫生,方芳的情況如何?”呂亦柔禮貌的問道。
“情況更糟了。”張震說話時十分平穩,聲音讓人很舒心。果然心理醫生的先天條件也很重要。
“方芳在治療期間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嗎?”常霖沉思了一會兒,緊盯著張震,似乎想看出些什麽。
麵對常霖犀利的目光,張震沒什麽反應。隻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
紙上用黑色的筆和紅色的線條潦草的畫著些什麽。
“這些黑色的是一個方芳心裏可怕的地方”見呂亦柔和常霖一臉不解,張震便一一解釋了一番。
對於方芳來說可怕的地方應該就是案發現場。
常霖仔細盯著畫上一片黑壓壓的線條,腦袋裏是自己被襲擊的那條巷子。
“那個紅裙子的女孩是她自己?”常霖有些理所當然道。
“並不是。”
張震的回答讓呂亦柔都有些意外。
“起初我也以為是那樣,但後來發現不是,方芳似乎在尋找畫裏的這個人。”
“那會不會是潛意識裏,方芳還記著死去的受害人?”呂亦柔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方芳畫的是個男人。”張震平靜的說出了一條讓人驚訝的事實。
“穿裙子的男人?”常霖眉毛一條,有些無法相信。
“並不是裙子,紅色會讓人下意識以為是裙子,但仔細看就會發現方芳隻是對人形輪廓的內部畫了顏色。”張震用筆仔仔細細的描了一圈,果然所有的紅色都在身體內。
“這能說明什麽。”常霖有些不耐煩,不知道為什麽,他直觀上不太喜歡眼前這個醫生。
呂亦柔悄悄在下麵踩了常霖一腳,常霖才又恢複自然,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心裏有障礙的病人會通過顏色來反映自己對外界事物的認知。方芳有一頭長發,所以為了讓自己畫的人和自己有所區別,她選擇沒有給畫裏的人畫頭發,甚至是在畫頭部時狠狠地描了幾次。”張震並不在意常霖的態度,自然耐心解釋著。
“這是她心裏的分界線。”呂亦柔已經明白了張震的意思。
見呂亦柔也認同這種觀點,常霖又仔細看了看圖片,發現人物的部分頭頂的確是有意被多畫了幾次。因為用力過猛,紙張已經順著線條微微裂開了。
“不過至於紅色究竟是代表鮮血,性格,又或者是別的什麽特征就需要我們一起努力了。”張震說話間看向了麵前的二人。
“當然,畢竟方芳是本案的重要證人,我們自然會全力以赴”常霖客氣的回應。
“嗯,我會再對方芳進行更深入的觀察,也會試著進行催眠。”
“不過如果想更快得到結果,就必須得我們去調查方芳的交友圈子。”常霖不等張震說完,就接話到。
“嗯,沒錯。”張震繞是心裏素質再好也有些繃不住了。
“既然方芳現在也不適合有人探望,我們就先走了,我們會也配合著去調查,麻煩張醫生您費心了。”呂亦柔立刻起身,官方的結束了這次調查。
“客氣,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張震微微點頭笑了笑。
呂亦柔迅速拉著常霖離開了。
“怎麽了?”常霖對於呂亦柔這麽著急離開十分不解,之前在張震麵前沒多問,這剛離開就忍不住開口詢問了起來。
“沒什麽。”呂亦柔搖了搖頭,有些猶豫地說道,“常霖事實上,這可能也是我們最後一次來調查關於方芳的事了。”
“什麽?”常霖聽呂亦柔這麽說,驚得猛然間轉過了頭,一臉不解地望著呂亦柔,“什麽叫最後一次調查方芳的事?”
“我父親昨天告訴我,這個案子他不想讓我們再繼續查下去了,今天是最後期限,如果依然沒有什麽進展的話,就準備再找其他人來接手這個案子”呂亦柔越說聲音越說到一半甚至低下了頭。
事實上呂亦柔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常霖在醫院呂浩山特意來看望他時便已經做出了這個決定,隻是那時呂亦柔看常霖還受著傷,怕告訴他這件事會影響到他的恢複。
呂亦柔知道常霖的性格,他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而這種因為對他能力的不信任而找人接手的做法,對於常霖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打擊。
呂亦柔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把這件事告訴常霖,包括到了如今開口時,也不敢直視常霖的眼睛。
呂亦柔低著頭,等待了許久卻依舊沒聽到常霖的回話,抬起頭時卻剛好對上了常霖的目光,平淡中帶著幾分落寞。
“我知道了。”到最後常霖也隻是說出了這四個字,接著微微一笑,便再沒有提一句關於這個案子的事。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常霖有些狐疑地看著呂浩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提起這個案子,略作思考後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猛然抬起頭。
“難道說當初我們調查的那個凶手,就是張跡八?”猶豫了一下,常霖最終說出了這個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答案。
結果呂浩山卻是點了點頭:“就是張跡八,而且一開始我便知道是他了。”
“一開始就知道?”常霖更加不明白呂浩山的用意。
“意思就是,在你們之前,實際上也有人調查過這個案子。”呂浩山歎息著說道。
“那後來呢?”常霖這麽問著,心中卻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都死了。”呂浩山故作輕鬆地說道,但雙目中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地冰冷,“所有調查過這個案子的主要負責任人,都在調查途中被人殺死,每一次現場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而且作案的手法每次都有不同。”
“這”常霖一時有些語塞,心中的驚訝全都毫無掩飾地表現在了臉上。
“其中,也包括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