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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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新證人

    “呂局長的意思是,襲擊警員的凶手,其實也是張跡八嗎。”常霖低聲說道,心中對於張跡八這個人的印象,不由得又模糊了幾分。

    如果說這個張跡八已經猖狂到連警員都敢直接殺害,那麽不管他背後是什麽人,或者什麽勢力,都絕對保不住他!

    換句話就是說這個張跡八能活到現在,絕不是有著什麽龐大背景的依靠,隻是憑他自己。

    想到這裏常霖的心裏一涼,本想著可以借著調查張跡八牽扯出更多的東西,進而能查到孔家滅門案的元凶,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不可能了,很可能張跡八和導致孔家滅門的幕後黑手隻是一個簡單的雇傭關係,這種關係的話想從張跡八這個點挖出太多秘密自然是不太現實。

    想到這裏常霖突然反應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張跡八還沒有一點消息呢,自己就在想抓到張跡八以後的事了。

    “應該就是他了。”呂浩山沒有否認,“包括當時襲擊你的人,應該也是他。”

    常霖聽到這裏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後腰上的傷疤,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也成為殉職警員中的一個了

    呂浩山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事實上當初我並沒有把這個案子再交給別人接手。自從你受傷後,案子也一直未破,三年前的殺人案也就成了懸案。”

    “那當時呂局長為什麽不讓我繼續調查這個案子?”

    問出這個問題後,常霖立刻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得有多麽多餘了。呂浩山借口辦事不利來阻止自己調查這個案子,自然是怕自己再遭到張跡八的暗算了。

    “唉,當時其實也怪我。”呂浩山歎了口氣道,“當年你剛來警局時,我十分看好你的能力,還覺得那些關於張跡八的傳聞多少有些誇大的成分,所以也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你,想不到”

    呂浩山說到這裏又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眼裏流露出幾分悔恨之意。

    “那麽呂局長,如今的我,可以繼續調查這個案子了嗎。”常霖沒有去管呂浩山的情緒,眼裏流露出幾分堅毅。

    “嗬嗬,我哪管的了你。”呂浩山輕聲笑了一笑,也沒再矯情,直接便是答應了常霖。連最基本的叮囑都沒有。

    “那便先寫寫呂局長了。”

    常霖客氣了一句後,也沒多做逗留,直接離開了呂浩山的辦公室。

    回去後將情況和呂亦柔張順天簡述之後,二人也是驚訝不已。不過隨即也是迅速找到當年的案件資料,繼續當初吧凶殺案的調查。

    兩天後。

    呂亦柔和常霖一起回到實驗室,張順天正在大口大口吃著炸雞腿,地麵散落著形狀各異的人體模型,和剛切下來的泡過福爾馬林的新鮮肢體。

    “常霖,你回來了?”張順天擦去臉上的食物殘渣,趕緊迎上去,正巧瞥眼看到和呂亦柔一起的常霖,“呂法醫?你也在呀?噢!我明白了,還以為是有什麽急事呢,呂法醫你匆匆出去原來是約了常霖啊!”

    “住嘴,我們是去查案,吃你的雞腿吧!”呂亦柔不自覺地臉紅了,隨手將提回來的一盒炸雞扔在桌上。”

    “哎呦?還真是出去吃飯啊?”張順天玩味的一笑,“還不忘給我帶吃的回來。”

    “你還說”呂亦柔臉色更加紅潤了,不知是因為之前吃飯時喝了點紅酒,還是因為其他。

    “哎呀,順天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拆穿亦柔今天約常霖的事啦,呂警官會臉紅的。不過,也不能怪呂警官,像這樣每天約會都排得滿滿地男人,真的是好難約的,好不容易約到一次當然興奮地不要要的了”看著呂亦柔臉色微紅,一旁的小愛有心逗一下她,使勁兒地和張順天眉來眼去,添油加醋。

    張順天和常霖兄弟這麽多年,自然也知道常霖不可能真的這樣,但看他難得有心開玩笑,也不拆穿,直接就順著他說了下去:“哦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說話了。”

    “你,出去!”呂亦柔頭也不抬,指著門的方向。

    張順天立馬知道不能再玩過火,捂住嘴巴不敢笑出聲來。

    突然,呂亦柔的電話響起。她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情不由得凝重起來。

    看到呂亦柔臉色難看,常霖和張順天同時止住了笑,靜靜地等她聽完電話。

    “張醫生打過來的,說是查到方芳以前的病曆,有間歇性精神障礙發病史。”呂亦柔麵無表情地說,“也就是說,即使能從她口中得到有用的證詞,在法律上也很容易被推翻。”

    “為什麽早沒找到晚沒找到?偏偏現在找到這個病曆?”常霖有些疑問,他對於張震張醫生一直抱有幾分不信任,一來不熟悉,二來憑他這麽多年看人的經驗,總覺得他斯文莊重的外表下隱藏了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張醫生畢竟是呂亦柔特地請來的,他也不好明說什麽。

    “張醫生說是之前一直默認方芳是因為恐懼受了驚嚇而導致的短暫失憶,所以忽略了查看以前是否有精神病史這方麵,是偶然想起來的。”呂亦柔解釋道。

    仿佛看出了常霖的疑慮,呂亦柔解釋著。但話一出口,她也立刻感覺到這樣的解釋多麽牽強。“你當初跟她進行女人之間的談話,難道真的一點有用的價值都沒有得到嗎?”常霖有些著急了,畢竟眼下案件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再找不到線索的話便更加難以破案。而且呂局長現在也不能一直護著他們。

    時隔三年後再次找到方芳時,方芳的精神疾病還未康複,而方芳的母親更是一百個不願意方芳再去警局。雖然如此,在常霖和呂亦柔幾番勸說之下,方芳還是被接到了精神病院去治療,主治醫生依舊是當初有過治療方芳經驗的張震醫生,一切都和當年一樣。時隔三年常霖再次調查起這個案子時也仿佛有了穿越一般的感覺。但這也僅僅是感覺而已,要說案子的調查難度,可要比當初困難太多了!

    單說方芳的母親就隨時可能再殺回來帶走他們唯一的證人。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了?”呂亦柔也看出常霖是什麽想法了,不滿地說。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哦,我明白了,原來那次你們真的不是去約會,而是去查案啊!是我誤會你們了,對不起,對不起”張順天拿著炸雞腿不住的彎腰道歉,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你住嘴!”常霖和呂亦柔異口同聲,少有的默契。張順天一口吞下整個雞腿,就這樣塞在嘴裏,就當是堵住嘴了,想笑的衝動把臉都憋紅了。

    “滴零零”

    常霖的手機響了一下。常霖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但短信的內容卻令他大吃一驚:“我看到是吧老板殺了那個女的,還有,那個女的是自願被殺的!你們不要試圖來找我,我原本不存在,也不會出現!流浪的孩子穿越陋巷,我們都一樣。”

    “是關於案件的嗎?”看到常霖一臉震驚的神色,呂亦柔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有新的證人出現。”常霖把短信遞給呂亦柔看,小愛也趕緊湊了上來。

    “吧老板?就是那個劉威?受害人是自願被殺的?看來和你猜測的一致,他們之間的關係果然不一般。”

    呂亦柔有些震驚,新的證人出現給了她不少破案的希望。

    “我看這案子未必那麽簡單,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也說不定!總之,小愛,你記下電話號碼,通知其他人,跟蹤這個號碼,一旦確認位置,迅速出動,無論如何把這個證人安全的帶回來!”常霖的表情少有的認真,“亦柔,麻煩你再跟我去一趟吧了!”

    “如果你能叫我呂警官,再加上你現在的表現,應該能稱得上是個稱職的人民警察了!”呂亦柔拿出手機,叫同事把三年前對吧老板劉威的問話錄音發過來。

    “太好了,看來你也早有準備,那我們趕緊去吧!再晚的話那老滑頭又要跑了!”常霖朝外麵走去。

    車窗外,燈火闌珊,城市的夜如此淒迷閃爍不定,每一個匆忙的行人都在邁向未知的行程。

    “你說,短信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流浪的孩子穿越陋巷,我們都一樣?聽起來像是老朋友聊天,懷念往事一樣。”看到常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呂亦柔有意無意地說。

    常霖原本出神的望著窗外,被她這一問,猛然回過神來,本能的反應到:“什麽?你剛才說了什麽,我沒聽清?”

    “你整天都在跑神嗎?滿腦子想什麽呢?”呂亦柔沒好氣的說。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挺傻的。”常霖輕輕地笑了一下,敷衍般地回答道,接著又轉過頭去,獨自思考著什麽一般。